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死一般的幽静,单一但却不单调的脚步声在洞内回荡着。
洞内的前段并没有分叉,我一路追随他们而去。路上还有斑斑血迹,我想信只要跟着血迹走,就应该不会走错路。况且此来仅有一条路,想走错都难。
可是到得洞的越深处,岔路便是多了起来,我从洞口进去大约三百米的距离,就已经经过了六个岔路口。不过有血迹的指引,我并不怎么担心会走错路。
来到了第七个岔路口时,我总感觉怪怪的,因为地上的血迹变得很浓重。我伸手摸了摸地上那遗留在石头上的血迹,还未凝枯,方向应该不是错的。
我一阵冷笑,这该死的混蛋应该跑不了多远了,这地上的血迹明显比前一段要多的多。这只能证明他的伤口在剧烈的运动下不断在加重。照这样下去,那家伙很快就会因失血过多而失去逃跑能力。我定了定神,加快脚步朝前寻去。
又走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期间拐了两个弯,在拐过第二个弯时,我发现前边不远处有微弱的火光传来,我立时警觉起来。放轻脚步,慢慢朝前靠近。
到的跟前,却发现是大虎,他在那里愤愤地东张西望,右手中的血焰神剑自然垂下。嘴里还在嘀咕着些什么,听得不大真确。好像撞鬼了似的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
我离他身后不到五米的距离时,他才发现了我。猛然转身,同时大喝一声道:“谁?”。
右手略显紧张的擎起血焰神剑。见到是我,张口就骂道:“靠,乌龟王八蛋个嘿哩八吹的。”
我不知道他在骂我还是在骂那受了伤的混蛋。可看他那表情是动了真怒了,我便没有接上他的话,而是问道:“猎物呢?”
大虎虎眉根根倒立,握着神剑的那只粗矿的手,手背那纵横交错的青筋如植物的根须一般,根根暴起,冷喝道:“哈哈,我看到你了,你个乌龟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我觉得实在有些郁闷,这厮又在发什么癫狂?八成是把人给跟丢了。我便不再理会他这种疯癫的举动,曲身将火折子压低,靠近地面查看血迹的走向。我惊讶的发现到了这里后,血迹有些散乱,在往前便没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身心为之一震。这家伙可能就躲在周边这里,随时都会暗算我们。同时我也明白了大虎胡亨瞎骂的原因。
我长身而起,举着火折子便是四处搜寻,搜寻每一点可疑的踪迹,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到双耳上,认真的辨析着周围随时可能会运动的“暗器”。
这里并不是岔路口,并没有分歧,只是这一段的山洞空间相对较为宽敞,所以他很有可能就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正在看着我们。我举着火折子慢慢靠近洞中石壁,同时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石壁很干燥,而且黑呦呦的,上面还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只是年代久远,岁月的沧桑已近乎磨灭了人类留下的印记。
我一直都以为这是个天然洞穴,没想到居然有人工开凿过,难道这是另一条通向外边的人为通道,而并非天然通道!
我感到一阵头大,如果是天然的,除了注意逃跑的那厮外,其他的便没多大危险。可现在看来,是一条人工开凿的通道,那便很有可能设有机关暗器一类的关卡。再往里走,还不知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
是时,大虎对着我说道:“那厮肯定就在这附近,他跑不了了。妈的,敢暗算你爷爷,真是个不孝的孙子。赵参谋,咱一人一边,把这厮揪出来,剁了拿去喂鳄鱼!”旋即他又补充道:“龟孙子,如果你现在自己出来,爷爷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我数到三,你在不出来爷爷可要自己揪人了啊。”顿了一下见没什么动静便开始数数:“一……二……二点五……二点八……”
我还以为这厮有什么高招,原来尽是一些自欺欺人的烂招。我打断他的话道:“行了,别瞎吼吼了,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大虎疑惑的道:“不可能吧,地上的血迹明明到这里停下的,用你猪脑想想,难道蒸发了?”
“石壁很平整,就算会缩骨功,也得有个洞才能钻进去,这里前后十米距离的石面都是平整的,连个猫洞都没有,他能藏哪?多半是返回了……”后边的话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又想到了一个疑点————血迹
过上一个岔路口之后,血迹就明显变重,这是不是说明这是双重血迹,而并非伤口加重?他到这里以后便又折回,走了另一条路。我更加肯定我刚才随口一说的猜想。
大虎听了我的分析后,骂了几句脏话,接着便连连夸我说的在理。
我见他这种雷人的样子,已是司空见惯,并没感到有什么尴尬。
两人就此原路返回,觅着血迹返回到上一个岔路口,岔路口的另一条路的入口处,果然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只是并没有血迹。大虎大大咧咧的道:“没血迹啊?没血了的人还能活吗?啊!该不会……乍尸了吧?”
我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一声:“晦气”,大虎这厮真是乌鸦嘴。其实在这种阴森的黑暗洞穴里,心里一点都不毛那是骗人的,大虎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乌龟王八蛋真是有些气人。不过他人已经这样惯了,有道是“狗改不了****”,说他也没用,我便只能无奈的当他在放屁。
我轻晃着手中萤火虫一般的火折子,朝着没有血迹的洞穴深处探去,大虎紧随其后。
大约再度前行二十来米的距离,地上的碎石与白色的干土灰里,又杂染有些许的血迹。如若不是细心搜寻,根本难于发现,显然我们想到的,对方也早已想到了,因而刻意止住血,好让我们找不到他的踪迹。只是想来,他所受枪伤的伤口应该不轻,所以才会在路上,有些许血液还是溢了出来。
大虎一边听我分析,一边快步紧随我身后。偶尔还插上一两句,令人听了过瘾的粗口话。不过转了两三个拐角后,我们就傻眼了,到了这里,洞穴两旁到处是歧道,三米一小歧五米一大歧的。没了血迹的指引,要是一条一条歧洞挨个找下去,那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可无疑如大海捞针一般,那只有一个字或许形容的还算有些贴切了……难!
大虎愤愤的道:“贼这厮怎么跑的那么快,八成是属兔的。妈的,我要属猫就好了,长着一双夜视眼,那样贼这厮便是无所遁形了。”
我又是一阵无语,无奈兼戏谑的对大虎道:“那好吧,我批准了,下辈子让你属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