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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暗(2)

又是一阵窒息的寂静,再也忍不住,我猛的掀开被子,“你什么意思,我并不叫迟日,我没有名字,你不知道吗”我眼中的讽刺更深了。我的名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凭什么妄加猜测,他疯了吗?只见他有些崩溃的站起来,几乎将椅子撞到,“不是的,不是的,你有名字的,有的。”激动的神情悍然的打乱了他一向的冷漠。

“哦,是吗?”真是笑话呀,从小就是孤儿的我既然会在这陌生的古城,听到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看到他那么绝望的眼神,心里不知为何一软,放缓语气,我和他说着从未和任何人提起的事,“你不知道吗,从我有记忆起,我的世界便只有界址,我是在界址长大的,哪的人,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界址——”他一震,神情恢复了一些平静,懒得再解释下去,我拿起了手旁的夜光杯,浅酌了一口,味道甘纯微涩,似血一般红的酒,才尝第一口,我便爱上了它。

“界址——是被你们的皇帝屠城的那吗,”他皱了皱眉头,突然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停下了玩弄杯子,我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传说,那不是只有死人才在的地方吗?你怎么会在——”

“有这么惊讶吗,呵呵”。我将身体向他靠了靠,嗅了嗅,好香呀,全是那种带着蜂蜜的香腻和麝香的诡异之味呀,“界址呀,那真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呀,被战火焚烧过的荒野,寸草不生,沼泽遍布,不知道有多少傻子曾掉下去过呀,呵呵”想到这么好笑的事,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他走近,坐在了床边,默默地看着我,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这些我最讨厌的东西?

他的眼中,只有那丝丝地温柔,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即使就那样一言不发,可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否未曾仔细听着。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多话,似乎想把一辈子的都说完,“还有还有,你知道吗?”

我坐起身来,拉住了他修长的手指,近乎疯狂地扳着他的头,强迫他看着我,我大笑着,不停的笑,仿佛将一辈子都笑完了。

“界址没有太多的食物,每次都要大家抢个不停,抢不到的,饿起来可是连人都吃哦。那鲜血洒满整片大地的景象我可是记忆犹新呀。你说那是死人才在的地方,也没错啦,那里活着的都是鬼,都是鬼呀!”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别说了!”突然出声,他打断了我混乱的思路,“不要再说了?”那么突然,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紧紧的抱住了我,好温暖,好温暖!

温暖到我再也不想放手?

将头深深埋到他的怀里,我渐渐恢复了安静,他的怀抱很紧很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冷。

脑海中闪过的依旧是界址如同诅咒般,被血填满的黄昏,手中的剑已乏?死亡却依旧笼罩不散?前面的路,太长,太黑我忘了是否还走得到尽头?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如同溺水的人,近乎绝望的,抓住最后的稻草轻轻松开手,我抬起头,看到他脸的瞬间,慌乱的逃出了他的怀抱“我的代号是4”推开他,本就稀少的温暖瞬间消失殆尽,不想他看到我更多失态的表现他没有应我,只是低着头坐着,阴影让我再也看不清他的脸颊,可我从他怀里起身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他脸庞滑落,湿湿的,冷冷的?

走出了门,没有再看他一眼,只剩决然。

一个人彷徨在悠长,悠长,刻画着莫名图案的过廊里,手擦碰着凸凹不平的石墙,思绪终于得以宁静,刚才的自己是中了邪吗?那些或本不该说的呀,可为何……

走了似乎很久的路,当我再次关注前方时,我,迷路了。同样繁杂的走廊,同样繁杂的图案,深红的石墙,仿佛太久岁月残留下的血。我,该怎么办呢?

无聊的走着,不知道方向,第一次将目光放在了石墙上的图案,才发现这,似乎是一部史诗画卷,画的不是我所认识的故国,亦不是波斯。

漫长的画,我竟走到了开始的地方,因为前面已只剩黑暗了。

白色的长袍,画中的女子一袭银发,高高站在,悬崖的顶部,她脸上散发着倔强的骄傲,疏离他人,高高在上的气势掩盖了整幅画卷。

空阔的战场,战马嘶哑,黄沙漫天飞扬,阵列不停的变换,有人倒下,有人冲了出来,血流成河,白骨遍野,而她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如局外人般。

每一幅都是征战,每一幅都是厮杀,灰暗的色彩,满是绝看。女子出现在所有的画中,似乎操盘手,主宰着棋子的命运。无法移开视线,我盯着这些苍凉,内心却无动于衷,已经麻木不仁了吧!他们的生死与我又有何干,何必注意……

“吾身负使命,独立于高高神殿,耳畔听到的荣耀是为罪孽的开始,贪婪的人心呀,终将死亡,然吾之一生,只为空白”。

仿佛听到女子的低语,那沉稳而又高傲,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悲伤与无奈,拂过一幅幅杀伐,人们总说地狱可怕,其实最可怕的是人心呀!即使飞升极乐,也只剩下悲伤,那还不如堕落,无间永生岂不快哉。收回视线,我低囊了句。

呵呵,真是可笑,地狱,地狱,什么地方还能比得过界址的残忍呢,人间地狱,弱肉强食,没有任何的感情存在,不……我抬起了头,嘴角扬起骇人的笑。

我从来不需要,感情……那不过是多余的东西!从界址里杀出来的人,是鬼,他们已经丧失了人性,更没有感情,不是吗?我问着自己。

更何况……我眯起了眼睛,看着光滑墙面上倒影出的丑陋的面孔,额面诡异的红色条纹,这个我从小的疑惑,真是恶心的一张脸呀,伊默竟然没有露出诧异的目光,真是为难他了呀,他那么的美,连身为女人的我都那么的嫉妒。

看不懂画旁的楔形文字,我依然对那个高傲的女子一无所知,可是,我仔细的看了看墙上的画,这些,并非这个世间的人吧,无论容貌还是衣着,都从未见过,都是那么的陌生诡异呀。

等一下,突然折回了身子,那个女子手中所持的长剑……似乎有点熟悉,我再靠近了些,剑身上所盘绕的也是红色条纹,那形状,和我脸上的一模一样,无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图腾,和这个女子有什么关联吗?头有点痛,我想不起任何东西,从未见过这个女子,难道不是吗?

我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不……她和我梦中的女子一样,什么都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呀,还有困扰我的梦魇,它指引我来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些该死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无力地靠着冰冷的石壁,这种迷茫的感觉渐渐填满了我空虚的内心。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黑色的影子一晃而过。

你说的话我还记得,而你已不在……

“喝一杯吧。”

月光那么好,残月即将圆满,我和他静静地躺在乳白色的石椅,拿过奴隶捧着的紫玉杯,顺手递了个给他,一旁跪着的奴隶忙为他倒满血色的葡萄酒。

遣退了两名随侍的奴隶,他和我碰碰杯,品了口酒,深深感叹到,“这里一向清冷,你来之后亦才有了几分人气呀!”

“是吗,”一口将杯中的酒尽数饮去,嗅着鸢尾花诱人的香气,我闭目休息,好不惬意。“伊默,我来这里快半个月了吧,”似随意的开口,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我睁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停顿了会。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伊默微微摆手,暗示我不必再说了。突然,他站了起来,目光满是迷茫与痛苦的盯着我,“迟日,迟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是什么意思呀,我随之起身,“迟日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为什么会梦到这里,我……”不解的问他,我知道自己需要个答案。

心里很乱,“是不是石墙上的那个白衣女子?”话一出口,伊默的眼神已是疯狂,紧紧的拽住我的肩膀“你看到她了……”“恩,是的。”我再次肯定的回答了他,“我看到了她”。

“是吗?是吗?”放开了我,他向后退了几步,仿佛站不稳,声音里是绝看的空洞,“没有迟日,没有”。

和我擦肩而过,恍惚听到“迟日已死,已经死啦”,想拉住他问些什么,才发现他已走远,空留哪个苍白的的背影。似乎我和他,总是错过。

不知道此刻为何那么的痛,我将自己紧紧地抱住,弯下了腰,脑海中似乎要想起些许记忆,却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种磨人的痛苦我已忍受多时。

压不下那撕心裂肺的感觉,“你怎么了,”他不是走了吗,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休息一会吧”他伸手欲我扶了起来甩开他的手,无视他眼中的一丝担忧。我挣扎的站了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靠着石椅的依托,我平复下了脑中翻腾的记忆,“祭司大人怎么又回来了?”略带嘲讽的语气,他却并没有露出不耐,只是关心的看着我,“你的脸色太过于苍白,是生病了吗?”

伊默将手放于我的额头,似乎想知道我是非发烧了,然而不习惯他人的触碰,即使他是好意,我也忙闪身躲开了,他温暖的指尖擦过我的脸,停在空中。

“迟日是谁?”既然他又折回,那么这个问题不得不问。看向他黝黑的双眸,可见那一湾深潭底泛着撩人的紫色,就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看得出他有些失神,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没有开口,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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