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医大毕业参加工作,兢兢业业奋斗在第一线。今天倒休出门逛街,买瓶香水犒赏自己。
本来高高兴兴的,居然遇到抢匪,携她做了人质!谈判不成,抢匪急眼,临死也要拉她当垫背。枪子穿胸而过,疼昏了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器皿轻微的撞击声。胸口传来剧痛,阑珊知道自己还活着。医药费政府该给报吧?市民生命受到危害,还是社会公众危害!阑珊心想。
安慰完自己,忽感不对劲。这里,怎么没有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难道自己嗅觉失灵?没听说身子挨枪鼻子失灵的啊。
眼睛像糊上蜂蜡,任她如何努力,就是睁不开。传入耳中的对话,加深阑珊的不安。
“爷儿,先生说小姐已无大碍。只要按日服药,多加注意伤口便可。”稚嫩的男声恭顺谦卑。
“随先生抓药去吧。”磁性低沉的男音,舒舒爽爽很是好听。
爷儿?先生?抓药?这都是什么东东??心下疑惑,阑珊猛然睁开眼。
青色帐纱幔,镂空木雕花,红色针织毯,古装美男子。这是怎么回事?阑珊挣扎起身,扯动了胸前伤口,疼得她虚汗淋漓。
“姑娘伤口还未痊愈,还应好生静养。”男子走上前,站在床边悠然开口。
“你是?”望着眼前的俊朗男子,衣冠楚楚不像是坏人。只是一身青衫,清朝人打扮,让阑珊如坠云里雾里,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纳兰性德,敢问姑娘芳名?”纳兰性德为鞠躬礼。
站在面前的人是纳兰容若。真叫她吃惊不小,天质自然简直帅翻了。幻觉中人物不会与自己对话,显然此时并非做梦。难道自己重伤还给拉来演电视剧啦?这也太无稽了!!!阑珊环视四周,一个梳妆铜镜,映出一白衣女子。螓首蛾眉瑰姿艳逸,明眸善睐美目灵动,只是唇无血色苍白了些。
最近常看穿越小说,莫非,真的有穿越???阑珊揉揉自己的眼睛,掐掐自己纤细的手腕。疼痛刺激了她的神经末梢,一个枪子把自己送到了大清朝!而且还穿到如此美丽的女子身上,她这是走了哪门子的****运啊!!!
“我叫阑珊,意兴阑珊的阑珊。”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小说中的情节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实在是……太狗血了吧。
纳兰前几日去西山狩猎,独自深入山林中。搭弓射箭,梅花鹿惊觉,跳跃而逃。急速射出的箭,穿过茂密枝叶,射中清秀的柔弱女子。带她回别业,至今已昏迷十日有余。
“你受的箭伤,过几日便可痊愈。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纳兰无意伤阑珊,觉得十分歉疚。
“这算是医药费吗?”阑珊轻笑,古代就时兴索偿啊。
“啊?”纳兰讶然,“医药费?”
“就是……为我治伤。”找到差不多的字眼,阑珊解释。纳兰性德眉头微皱,嘴巴微张的疑惑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纳兰性德勾起唇角温和的笑,“你几日未进食,我令下人送些吃的过来。”唤来小厮,吩咐道。
“先生说你不宜吃的太腻,清淡些的利于身体复原。”纳兰轻轻扶起阑珊,将清粥小菜摆在她面前。
“嗯,很好吃。”阑珊满足的咂咂嘴,中国美食文化悠远流长,名不虚传啊。“哦,好饱。”看来穿越挺不错,美味佳肴真是回味无穷啊。
“阑珊,你到西山做什么?”纳兰不明白,眼前这样一个柔弱女子,何故独身一人,到人迹罕至野兽出没的从山野林中。
“…呃…”阑珊挠头,她从何知晓这女子去西山干嘛,只能瞎掰道,“野餐啊。”
“去西山?野餐?”纳兰失笑,给野兽当餐点吗?他自当阑珊有什么不便相告的事,岔开话题不再迫她。
“你家中还有什么人?”阑珊昏迷好几日,纳兰派人拿画像到西山附近打听,是否有百姓认得她,可是一无所获。只好等阑珊醒了,才能弄清楚她的家世。
“应该,没有吧。”阑珊在现代是个孤儿,回到古代应该也是一样吧。“我是孤儿,长在育幼院。”
“育幼院是你家的名字吗?”纳兰对阑珊的话感到新鲜,从她口中说出的名词,自己从未听过。
“算是吧。”阑珊再次挠头,看来跟纳兰性德说话,一定要咬文嚼字才行。不然只如何解释让他明白,就要耗上半天。言语沟通都这么困难,自己如何过好这意外而来的古代生活。纳兰性德还真是个好奇宝宝。
“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纳兰不知阑珊心里的想法,看她挠头蹙眉,自当是服药之后身乏体倦的自然反应。
“哦,好。”看着纳兰掩上门退了出去。阑珊躺在床上,重新规划未来的生活。自己到了古代,以前三年买车五年买房的计划,自然排不上用场。回到清朝让阑珊兴奋不已,她还没体验过天天之乎者也的日子,应该十分有趣吧!
想这纳兰公子好像和玄烨私交甚笃,拖他的福,没准能见到康熙帝也说不定。凭着医学知识,开个西医馆还不赚翻了。阑珊小算盘噼里啪啦打得越来越响,嘴角含着贼笑,继续在梦中安排她的宏图大业。
纳兰性德从阑珊房中出来,去了书房。
“少爷,”书童洛林垂首站在屋中央,“老爷命人前来,让你速速回府。”
“可知何事?”纳兰性德放下手中书卷,抬头问道。
“来人只说,老爷面色不好。”洛林恭敬的道。
“速速备马。”纳兰性德一听他老爹神色不佳,很是着急。骑上快马,回到醇亲王府。
“阿玛。”人还未到大堂,已疾呼出声。迈步进门,看到明珠好好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冬郎,”明珠指右手边木椅,示意纳兰性德坐下。
“阿玛急传孩儿有何事?”纳兰不知什么事令明珠脸色如此凝重,又见明珠犹豫不决,更知事态严重。
“这几****要呆在家中,万不可进宫。”明珠叹了口气,严肃叮嘱纳兰性德。
“孩儿不明白。”纳兰性德不晓得,一向宠爱自已的老爹,今日为何要他禁足,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冬郎,你自幼聪明,习武读书也不用阿玛操心。只是,任何事都有两面。你如此优秀,只怕也遭人嫉妒。恨不得毁之而后快。”明珠顿了顿,觉得自己说的太多,“无须多问,听阿玛的便是。我已向皇上禀明,你身体有恙暂不能进宫陪读。”
“阿玛?”纳兰性德还想再说,但见明珠面色晦暗,朝自己无力挥挥手,只得退出门去。“孩儿告退,阿玛保重。”
纳兰性德坐在院中花园里,粉白的花瓣落在他的青衫之上。纳兰似无所觉,怔怔的发愣。
“少爷,天气潮湿雾气浓重,回屋歇着吧。”洛林心疼主子,出言提醒道。
“小林子,你可知所为何事?”纳兰知道这市井传言,往往并非空穴来风。小道消息下人们得知的总比自己还快。
“老爷……”洛林不敢违背明珠,可也不愿欺瞒纳兰性德。
“说。”纳兰性德微怒,眼神蒙上一层寒霜。
“小的具体也不甚清楚,”洛林微微打颤,“只听说鳌拜大人在朝堂之上,对皇上颇为不敬。”说完就已经瘫倒,这话要是传出去,哪还有小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纳兰知道拿主子的威势迫小林子不得不从,实不是君子之为,可这并非他所愿。要不是急于知道原因,他何苦要为难一个侍童。
原来明珠不让纳兰性德入宫,是怕他受皇帝拖累。
纳兰起身,骑马回别业。他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别说是鳌拜,就是千军万马列于眼前,又有何惧?可他不愿忤逆阿玛,只得顺从。
康熙帝玄烨今年已十六岁,纳兰性德是玄烨的伴读,只比玄烨小一岁。二人从小在一起,读书玩耍情同手足。自小习武的纳兰性德更是常与玄烨切磋。
本来鳌拜在康熙帝十四岁时,就应将大权移交给皇上。可鳌拜仗着自己兵权在握,欺玄烨年幼童稚,硬生生霸占着实权。还老是死不要脸的玩一些以大欺小的无耻把戏。
想当年,顺治帝弥留之际。曾指派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四人为辅政大臣。八岁的爱子玄烨就托给了这四人。天意弄人,四人脾气秉性经历性情全然不同。
鳌拜爱弄权,本来排行老四,还老是想当老大。这一路的爬啊,人挡杀人神挡灭神,出个妖孽就请道士收了。命格硬不说,这运气还好的冲天,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来雨。
本来老大是索尼,这位忠心耿耿服侍了太祖,太宗,世祖的当朝元老。可惜人逆不过天,提早插上小天使翅膀,找上帝玩去了。
再说这老二苏克萨哈,与鳌拜还是儿女亲家。这可亲吧,但是,二人对很多事情存在分歧,矛盾不可调和,势同水火了都。本是一家人,鳌拜相煎可太急。诬了苏克萨哈一个反对皇帝亲政的罪名,给置之死地。典型的贼喊抓贼的小人作为。也可说这场角力,苏克萨哈没杠过鳌拜,被pk下去了。
要说还有遏必隆,那就太看得起他了。这家伙忘了先帝遗训,处处附和鳌拜,听从他的指挥。你可以叫他鳌拜的小尾巴,绝对不为过。
要不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鳌拜就是小人中的翘楚啊。此人野心极大,处处强出头。为了得到首席辅政大臣的位置,一肚子花花肠子,出尽了坏主意。自己的儿子亲信都安插再重要位置上,国家大事都搬到自家商量,再拿到朝堂上宣布。赤裸裸的越权,可无人能与鳌拜比肩,也只能任他妄为,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