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回来差点累瘫,没写几个字电脑又坏了,赶紧送修,今天下午才通知修好,刚写了一点,先传上来,继续码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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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老头抓出来。昨天夜里的倾诉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白眉对她的态度依然恶劣。
她被驱赶着过了两座灰石山,到了另外一个深灰色的地方。对,是被驱赶着。商玖隐隐按捺下涌上心头的不悦,面无表情的等着白眉老头的下一步动作。
白眉皱着眉看着商玖不自觉做出的防备性动作。“哼”,他手一挥,四周一些小石块飞向商玖,一直暗自时刻注意他的商玖反应很及时,但是,动作没跟上。她动作迟缓,跳也跳不起来,好像地下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一样。拉着?扫一眼深灰色的四周,这里大概是引力集中区,这是个奇怪的地方。这么一分神,又被砸了好几下。左躲右闪上跳下蹿并没有让她少受多少苦,反而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涟涟。这么十几波石头攻势之后,白眉站在上面山头上俯视下面的商玖“好好想想,一会儿再来。”商玖现在对这个人非常厌恶,即使明白此人是在帮自己训练,依然不能打消她讨厌的事实。应该说,从白眉讲那个故事之时,商玖就有点看不上这个人。虽然她一向自诩愚笨,但是,作为前十还是有些傲气的,这种傲气正好让她明白自己喜好,却又做不到对那些看不上眼的视若无物,她只是不管闲事而已,甚至包括自己的闲事。能真正傲视天下的,她还没见过。现在被这样一个自己看不上的猥琐老头驱赶,冒犯了她隐藏很深几乎从来不冒出的骄傲。或者也可能,自来这个世界,做的事情都是逃避躲藏激发了她心里的凶火。
这个地方地形奇特,引力集中,说明地下有特殊东西。如果是正常的引力问题她不会这么慌,现在只怕有什么辐射性物质,既然还没死,她当然会很珍惜自己的性命。这个时代的人,大概还不知道辐射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不过辐射会让生物变异,这是肯定的。她不敢停留,继续开始练习起跳。
很明显,白眉老头用的力量不是正常人的身体能力。有点像,巫师?事实上,商玖想的是神棍。这种力量,有点玄乎,她搞不清楚,但又稍稍明白一点,就像她练习梦里舞蹈时感受到的那一丝心底的异样。对,舞蹈,如果可以在这里跳那个舞蹈,大概以后到任何地方,她都能身轻如燕了。这么一想,商玖有点激动了。又一波石头袭来,狼狈的边躲边想着舞蹈的姿势和动作,按理说,这样危险的时候,正常人不可能会想什么舞蹈。但,商玖就是这么个不正常的,当然更主要的是白眉老头显然没有杀心,最主要的是,这个环境让她的动作变得缓慢,甚至连倒地自己都能清晰的分段分析。这样,舞蹈的一个起势,在别的地方完不成,在这里却是容易。第一个动作是身子测斜五十度,左腿弯曲,右腿微抬,胳膊穿花一样,轻轻过腿线,继续上抬,在即将倒地时左腿转弯,身体随着一起翻转。以前的不成功一方面是她并没有这么迫切的投入的分析练习,另一方面是她的身体条件反射,五十度的倾斜不能让她完成下面的动作,反而是本能的选择保护自己,是以,从来没有成功过。虽然倒地后被砸了几下,但是她已经抓住点东西,她发现,第一个动作完成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东西砸到她。
乘着感觉还在,商玖赶紧起来继续完成下面的动作。石块袭击又来了十几波,这次,商玖受伤明显的少了些。白眉老头并没有一直看着她,事实上,从第一次袭击之后,白眉挥了挥衣袖就走了,然后,石块袭击如设定好一般,每隔一会儿就会过来十几波。这一次,她练通了三个动作。然后就在这石头雨中开始继续熟练。从开始的狼狈无措到后来稍稍感到游刃有余,商玖一直是好奇的。这快深灰色的地方放眼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但是不管她跑到哪里,石头雨总是非常尽责的一波接着一波,砸过来的石头居然还都不算大,她有点怀疑这里是不是一个大型的训练场,其实是机械控制的自动石块投射器。引力大加上她自己跑的太远,有点力气不继,又一波石头全部砸在了她身上,没有躲掉,唯一庆幸的是她还知道调整身体不被砸到要害地方。这么一次以后,商玖收回心神继续练习舞蹈,那种不知名的舞蹈似乎也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内涵,即使是磕磕绊绊不怎么连贯,在她练习的过程中也从来不会被蹭到,就像,就像是那些石头遇到跳舞的商玖自动离开或者向一边滑过去一样,要不是有所警惕,她一定会赞叹出来,好神奇的运动方式。前三个动作已经不足以支持她的速度,这也是奇特之处,当她把三个舞蹈动作熟练起来速度提起来的时候,反倒又被砸了,这次猝不及防头破血流,心思翻转间继续开始下面的动作,缓慢艰难甚至有点摸爬滚打的在之后来势更加凶猛的石雨中摸索。
这一切太过诡异,难道来这个奇怪的地方,也是注定的?这么一想,商玖有点烦乱,好似自己一直被锁定着一样,这并不是个舒服的经验。想象一下吧,不管做任何事,远处总有一把狙击枪对着你。这就是她的感觉,也是一直不安的根源。自她选择一直老实听话甚至有点愚蠢木讷之后,就再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本以为白眉老头会看她实在坚持不了时把她接出去。但显然,这又是她自己的幻象了。没有谁给她留下一点机会让她可以保留些力气,反倒由于抱着侥幸心理差点再也站不起来。随着她能坚持的时间越久,石头块也越来越大。
天色渐暗,月亮又升起,照的深灰色的大地点点闪烁这银光。一个血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微风吹过,似乎让它瑟缩了一下。她,还活着,这真是万幸。全身已经被血和汗水浸透,伤口已经疼的麻木。正是这种持续尖锐的痛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五指弯曲,抓起一把沙砾,这么大一块,是某种矿石,不,矿山。就这样吧,她破罐子破摔的想着。按照一般剧情,她应该是昏迷,然后有人出来救助,即使没有别人,白眉老头也会过来领她回去,她放心的晕过去,或者说睡过去。当再次睁开眼的商玖为自己的想法脸红,能活到现在大概真的算运气。她依然在原地趴在,月亮已经升到中空。身体软绵绵的不想动,嘴唇很干,想喝水。这么趴在,大概真的会死在这里。那个白眉老头不会想杀她,不过不救她也是理所当然的。颤巍巍的撑起胳膊,歇一会儿再慢慢站起来。既然站起来了,她就不打算爬着回去。寒冷让她失血脱力的身体更加绵软,疼痛却清晰的提醒着她,要坚持,要站起来走。并没有很久,事实上,还没离开这片深灰色的矿石地,她看到那个老头,坐在边上,他旁边放着一些肉,几个乌龟壳,里面盛着灰白色的水。
她定定的站在他对面,没说话。他有些惊讶,似乎刚发现她。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
“是前辈安排的试炼。”
“只是个小小的风阵就把你搞成这样?人类果真太弱了。连自然风都应付不了,你这种程度要去捕捉獠狼,太不可能了。”
“自然风?”如果沟通上不存在问题的话,商玖很想知道白眉对风的定义。
“今天只是风而已。怎么你撞到哪里了?”
放眼看看一览无余的深灰色,商玖有些抽搐。“感谢前辈教诲。”
“不关我的事,这个地方本来就存在,只是以前听说很多人也来过这里试炼而已。”
商玖并没有继续追问,看他黯然的样子,大概又想起什么了。稍稍补充点东西,一倒身,深度入眠。
夜色中,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老眉,你不该把她带到这里来。”
“我等的太久了。”
“你——随便你!。”
“离忧,双食节快到了,你,也快了。”
“恩,这些年感谢你照顾。”
“是我该感谢你陪伴我,如果,顺利的话,帮我送她回去。”
“送回去?你不是一直等待那边的人过来?怎么来了又要送走。”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想见见她吧。来的路已经粉碎,送她走,得从那个缺口了。”
“哼!”
“算你还我人情。”
“哼,不怕我吃了她?”
“她既是我林氏后人,不会那么不济的。”
白眉老头依然坐着,嘴里喃喃不知在和谁说话。若此时,商玖醒着的话,一定能看到他嘴角透着温和满足的笑意,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像个正常老人一样很慈祥,和昨夜的颓丧不同,和白天的尖刻凛冽更加相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