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芜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连忙丢下扫把跑过去，生怕他又一个撑不住发病。
“林涵呢？”
趁他睡觉逃走了吗？
顾芜叹了口气，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怕冷到他。
“非然，阿姨跟林涵说了你以前的事情，包括臆想症，不要怪阿姨，阿姨希望你幸福。”
因为镇定剂的原因，顾非然的大脑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更加呆滞了。
缓了几分钟，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她说什么？”
会不会嫌弃他？
会不会更加的讨厌他恨他？
会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
会不会更加害怕他伤害她？
顾芜知道顾非然的紧张，没有拖延的就开口：“你放心，林涵说了，答应留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这么不真实的喜悦，顾非然甚至害怕这只是一场他想象出来的梦。
“那，现在她呢？”
拿过顾芜递过来的水喝下，缓解了喉咙的干渴，继续开口问道，就算这是一场美梦，他也不愿意醒过来了。
顾芜把空杯子放回到桌上，故作神秘的笑着看向顾非然，就是不说话，就是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是现在顾非然的真实感受。
他很少见自己的阿姨这么无赖，现在还能耍赖，想来林涵是真的留下来吧……
他高兴，所以他的阿姨替他更加的高兴。
他一直都知道，顾芜为他做了很多，他唯一能报答阿姨的，就是在撑不住之前给阿姨留下他的孩子，只是不知道林涵还愿不愿意答应……
如果林涵答应的话，他想，他就没有那么舍得就这样离开，他希望能陪着孩子，陪着她。
可是……
治疗的过程是那么沉重而且痛苦，他没把握，会成功。
一般精神病是没有办法痊愈的，在经过治疗之后，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缓解，只要不触碰到底线就不会发作。
另一种，加剧……有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恢复自己的理智。
精神病的治疗过程，往往是刺激大脑层，让你发病之后保持自己的理智，一旦不行，就得注射药品。
刺激了大脑层之后，他会更加清晰的想起那一段令人作呕的回忆，他怎么熬的过去……
“好啦，阿姨不逗你了，林涵淋过雨，去洗澡了。其实也都怪你，非得在那个时候对她生气，就不能回来好好说吗，现在林涵愿意就在你身边了，你以后可别轻易对她发脾气了，尊重一下她的选择吧，不然她再离开的话，我就不理你了哦。”
顾芜的眉目洋溢着快乐，由内而外。
“这样的话，林涵就会一直陪我了吗？”
顾非然蹙眉，不太愿意相信她的话。
他也尝试过对林涵温柔一些，可是她还是同样的排斥她。
他尝试过的，没有成效，所以他不再坚持。
现在对林涵温柔，她就会回来？
顾芜不是再开他的玩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