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平时顾非然对她再残忍她也不会感觉到害怕，客气现在，顾芜只是毫无恣睢之态的坐在那里跟她谈话，她却感觉到了寒意。
并不单单只是因为顾芜身上有警察的那一股压迫感，还因为，她的心里，她的潜意识里，认定了顾非然不敢动她，所以才敢得寸进尺。
“林涵，我想出问题的是你的脑子，你要是知道想，你就不会这么折磨非然，他现在也就不需要靠镇定剂缓解痛苦，更加不需要在梦中又回忆一次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顾芜点燃了手指上夹着的烟，继续吸着，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她内心的抑郁不平了。
“非然有臆想症，遗传的。”
深深吸了几口烟，足够把自己呛到，她咳嗽了好一会才对林涵说出真相。
林涵还没来得及消化，整个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瞳孔里充满着不敢置信。
没有给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顾芜抬头，声音有一点哽咽。
“非然是顾家最后的命脉，我不希望就这样断掉，可是非然他，不愿意接受治疗，也许我知道原因，但是也许我不知道。他不愿意对你说出口，就由我替他说出口，我希望他不要怪我，你也不要怪我，我只是为了你们好。”
“非然的身体一天一天瘦下来，他无法咽下饭菜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病，臆想症使他的潜意识里存在着拿着肮脏的过去，他因为没有胃口。”
“他刚刚的破坏力，你看这个房间，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臆想症发作了，他是十四岁的时候查出来有臆想症，不过很少发作，只是近两年，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你从来不关心，所以不会感受到。但是我从管家的口里知道，很多个跟你吵架后的夜里，他会躲去杂货室破坏那里的一切，我想他臆想症严重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你总是在刺激他，他的精神，他的大脑承受不了，提前负荷。”
“按照道理来说，只是臆想症是不会危机生命的，可是他有那一段回忆，臆想症严重会导致那段回忆更加存在他的潜意识，他也会更加没有胃口，他的身体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已经快要承担不住，医生说，不出一年，他会因为没有营养的补充而离开这个世界，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愿意治疗。林涵，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你也恨了，现在非然变成这个样子，也正合你意，你可以放心的笑了，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只是林涵，你别忘记是非然救了你，把你从困境中带出来，可是却没有帮助他。”
林涵低着头，手指不安分的掐进了手心，犹如在哭哭挣扎着，只是到底在挣扎什么，没有人知道。
沉默了很久，林涵才抬头，眼眶不知道怎么有一些红，她知道了。
是顾非然给了她新生，对她恩重如山，他对她的坏，也只是因为不善表达，这么说来，顾非然其实并没有错。
现在他这个样子，也是她害的，她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抛下他去找自己的幸福，去找高息燎。
目中中带着一些坚定，她毫无畏惧的直视着顾芜的脸，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吐出来：“你说顾非然其实很爱我对不对？”
顾芜愣神了好一会，她并不知道林涵把话题牵扯到儿女情长这一方面是要干嘛？
难道，最终她还是成功了？还是感动林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