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卉在家休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尽量抽出时间陪她,把我在外面的活动内容包括和老板开的带色带味的玩笑话都讲给王卉听,甚至连沙坝乡马农民和付晓华大战招待所的故事也讲给她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王卉高兴。不是说;笑一笑,百年少吗?
王卉渐渐的恢复了健康。脸色也正常起来,一度苍白的脸有了红晕,这对我是极大的安慰。不安的是王卉感念我的情深意重,念念不忘的要给我生一个儿子,她说;“妻子妻子,光有妻没有子,家就不健全,生一个儿子热热闹闹,朝气蓬勃,家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这纠结着我的心事,我内心反反复复的在问自己。要不要把她子宫发育不良的事告诉她。但又怕对她打击太大,话到嘴边N次,我又咽回去,面对着王卉内心美好的愿望,终于没有勇气说出来。
四眼臭手打电话问我;“耗子你在那里。有没有时间?”
我说;“四眼臭手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事找我?”
四眼臭手说;“我昨天回来,现在一个人在昆明。心里闷,想找个谈谈,你如果有空,我们见一个面。”
我说;“你在哪里,我来接你?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四眼臭手说了一个地名。并且说;“不用了,人多嘴杂,心更烦,就我们两个交流一下就可以了。”
我把四眼臭手接到一个叫‘心之梦’的茶室,找地方坐下,要了茶水和零食。看着四眼臭手一脸愁苦。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他;“娜塔莎没有一起回来?”
四眼臭手说;“一言难尽,我现在就是为娜塔莎的事情伤脑筋。”
我说;“你和洋婆不是过的好好的,怎么伤脑筋了?”
四眼臭手说;“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呗,娜塔莎根本不懂我们民族文化,不吃男尊女卑这一套,过分强调男女平等,而且过了头。事事要讲女士优先。”
我说;“洋婆没有错呀?我们国内现在不是也提倡男女平等,女士优先吗?”
四眼臭手说;“但不能过呀,你过了,男女就不平等了。男人成了被压迫,被歧视的对象了。夫妻变成欺夫了,”
为了缓和气氛,我说;“你不要危言耸听,有那么严重吗?你具体讲讲,我分析分析,你不要神经过敏,小题大做。那些地方她压迫你了,是不是西方人太浪漫,干那个事她要在上面?”
四眼臭手说;“耗子你就没一个正经的时候。什么事都往歪处扯,一天到晚对那事念念不忘。”
我说;“夫妻之间能有什么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相包函,互相原谅,不就过去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大是大非不成?”
四眼臭手说;“就是大是大非问题,关于孩子的国籍问题。我坚持孩子要跟我姓,娜塔莎要坚持跟她姓,你说我儿子要是像娜塔莎一样,叽里咕噜一大串洋名字,念起来多别扭,再说,我们是一个以男性为主体的国家,孩子的主权当然是归我,可娜塔莎说,你们国家人口多,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我们国家人少,多一个公民很重要。孩子将来入她的国籍。你说,这是什么话。”
我说;“你们有孩子啦?”
四眼臭手说;“还没有。”
我说;“还没有你讲他干什么,子虚乌有的事,吵吵个屁。”
四眼臭手说;“得把大政方针定下来,你不知道外国人有多教条,他们做事一切按规定办,凡事一定下了来,雷打不动。要照娜塔莎的话办,我不成了种马了,生一个往她们国家送一个,生一个往她们国家送一个,我只落得一个配种的工作。”
我说;“能有种配就不错了。你当夫妻是互助组,合作社,产品要按劳分配。夫妻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更不会按劳分配。”
四眼臭手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凉拌,一,坚持岗位把配种工作搞好,做一匹优秀种马。二,不管孩子入那国国籍,他都是你儿子,你是学化工的,知道质和量的关系,只要质不变。量再多都是你的儿子。不管他叫阿猫啊狗,也都是你儿子,只要坚持这两点就行,雄性吗,只要把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就可以了”。
四眼臭手说;“这么说,我是杞人忧天,小肚鸡肠多虑了。你的情况怎么样。我记得结婚那天欣欣转告说,你们早也在努力,有结果出来吗?”
提到我自己,我一下沉重起来。我把王卉的情况告诉他,四眼臭手大吃一惊。说;“怎么会这样,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继续坚持,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就是我考虑的十六字方针。”
四眼臭手说,;“这么说,你们老刘家,要在你这一代断子绝孙了?”
我无奈的说;“所以,增加人口保证人类不灭绝的任务,就寄托在你和洋婆身了。你们任重道远,同志快去努力。”
四眼臭手感叹说;“耗子,比起你来,我是不是过于斤斤计较了,你有如此高的境界,可以用伟大来形容了。”四眼臭手又问;“其他同学怎么样?”
我说;“电杆和花敏敏。王八和果果都老一套。坦克快要当爹了。据王卉说,果果也有了。只有花敏敏按兵不动,不知道什么原因。孙子和向楠闹得不可开交。”我把前一段时间向楠的事说给四眼臭手听,我说;“经过花敏敏和果果调解,向楠答应不离婚了,后来孙子又闹起来,坚决要和向楠离婚,我因为发生了王卉流产这一档子事,忙不赢过问孙子的事,你今天回来,正好把孙子约过来,大家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四眼臭手说;“朋友之间互相关心很重要,刚才你一席话,打开了我的心结,我心里现在敞亮了许多。我们也应该关心孙子,帮他打开心结。”说着,四眼臭手掏出手机打给孙子说;“我昨天回来。现在和耗子在一起,你现在干什么,能有空过来吗?”
孙子回话说;“现在不行,晚上有空,六点钟,还是春城火锅店见,好久没去了。不知火锅店还在不在?”
四眼臭手说;“好。就在那里见。”挂了电话,四眼臭手问我;“火锅店还在吗?”
我说;“在,只是小二黑自己出去干了。夫妻两个到安明开一个店卖服装,办营业执照的时候,我还帮了他的一次忙。孙子就是一个工作狂,婚姻危机就是因为他太疯狂造成的。还不知悔改。”
四眼臭手岔开话题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二黑还有志气,不知生意做的怎么样?
我说:“也就是小狗舔米汤,糊得上口的样子。”
孙子来的时候,已经七点钟了。我和四眼臭手等了一个不耐烦,我说;“你一天到晚忙得马不停蹄。究竟要创造多大的业绩,你现在也是功成名就,鼎鼎大名的律师,该放松就放松一下,就是牛也有松担的时候。”
孙子说;“耗子你不知道,事情多如牛毛。怎么做也做不完。听说你到沙坝乡去当书记,估计也不闲。”又问;“四眼臭手你在那边适应不适应?”
我说;“别扯淡了,说说你和向楠的事。”
孙子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唯一的出路只有离婚。”
我说;“向楠原来要离你不离。好容易做通向楠的工作她不离了,你又要离。你们是唱的那一出。既然向楠答应改邪归正了。你就原谅她一次,和好了好好过日子就行。”
孙子说;“耗子你说的轻巧。一个掉下茅坑的人,不是爬起来身上就一点臭气都没有了。向楠不和那群地痞流氓来往,不等于那群地痞流氓不和她来往,树欲静而风不止,时间一长,我估计向楠也禁不起诱惑,旧病复发吃回头草。你替我想想,哪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的老婆与人共享?”
是呀。有哪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的老婆和别人共享?我就不会,谁要敢打王卉的注意,动了我的奶酪,我和他拼命!
我说;“向楠不会和那一群人藕断丝连吧?”
孙子说;“一开始我也相信她改邪归正了。一次她无意把手机拉在沙发上,我随手翻翻她的短信。使我大吃一惊,上面全是一些脏不可言的话,就是坦克,我估计也难以启齿。都是说发明了什么新姿势,叫向楠快去体验其中的快感的,龌龊至极。”
四眼臭手说;“你是律师,可以用法律手段告他们。”
孙子说;“正因为我是律师。知道**只是道德问题,不是法律问题。告也是白告,法律办不了他们。要干净,一刀疼,离了算了。”
设身处地为孙子想想,家里养一枝出墙红杏。自己日夜在外面打拼,为谁辛苦为谁忙?我没有再劝孙子,四眼臭手也长叹一口气。知道孙子这一对是保不住了。
名人言,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我,孙子,四眼臭手怀里,各自揣着一个烫手山芋,成了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