“你怎么会给姑毓下毒呢？”绛絮一脸惊异，她没想到妹妹竟会去投毒。
绛之闻言一怔，她抬起头来，看着姐姐，心下划过几丝不安，迟疑道：“不是姐姐让我给王爷投毒么？姐姐派素蕊来的……”
绛絮：“可我并没有啊。如今你已入了镇安王府，姐姐又如何不知道你的性子？怎么会让你去做这种事……再者，素蕊数月前就被我派去侍候皇上了……”
言罢，两人突然背上生出了股寒意。
“那我出嫁前，姐姐给的毒药……”绛之突然想起。
“我又怎么会给你毒药？”绛絮一时心下惶恐，皇上究竟利用她的名号办了多少的事？
“那我每月派人送来的信，姐姐可收到过？”
绛絮心下复杂：“不曾。”
两人相对无言。
……
战事越发吃紧，姑毓兵临城下，皇城已是守不住了。
姑毓在民间本就声望很高，再者，皇帝这许多年办了不少糊涂事，是以姑毓确算众望所归。
城破之际，皇帝竟是数十年来难得的清醒，他仿佛在这一刻才清楚地明白了这数十年来自己到底有多荒唐，才致让人造了反，孤立无援。
只是，悔之晚矣。
只能由叛军一剑刺中，血，在流，他这一刻想起了自己的爱妃，他想：“还好，朕没有逃，终究还算体面。”
绛絮听见侍女传来的皇帝被杀的消息，一下子瘫软在地。
“姐姐。”绛之一惊，弯了腰去扶她，眼中不自主地便溢满了泪，“姐姐，快起来。”
“阿之，他去了……”绛絮声音哽咽，脸色灰败。
“姐姐，你还有我。”绛之紧紧地抱住了她。
“阿之，可如今，姑毓是我的仇人，你是仇人之妻，也是我的仇人。”绛絮道。
“姐姐！”
“所以啊，阿之，姐姐要追随他离开了。”
“姐姐，不要，你走了阿之怎么办？”
“阿之，你知不知道，姐姐有多爱他呀……”
绛絮言罢，挣脱绛之的怀抱，猛地撞向一旁的柱子。
宣立十二年，高宗质德被诛杀于元锦宫。
其贵妃绛絮亦追随而去。
……
姑毓是在元锦宫偏殿找到的绛之，彼时，她正跪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绛絮的尸体，面色凄怆。
他一步一步走近，弯身拥住她：“王妃，我来了。”
……
相府两千金，天人下凡尘。
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
大女伴帝侧，身死元锦殿。
二女嫁郡王，国破山亦清。
相府两佳人，可怜大女自尽追夫去，二女在世独伤心，倾国倾城貌，自此便衰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