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一只手举着鬼罗盘指引方向一只手拄着洛阳铲向前走着。这个地底龙墓实在太多了，简直就跟之前的红石镇那么大，完全可以做人家一个市集了。她记得师父跟她说过，巨龙之墓在整个墓室的东边，因为东方海外有龙岛，那是所有龙族的起源地和故乡，所以它们在大陆上所建造的任何建筑物都会把主卧室放在东边。
但她已经往东边行走了小半个时辰了，按道理现在外头夜幕已经降临了，她的肚子也已经开始饿了……她身上只有一些工具和珠宝，这些又不能吃。而她和师父所带的吃食却是在师父的那个大包裹里。
好饿啊！好饿啊！似乎越念叨越饿了啊……
忽然粼粼脚下无力，绊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块，“砰”的一声扑到在地上。身上的晶石撒了一地。粼粼趴在地上悲从心来，现在真的是又累又疼又饿，如果再冷一点，就是饥寒交迫了。
“咚咚……”
好像有声音。
“咚咚……”
是真的有声音！粼粼心底一惊，不会是那怪物忽然又回来了吧。她赶紧举起手上系着的晶石回头看去，如果真是那怪物她就一鼓作气加大灵气输入，亮死它！
可来的是个人类，一个外表邋遢的中年大叔。而且是一副快饿死的外表邋遢的中年大叔。粼粼瞧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都为他揪心。但随即她又开心起来了，因为现在这里不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类了！等等，粼粼的目光忽然尖锐起来，手上也抓起丢在地上的那把洛阳铲——这是地底龙墓，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有一个人类进来？
粼粼颤着胆子问：“你……是人是鬼？”
那位大叔苦涩的咧嘴一笑，竟然比哭还难看。“小姑娘，我虽然邋遢了一点，但我有那么像鬼么？我还是有影子的。”说着，指了指自己背后的影子。
粼粼还是提着心，“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叔的眼睛忽然尖锐了起来，玩味道：“那小姑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不小心被地震震进来的！”粼粼打着马虎眼。
“哦？……”大叔淡淡道：“我就是来调查地震的起因的。”
“地震的起因？”粼粼一愣，显然这个解释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地震起因怎么调查？”
“自然的地震当然不用调查，那是板块移动地壳运动造成的……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也是看过《十万个为什么》的好么！”大叔傲娇道：“但这次的地震，是人为造成的。”
“人为造成地震？”粼粼像听着一个天方夜谭，云里雾里的。
“这样说吧。”大叔试图解释道：“你应该看过中州女作家葛筱雅写的小说吧？”
“看过啊。”粼粼点头道：“我看现在学院里很多女生在看，我当然也看过了。”
“对，就是那本。”大叔道：“有本小说叫《天使和恶魔的QQXX》你应该知道吧，里面的剧情就是魔界的恶魔和神界的天使跨越空间和种族相爱了……”说着还一脸羡慕的样子。
粼粼一脸恶寒……难道自己遇到的是一个有着少女玻璃心的糙大叔？她试图掰直道：“大叔，那书很毁三观的，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少看点。对了，那书和这人为地震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大叔淡淡道：“今天下午那场地震，就是因为有别的界面的人穿越到了我们幻曜大陆，所以才造成的。”
粼粼一脸呆滞，“你不会是说……那个穿越来的人，就在这龙墓之中吧？”
“正答。”大叔萌哒哒道：“可惜没奖励。”
粼粼心里一万只羊驼欢快的奔驰而过啊！这掉到龙墓里也就算了，还有大怪兽；这有大怪兽也就算了，还没有吃的；这没有吃的也就算了，这还忽然出现一个时界穿越……老天爷，光明神……你们不用这样耍我吧……
忽然她眼尖见大叔正偷偷摸摸朝自己走来，粼粼马上警觉道：“大叔你干什么？！”
只见大叔脸红的呢喃了一句：“小姑娘我肚子饿了，你那有吃的么……”
粼粼忽然又觉得有时界穿越也不算什么了，因为还有在你饿的时候别人向你要吃的。
粼粼悲催的瞧着大叔，淡定道：“我没有……”
两人真真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啊。
这时霍的一声闷雷一般的声音在粼粼耳边炸起，把她吓的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而对面的大叔也是神色一紧，面向着一处黑暗的地方抛射了一块晶石，而后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术法晶石竟然在半空中停住了，然后——光明大放！粼粼一下子觉得四周跟地面上的白天一样明亮。
原来这位大叔也是深藏不露啊！
粼粼感慨的想着，然后就回头瞧见自己之前那只吓走的虎形怪物正撒欢一样向自己跑来，而且——它似乎已经不怕光了……
“大叔，快跑！”电光火石间，粼粼多年来的警醒让她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而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逃跑！当然，跑之前也要提醒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邋遢大叔。
当她撒开跑从大叔身边经过的时候忽然被大叔一下子拉住，潜意识里粼粼立刻就是挥动的洛阳铲朝大叔劈去，这时候当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又是电光火石间，大叔诡异的一扭身子躲开了粼粼的袭击，然后淡淡地对手上挣扎不停的小姑娘说道：“你瞧瞧它。”
我瞧？我瞧什么。粼粼暂时停下动作，依着大叔的话回过头去瞧那头怪兽，却惊讶的发现那虎形怪兽正趴在地上低低的发着呜呜声，而虎形怪兽的身边，还有只被咬死的小鹿。粼粼马上疑惑道：“它这是在干嘛？”
大叔淡定的笑道：“看样子它好像在讨好我们。”
“讨好我们？”粼粼瞪大了双眼，满是不信道：“它为什么要讨好我们？”
大叔无语，苦笑道：“那你得问它呀，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粼粼终究还是孩子气重，经过几次小小的挑衅之后，便开始大着胆子向怪兽摸了过去。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两步。粼粼终于离那怪兽只有一米之遥，如果那怪兽这时候张嘴扑过来粼粼根本来不及逃跑。但那怪兽还是一动不动。
粼粼的手在打着微颤，怪兽有着巨大的口齿，正在呼呼吐着热气，仿佛一张嘴就能她整个人都吞下去。粼粼伸出没戴着晶石的那只手，她怕要是手上发着亮光的晶石不小心刺激到了怪兽，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怪兽依旧没动，粼粼的心安了下来。她试着靠近将手心放在怪兽的嘴边，希望它能表示友好的舔一下自己的手心，故事里的好动物好宠物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可……粼粼等了半天，都没有瞧见怪兽舔自己的手心，哪怕连舌头都没伸出来过。她气鼓鼓的抬头去瞧，却看见巨兽也在茫然的看着她……
这一刻，大眼瞪小眼，王八对绿豆。
大叔忍俊不禁的从后头笑道：“可能人家从小就生活在这，怎么会知道外面的那些动物的习惯。”
粼粼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想去摸摸巨兽的毛须，却吓得虎形怪兽退了好几步。那位中年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粼粼的身边，捡起刚才巨兽丢在边上的小鹿，眼睛露出异色，不由赞叹一声：“双角洁白如雪，身上带九种颜色的花纹！这是九色仙鹿，不是凡品啊！想不到还能在这里遇上，只不过已经被咬死了。……不过，也算是我们有口福了。”
粼粼站在大叔身后，可怜的看着被巨兽咬死的九色鹿，叹息道：“那么漂亮的小鹿怎么能这样把它杀死呢……”
大叔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别看这九色仙鹿小小的个子，长的又好看，但危害性可不比你身后的那只小老虎小。”说着开始缅怀起来，“早几十年的时候，沉月国南部的墨皇山脉曾出现过一只九色仙鹿。那鹿跳跃如腾云驾雾，蹄下环绕着雷电，张嘴便是狂风大作，不知毁坏了多少良田屋舍、村落市集。幸好那时剑神谢十正好路过，降服了那只九色仙鹿。但九色仙鹿性子冷傲，很难驯服，所以后来那鹿也自尽了……”
粼粼听得目瞪口呆，磕磕碰碰道：“大叔……你刚才说是剑神谢十？”
“怎么了？”大叔反问道：“你认识剑神谢十？”
“当然不认识。”粼粼一口否决道：“剑神前辈那种‘陆地神仙‘怎么可能是我这种人相见就能见的……”说着粼粼不好意思道：“谢十前辈是我家老爷最推崇的一位东域甚至幻曜大陆的剑法神话宗师……”
中年大叔“嘿嘿嘿”的低声笑道：“现在已经把老爷子推崇的这么高了么。”
粼粼一下子没听清，疑惑道：“什么？”
“没什么。”大叔背起九色鹿的头也不回的对粼粼道：“我去找刀把这鹿肉给分了。你是水曜灵术师，你负责洗和烧水，我负责烤肉。”
粼粼脚步霍的一顿，脸色阴晴不定道：“大叔……我似乎并没有跟你说过我是水曜灵术师。”言下之意很清楚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水曜灵术师，你……到底是谁？
大叔似乎没听懂的将九色鹿在行李处放下，寻找起小刀来。还笑呵呵反问道：“小姑娘，现在问这个重要么？”
对，重要么。以这位大叔的身手要怎么自己简直易如反掌，自己横竖都是死，那么纠结干什么。粼粼松了一口气回过身来对巨兽问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讨好我们，但谢谢你给我们送来食物。你……要一起吃么？”
巨兽还是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我真是疯了才会对牛弹琴！粼粼只有无语的管自己转过身子去。但随即她瞪大眼睛透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那邋遢大叔像变戏法一样从手中一样一样掏出食盐、米醋、老抽、锅子、架子……粼粼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异样的光彩，上前问道：“大叔，你这是……空间灵术？”
“空间灵术？我可不会。”大叔笑眯眯道：“我有这个。”说着举起左手，左手一只指头上闪烁着一枚戒指，这戒指闪烁的光很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但每次闪烁之后大叔手中便会忽然多了一样东西。粼粼恍然大悟道：“这是空间戒指！”
“真聪明，可惜没奖励。”大叔玩票一般又去玩弄自己的调料了，头也不回的对粼粼道：“小姑娘，你用水曜灵术将那只九色鹿的尸体清洗一下。”
“哦。”粼粼应了一声，却挪着小步来到九色鹿面前。她自小早慧，处世经验更比同龄那些只会嬉戏玩乐的少年少女强出太多，哪怕杀人也不是没杀过。但让她面对这般美好的动物尸体，她还真一直不敢去触碰。大叔在她背后依旧摆弄着自己的调料瓶，但那邋遢般的声音却传入粼粼耳中：“小姑娘，悲剧往往就是把美的事物，摔碎在人们的面前。但人的成长，就是要不断经历这些摔碎的时刻……”
粼粼的手动了动，熟练的念出一段灵曜文，她四周的空气忽然微微颤动，一段水流凭空在她面前浮现，而后像有灵活的手指引一般，水流开始环绕在九色鹿尸体的四周。粼粼的手指不断拨动，那股水流也不断的环绕——最后粼粼的手心一握，水流竟将九色鹿的身体团团围住，拉高至半空之中，不断的清洗着九色鹿身上的污垢。
大叔满意的看着粼粼施展着灵术，点头道：“好熟练的手法，连小股水流都能控制的那么娴熟。看来你平时没少练啊。”然后他看着粼粼的脸色忽然透露出惊讶之色，不由好奇的问：“怎么了？”
“这……这只九色鹿的肚子里……肚子里的血液不对！”粼粼口齿不清道：“我的天赋是水曜，所以我对一切流动的液体感知比正常人强了许多倍。刚才我在给这只九色鹿清洗的时候，发现它身体里的血液都急速的流向一个位置，就是它的肚子！可是……它不是已经死了么，身体里的血液怎么还会动？”
“把它放下来。”大叔眼神闪烁过一丝异样，对粼粼说道。
“嗯。”粼粼控制着水流将九色鹿的尸体放在大叔的手上。大叔伸手快速的在九色鹿的腹部按了几下，面露喜色道：“这是一只母鹿，而且是一直怀孕的母鹿！”
“怀孕的母鹿！”粼粼也跟着惊喜说道：“就是说它肚子里有小宝宝？！”
天哪！这不管对大叔和粼粼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大叔手上跳出一把寸刀，小心的擦了擦刀身，然后再伸手摸了摸九色鹿腹部的脉络皮质，仔细的挑了一个好部位准确无误的插了进去。“吱啦”一声，九色鹿的腹部被一刀切开，却没出现想象中血肉横飞的场面。一个是因为血液正就如同粼粼所说都被九色鹿母亲肚子里的胎儿吸收了，另一个是中年大叔的手法太好了，正好都是掐着点切割的。
在剖开的腹部中间，一团黏糊糊的小鹿形状的动物正在用脐带努力吸取母体内的养分。可能它的感光系统已经成熟，忽然外界光线不一样了，小家伙显得很惊慌，挣扎着在母亲的子宫体内想避开光源。大叔一手跳出一把剪刀一边对粼粼喊道：“去把我架在火堆上的那锅水端来。”
“可那水很烫。”粼粼提醒道。
“那就加入点清水。”大叔用火烤了烤剪刀，又拿干棉布擦了擦，“我要开始剪脐带了，你没问题吧？”
粼粼端来了水，强忍着恶心感，摇摇头道：“没问题……”她的“题”字还没说完，大叔手上的剪刀一闪而过，脐带已经被剪断！大叔抱起不断躁动的小九色鹿，对粼粼喊道：“水！”
“哦。”粼粼小步将锅子端上前，锅子不小，小鹿也不大，正好可以在里面闹腾。粼粼还以为小鹿会在锅子里溅出好多水，也不知道大叔施了什么法，小鹿竟然安稳了下来，慢慢的在锅子的温水中游动。新生的小鹿软趴趴的，眼睛都还没睁开，全身就像一团粉球一样。粼粼想了想，道：“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它屁股来一巴掌？它不是还没叫么，我看那些接生婆都是靠打孩子的屁股来让孩子叫的。”
这一次难得大叔也赞同粼粼的建议，他从锅子水里抓住小鹿的两只后蹄，猛的一把把它从水里拉出来。小鹿受到了惊吓，后肢被抓，只能靠前肢不断的挣扎。大叔也瞅准机会，一个巴掌打在小鹿的屁股上，惊疼的小鹿终于张嘴吐出嘴里的浑浊液体和水，呦呦大叫起来。
粼粼开心的拍手大叫道：“它叫了！它叫了！”
大叔把小鹿放在地上，小鹿先是“扑腾”一下摔在地上，而后又慢慢爬起来，又“扑腾”一下摔在地上。粼粼看不下去，想上前帮一把，却被大叔拉住。只见大叔摇了摇头道：“蝴蝶破茧，雏鸟破壳，都要由它们自己去完成。旁人帮了它们，也等于废了它们。”
粼粼瞧着小鹿磕磕碰碰的起来又下去，下去又起来，不由双手交叉在胸前祈祷：“无所不在的光明神啊，求求你保佑它吧。”说着，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小鹿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回过头来瞧了粼粼一眼，眼睛里流露出奇异的眼神。都说有些动物会把第一眼见到的生物当成自己的亲人，不知道小鹿是怎么样看待大叔和粼粼的。
这次小鹿倒是站稳了，但走几步，又摔了。粼粼突然发现小鹿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母鹿尸体的位置了，她开始着急的呼喊：“不要过去，快回来！”瞧见小鹿根本没听见的样子，她着急的拉着大叔的衣袖，激动道：“大叔，怎么办，它……它会看到它妈妈的尸体的！”
“那就让它看见。”大叔似乎已经预料到，淡淡的转过头来对粼粼问道：“你觉得，不然孩子见母亲的最后一面，就是一件善举么？”
粼粼顿时像吃饭噎住一般哑口无言。“妈妈”这个词，似乎从来没在自己的记忆里出现过。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拐了，因为骨瘦如柴，从这家卖到那家，又从那家卖到那那家。小时候的回忆，只记得每天能有一碗饭吃就不错了。最幸福的不过是被配到厨房当帮工，那里的大厨师傅是一个好人。而后的老爷、少爷、小姐、柒柒这些都是好人。他们每一个身上都有母亲的影子。
小鹿似乎察觉到了母鹿尸体的存在，那裸露剖开的腹部还有着温热的腥味。它站起身来，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已经死去多时的母鹿。它用小鼻子呼吸着粗气，忽然对着母鹿的尸体“呦呦”的叫了起来，但是很显然，母鹿并不会回答它。小鹿卷着舌头舔着鼻子，然后霍的一下向前开始迈步，它的脚步很不稳，新生的四肢已经在刚才不断的摔倒中伤痕累累。
粼粼和大叔都悄然无声的看着不断挪步的小鹿。那远处的虎形巨兽似乎通了聪慧，带着点心虚和好奇的眼神瞧着眼前的一幕。
小鹿艰难的走到母亲的尸体边，下意识的低头去撞了撞母亲的头。死去的母鹿没有反应。小鹿没感到失望，兴致勃勃的吐出舌头去舔母鹿的嘴巴，然后再舔眼睛，再舔嘴巴。死去的母鹿还是没有反应。小鹿似乎有点失望了，嘴巴发出“呦呦”的鸣叫声。它似乎肚子饿了，下意识的朝母鹿带有乳*头的腹部走去——可腹部已经被切开。小鹿找不到乳*头，肚子又饿，开始朝自己的母亲发出“呦呦“声。但死去的母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小鹿终于意识到什么，眼睛里滚落大颗的泪珠，发出哀求般的鸣叫——“呦呦”。
粼粼终于承受不住，双手掩着脸部跪在了地上，眼泪也哗啦啦的留下来。她用接近猫咪叫的低音失神的叫喊道：“妈妈……”
小鹿似乎被她惊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害怕的对倒在地上的母亲鸣叫了一声。
粼粼在恍惚中似真似假的听中年大叔低声唱着歌，那歌她从没听过，也听不懂歌词，但她竟然一下子明白了大叔要表达的意思——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