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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乔家激战

是夜,乔大海家中灯火通明,厅中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向天行等人悉数在座,原来离开刘家后,乔大海便将诸人请到了自己的家中,急不可耐地介绍起了以前查案的一些发现。

这时乔大海的副手张彪又领着四个人进来,乔大海一见立刻起身抱拳道:“多谢四位当家赏脸,来,容本官为各位介绍。。”

不料话音刚落,向天行已是站起身来,微笑着抱拳道:“鲁总镖头,莫总镖头,韩掌门,谢舵主,小弟这厢有礼了!”

原来这四人便是武林中公认的南京四大门户的当家之人,分别是万方镖局总镖头鲁玉春,四海镖局总镖头莫不凡,大梁派掌门人韩天鸣以及丐帮南京分舵的舵主谢常青。

然而前三人均未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唯有谢常青抱拳道了一声:“向总镖头不必客气。”

乔大海心知他们自恃南京武术界的泰山北斗,便瞧不起正通镖局这等中小门户。只是对他来说如今这两头都不能得罪,所以虽然恼恨四人不给自己面子,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不过最让乔大海担心的是正通镖局一方会因此不快,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不仅向天行夫妇及华文渊面不改色,就连叶天扬与向海蝶这两个年轻人亦是面带微笑,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乔大海的心中顿时好像一块大石落了地,强笑道:“既然诸位都是老相识,那我就不多作介绍了,四位当家请入席!”

四人一落座,乔大海亲自为其斟满了酒,接着举杯道:“四位,今日向总镖头携正通镖局正式加盟刘大人失踪一案的侦凶工作,而乔某也想借此机会感谢这段时间以来诸兄的鼎力支持!”

说罢一饮而尽。四人这才知道正通镖局竟也受邀参与查案,登时如同受了奇耻大辱一般,脸上齐齐变色,不禁面面相觑。

乔大海身为应天府的总捕头又岂是易与之人,看在眼里终于忍无可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诸位若能相助破案除了府衙会论功行赏之外,本官私人亦有重谢。不过此案事关重大牵连太广,本官不得不有言在先,无论各位之间从前有何过节,只要此案一日未破就希望各位都以大局为重,务必精诚合作,若有出工不出力,甚至公报私仇暗中使绊的,便是与应天府作对了,到那时候不管是谁后果自负,休怪乔某言之不预不念旧情!”

此话无异当头棒喝,深谙民不与官斗之理的四位当家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即使心中再不情愿也只得默默地低头喝下了这杯酒。向天行等人见了这一幕,心中亦是感慨万分。

众人沉默无语之时,忽听外面有人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连续不断地传来了倒地之声。

乔大海当即对一旁侍立的张彪道:“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敢情乔大海为了这顿家宴还特意召来了几名得力的捕快在门口担当警卫之责。然而张彪正要出去,门却已经被人推开,只见吴莫忧推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张彪并未见过吴莫忧,正待喝问,叶天扬先道:“莫忧,不可无礼!”

张彪一下就明白了,当即退下。

吴莫忧笑道:“天扬哥你放心,乔大人府上莫忧岂会放肆。方才我连手也未出,他们都是被我的“沾衣十八跌”摔倒的,这总怨不得我了!”

谁知她这一说,四大门户的当家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变了颜色,大梁派的掌门人韩天鸣冷哼一声道:“姑娘年纪轻轻,想不到吹牛皮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原来“沾衣十八跌”乃是一门极为难练的护体内功,必须具有深厚的内功造诣方可练习此功,而要想练成此功就更非易事了。四大门户的当家人见吴莫忧二十岁都未到,自然难以相信她能练成这门功夫了。

吴莫忧顿时面挟寒霜,乔大海本来正要出面打圆场,蓦地心念一转道:正通镖局高深莫测,正好趁此机会一探其实力,大不了见哪一方不利立刻喊停,只要不伤彼此的面子便是了。

于是他就决定坐山观虎斗了。他是计算好了,可是吴莫忧正要起身理论却被叶天扬按住了。

叶天扬对着韩天鸣一抱拳道:“韩掌门说的甚是,晚辈们谨记教诲。”

韩天鸣一来不信吴莫忧真会“沾衣十八跌”,二来也是借机生事欲在正通镖局的身上出出先前之气,谁知却被叶天扬洞察先机轻易瓦解了。他既赚了面子便再无借口挑衅,不过乔大海微感失望,而向天行等对于叶天扬的处理却是十分满意,心中皆是暗暗叫好。

向天行道:“莫忧,这就是日间监视咱们之人吗?”

乔大海大吃一惊道:“什么,白天竟然有人监视咱们?”

吴莫忧道:“不错,此人武功不弱而且甚是狡猾,方才差点被他溜走,不过幸未辱命。”

乔大海拍案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监视官府查案,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向海蝶微微一笑道:“对方如此紧张多半是与此案有关,那就有劳乔大人好好审审了。”

乔大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只是与向天行等人走了一趟刘府就有了这么大的收获,大喜之余不禁脱口而出道:“真没想到,贵局第一次查案就。。”

说了一半他突然想到四大门户查了一个月都一无所获,自己这么一说四大当家的心中必定不快,连忙改口道:“事不宜迟,咱们此刻便审!”

可是那四人已是面色大变。

向天行等人的心中皆是叹道:虚名真是害人不浅啊!

场面正尴尬,叶天扬忽道:“乔大人,今晚您还约了别的人吗?”

乔大海一怔道:“没别人了啊。”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几声闷喝,接着门被踢开,六个黑衣人鱼贯而入。乔大海正欲开口,中间的一名黑衣人突然张开五指遥遥一抓,吴莫忧抓来的那名白衣人竟然被他吸了过去。

座位离得最近的韩天鸣自恃一代武学名家,又岂容对方在自己的身侧将人救走,大喝一声道:“鼠辈有眼无珠,胆敢在我面前撒野!”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韩天鸣自然看得出来者的本领十分高强,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才不得不先打个招呼,然而话音未落便已双掌当胸推出,一阵狂飙登时对着中间那人席卷而去。不料对方身边的一人不声不响亦是双掌齐发,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发掌的黑衣人连退五六步,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对方中间那人一把将他扶住,伸出双掌贴在其背心大穴上为其施功疗伤。反观韩天鸣同样面色煞白,居然不顾体面原地坐下运起功来,显然亦是伤得不轻。叶天扬当即示意吴莫忧上前为其护法,以防黑衣人偷施暗算。吴莫忧知道他是希望借此机会解开双方方才的不快,虽然极不情愿亦只得从命。

莫不凡身形一晃就已到了场中,大喝一声道:“尔等鼠辈,谁敢与我交手?”

话音未落,对方阵中立时出来一人,二话不说便双掌齐出打了过来。莫不凡见识过了对方的武功,哪里还敢怠慢,当即运足十成功力封了过去,四掌相交之后黑衣人连退三步,吐出一口鲜血仰面就倒,正替同伴疗伤的黑衣人只得将他扶到身边,分出一掌助其疗伤。

这边莫不凡虽然纹丝不动,脸上却透出了淡淡的赤色,沉声道:“好一个赤火掌!”

乔大海惊呼道:“什么?这就是赤火掌?”

不料莫不凡亦已顾不上说话,同样原地坐下运起功来。向天行深知赤火掌之毒非同小可,单凭莫不凡之力只怕逼毒不易,便不声不响地走到莫不凡的背后运起出掌相助。叶天扬生恐对方趁机偷袭,亦是连忙过来替他俩护法。不过说来也怪,剩下的三名黑衣人一直都是静静地站着,竟似丝毫不作趁人之危之想,仿佛根本不是来打架的,而是前来观战的一般。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韩天鸣的脸上渐渐地恢复了血色,缓缓睁开眼睛。

叶天扬忙道:“韩掌门,你感觉怎么样了?”

韩天鸣虽然感到有些意外,却仍是冷冰冰地道:“谢谢关心,在下已经好了八成以上。”

叶天扬笑笑未再多言。韩天鸣一回头却发现吴莫忧正站在自己的身边,他何等老到,顷刻之间就明白了,想到自己先前的无礼不禁面露惭色,低声道:“吴姑娘,多谢你为我护法。”

吴莫忧淡淡一笑道:“韩掌门无须客气,方才乔大人不是说了嘛,咱们如今是坐在一条船上的同伴了,自然应该守望相助的。”

韩天鸣没有想到她年纪这么轻,居然如此大度,这一瞬间心中更是感到了无比地羞愧。

吴莫忧发现叶天扬看着对方那三个闲着的黑衣人入神,便道:“天扬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叶天扬道:“我在看那三个人。照理来说他们既然成功抢回了那白衣人,此行的任务已经是完成了,他们的三个同伴急于疗伤犹有可说,可是他们三人却为何既不动手也不逃走呢?”

吴莫忧道:“是啊,此事果然有些蹊跷。”

叶天扬道:“看来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来此救人而已。”

二人正说着,忽见一股赤色的血流从莫不凡的指尖射了出来,与此同时他脸上的赤色却是越来越淡,过了一会脸色已是完全恢复了正常。莫不凡缓缓地睁开眼睛,转头一看正好见到向天行收掌起身,莫不凡顿时一怔,片刻才道:“向兄,你。。难道方才一直都是你在助我运功逼毒?”

向天行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莫兄不必放在心上。”

莫不凡同样想起方才对向天行等人的蔑视,见他如此以德报怨,心中亦是感到万分抱歉。

向天行猜到了他心中在想什么,便转移话题道:“莫兄,方才那人所使的就是当年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赤火老怪的绝技赤火掌?”

莫不凡道;“不错,赤火掌并非以掌力伤人,所以掌出无声,可是一对掌便着了道。当年的赤火老怪只需轻轻一掌,中者的脸上立刻呈现一片赤色,接着就会蔓延开去,几个时辰内就会全身溃烂而死,鄙师祖当年就是死于赤火老怪的毒掌之下!幸好此人功力尚浅,否则恐怕今夜我就要去见我的师祖了!”

向天行道:“真没想到,已经绝迹数十年的赤火毒掌居然又重现江湖了!”

乔大海道:“诸位,对于这些武林败类,咱们就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吧!”

他自知不是对方之敌,便希望有人自告奋勇将对方拿下。然而四大门户的当家人又岂肯自贬身份,而向天行等同样有此顾虑,正在为难,吴莫忧一声轻笑道:“这等小事,看我的。”

说着身形一闪,跃到了三名正在疗伤的黑衣人面前,拔出剑道:“你们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都留下来吧。”

话音刚落,便一剑迅疾无比地向正在助两名同伴疗伤那人的胸前刺去。黑衣人未料到吴莫忧的剑招如此快法,仓促间只得舍了两名同伴,一个“细胸巧翻云”向后翻去,趁此机会亦拔出了长剑。吴莫忧知其武功高强,若用一般招数恐难速胜,立时便使出了师门绝学“破云三剑”,黑衣人使出浑身解数只能勉强接下两剑,第三剑终于躲不过了。眼见他的右肩就要被刺出一个大窟窿了,不料他将身子一矮径直撞向了剑尖,长剑穿喉而过,眼见是不能活了。吴莫忧从未见过这般打法,登时怔立当场。

向海蝶突然喊道:“快点那两人的穴道!”

吴莫忧霍然醒起正要出手,可是先前受伤的两人已是仰面倒了下去。

叶天扬连忙纵身跃到,极快地点了二人多处大穴,一探鼻息却发现二人均已死亡,再打开两人的嘴巴一看就道:“果然是咬破了藏在舌下的剧毒药丸,加上方才内腑之中受伤出血,已经见血封喉毒发身亡了。”

向海蝶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他们不是还有四个人么?”

不过最让人奇怪的是,另外三名黑衣人不仅自进屋后始终一言不发纹丝不动,而且此际眼看着同伴们纷纷自尽居然还是稳如泰山,似乎这些事情都与他们全然无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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