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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老人

“师傅!就是这招!”杨飞见了连忙大喊,只可惜老人不理他。

“吼~”

黑虎身躯一兜,便转了过去,两爪撑地,后腿一蹬,猛地扑将过去,两者立刻打斗在一起。

杨飞蠢蠢欲动,猛地身子跃起,一个‘燕子三飞’到了黑虎上空,接着来一招‘雄鹰扑食’,右脚像个鹰爪扑食的动作,狠狠踢去。黑虎猛地钢鞭一扫,正打在杨飞腿上,接着一卷,就将他狠狠甩开。

杨飞趁势想腾空一丈,学学老人的招式,哪知道还未飞起便摔向地面,只得使出‘死尸入棺’,翻身栽倒在地。

“哼,确实还有两招没有教你!”老人一面与黑虎对打,一面道:“你就别想学了!再学也学不会!”

杨飞一个‘虾子朝拜’翻身而起,顿觉罡风拂面,却是虎鞭已到面目。这黑虎果然厉害,前爪三招,一横、一掀、一拍,与老者打得旗鼓相当,竟然还能腾出虎鞭对付他。

杨飞不敢怠慢,猛地抓住虎鞭,只觉得抽得手掌发麻,像是捏到了铁块,那凸出的骨头如同脊椎,很是刺手!还来不及动作,虎鞭猛地改抽为扫,欲将他砸向树桩,借着扫来的力道。杨飞脑海快速的回忆着老者抓着虎鞭腾空的姿势,同时想着老者踩着他肩膀借力的感觉,忍不住全身放松,任由虎鞭将他扫起,但是双脚却是一勾,发出力道。

这个一勾简简单单,可是却牵引着他腾空而去,杨飞心中一喜,猛地一招‘撒手人寰’将虎鞭一推,接着身子一侧,却是招‘卧蟒取食’,使得身体改变了方向,两个手臂猛地张开,犹如‘大鹏展翅’,一系列动作虽然没有老人那般潇洒轻松,可是也腾空一丈!

“嘿!”杨飞不由得咧嘴一笑,猛地朝下坠落,又将所有的力量贯穿与双脚,如同腾空时候一个力道。

瞥见这个架势,老者满是吃惊,一个不防差点中了一抓。这一爪可难以承受,要么不被抓着,要么一抓就死。

‘吼~’杨飞猛地一脚踹在虎鞭尾部,只疼得黑虎咆哮一声,竟然转过身来。来不及欢喜,看着虎爪泛着冷光从天而降,扑面而来,杨飞瞳孔一缩,猛地一个‘死尸入棺’向着雪地倒去,而虎爪却顺势跟来,吓得他汗毛倒竖,只觉得大限将至,眼眸一闭,准备等死。

老者见此情景,握住虎鞭大喝道:“僵尸探物!”

杨飞突地睁开眼睛,不假思索地抬起手臂,戳向老虎的臂膀,只觉得一股大力向着自己压来,而他地上的身体却借着这股力道向后游走,身子堪堪躲过虎爪,两手再难招架,否则定会骨折,猛地‘大鹏展翅’拍在地面,还未动作,虎爪已经到了大腿上方两寸处。情急之下,他哪敢翻身,只能猛地变招,打开双脚。

‘嘭’的一声,虎爪猛地拍在了雪地上,扬起漫漫飘雪。

这时候杨飞才两手一按,发出力道,撑起身子,一个‘虾子朝拜’半个身子由腰腹挺起,脑袋也伸向脚步,接着一拳砸在虎爪手背。老虎眼眸凶光一闪,猛地一掀,第二只爪子接着一横,就将杨飞上路下路给封了个严严实实。

杨飞牙关一咬,砸在虎爪上的手臂使力,正是‘撒手人寰’。他借力一推,后退开来,由于拉开了距离,虎爪落空。眼看着虎爪力道去了,杨飞猛地一脚踢去,接着一缠,勾着虎臂,黑虎猛地一甩。他趁势腾空而去,‘燕子三飞’到了一丈开外。

这时候才抽空看看跨步,侥幸道:“险些断子绝孙了!”

“还愣着干什么!打它虎眼!不然我们都得死!”

一番打斗,看似都是黑虎挨打,其实对于黑虎来说如同扰痒,除了杨飞将虎鞭尾部的脆弱地方来了一脚,其他地方毫不吃痛。

“好叻!”杨飞信心大涨,追问道:“师傅,这两招叫什么!”

“一招龙腾三丈,一招千斤一坠!”这会儿老头没有犹豫,直接道:“但是你还得借住腰部的力量,否则便如同刚才一样,到了半空还得来一招‘卧蟒取食’。”

杨飞暗暗记住,寻找着机会想踢中虎眼,嘴里不停道:“师傅,竟然是龙腾三丈,为何你我腾空只得一丈!”

“你想跳起来三丈!做梦吧你!除非你拥有内功!”老人应付虎鞭,轻松不少。

杨飞道:“什么是内功!我现在内功高不高深!”

“啧啧,你小子还想要内功心法!”老人讪笑道:“就算给你,你也无福消受!”

“为什么?”

“到时候三教九流的高手全部追杀你,你内功未成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一百多招之后,黑虎猛地凄惨咆哮几声,眼眸低落下一串鲜血,将白雪染红一片,开始发疯地乱抓!速度增快了几倍,地上的白雪也都漫天飞舞,干扰了眼睛。杨飞淬不及防便给抓破胸口,新作的虎皮大衣裂开几道口子,接着寒风一吹,胸口便是一痛,被抓出了三条血痕!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狠狠地退后一丈,只觉得钻心的疼。

老人也猛地被一虎鞭抽得撞在树桩上,直接吐出口老血,恨恨道:“哎哟我的腰!”

“吼吼吼!”

黑虎发癫,像头着了魔的蛮牛,横冲乱撞,猛地向着杨飞扑来!杨飞的一脚踢瞎了它,激起了它心中狂躁。

“跟它拼了!否则都得死!”老人发狠,抹去嘴角鲜血,身子一窜就奔了过来。

杨飞胸口火辣,手心全是汗水,一招一招抗衡着黑虎,这会儿才知道这家伙不是盖的。爪子一横,大腿冷风一灌,就是两道血痕,要不是杨飞闪得快,估计废了。可还未来得及吸气,背脊又是一痛,这黑虎的爪子着实锋利,并不像白虎那样将衣物给撕烂,而是如同小刀一般,直接便划破了衣服,接着就到了肉里。

老人看得心急,大喝道:“给我抓他虎鞭,不要放手!”

杨飞身子一闪,迎上抽来的虎鞭,‘啪’的一声,只感觉肌体一痛,他不敢怠慢,猛地抓住虎鞭,任由整个身子被甩来砸去,雪地、树桩、雪地,幸亏这儿没有石头!

“师傅!”杨飞大喝一声,嘴角溢出血来。

老人猛地腾空而起,看着黑虎虎鞭一甩,将杨飞带到腰间,虎头一转,就要咬死杨飞,不由得大喝:“不要放手!”

“啊~”眼看着老人从天而降,对着另外一只虎眼踢去,闻着扑面而来的腥风,杨飞大喝壮胆。

他在赌,他们都在赌!杨飞在赌老人会在虎嘴降临前踢中虎眼,老人在赌他不会放手,不然他一放手,凭借着黑虎现在的速度,当失去了目标的虎嘴一定会猛地抬起,大口一张,老人的命便归西了。

听着杨飞死死闭着眼睛张口大喊,“吼~”黑虎也咆哮起来。

老人冷哼一声,猛地一脚砸中虎眼。黑虎‘啊呕~’发出一声通喝,再也看不见的它狠狠地将杨飞对着地上一砸。这会儿达到了目的,杨飞自然是‘龙腾三丈’借力腾空,随后‘燕子三飞’退后一丈,落在地上,再看黑虎。只见它两只爪子捂着脑袋,到处乱撞,虎鞭四面乱甩!

“走吧!”老人到了赵去身旁,道:“现在它瞎了,不可能追我们了!”

杨飞浑身疼痛,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瞪着黑虎道:“就这样放过它了!刚才我可是挨了好几下!”

“现在的黑虎正是疯癫状态!一身劲力无法估计!你还想干嘛?”老人横一眼杨飞。

“可是这么几百斤虎肉不浪费啦?”

“啧!”老人笑道:“你这话说得好笑,怎不知虎肉难啃难吃?”

杨飞眉头一皱,疑惑道:“师傅这话什么意思?”

老人却是不答,向着山脚走去,身体佝偻,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可步伐依昔稳健。

“师傅?”杨飞看看四处乱抓、将白雪怕得满天飞舞的黑虎,让他一个人可是不敢对付,于是匆匆随去。

老人到了路边,在他那大型的翻车上摸索了一番,拿出个小药瓶子,然后倒出一颗,吞入嘴里,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杨飞迷惑看着,老人这才转首上下打量一眼,却也是丢给他一颗,还道:“吃了它!”

杨飞接过,含在嘴里,入口便成了溶液,并且穿过喉咙,到了体内,只觉得身体暖烘烘的舒服,痛楚减少了不少,这显然是一种疗伤药物。而老人已经到了翻车前面,双手一搭,看了看天色,挂着些黄昏愁云。他不由得闪过忧色,又转首看了看山顶,然后才推着翻车前行。

“哎,师傅师傅!你就这么走了?先前那虎肉难啃什么意思啊?”杨飞连忙上前拦住。

老人眼眸一瞪,喝道:“你这小子武艺学了还想干嘛?”

见老人发怒,杨飞猛地择地一跪,道:“师傅大恩,杨飞不敢相忘!恳请师傅留下姓名,日后徒儿自当回报!”

他这一番话说得郑重有力,更是满脸的严肃,可是由于跪在翻车前,身子矮了。老人根本就看不见,只听得他郑重话语,但也被感动得久久未语。一阵风刮过,吹得他有些冷了,脸面微微湿润,抬头望向天空,摊开了手掌,却是下起了小雨。

“唉~风吹来,雨打去,无情岁月相摧!”老人微微一叹,声音不大却很是充沛,足矣使得杨飞听见,又道:“我老了,还望你回报什么呢?你还是闪开吧!”

杨飞闻言心中微凉,跪着到了旁边,想看看老人的表情,只见他鹤发童颜,神采奕奕中却满是萧索。这让他找着了一丝相似的韵味,眼眸中的忧郁以及落寞更是浓郁。

他真心实意地磕了三个响头,道:“还请师傅留下姓名!”

“江湖碌碌无为,红尘渺渺如烟,..”老人见此番此景却感年华逝去,推着翻车渐渐远去,边走边唱,不到十步,就已消失在了大道拐角。

杨飞只听得‘已是暮迟年,莫问何处去!’猛地抬头,老人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看着前方远远大道,足有半里,他怎么走得这般快?并且还推着翻车,这让杨飞猛地起身追逐而去,径直到了大道拐角,向下一看,一条大道顺着山势通往远方,那地方迷雾渺渺,一片汪洋,浪水哗哗,只听得轰隆之声。

‘好大的河!’杨飞只觉得豁然开朗,拉回目光,只见得山下大道旁的青青平原、房屋密集,比起虎头村可要繁华了数倍,道路上老人推着翻车渐渐远去。

‘好快的速度!那是何城,怎的如此气魄!’

他只感觉这速度比起黑虎不相上下,同时脑子里电光一闪,才想起老人的最后一脚。那一脚看似‘千斤一坠’但是却明显快了几倍,不然怎么可以快过黑虎!

“还留了一手!”

杨飞喃喃自语,最终只得可惜地返回了大道,折回了山的另一边,向着村子走去,走着走着便觉得面皮凉了几点,原来下起了小雨。这雨越下越大,风也吹得畅快,周围的雪看来是要消融不少。

‘天气转暖了吗?’杨飞摊开手掌接住雨点,可还来不及开心,只见得本来的雨点成了冰雹。

风更大了,天愈冷了,八门镖局的梅花已经开了,佳人也上路了。

碧云愁卷,冷风猛吹,掀起杨飞虎皮帽子,他拉了拉帽檐,顶住风霜。一路潜行,已经下了小坡,反首看一眼五虎山满是迷雾,今天的天气很差,阴沉沉的还下着冰雹。

杨飞回到虎尾街,便看见那儿又来了新的一批难民,看着他们身上的单薄衣服,他摸了摸虎皮大衣,心中温暖。如果没有冒死打猎,或许还没有今天的一切,他会像这些难民一样,随波逐流。

但是不要以为他有了一些武功就可以施救,杨飞很明白能力两个字,年年战乱,其中的难民也不知有多少,根本不是他所能救助的。他也不是大侠,多年生涯让他见多了世态炎凉,即便有心将武艺教授给他人,那传授的人也必须是善良的人,否则武功到了心狠手辣之人的手里,那只会祸国殃民。

杨飞也明白,他的武功根本没有多高,看着将黑虎打败了,那只不过是打瞎了它的双眼!如果真要他凭借着力量,像那些武林高手一般,猛地一拳就是千钧之力,他是办不到的。

所以他看着这些难民,除了一些怜悯,仅此而已。

杨飞走到村头,顿时眼睛一凝。只见得一片白雪的地面已经被踩得踏实了,并且铺满了一地的馒头,此刻不少难民都在抢夺着,而前方张好正侧脸大笑着。

“哈哈哈,痛快痛快!”张好侧面相对,一个一个将馒头丢向周围的难民,如同哗众取宠一般,想让难民往哪里跑就将馒头丢向哪里。

难民何其多?一片一片,看来南方的战事愈加恶劣,即便铺满了一地的馒头也不够分配。张好的前面也摆着两个大木桶,一个已经打翻在地,里面空空如也;另一个则热气腾腾,但也被一名大汉倾斜在张好面前,可见里面的馒头也不多了。

杨飞的前面挤满了街道,好像要挤难了才来得舒服,而张好的旁边、后面,都簇拥着一群人,虽然比起北面街道少了许多,可也非常可观。

张好丢完了侧面,就转过身去,对着南面大街,捏着馒头大声道:“哈哈哈,我是谁!”

“爷爷!爷爷!”那些难民便跪在地上呼唤。

张好被喊得心里那是甜滋了,一个劲地再问:“小爷是谁!”

“张好爷爷,张好爷爷!”

杨飞心中一冷:为了吃,他们竟然甘愿被这般羞辱!也不见得有个好货!

“哈哈哈,记住了大名!有赏!”张好猛地将馒头丢给喊得最大声的难民。

顿时前面的一群难民猛地站起来抢夺,他弯腰又在木桶里拿出个馒头,然后一只脚踩着旁边的空木桶,拍了拍膝盖的黄大袍子,看得满是笑意。而他身边的两个大汉则握着两把刀,凶神恶煞的站在旁边,要不是他们保驾护航,估计难民早已抢夺过来。

但是看着张好如此戏弄别人,杨飞看不惯,身子一动,便向着人群走去,抬手搭住一人肩膀,道:“闪开!”

这会儿谁还管他,肩膀一抖,便甩开杨飞的手,看都不看他,只顾抢夺馒头,人群像是有意拥挤他,使得他连连后退。杨飞眸子的忧郁更是浓郁,右脚一踏,便踩着一个个难民的背脊飞到了张好身旁。这时候张好又拿着馒头想扔向人群,杨飞猛地抓着他手腕。至于那两个大汉只是吓得后退,他们看杨飞如此轻功,自然明白并非等闲。

“呀哈,谁人抓小爷的手!”张好边说边转过了身,当得见着满头长发披肩,披着虎皮的杨飞,顿时一惊,道:“你是?”

他觉得杨飞很是眼熟,不确定地又问:“你是上了五虎山的乞丐?”

“正是老子!”杨飞对于他有说不出的厌恶,连带着口气也很不客气,抓着他的手狠狠一甩,冷冷道:“你可认得了!”

张好退了好大一步,上上下下打量杨飞,而周围的乞丐发现张好不再扔馒头,便也看着两人。张好看了好一会儿,只见杨飞冷冷地盯着他,又移动着脚步围着他转了一圈。

“亚海,还真是你!”张好盯着杨飞胸口的伤口,呐呐道:“你还活得?”

“劳烦张狗惦记!”杨飞抱了抱拳,然后道:“老子活得很好!”

张好大怒,喝道:“小子,莫以为在哪里捡了一头饿死的白虎,披了虎皮,就当自己是恶虎!”

他对于杨飞能这么快杀死一头白虎是不信的,但是杨飞身上披着的着实是白虎的皮毛,这让他心中一转,便想着大概是风雪过大,下了山的白虎没了食物,活活饿死,然后这杨飞捡了便宜,将虎皮剥了下来,最后拿了回来。

杨飞闻言,冷笑一声,掠了掠被寒风吹得遮住了眼眸的长发,慢悠悠地道:“今天不管我是不是恶虎,我只要你将这馒头客客气气地发放给难民!”

张好不管怎么样过分,但是好歹也救济了难民,如果不是他,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饿死在前路。杨飞正是认识了这一点,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指着木桶。

“哈!”张好大笑一声,嘴角一扯,满脸地冷笑:“可笑可笑,小爷我这就客客气气地发放!”

他走向木桶,使得杨飞眉头一皱,看他的表情明明满是耻笑,可却答应了!眼看着张好走到了木桶前面,然后‘呸’的一声,吐了口吐沫到木桶里,接着右手将木桶一翻,速度奇快的就将馒头打翻在地,然后便是一脚,踩着了几个馒头。

“你!”杨飞气急,猛地一个‘撒手人寰’身子如同推车,两双拳头撞向张好背脊。

张好早有防备,猛地一个翻身,见他双拳到了身前,也不躲闪,反而手掌握拳,同样一拳打去。拳头相碰,两人都退了两步,尽皆一愣。

“哟呵,没看出来啊!”张好又一次上下打量一番杨飞,才道:“原来有点底子!”

杨飞不答,猛地腾空而起,却是招‘燕子三飞’连续几脚只踢张好面门。张好却也了得,两只胳膊一抬一抬就将这几脚胡乱地接住了,翻着眼皮看处于高空的杨飞,他嘴角不由得冷冷一笑,猛地抬手,拉住杨飞脚跟对着地面砸去。

杨飞一惊,下落的身体腰部使力,正是招‘虾子朝拜’然后猛地双拳捶在张好胸口,只打得他胸口一闷,狠狠退后几步,改变力道,大手抓着杨飞脚腕向着木桶狠狠砸去。

他这一砸,手也不由得放了开来,自以为杨飞准要撞个头昏脑涨,哪知杨飞一招‘龙腾三丈’便跳起一丈有余,接着在空中三步‘燕子三飞’到得他的面门,再是招‘千斤一坠’。张好哪里反应得过来,脸面猛地被两脚砸中。他尽管身体魁梧,并且力大如牛,可也受不了这‘千斤一坠’,毕竟这可是杨飞的体重加上坠落的力量共同作用。

‘噗’

张好喷出鲜血,只觉得眼眸一黑,金星无数,狠狠地退后三步,翻身栽倒在地,艰难地想爬起。杨飞已经到了他身前,一脚踏着他胸口,学着他当初问李勇的口气,大声道:“服不服!”

“主子!”

这时候那两名大汉才反应过来,纷纷又惊又惧地瞪着杨飞,猛地奔过来。对于他们,杨飞只是两招,就打翻在地,右脚都未成离开张好的胸口。

张好冷眼瞪着杨飞,大喝一声:“服!”

“那你以后怎么救济难民!”杨飞又问。

“客客气气!”张好满口答应。

杨飞这才松开右脚,还教训一句:“要下次不是,定废了你!”

张好猛地爬起,揉了揉脸面,瞪两眼大汉,寒声道:“回去!”

他说完掉头就走,杨飞也不拦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两名大汉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跟着张好,一路走向南边街道,道路上的难民纷纷惶恐地避开。

杨飞站在满地的馒头旁边,一直盯着张好,而周围的难民看着满地的馒头也不敢上去抢夺。

雪停了,风犹在,张好走过拐角,刚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面,突然仰天大笑。两个跟随大汉不明所以,自觉得主子被打了,他为什么还这般开心?莫非是疯了?

他们互相望了一眼,胆子稍微大些的恭敬问:“主子,我、我们?”

两个大汉的心都是飞上八下,害怕张好迁怒于他们,毕竟他们前面袖手旁观了。

张好转过身来,却是满脸的笑容,拍了拍这大汉,道:“你们都很不错,很理智!”

“主子?要不找点狠子阴了那人!”大汉心想着竟然明着打不赢杨飞,那就来阴的。

谁知道张好眼睛一瞪,喝道:“胡闹!”

“那、那,这仇?”大汉试探性地问。

张好的浓眉大眼接着又笑了起来,道:“报仇干什么?以后你们只顾按照他的吩咐客客气气对待难民,我就待着家里疗伤就行,哈哈哈哈..走,回去,那两脚可是不轻!”

两名大汉都是莫名其妙,但也只能跟着。

张好走了不久,难民们终于难以忍受诱惑,当先一人已经跪着爬了过来,这人身材佝偻,一把年纪,也不看杨飞的脸面,只看着他的鞋子,到了跟前就恭恭敬敬道:“爷爷,多赏几个吧!”

这人正是张低眉,他并未随着人流北上,而是在附近的一处废弃房屋住了下来,只因为张好虽然过分,但是却天天按时有着救济的馒头,这就像个天上的馅饼,每天有着免费的馒头吃。并且只要他叫唤几声爷爷,张好每次都能多赏两个,以至于每天吃得也还是不错。

这会儿他又爬到了杨飞跟前,头也不抬,卑微得长了贱命。

“又是你!”杨飞自然是认得此人,只因为在这难民里面,只有他最是无耻,自己一大把年纪竟然还称呼别人爷爷,这让他忍不住喝问:“你怎会如此下贱,难道活着比尊严还要重要!”

张低眉闻言抬起头来,盯着杨飞的脸面看了好久,也认不出来,正在这时,寒风一吹,将杨飞耳边的长发披在了脸面上,顿时张低眉怪叫道:“是你?”他真的吃惊了,顾不得什么,竟然站了起来,来回转动了一圈,指着杨飞,吃惊道:“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杨飞冷眼相望。

张低眉一愣,猛地跪倒在地,便又满脸谄媚地道:“小爷爷果然是奇人呐!真是奇人呐!”

杨飞眉头一皱,猛地将他提起,冷声道:“不要用你的这套对付我!我要告诉你,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听你的马屁!国家能亡,多的就是你这种走狗!”

他猛地将张低眉丢在地上,张低眉一脸的惘然,呆呆地跪在雪地上,一时间也不知想着什么。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突然人群中响起手掌声,杨飞寻声看去,直接李勇挎着一把长刀,但是没背长弓,凸出的眉骨一抖一抖,满是喜色。

“李勇大哥!”张飞等得李勇走到身前,客气的称呼。

李勇横一眼四周的难民和张低眉,然后拍了拍杨飞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下,道:“没看出来,先前准是藏了武功吧?还是太饿了,没了力气?”

杨飞对于李勇还挺是感激,忙说:“我这武功刚学了没多久!”

“好!走,到我家去!”李勇抱住他胳膊,就拉着向南街走去,见杨飞脸色犹豫,看着难民,马上道:“兄弟,这些就让他们去吧,难民何其多?你我怎么管!”

杨飞心想也是,便随着李勇走了,穿过人群,到了南街尽头,随即拐了弯,前面就是一片平原,远远近近的竖着许多房子或则蒙古包。

李勇指一指远处的一处房子,道:“那便是我家了!”

虎头村的北街倚着五虎山,那里地形起伏,而北面则是一片平原,是一处放牧的乐园。但是由于关东要发展,更远处也开始修筑城门,渐渐有了城市的规模,一切都模仿着中原布局。

“兄弟这一身的伤真是好险!”李勇边说边领着杨飞走。

杨飞回答:“确实很险,多一寸恐怕就伤了血肉。”

两人一问一答的到了一处大宅院,门口并没有人把守,院子里的布局也很是单一,除了些石块和白雪就没了其他。而这就算是庭园了,前方的房子有着五座,但很是矮小,堪堪像个蒙古包,足够几人居住。

“李牛、李刚、李笑,快快出来!到我房来!”李勇大声喊了句,房子里有人回答。

当先走出一个额骨凸出,挂着牛鼻子的青年,快速地走了出来,看了眼杨飞便说:“大哥唤来了哪位兄弟!”

“来,进屋说!准备酒菜!”

“嘿,这时候正吃晚饭!还准备啥呀!”李牛上下打量一眼杨飞,顿时吃惊道:“是你!哈哈哈,你果然活着回来了!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啊!”

李勇见他挡着了去路,眉头微皱,满是不耐烦地道:“得了得了,你快去拿酒菜来!”

“拿什么拿!”李牛道:“这兄弟过来肯定是去我那吃!酒菜就放我那。”

李勇道:“你那不周到!”

“我看大哥那儿不是周到,是不方便!”两人正说着,又走出个满脸白净,但没有眉毛的青年,他出门笑道。

最后还是到了李牛的房子里,在一个炕上摆上个四方酒桌,上面摆满了菜,很是丰富,接着是两大坛子酒,四个大碗,桌子旁坐上李家四兄弟,加上个杨飞便显得拥挤了不少,不过堪堪坐满。

“兄弟,这李牛、李刚,大你一岁,这李笑就大了你四岁,至于我大你飞岁!”李勇介绍。

杨飞一一点头,然后拱手道:“小弟杨飞,很高兴结识各位!”

这时候夜已经黑了,点上几盏灯烛,五人把酒言谈,突然响起了阵阵忧伤的琴声。那琴声如泣如诉,即便不懂音乐的杨飞都闻之动容。

他此刻有些醉了,放下酒碗,道:“李勇大哥,这哪来的琴声啊?弹得人好不痛快!”

四人同样脸面微红,喝得有些过了,他们听了这琴声,尽皆满脸的痛惜,不过四人几乎同时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随后李勇道:“我没有听见啊!”

“没有?”杨飞眉头一皱,看向其他三人。

“我们都没听见啊!”三人同样的话语。

杨飞筷子放下,疑惑道:“这就怪事了,那我为何听见琴声!并且断断续续,像死了娘的孩子!”

“这、兄弟听见了,何不寻找去?”李勇回答。

“寻找?”杨飞点头,道:“好,那我寻找来!”

杨飞起身,身体有些踉跄,向着琴音寻去。

杨飞踏出房门,冷风一吹,便清醒了许多,睁眼看看院子的门口,外面漆黑一片,像一件黑色大衣,披在四周,抬头看看夜空,没有月亮,今天的夜色比较暗沉,见不到光亮。

琴音缓缓传来,杨飞看着横成一列的三座房子,并不是从里面传来的。于是随着琴声走过了这三座房子,经过小路,到了后面的两座,睁眼一瞧,其中一座漆黑黑的没有亮光,另外一座点着灯烛,纱窗映印着人影。那人影妙曼阿罗,长长的头发,看着却是侧着身子弹奏一张琴。

杨飞没有多想,他只想找找是谁弹琴,然后告诉李勇等人。走到门口,房门虚掩,并未关。有些酒劲,他听着琴音,一下也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顿时看见一道背影,身着粗布麻衣,披着长长的头发,坐在一张桌子前,正在弹奏。

女子听见了开门声,停下弹奏转了过来,呈现出一张闭月羞花的脸面,不施粉底,整一张漂亮的脸蛋。这看得杨飞眼眸一凝,瞪着眼睛打量。

“公子有礼!”女子盈盈曲膝,轻轻躬身。

杨飞这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面,环顾四周,只见这里挂着白绫,并且有着一幅画很是显眼,那画像是个满脸英气逼人的男子,身着华贵,嘴角淡笑,手拿折扇。他只是看了眼,就被这男子的风采所折服,仔细打量画上写的两行大字。

杨飞情不自禁的喃喃念道:“一勺江湖万里,真爱只取一杯!’

‘痴情!’他心中暗道,看向女子,道:“你是?”

“小女子李先的妻子!”女子眼眸含泪,并没有看着杨飞。

杨飞一愣,这才想起李先的断头尸体,也有股伤感,抱拳道:“打搅了!”

“不,想来是小女子弹琴惊扰了公子!”

“我哪是什么公子,市井之人!”

女子没有说话,又是弯膝一拜。

杨飞看了看她,心中有些波动,颇为这女子可怜,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他不愿待着,拱手出门,关了,折回李牛的房中。

这会儿李勇等人一见,都是一脸的可惜。

“李勇大哥真是玩笑,那弹奏之人分明是李先夫人!”杨飞到了酒桌,然后坐下,摇了摇头,暗自责怪自己糊涂。

李勇笑笑,道:“兄弟,不是大哥有意瞒你!李先死得早,这姑娘年纪轻轻却要守寡。在李先厚葬后,每次寻死,一直今天才好了一些,平日里我们总轮流看着,免得她自寻短见。”

“嗯!”杨飞点头,还想着那两行诗。

没有眉毛的李刚则道:“兄弟一表人才!如果不嫌弃她,我们很希望她随了你!毕竟一个姑娘家,在这兵荒马乱也需要个人照料。”

杨飞摇头。

山羊胡子的李笑眉头一皱道:“你眼光这么高,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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