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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旌旗营很多人都看见了那匹草绿色摩托,像耷着膀子跑臊的公鸡那样绕着砖窑的坯场来回兜圈子,几只菜狗跟在前后左右,虚张声势地乱咬。腿快的报告给史先发。他正在炕上哄小孙女玩羊拐骨,起初也没当一回事,就说:“一个人来干什么?是个街上的混子吧,上头来的都坐小车!”

就鸭行鹅步地走过去,光着一颗肉头,站在一棵树下看他。那骑手飞扬跋扈的,用脚踢,用摩托撞,把那几只狗弄得嘤嘤啼泣,史先发虽说心里有气,但不明底细,还是不敢轻易发作。那人显然认出他来,把越野摩托骑到他身边,手上还轰着油门,两脚点地,摘下头盔说道:“你就是史先发?”

头盔里面的脑袋绝对具有令人胆寒的威慑力,目光如两颗螺丝钻儿,直往他身上旋进。何况多少年来,他已经听不到这种直呼其名的叫法,如此一来,就有些心里没底。于是做了一个半似点头半似鞠躬的动作,恭谨地说了一句:“同志,你有事?”

摩托手没回答。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递给他,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然后又衔一支三发烟在嘴上,用镀金防风打火机啪地点着,那动作连贯流畅,带一种痞劲儿,一看就来者不善。史先发把眼睛贴近了名片细看,上面用烫金的楷体印着:林政督查队队长胡泉,这才知道,最难缠的人最棘手的事终于来了。

实际上林政督查队已经在旌旗营转悠好几天了,只是尚未正面接触。史先发也知道,对方下了茬子,非要在他一身肥肉上咬下一口不可。当年他从关里过来,面对层层叠叠的大山,高大乔木千万年落叶变成的油黑的腐质土,竟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捧一把在手上,眼泪扑簌簌向下滴落。这是关里家贫瘠的黄土地没法相比的,插根枯枝也会发芽,就这样闲了一代又一代,世界上可是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口在挨饿呐!那时候他就立志做一个拓荒者,往关里家发电报,只写简单的四个字:快来发财!乡亲们雷动风从,也就是几年工夫,就建起了一个挺有规模的居民点。一万多亩上好的烟地,从开垦到耕种,他和乡亲们洒过多少血汗啊,还有很多知青,把宝贵年华都献给了这里。那是真正的土里刨食,缺少一锹一镐的劳做都不成。莺歌岭林场的开发比旌旗营早不了多少,施业区足有六七万公顷,弄成现在这种不死不活的模样,反过来又盯住旌旗营这一小片熟耕地不放,怎么说也有点儿强霸的意思。倘若真的退坡还林,旌旗营的几千口人吃什么?再缴纳这个费那个款,那只有投河上吊了。在初夏午后温润的阳光里,传奇人物史先发看着胡泉那一双猎人般缩得极小的瞳孔,身上不免有些战栗。

史先发说:“久仰了。欢迎胡队长前来检查指导!”

胡泉说:“你认字吧?”

史先发说:“认得几个!”

胡泉说:“那你先看看这几份文件,完了咱们再谈!”

胡泉说着,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纸,都印着鲜红的字头和威严的公章。史先发也听人说过,这个胡泉软硬不吃,刀枪不入,乡下人吓唬小孩子,先说狼来了,虎来了,麻猴子来了。吓唬不住,才使出撒手锏来,说胡泉来了,让胡泉把你捉了去蹲巴篱子!小孩果然就不哭了。现在他竟然敢上演单刀赴会,可见是十分了得。

史先发说:“文件你先收着,等进了屋我慢慢学!”

胡泉说:“老史头,少跟我扯别的,趁明白赶紧把字签了!”

史先发说:“行,有文件咱按文件办!”

史先发在摩托前面悲壮地走着,像一个束手就擒的俘虏。土地纠纷案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县里也没法明确表态,一切都由他随机处理,凭借他的狡猾练达,才使一次次危机化险为夷。他想到应该往县里打个电话,给杨老板,给潘建,给谷玎,让种种因素把事情一搅和,无头官司继续没完没了地打下去,他就是赢家。但胡泉把他绊住,一时难以脱身,只好听任事情发生发展着。

他把胡泉领到村部。旌旗营的村部不是那种瓜菜代的场所,它是一幢挺不错的小二楼,只是没有集中供热,楼里盘着炕,楼上竖着烟囱,有点儿穿西服戴瓜皮帽的意思。屋里陈列着满墙的锦旗奖状,还有某些领导人亲切接见史先发的大照片。他们隔着桌子坐着,气氛有些紧张。史先发喊玉秀上茶,那胡泉的眼睛跟着玉秀转了几转,他就知道,这也绝不是一颗没缝的鸡蛋。

胡泉把一份调查结果拍在桌子上。史先发俯在那张纸上看看,一片密密麻麻的数据,还有几张照片,拍的是烟地,还有一些早年伐下的高高低低的树桩,连采石场也照了进去。有一些资料都是从档案库里借出来的原始孤本,不用细看,也能领悟到铁证如山的意思。史先发不断地说着小话,装着糊涂,但胡泉态度很硬,刀刀见血,如一个凶狠的杀手,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直叫他喘不过气来。

看看天色晚了,胡泉也没有走人的意思,史先发就叫人杀鸡屠狗,准备酒菜。

胡泉说:“我这个人,吃喝是吃喝,原则是原则,不过,有些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史先发叫会计拿了一万块钱,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塞给胡泉。知情者说,他这个人,正面攻不上去,不能硬上,得迂回一阵,先灌醉他,一醉也就没什么原则了。史先发也知道他“斤八不为”的绰号,正愁没人能降服他,忽然酒漏甩着大裤裆就来了。史先发像见了救星似的,拍着他肩膀说:“今天情况紧急,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成破利害都在你一张嘴上!”

酒漏笑笑说:“嘁,有啥呀,不就是一个喝嘛,实在不行,我三陪一!”

菜土虽土点儿,但很有质量,特别是把狗肉带皮烀了,再用下水做蘸料,佐以蒜酱,在北沙一带也是一种壮阳大补很有讲究的吃法。胡泉也是三杯通大道,酒一下肚,话茬就变软了,眼睛里有了两点水光。看酒漏人熊货囊的样子,就想把他灌醉,看一回屯迷糊的热闹,哪知那人干晃不倒,虽说他占了好几杯的便宜,还是没能把他打下擂台,方才明白,酒坛也是英雄辈出,强中更有强中手。喝到七八分,就用手罩住杯说:“不喝了不喝了,跟你们两个老灯这么干喝太没劲。知道城里是怎么一个喝法么?得掺点儿花色儿!太土了太土了,怪不得老人家生前总是说,严重的问题在于教育农民呢!”

史先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到厨房找到玉秀说:“这家伙要你敬酒呢,你上吧,乖一点儿!”

玉秀拿一只玻璃酒杯,满满斟了一下酒,举到胡泉面前说:“我代表旌旗营的乡亲,敬这位叔叔一杯!”

胡泉的眼睛就有些不够用了,从她的脸缓缓向下扫描,最终停留在她的胸脯上。玉秀还没发育成熟,胸前的隆起好像青涩的香榧果,呈现出硬挺而含蓄的态势。胡泉喝着酒,眼睛依然从口杯上沿死盯着她看,看得玉秀很不自在。胡泉奋勇地灌下那杯酒,还倒过杯来让大家验看,顺势捉住玉秀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就在上面来回摩挲。

胡泉说:“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能住在乡下?埋没了埋没了!县里正建一个新加坡宾馆,是很高档的宾馆,招收服务小姐,我给你说句话,到那地方享福去吧!”

玉秀笑着把手抽回来,看着他说:“叔叔,你喝醉了!”

胡泉说:“别叫叔叔,都是革命同志!你也喝一杯,陪陪我!”

史先发咧咧嘴角说:“玉秀不行,玉秀不会喝酒!”

胡泉说:“你不懂女人,女人不喝是不喝,一喝就是江河湖海!”

史先发求告地看着玉秀。玉秀就把两只酒杯倒满,笑微微擎起来,和胡泉碰出一声玎玲,仰起脖子就干了。胡泉盯着她白嫩的颈部,样子有些呆傻。玉秀呛得连连咳嗽,捂着脸跑了出去。胡泉哈哈大笑,对史先发和酒漏说:“有意思有意思,这个妞儿总呆在乡下,没受过什么污染,也算得上绿色食品了!”

史先发从他的举动里领会到一种危险的信号。看看酒喝得差不多了,他把酒漏打发到外面去,掏出那一万块钱来,就往胡泉的兜里塞。胡泉正色说:“老史你这是干什么?行贿也是要判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史先发说:“一点小意思,别嫌少!”

胡泉把那沓钱扔到一旁说:“钱我不稀罕,你别指望光拿这个搪我!”

胡泉说着,挣扎着就要走。史先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挽留说:“天太黑了,你又喝了酒,这么走不安全,就住下吧!”

胡泉说:“你就叫我一个人睡在硬板炕上支帐篷?叫那个小妞陪陪我,一切就好说了!”

他说得如此直白无耻,史先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他恨不能扑上去把他掐死,又不得不装出慷慨的样子说:“只要胡队长高兴,一切都好说!”

胡泉就佯装醉酒,由人搀扶着,到楼上躺下,兀自说着一长串粘连的醉话。史先发把玉秀拽到一边,叹息再三,泪就流下来了。

玉秀说:“爷,有什么事,你就只管说吧,没有旌旗营的乡亲,就没有我玉秀,只要是为了大家,我什么都能豁出来!”

史先发说:“狗日的胡泉,遭天杀的胡泉,他掐着咱全村的脖子,往死了整治咱……”

玉秀说:“没办法,给他几个钱吧,先前不是也这么打发的?”

史先发说:“这畜生不光是要钱,他还要……玉秀,我咋跟你说呢?我实在说不出口!”

玉秀怔了一下,终于听懂了。她浑身颤抖起来,恐惧地看着史先发:“爷,爷,我还是个小姑娘哪……”

史先发扑通跪在她面前:“玉秀。爷对不起你,爷也是没办法,要不然,旌旗营的乡亲就得砸锅卖铁了!”

玉秀点点头,然后把脸背过去,牙齿格格碰响着:“我懂了。爷,我孬好当一回女人,求你给我找一根红裤带扎上,就像出嫁似的!”

史先发就叫酒漏去找红裤带。玉秀走向村西的城隍小庙,扑通跪下,仰脸看天,天上是一片闪烁的星星,缥缈的银河寂静无声地流淌着,夏天的露水开始在树叶上滑落,神秘的轻响给人以空阔无边的感觉。她撕肝裂胆地喊了一声:“爹,娘,你们的报应来了!”

然后就把红腰带系上,脸上带着凄迷的微笑,走向她的刑场。

史先发站在门口,看着玉秀还很单薄的身子,突然老大不忍,上前拦住说:“玉秀,你有这个心,爷就感谢你了。你爷也算北沙的一个人物,几十年从没吃过瘪,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能轻易把你搭进去!”

玉秀说:“爷,我想开了,我不委屈,拣来的命,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史先发说:“不成,说什么也不成,我宁可坐大牢,也不能再动这个心思,那样我就不是个人了!”

正在争执,就听见有人吵吵,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巡逻的更夫抓住一对野鸳鸯,男的是村上的电工,女的又是那个偷嘴啃青的小寡妇。他们选了一个草垛,从底部钻到草垛深处,在那个密闭的天地里遗世忘我地干着好事。起先更夫并没留意,只是小寡妇的叫喊声过于张扬,被更夫听到了,循声看去,只见那草垛摇摇欲坠的掀动,还以为是谁家的猪钻了进去,顺手拿起木料叉一捅,就捅出一片凄厉来。村上也抓精神文明,订了村规民约,一向把这种事视为不齿,小寡妇因为这个被罚跪过庙,已属屡教不改,更夫本人又因学大寨修水库落下了毛病,做不得男女的事情,对此等事十分嫉恨。那男的趁他不备跑掉了,剩下那女的被他扭住不放。女的央求说,一个村上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高抬贵手吧,这种事又碍不着谁。更夫很是义正辞严,坚决不予通融。小寡妇又要解裤子,请他吃“回锅肉”,更夫被戳到痛处,认为这是一种讽刺,轮起大巴掌煽过去,小寡妇就服软了,被他推推搡搡的押解过来,嘴上还发出愤怒的叱骂,来找史先发邀功。

史先发见了小寡妇,眼睛突然一亮,一拍脑门,就说:“老天爷有眼睛,可怜我老史头,关键时刻,把你给送来了!”说着就掣出腰里那沓票子,也不点,抽几张给更夫算做奖励,又抽出更多的一些塞给小寡妇。小寡妇背过手去不敢接,说:“村长,你饶了我吧,猫儿狗儿还叫春呢,我还不到三十岁啊!”史先发嘿嘿地笑了,说:“拿着拿着,今天你也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旌旗营几千口人,全看你这下子了!”

如此这般地一说,小寡妇啼啼地掩着嘴笑,做出忸怩的样子来说:“不认不识的,怎么好意思!”

史先发说:“搞破鞋还不是一样嘛!”

小寡妇说:“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是两厢情愿,跟这个绝对是不一样的!”

史先发就虎了脸说:“你这人太没觉悟,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把命都搭进去了,现在也不过是借用一下你那烂眼眼,怎么就这么费劲?你不能光想着自己,得为全村人的利益着想!”

小寡妇说:“那好吧,既然是组织需要,我就挺身而出,不过话说在前头,今后我再有这种嘴馋偷食的事,可不行别人管我!”

史先发说:“行,什么都依你,快点儿进入阵地吧!”

小寡妇又说:“村长你放心,我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就让几个做饭的女人帮着摘了身上的草刺,又掸了些花露水,斗志昂扬地趁黑摸进屋里去了。那胡泉也是喝得烂醉,有些真伪不辨生冷不忌,摸到一些凸凹,就凭想当然了。随着一阵欢快的叫声,史先发就咧嘴笑了,叫人拿一台收录机放在窗下,把那些惊心动魄的证据录下来。他把散乱杂人都撵回去,自己点着烟袋锅,坐在窗户底下抽烟,对着黑黢黢的大山轮廓,思来想去,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屋里的小寡妇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势,表现出猛兽般如饥似渴的饕餮,那叫声在整个旌旗营上空回荡,胡泉的呻吟就有了勉强招架的味道。史先发就这么美滋滋地坐着听着,如听瞎子艺人吟唱古老歌谣。天刚擦亮,小寡妇带着胜利的微笑,拿着一沓材料和一个信封,腆着胸脯走出来。

“报告村长,我提前超额完成任务!”她骄傲地说道,“我把那家伙抽干了,趁他睡熟了,还用他钥匙串上的小剪刀,铰光了他的毛毛!”

史先发说:“干得漂亮。你为旌旗营立了一大功,我代表全村人民感谢你!”

小寡妇说:“也不算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史先发就划了一根火柴,把那沓材料点着。纸张在早晨潮湿的空气里发出浓重的烟雾,孤直地向上升腾。他看着那些黑色的蛱蝶在地上无望地扑朔,最终化做一片泥土。他在灰烬上踏了几脚,然后走进屋去,霍地掀开了胡泉的被子。

史先发对着缩成一团的裸体说:“胡队长,我史先发一贯滥砍盗伐,这回又给你剃了光头,茬子留得高了点儿,对不起了,你自己督查去吧!”

胡泉看看自己的下身,不由得大惊失色,慌慌地捂住说:“老史头,你也太损了,组织能瞒得过,可你让我怎么回家见老婆!”

史先发说:“这就叫以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你这种贪官污吏,吃着老百姓,拿着老百姓,还操着老百姓,还有没有老百姓的活路?没让你变太监,够便宜你的了!”

胡泉也知道众怒难犯,趁村里人还没起来,就挣扎着匆匆穿上衣服,扣子都扣串了,裤子前门的拉链也没来得及拉上,最为不妙的是,他没能找到裤衩。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如一个被人追拿的人犯,狼狈不堪地从旌旗营逃出去。村里的狗追逐着他的摩托,发出声势浩大的叫嚣,他还像来时那样左右抵挡,然而体力的透支使他精神恍惚,有气无力,疲于应付,一不留神,就跌进了路旁的水沟里。

“救命!”他在山区的晨曦里喊了一句。

日历上已经进入了夏天,但北方人仍然过着春天。北方的春夏界线不很鲜明,漫长的冬天把属于春天的时日侵占了一大截,人们还在懵懂,忽啦一下就夏天了。其实,在天气宜人的夏季,所有的植物都表现出春天的征候,连街上卖的青菜,也被人称之为春菜。

北方的春夏是个混沌难分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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