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昨天的记忆。我与飞鸡婆悄悄爬到了当时醒来的房间。好在人家以为外面的鳄鱼守护下,没有人能靠近这里,所以窗户并没有关严。
飞鸡婆滴溜溜的四处打量了一番,拉住我轻声道:“你该不会是带我来偷窃吧?这种事被抓住最好也是被送进局子里关几天。遇到凶狠的,可能我们都要被打残在这里。你可想好了?”
我眨了眨眼,笑到:“你不是说要进来瞧瞧的吗?如今却怕了?”
飞鸡婆刚要反驳的时候。屋外的客厅却传来了争吵声。我赶忙制止了飞鸡婆。放轻脚步来到门前,耳朵贴着门听着屋外的动静。
门外传来的声音正是陈叔:“父亲。你真的就这么决定了吗?难道曾经你教我的那些祖训都是你用来束缚别人的吗?”
“混账。我怎能不知道祖训?”说着陈老叹息一声,“可是那终究是你的儿子。如今小超(饺子本名)并不知情,而且诅咒的爆发也不稳定。如果能解开身上的枷锁,破除这传承的诅咒。别说违背祖训,就算欺师灭祖,此时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陈老好像对陈叔的表现很不满意,将那茶几拍的‘哗哗’直响。
一听到陈老提及饺子。陈叔的声音也弱了下去:“可是,若是传说是假的。会不会反而害了他?他可是你亲孙子啊。”
陈老叹息一声:“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想必也愿意冒这个险吧。还有今天那小子,虽然他所知不多,但是他身后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呵呵,居然连断妄匣都出来了。以他们的准则,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张家守望一族也该歇歇了。”
外面顿时沉默了下来。我发现身后的飞鸡婆却不在状态。此时飞鸡婆浑身颤抖,下唇紧咬,脸色一片惨白。我顿时觉得慌了,拉了拉飞鸡婆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飞鸡婆抚了抚胸口,神色严肃的看着我:“回去再说。事态有点严重,我必须问问老头子。啧啧,断妄匣?如果真是这样,那七星盏可能有了变故。呵呵,没想到这守望一族竟然也想参与进来。”
我顿时感觉无比茫然。说实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小小的一个七井村居然会有这么多事,而且看样子每个人都很是不凡。我并不怀疑陈老口中的断妄匣就是此刻正安静的躺在我怀里的灰盒子。
正当我思绪纷飞的时候,门外传来陈叔的声音:“虽然你是我父亲。但是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如果你果真是为了小超,为了整个守望者一脉,无论天堂地狱,我都支持你。可是,若你为了你自己的欲望。纵然刀山火海,我也要扛起这一脉信仰的旗帜。”陈叔的话,铿锵有力,言语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决。
陈老好似对陈叔的态度并不在意,随口道:“小超已经到家了吧?最近这段时间最好让他少出去乱跑。若是诅咒发作,第一时间给他吃避魔丹吧。”
“可是那副作用?只怕………”
陈叔的话被突然打断,我与飞鸡婆在屋内也看不清状况,只听陈老坚定的说道:“难道你想让小超重蹈你的覆辙?”
客厅再次安静了下来,想必陈叔也觉得此时陈老的话无可辩驳。我与飞鸡婆侧头听了半天也不再有声音传进来。我怕待的太久了出什么岔子,况且飞鸡婆那驱散鳄鱼的方法能持续多久我也是并不清楚,所以转头冲飞鸡婆打了个手势:“我们走吧。”飞鸡婆立马会意,率先从窗户飞身而出。
路上我忍不住问了飞鸡婆关于那灰盒子的事。飞鸡婆只说回家见了他爸再说。我也不便多问。只是心里隐隐仍有些震撼。爷爷随手给我的灰盒子,王老爷子送我的紫纱琉璃罩,以及陈老给我的飞蛾灯火集。究竟这些东西,这些人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而且通过刚才的经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陈老和陈叔总有什么暗藏的手段。就在陈老将飞蛾灯火集送给我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事情并不似那般简单。而他们口中的诅咒让我联想起了那晚饺子那骇人的异状。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是担心那所谓的诅咒会不会也与我手中的紫纱琉璃罩有关。如果是那样,或许我真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等回到飞鸡婆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飞鸡婆将我安置在自己卧室便跑去敲自己父亲的门了。随着一片谩骂声,飞鸡婆与张端公一起进了屋来。
飞鸡婆将方才的事当着我给他父亲说了一遍。当说到那鳄鱼的时候张端公仅仅是脸色变了变。可是当说道紫纱琉璃罩与飞蛾灯火集的时候,张端公明显面色大变。而当提到断妄匣的时候张端公终于是坐不住了,一把抓住飞鸡婆的手,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断妄匣?”
我与飞鸡婆对望一眼,一齐点了点头。张端公闭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你爷爷也终究耐不住寂寞了!”
一听这话,顿时我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震荡。虽然张端公并未看着我,但是我还是清楚的知道他说的是我爷爷。我脱口就想说此事与我爷爷无关。但是转念一想,张端公与爷爷相交多年,而且又算是同村的乡里乡亲,总归是或多或少有很多接触。如果他有什么歪念,爷爷想必也是知道的。于是硬生生将快要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畅快。
我谨慎的看着张端公,并不说话。张端公缓缓睁开眼,盯着我,问道:“你爷爷把它给了你?”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隐瞒,顺势点了点头。只是心头的提防并未放松,悄悄将手放在身后。
张端公叹息一声:“守望一族终究还是没能经受住诱惑,始终泣血观音还是要出世了。”
“泣血观音?”我忍不住疑惑的看着张端公…张端公并不在意我疑惑的眼神,只是问我:“你可曾把你的断妄匣拿出来过?”此刻我只想尽量掩盖有关于飞蛾灯火集的事,于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把我与陈家的事说出来。只是说我偶然听见了他们对我灰盒子的一些说道,便叫上飞鸡婆陪我去一探究竟。
此时,夜已深。张端公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当初我父亲说过,断妄匣一旦从你爷爷手上流出,必然是七星盏现世。而七星盏作为打开泽天墓的唯一钥匙。肯定也是出现了。”说着,张端公一挥手,“他们就算拿去了七星盏,也定然不可能找到泽天墓的所在,就由他们去折腾吧。”
说完,张端公便折身回屋继续睡觉去了。虽然我完全听不懂张端公说的话,但对于这其中的事,我也衷心不愿再参合了,也没有多问。对于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这些事,仿佛总与王家的那几件宝物有关。而且陈家父子显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对于我来说不是件好事。
当晚在飞鸡婆家凑合了一晚,第二天早早便回了家。爷爷奶奶今天也要从姨妈家回来了,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将这几天的事告诉他。特别是当张端公明确指出了灰盒子是出自于爷爷的手中,我更加感到不安。
我心里想的最多的还是,到底在陈家,饺子看到了什么,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陈家父子究竟有什么秘密,还有那七星盏、泣血观音究竟是什么,这一切与那多年前失踪的陈华生又有何联系?………
总之太多的疑惑将我紧紧困扰,一切都等爷爷回来再说吧。既然想不通透,便不去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