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极地罂粟
在遥远的西伯利亚，此时已是寒冬，太阳每天只升起区区三四个小时，除此之外便是漫长而寒冷的黑夜。此刻，太阳刚刚升起，气温稍有升高，山谷里墨绿松针上的积雪便在难得刺眼的阳光下升腾起迷蒙的雾气。这个时节便成为了苦于天寒不愿训练的士兵们绝佳的游戏时间。他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抽大烟的抽大烟，推牌九的推牌九，一时死寂的要塞变得异常繁华。
“******都给我起来训练！训练！”
指挥官爆喝一声，顺手把离他最近的兵打倒在地，“你们也不想一想，帝国就在我们南方，一旦开战，我们就是最前线！”都是这样的兵，都是这样的病，罗林斯是这样，南堪察加是这样，整个西伯利亚联邦共和国都是这样。
兵油子们随即穿上裤子，三三两两踱上战舰，手上抓着没吃完的早饭。
“谁信啊，仗是说打就打的吗？”被打的兵不忘回头竖了个中指。
战舰升空，整整五百架伊玻斯战舰，在炙人的光焰中升空，旋即摆成一个松散的鱼鳞阵。
五百架伊玻斯战舰，这就是南堪察加共和国仗以雄踞西伯利亚联邦的全部资本，它有一个番号叫无敌舰队。
是的，在西联境内，这支舰队堪称巨大，足以支撑起它这个无敌的称号，可是……指挥官不敢再想了，他看看地上散落的牌九，摇摇头，上了旗舰。
空间扭曲，一个人骤然出现，修长挺拔如同奥汀所使的标枪。他有着披肩的青蓝色长发，右斜的刘海自眉上掠过，随风微微飘动着，刘海下是一双如大洋般深邃的蓝黑色的眼睛，此刻正冷酷的盯着要塞，嘴角掠过一抹不屑的笑容，仿佛面前的一切，那众多的士兵、号称无敌的巨大舰队，连同这座罗林斯要塞一起，不过是一堆垃圾一般。
“北华舰队，全体集结。”他默念道，按下手中按钮。
“让我们，回到这片舞台吧！”嘹亮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激起嗡嗡的共鸣。
透过伊玻斯玻璃大飘窗一般巨大的屏幕，指挥官早已看见那人瞬移而来，“终于来了，”他笑了笑，苍白无力。“帝国最高级的科技，便是这了。”
那是领先他们一个多世纪的先进科技，而且，不可超越。
那是星门。
在那人身后，一个个蓝色的光圈浮现在空中，圈中是一抹没有丝毫杂色的黑，紧接着，在那每一个的直径都有500米的光圈中，一个尖锐的枪棘率先挑破黑暗，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一艘又一艘战舰，自光圈中驶出！
尖锐细长的战舰，舰艏是根锋芒毕露的仿佛足以撕裂一切的枪棘，侧装甲打开，一门门脉冲炮显露出来，呈现出高能脉冲炮充能时特有的血红。
蛇冥三型快速驱逐舰，帝国的半退役战舰，一艘接着一艘，大约有数十艘，缓慢地驶出星门——他们的阵型密密麻麻排的仿佛阅兵一般——是的，就是阅兵，仅仅是帝国人的这种以装甲脆弱而闻名的半退役战舰，就足以挡住他们主炮的全力一击了。
屏幕闪出红色，警报骤响，随即又戛然而止——它的系统已经在帝国的入侵下崩溃了；事实上，整个舰队的网路上的每一台电脑，都已为帝国所控制，臣服于远在拉格朗日L3的帝国之翼，每一台电脑的屏幕上都显示出敌方指挥官，那位面容冷峻的蓝发青年的影像：“鄙人是大唐人民帝国军部帝国舰队帝国直辖北华舰队首席司令官周荆风中将，现代表帝国调整者权力委员会及其执行委员会、帝国政治协调委员会及其常务委员会、帝国执行内阁首相一等肃毅公爵鲁修帝国军部帝国舰队最高执行司令官致亲王独孤诺少将、帝国与帝国信明皇帝龙未进行鄂霍次克要塞暨鄂霍茨克海周边地区，即黑龙江北岸、南千岛群岛及库页岛北部的转交仪式，望贵国在十分钟内批准并给与一切便利，否则，帝国将采取一切可能手段！”
指挥官木然的听着，十年前，他只是一个上尉，对国家的胜利未来充满了信心，两年前，帝国刚刚从内乱中挣扎出来，经济凋敝，只得靠出卖领土来抵债；西伯利亚乘此机会买下鄂霍次克要塞，并在全国驻军征集指挥官的人选。他那时到防区司令部去参加校官的授衔仪式，偶然在长官桌子上的垃圾桶里看见了一张揉成了团，略有些脏的报名表——正是鄂霍次克要塞的报名表，便毫不迟疑的报名了。令他惊讶的是，以往炙手可热，往往只有领导直系子女才有点可能获得的指挥官职务这次却几近无人问津，他没费多少周折便赢得了这一职务。后来他才了解到，西伯利亚联邦内部早有放弃南堪察加共和国，来同大唐议和以维护自身利益的意图。至于那所谓的伊玻斯战舰？不过使用劣质合金撘出来充胖子的工具罢了！
副官推了他两下，指挥官才反应过来道：“贵国帝国舰队第二执行长楚傲宇中将已将该要塞来同南千岛群岛及库页岛北部售予我国，我国享有对其一切主权。”
“请贵国务必放心，我国愿给予贵国全体合格公民以本国国籍以示补偿。”周荆风冷冷道，不耐烦地敲打着座椅扶手，“你还有三分钟可以决定。”
指挥官一愣，这个“全体”的含义非常明白——自己的国家，灭亡了！而那个“合格”，更是包含着浓郁的鄙夷与歧视！他悲愤地向话筒高吼，仿佛只要吼出这一嗓子，自己的国家便能活过来，重新屹立在北极圈旁，成长为一个大国，再也不必受今日的羞辱！
“请贵国注意，贵舰队脚下至少直到今天还是西伯利亚联邦南堪察加共和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忠良死义之士啊！周荆风在心里慨叹道，可惜现在的世界并不需要南堪察加这个国家的存在。“也请贵国注意，贵国所谓领土目前位于，并将永远位于大唐人民帝国地球行省内，是属于调权委、帝国与帝国人民的不可分割的土地。贵国上空有帝国的三门普天级脉冲卫星炮。还请贵国减少无谓牺牲，立刻投降。”
“我们决不投降！兄弟们，这是我们最后一战，杀一架保本，杀两架赚了，全体火力准备，同入侵者决一死战！”指挥官拔出佩刀，坚毅得如同决死的骑士，向着入侵者的二号坦克的裙板砍去。
音响里传来嘹亮的声音——
“靠，谁听你那套啊。老子还没活够呢。”一艘战舰迅速脱离战场，降落到地上，舰长举着双手走下舷梯，扔掉帽子猥琐的笑着，“军爷，留条命吧”
第二架，第三架，一个个凌乱的方阵相继离开。
“你们呢？”指挥官颓然地看着旗舰内的士兵们，沮丧的问道。看来只有这几位自己平日最赏识，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是甘愿同自己殉国的了。“报告长官，我们将协助你投降。”副官上前，朗声道。
指挥官扫视了一圈神色谄媚的下属，又看看下方根本看不见却分明已令人感到不稳与不安的大地，颓然坐在地上，看向屏幕，用尽毕生的力气狂吼道：“我国与贵国并无多少纠纷，贵国何由来此大动干戈！”“不需要什么纠纷，只不过贵国拦在历史的履带面前了而已。”周荆风扶了扶眼镜，算是给出了回答。
然后，旗舰屏幕被无数的士兵占满了，不同的面孔相同的神情。这些身着帝国黑色军服，大盖帽压到眉心的士兵们，口中是相同的铿锵的九个字——那是帝国舰队创建伊始就决定了的信条，甚至早于帝国的箴言“生而为龙”——早在2090年代，联邦崩塌而帝国尚未建立时，军政府的拥护者们便把这句话默默记在了心里。
两千五百年前陈汤的话语，激昂在罗林斯要塞上空。
指挥官摇摇头，颓然而敬畏地丢下话筒。这个民族的高贵，不是他手下那群兵痞所能比得上的。他跌跌撞撞地被举着临时赶制出的白旗的副官们押上逃生艇，送到周荆风的旗舰上。
他再次回头看看抛弃了自己的要塞驻军，踏步卖入旗舰。
“滚出去。”周荆风站立在舱门旁，拦住了那群投降的士兵，“我可不想让我的士兵们花费一下午洗甲板。”
“你们在这里待命吧。帝国会给予你们应得的待遇的。”他的年轻副官这么说，然后关上了舱门。
紧接着，三道淡蓝色光束直穿苍穹，罗林斯要塞在天国的圣光下化为乌有。
那是卫星炮吗？指挥官颤抖的看着脚下大幅屏幕显示出的地面——下面的颜色只有焦黑，时而升腾起一抹跃动的火光，像是大地在流血——想起了在军校里上学时曾读到过的一段话，那是不列颠尼亚帝国首相斯路?布列塔尼在他的回忆录《百年书：白色革命与龙的帝国》中所写的的：
“白色革命后的帝国人是极度自豪的——他们有着五千五百年历史的文化得到了认可；他们在近代龙光亚执政时的辉煌也得到了恢复；他们的国家又一次打败了曾经的超级大国——是他们亲手赐予了“曾经的”这三字；他们拥有广阔的陆地、辽远的海洋与深邃的星空，；他们的首都是独立于地球以外的天国…………最核心的是，他们骨子里的骁勇狂放与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那时候，他就幻想着，要给自己的祖国以这样的荣耀。
可惜，给不了了。
“联邦诸加盟共和国注意，由于大唐帝国对联邦重要成员、南堪察加共和国的无耻进攻，联邦与大唐帝国已处于交战状态，如有违背者，战后将受到联邦的严厉制裁。”落款是西伯利亚联邦。
总统放下手中的文件，桌上还有另一封文件，是地球联邦总部莫斯科发来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是上升到了全联邦与全人类尊严的高度。
问题是，哪个国家敢同帝国开战呢？这个可怕的军事立国的强大国家不知用什么方法，硬是养出了一支拥有千艘战舰的北太平洋第一舰队！
敲门声响起，不待总统答应，一个人便径直走了进来。白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她身穿一件笔挺的全黑色军礼服，整个人便成为一柄尚未出鞘的剑，内敛之中却又恣意的滋长出浓烈的杀气。肩上一颗校星揭示了她的身份，这颗校星之旁是一柄银矛，这表明她是调整者——典型的华族调整者，早在一年前就应被彻底消灭的种族。
上将啪的一个军礼，面无表情道：“总统阁下，鉴于目前局势，请您立刻离职。”
总统看着人面前年龄不到自己四分之一的年轻少佐，恶狠狠道：“叶少佐，我还在任期内，你这是政变！来人啊，把她带下去！”
“没人了，”叶嘉琪少校冷冷道，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经调权委投票决定，阁下将于三十秒后被一枚飞错方向的帝国产常规热核导弹击中，不幸丧生，而我将接任您的职位。”
“请阁下务必放心，您去世后，堪察加会成为一个世界强国的。”军官摘下帽子，似在致敬，又似在默哀，她的刘海中分，刘海下是一紫一红双色瞳，天生带着股寒气，仿佛万古不化的冰山般，其中却又孕育着焚烧一切的疯狂的火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的融合仿佛是封在冰晶中的火焰一般离谱，却是的的确确地出现在她身上。
此刻，这把剑已经铸造成型，只差淬火便可削铁如泥。
“你有什么资格来领导这个国家！”总统喝道，“你懂什么！”
“你们才需要资格，”叶嘉琪抚摸着帽檐，上面钉着盘旋着斧棒的双头龙，“对我而言，只要把拦着我的统统捏碎不就够了么。”
“旧人类，”她盯着总统的眼睛，“愚昧、脆弱、残忍、狡猾，早就该被彻底地消灭掉了，当然眼下也不迟。”好事不宜迟，“不过还是越快越好吧，虫子的反击看得令人心烦啊——先弄死一亿四千万再说吧，和一年前你们犯下的罪行相抵。”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总统辩解道，“早就过去的事，你们何必记着呢？我们要摒弃前嫌共同建设和平的东北亚嘛。”
“共同建设，呵，三个世纪前那群家伙也这么说，我们这个民族可是很记仇的，比如，”叶嘉琪戴上帽子，压低帽檐，“阁下您听说过么，我们民族有个人叫陈汤，他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意译过来大体是惹毛我的话我会直接搞死你之类的意思，好了废话说够了，享受你人生的最后三秒钟吧。”叶嘉琪少佐左手一挥，空间扭曲崩解将她包裹住；几乎是在同时，一枚当量四百万吨级的核弹精准地命中了总统府，在堪察加首都市中心绽放出一朵绚丽的复兴之花，一轮崭新的太阳！
“各位，我的名字是叶嘉琪，军衔现在是上校，现在宣誓就任北堪察加共和国总统，算了，总统太难听了，以后直接喊我元首吧，关于我的内阁成员稍后再介绍，我先来讲些事情。”
“我们国家曾经是西联的成员国之一，却一直被视为边疆的蛮族，因为我们远离首都，处于遥远的远东，在西联那些大佬们看来就不应是这联邦的一部分；与此同时，只因为我们邻近帝国，又被我们顶头上司地联视为战场以及同帝国媾和的礼物，只不过是双方交涉的砝码中轻飘飘的一枚。在这样的国家环境下，我们三千万国民受尽了屈辱。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记得吗，在2145年，不列颠尼亚属印度的一次导弹演习中，一枚烈火金刚级导弹飞过了帝国的边境，根据不列颠尼亚的说法是误伤了一户牧人，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仅仅六分钟后，三枚核弹便朝德里飞去，紧接着是龙瑄陛下越过北海的大军，这就是超级大国不列颠尼亚的覆灭原因；2170年，檀香山与瀛洲爆发大规模的起义，北美宣布脱离帝国，结果龙铭直接用普天轰遍了他们的主要城市，帝国镇暴管制委员会帝国政治审查委员会与帝国裁判所随之以绞架将这片土地重新握在自己手里；更早的时候，龙羽为了一盘意面，当然还有被他自己毒死的龙开元执政，在三个月内毁灭了空前一世的罗马合众国，给自己戴上了世界的冠冕。他们仰仗的是什么？是强大的军事力量！人民之尊严必建立在军人之血肉之上！”
“弱国是无外交的，唯有剑与火、铁与血、战争与牺牲，才能确保我们国家的尊严，才能给我们带来建立在平等基础之上的和平，或者是让他们跪伏在我们脚下，以奴役换取生命！当我们足够强大之时；当我们的国家自北极圈走出，称霸整个世界之时；当我们不再是列强宰割下的瘦羊而成为吼叫震撼全世界的巨大狮子之时，我们这个国家，才有尊严，才有足够的声音！一个声音！”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我们流的血洒的泪，将会汇满我们面前的北冰洋；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列强不会坐视我们的强大，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力量将阻扰着我们；这个过程是艰巨的，这意味着我们的三千万国民需要做出更大让步，更大牺牲。但是，我对此只有一个回答——”
“火药是干的，剑是磨过的，目标明确。”
“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是忠诚，是秩序，是牺牲，是全民族的奋进，是倾国家之力人民之心去达成的理想！我们不需要别的东西，只需要一个国家，一个领袖，一个声音！”
“或许大家会奇怪，帝国怎么会有那样强大的舰队，我可以告诉大家，帝国的舰队绝不止北华这所谓的北太平洋第一舰队一支，而是整整四十九支，每一支舰队都拥有着独立征服一个国家的实力，此外还有众多的私人舰队，最大的有六十艘战舰——这是准确数字，因为这就是帝国对私军的限制。他们的资金来源很简单——”
“在帝国，月收入平均是五百人民币向上，而作为一个计划经济的国家，他们的生活费是零，剩下的钱，有近半成为税金，给了国家；而那些月薪上万的中等富裕人士，除了交70%的高额赋税外，更承担着海量的军队捐款，而国有企业，包括北大荒和和平鸽这样的能源工业巨头，他们月盈余的三分之二都给了国家，即便是在私企，这个数目也达到了二分之一，按照平均每人每月两百来算，仅仅是地球二十三亿帝国人，便为帝国政府提供了每月四千六百亿的收入，而这笔巨款除了用于维持帝国惊人的福利，供养庞大的科学家团体以外，便是那比联邦所有国家加起来更高的军费，一架欧洲复兴之路的生产成本还不到两百亿，他们至今还未征服世界只是因为他们懒得对付我们而已。”
“如果各位读过历史的话，就该知道明治改新期间联合舰队是靠什么发展出来的，大概也就能接受原始积累委员会要求进入各家的请求了吧，”叶嘉琪摘下军帽，握住那柄缠绕着双头龙的斧棒，“请大家相信，三个月后，你们的面前，便会出现一支绝不亚于北华的舰队。”
就这样，在全世界怀疑的目光中，这位年轻的独裁者结束了她的就职演说。
“典型的妄想症患者。”地球联邦主席普西米尔言评论道。
“都说帝国之路是不可复制的，我倒想看看她会怎么办。”楚傲宇对斯路道，后者则饶有兴味地看着闲书：“没什么可不可复制的，年龄摆在呢儿呢，你自己懂的。”“你是指龙未龙羽跟您本人么？”楚傲宇笑笑道，把书夺到手上，“以后看查查不要在会上看，影响不好。”他扫视了一圈，大喊道——
“我说你们，虽然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早会，但你们能不能专心点啊，你，就是你，鲁修，把你的笔记本收起来，你F5按得太多了小心伤键盘；夏凡，开会时不要吃早饭，才六点就吃会消化不良的；姬斐莫，你打游戏声音太响了，耳朵聋了别怪我！独孤诺！你怎么又把查查拿回去了？”
独孤诺笑了笑，“他叫查特拉图，你名字记不下来可以，但别乱说。还有，早会不就是早晨会餐顺带讨论么？”2112年时，那个被称为龙羽的皇帝在接过最高权力后的第一天，六点多钟便把整个内阁轰起来，宣布了他在任上的第一条指令——政府部门最好在吃早饭时开个会！这个由一位经常性失眠的皇帝定下的规定，最终成了比帝国其余制度更加稳固的存在。
“疯子啊……”罗马共和国博洛尼亚流亡政府最高执政官言简意赅，仿佛忘了百年前龙羽攻下罗马城时他的前辈也是这么说的；而他身边那个戴着眼镜的白发蓝瞳第三武官只是默默地翻着大屠杀的资料，抚摸着每一个冰冷而滚烫的数字。
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所有人预料了，无论是地球联邦，还是帝国，都没有想到。
堪察加加盟共和国脱离西伯利亚联邦共和国独立，改称堪察加民众国，并宣布退出地球联邦，从此走中立道路。
很多年后，当叶嘉琪业已成为全世界最强有力的统治者，借助强悍的武力维持着辉煌与阴影并存的****时，她，仍然会想起在2241年的11月6日的那次政变，乃至那次完全是随口说说却已蕴含着可怕野心的演讲，便不由得生发出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