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哪!”
“这么说来,你和那个老外结婚时间不长,就离婚了?”
雷诺然眼含着泪花,轻轻地点了点头,“性格不和!”
“离了,你当时不来找怀安,为什么隔了这么久?会要选在这个时候呢?”
“那时我没有勇气,当初是我抛弃了他,舍他而去……,再说我们分手几年了,他也应该结婚,有孩子了。俊峰,你说我已经伤害过他一次,还能再伤害他第二次……”
“那你为什么电话也不打一个?你知道他深深地爱着你,被你伤得有多深吗?”
“我没他的电话,还是好几年,扬州的何春阳到省城出差,我才向他要了怀安的电话……,俊峰,看在我们多年的大学同学的份上,求求你帮帮忙,让我跟怀安见个面,好吗?”
“你觉得可能吗?他父亲生病住院,这个时候见……”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显示灯脉冲式地一下一下的闪着,来电显示:二号首长。
冯俊峰摸起手机,“不好意思啊,我们家二号首长打来了。”
“二号首长?”
“一号首长是我儿子,她是二号首长……我出去接一下!”
熄灯了,皎洁的月光洒进了宿舍,白茫茫一片。
江怀安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床上,他想着离明天回家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恨不得想一下飞回泗州,扑到父亲的病床前,嚎啕大哭一场……
宋梓瑜躺在床上,嘴里嗑着瓜子和冯俊峰通电话。
“老公……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呀?”
“快结束了,你先睡,噢……”
“睡不着,想你嘛……”
“都老夫老妻啦,说话还那么酸酸的,真受不了你!”
“她漂亮吗?”
“谁……”
“还能有谁呀?你的那个妩媚地老同学啊!”
“话到你嘴里怎么都变味了,诺然很正经的,没有你想想的那么肮脏!”
“哟,一口一个诺然的叫着,你不会也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吧!”
冯俊峰:“宋梓瑜!你是不是又想找事呀!整天尽疑神疑鬼的……”
“找事的是那个狐狸精!”宋梓瑜显眼有几分醋意,“她把江怀安甩了,现在又来勾引你!”
“这是哪跟哪呀!气死我了,跟你简直是沟而不通……,挂了!”
“你敢……”
电话里传出一连串“嘟嘟”的声音。
“冯俊峰,我跟你没玩……”说完,宋梓瑜扔掉手机,把被褥往头上一蒙。
病房外走廊里,项凤英蜷缩在长椅上早已睡熟了,是啊,两天没好好睡上一个踏实觉了,她太累了。
一旁的江怀阳和江怀英听着母亲熟睡时发出的细微鼾声,傻傻地坐着。
此刻的江怀阳心头涌上一种怪酸楚的滋味---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滋味了……,他随手把盖在母亲身上的棉袄往上轻轻拉了拉。
江怀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爸妈这一辈子活得太辛苦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做儿女的哪个不想让自己的父母晚年过的幸福呢?”
“哥,怀安,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我现在才知道怀安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啊!没成家,在外没人爱,没人疼的,生活上饥一顿饱一顿!他不告诉家里人,是怕爸妈知道了担心,所以他每次电话里都是报喜不报忧……”
“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
“怀安说了又有什么用,家里这境况摆在这,说了不是更添乱吗?他还不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嘛!怀安的确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现在才明白爸妈这么多年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了?”
“为了什么?”
“亲---情---”
“亲情?”
“我妈不是说了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人与之间不就是一个‘情’字吗?亲情、友情、爱情……都是围绕一个情字!”
“你说我妈过去对怀安也不好,嫌弃他,打他……,现在年龄大了,反而对怀安的感情是越来越深了,一口一个‘儿啊’叫着!”
“感情久了,不是爱,是依赖!”
不能再把怀安当外人看了,他是自己的兄弟,都是爸妈的儿子……,江怀阳暗暗自语道,是啊,此刻的他心里却有一丝说不出的自责感。
冯俊峰接完妻子的电话,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雷诺然紧盯着冯俊峰脸色,“家里有事吗?”
冯俊峰摇了摇头道:“没有!”
“瞧你的脸色这么难看,”雷诺然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冯俊峰,“擦擦脸吧!”
冯俊峰接过纸巾,“谢谢!”
“不会是嫂子对你不放心,打电话来查岗吧?”
冯俊峰擦完脸,扔掉纸巾,随口说了一句,“更年期!”
“胡说!嫂子才多大呀,就更年期了!”
“开玩笑哩!”冯俊峰摊开手,重重地吐了口气说,“诺然,我建议你不要见怀安了,还是回省城吧!”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
“作为老同学,我不会去站在哪一边,替谁去说话……,当初分手错在你,伤了,就碎了!这么多年下来,怀安好不容易从上一段感情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理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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