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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三者插足

往基地跑的还有一个人,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的立刻就出发。可亲人的疼爱和苦苦的挽留,由不得她说走就走。在军区的这些日子里,梦茹受到了刘晓强一家人的关心和疼爱,使她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解脱了出来。现在只想尽快的返回基地,坚守自己的岗位,为战友们救死扶伤,奉献出自己热情。

军区明天就有到基地的车,梦茹知道后,急急的来到刘付司令的办公室,想请她的刘伯伯帮忙,摆脱她眼下无法摆脱的困境,搭便车返回基地。她到门口停住脚步,把军装整理了一下,用甜美却不失洪亮的声音喊道:“报告。”没有关严实的门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进来。”梦茹小心的一进门,就看到她的刘伯伯在给杨参谋安排着什么,一看梦茹到来,先是有些意外,随后就高兴的说:“噢!稀客呀?梦丫头,是看我来了?还是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你了可别难为我,有事找奶奶去。”梦茹撒娇的跑到她刘伯伯跟前,用双手抱住她刘伯伯的胳膊说:“刘伯伯,我求求你,你给奶奶说说让我走吧,我总不能老呆在家里吧?我还有我的工作呢。我给奶奶都说了几回了,可奶奶就是不让我走。还给我找了一个她娘家的什么亲戚,硬和我要谈对象,没有结果就不让我走,都急死我了。刘伯伯,你说这……这合适吗?我都没办法了,你就帮我说说吧?”刘副司令听过后,就哈哈的笑着说:“我对谁都有办法,就是你奶奶我没办法。强强的事,你奶奶总是怨我,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老是抱怨我把她孙子怎么样了,好像我不是强强的亲爹似的。你这次回去后,等强强回来,叫他给奶奶打电话,把情况说清楚,再不要怨我就行了。”梦茹高兴的说:“刘伯伯你放心,强强一回来,我就叫他给奶奶打电话。估计他们再有十几天就回来了。明天有车到基地去,我想跟车一块去,刘伯伯你说行不行?”刘副司令笑着说:“行不行的事,我说了不算,还得你奶奶说了算。鬼丫头,你消息灵通的很么?你怎么知道有车去基地?”梦茹高兴的说:“我当然知道了。刘伯伯,别忘了我也是军人哦?搞点这样的情报,不是太难吧?实话告诉你吧,我给基地打了电话,基地叫我回去,是他们告诉我有车去的。”刘副司令笑着说:“这鬼丫头,鬼点子还不少,像个军人。好吧,晚上的时候,我帮你给奶奶说说,不知道行不行?主要还是要靠你,你别指望一个人。”梦茹一听,就兴高采烈的像个孩子一样,又蹦又跳,还抱着他伯伯的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说:“太好了,刘伯伯,你真可爱。只要伯伯你帮我,我肯定能说服奶奶。好了,不打搅你们的工作了,我就回家去了。你早些回来呀伯伯?杨参谋再见。”刘副司令慈贤笑着说:“好好好,你先回去,过马路小心,我把这这些事忙完就回来了。”刘副司令的话还没有说完,梦茹了就跑到门外边去了。

她没有回家,直径的来到黄河岸边。穿城而过的黄河,是这座城市最美的风景。黄河两岸的滨河大道,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游人如织。南北两山巍峨陡峭,高耸入云,气势磅礴。烈日下露裸的岩石,云雾缭绕,展现着它千万年来不屈的情怀。

梦茹看着从天而降的滔滔黄河水,比以前更黄了。现在正是沣水期,上游水量猛增,黄河水也就越发的黄了;伴着泥沙翻滚的黄河水,势不可挡的从梦茹的眼前往下倾泻着。站在岸边的梦茹,看着汹涌的河水,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随着河水下泻带来的河风,把岸边垂柳柔软的细枝,吹的翩翩起舞,婀娜多姿;河水奔腾,凉风阵阵,却吹不走梦茹心头又增添的无尽烦恼。

梦茹在军区住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是因为这里有什么事脱不开身,不能返回部队。而是刘晓强的奶奶执意要给她介绍个对象,要让她和这个刚认识的对象多相处几天,增加了解,加深影响。可梦茹的心已有归宿,还能再谈什么对象。这不是既耽误别人的时间,也是自己无法面对。

可对奶奶的一片火热心肠,即不敢怠慢,也不敢反对。奶奶是疼爱自己的好奶奶,看见自己形单影只,就有些于心不忍,就想找个如意郎君,相辅相成的共度时光,都是一番好意。奶奶不了解自己心中的秘密,自己也无法表白,只有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让这恼人的场面,在不知不觉中收场。

可奶奶好像猜透了梦茹的心思,说啥都不让她走,非要等有结果了才行。梦茹在逼迫无奈的情况下,不愿伤奶奶的心,就只是应付着。可奶奶介绍的这个对象,一见梦茹的美貌和气质,铁了心的要和她处对象,把梦茹尴尬的不知如何应付才好;回避不是、面对也不是。总之、冷热都是她不愿意的事。

按梦茹的脾气和性格,只要自己不愿与的事,任何人都不能使她改变自己的立场和原则,也包括自己的父母给她介绍的对象。只要她不愿意,还是各走各的路,甭想屈从于某种因素。

可现在奶奶介绍的这个对象,小伙子一表人才,在一个营级单位当主任;能说会道,手脚麻利,觉悟高,上进心强,是上级和下级喜欢的那种人。更要命的他是奶奶的娘家人,把奶奶也叫奶奶,他嘴甜的把奶奶的心早都叫软了。手脚勤快的,把奶奶的眼也看花了。只要他来,烧菜做饭,收拾家务的活全包了,能不叫奶奶一家人高兴吗?

这一家人喜欢的人,可把梦茹害苦了。小伙子好像没有工作的无业游民似的,不用上班,整天围着梦茹转。梦茹想喝水,他早已准备好;梦茹想吃水果,他早就把削好皮的水果递上。那份殷勤,叫人想起来都肉麻。更过分的是,他像个特务似的,走那跟那,甩都甩不掉。真成了豁豁擤鼻滴,染到手上了。

梦茹是有口难说,有泪难流。为了暂时不伤奶奶的心,只能默默的忍受着这些还没有开头的故事。有空的时候就跑到黄河边上来,希望能让这浑浊不清的黄河水,流过自己的心田,但不要把自己的心也淋湿了。否则,已占据了她心中的那个他,又如何处理呢?唉,从天而降的黄河水,你打着旋涡畅快的流,难道你就没有忧伤吗?可我的心中,只有打转的漩涡,却没有能流出烦愁的口子,真是恼人。

这不尽东流的黄河源头,就是我那日夜思念的人拼搏的地方。不知他现在可好?不知他可有饭吃?寒冷时可否知道加衣?劳累时能否安然休息?荒凉的高原,陌生的地域,你是否会迷失方向?夜黑风高的时候,你是在路上、还是在梦里?风雨来临时,能有躲避的地方吗?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何你件件庄庄的事情都要我为你操心?可我能你为操上啥心呢?明知什么心都操不上,偏偏什么心都操?

我是不是中了你的毒了?难道你是一个善于经营爱情面馆的老板?吃了你的爱情面就上瘾?一辈子都离不开了?一日不吃,日月无光;一生不吃,就没有浪漫?难道情到深处,真的能感天动地?没有的话,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祝英台,雷峰塔下的白娘子,还有怒沉百宝箱的烈女杜十娘,这些千古传颂的爱情绝唱,可都是有情人学习的榜样啊。

山有情,水有意,山水相连永不弃。风依柳,柳伴风,翩翩起舞诉真情。山哥和水妹,风哥和柳妹的爱情传说,难道是真的吗?不是真的,它们为何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呢!

唉……爱情的美妙也许就在这苦苦期盼和等待中,我的心真的让你带走了,让我在孤独中徘徊,在凄凉寂寞中挣扎。你把一颗姑娘的心,撕扯的疼痛难忍。想你又不见你,想你又不敢说你,叫我在这痛苦中煎熬。你好狠的心,等你这次回来,我一定要把你栓的牢牢的,无论你飞到天涯海角,都离不了我那根摸不着、看不见的线。就像风筝一样,飞得再高,也有我的线牵着你,让我的心回到我的心窝里,让它平静的跳动。我的心再也经不起剧烈的跳动,残苦的折磨,你听到了没有?把我的心还给我,让我也享受平淡的生活,像这流淌的黄河水一样,来自高原,流向大海,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梦茹边思念,边对无言的河水诉说着。

“君住长江头,奴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一江水。”滔滔的河水淹没了她的诉说,没有人能听的到她在说什么。脸上一滴冰凉的水,她以为下雨了,抬头看天、艳阳高照。用手一摸、才知道不知是什么时候流下的泪;已穿过脸颊,来到下巴,顺着脖子往胸脯上流。河风吹过、凉嗖嗖的。

经过一番心的诉说,心情也平缓了许多说。她掏出手绢,擦干了泪水,抬手碗一看表,时间也不早了,就转身想回去。可她刚转过身子,抬头一看,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奶奶给她介绍的对象,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气的站在她的身后,用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吓了一跳的梦茹,只是用眼不友好的瞟了一瞟,什么也没说,就直径的往家里走,也不管那个人的感受。得体的军装衬着苗条的身材,迈着行军步伐的梦茹,更显得英姿飒爽,朝气一脸。

梦茹的那个对象,看到梦茹连脖子都不给,还八二正经的走军步,就急忙动身,追上去对梦茹说:“小梦同志,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惹你?好像你在生我的气?”梦茹头也不回的说:“我生什么气,与你无关,你别跟着我。”

“不是我跟着你。是奶奶让我来叫你去看电影,是地道战,很好看的。”

“既然是奶奶叫看电影的,你就和奶奶去看好了。我没时间,明天我要返回部队,还要收拾东西呢。”

“你不去看电影,不是惹奶奶不高兴吗?这电影票还是她老人家托别人卖的。你不去,不是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心吗?”

“你把奶奶叫去看不就行了吗?她老人家最爱看电影,这你比我还清楚,用的着我说吗?”

“不是这个意思,奶奶的意思是要我们俩去看,不是她和我去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走路的梦茹突然停住了脚步,两眼盯着对方说:“你要我明白什么?我给你说过几次了,我们俩不合适,可你死缠硬磨,就是听不懂我的话,你要我还怎么跟你说?非要逼着我跟你翻脸不成?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始,也不存在结束。所以,用不着拿奶奶来压我。你想,那样会有结果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延续老一辈的落后传统吗?自由恋爱是这个时代的潮流,你寻找你的白雪公主,我寻找我的白马王子,多好啊!我们都是新中国的青年,要有新青年的风尚,别辜负了这个时代。况且,谈对象也是两个人的事,没有一个强迫另一个的道理。这些天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不让奶奶生气,哄奶奶开心。她老人家那么大的岁数,有今天没明天,还要为我们操心,我能忍心去伤她的心吗?这些我是给你说明白了的,你为什么还要逼我?”一席话说得有些太伤感情了,话里头不仅有蔑视,还有伤人自尊的味道。

这话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是难以接受的。可这个第三者也不简单,他不但没有自卑的感觉,反而一脸的傲气。他不卑不亢的说道:“梦茹同志,你误会了,我和你去看电影,也是为了奶奶不生气。我早把你的话听明白了,你以为我是那种死皮不要脸的人吗?那你把我也太低估了。好赖我也是百十号战士的首长,能有你想得那么没档次吗?你明天正好归队,今天正好有这两张电影票,我也正好为你送行,难道不应该吗?再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天涯何处无芳草?难道我离了你这棵歪脖子树,就没有一片森林让我去开发?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看不起我,那是你的事,可你也别门缝里看人,把我瞧扁了。我堂堂一个营级军官,只要我点点头,大把的姑娘任我挑……不是……这……我们总算认识了一场,就说做个好朋友总可以吧?难道和朋友去看场电影,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天方夜谭,还是白日做梦?梦茹被这真诚的话语深深的打动了,原来怎么看也没意思的这个人,突然的高大了起来,反而把自己显得那么的渺小。不好意思的红晕涌上脖子爬上了脸,就连耳朵都烧红了。嘴巴努了几次想说点什么,可难为情的心情不知说些什么好,把对方看了老半天,就像以前没见似的。

误会了人家的心思,自己怎么能不有些难为情?它扭捏了一下,用只有蚊子能听到的声音说:“谢谢你,我们去看电影去吧”。如此之小的声音,对方还是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对方以一个立正敬礼后,转身迈开步子,以标准的军人行进速度,像电影院的方向走过去了,愣在那里的梦茹,看着走了的对方,也急忙的甩开步子跟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梦茹就在雾里雾中的感觉,不相信眼前这是真的?可刚才他说的是那样的挚诚坚决,不会是在做戏吧?是真的,一切都简单了。如果是在做戏,现在陪她他去看电影,不正中了他的圈套吗?

紧跟在他后面的梦茹,自个儿在心里不停盘算着该如处置呢,再问他一遍,刚才的说话是否算数?这又怎么开口?不相信他的话,也是对他的不尊重,对自己也是一种贬低;不问自己又吃不准,左右都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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