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说想找个地方散散心,找隐神踪迹的事就暂且放一放。
朝歌知道,被那么多的女人揩了油,心里铁定不好受,只得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去找个酒馆喝点小酒顺顺心,顺便把找人的具体方案和线索理一理。
客源酒馆是南宫找的,一个位于西域城东南角的一个较为偏僻巷弄的酒馆,这里房屋破旧,人烟稀少,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往,即便是上元节,这里的酒馆也是只有寥寥几人,和城中心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客源酒馆陈设简单,只有几张桌子和凳子,台面上的酒坛大多数都已经铺满了灰层,这客源酒馆虽然破旧,但是与南宫的渊源颇深。
三百年前南宫作为镇边将军戍守边关,那时候战况激烈,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南宫在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中,死守城门,虽然敌寇最后兵败撤退,但是南宫却战死飞升,留下属下十五人。
这十五人当中有个千夫长,是南宫亲信,至死也不相信南宫会战死,一度寻死觅活。
在天上的南宫有些于心不忍,就下界给他拖了个梦,至此以后这千夫长就一发不可收拾,退伍后在西域城南宫坟前修了一个酒馆,并嘱咐后人,如果有个叫南宫的将军前来喝酒,必定好好招待。
此后这句话就成了这家酒馆的祖训,三百年来无一代松懈,每当酒馆经营不下去的时候,南宫看不下去,就拿出点儿俸禄接济,所以这酒馆虽然简朴,可日子还混得过去。
轮到这一代的时候,酒馆的老板已经是个八旬老人,腿脚不太方便,负责招呼客人的,是他的儿子和儿媳,还有一个招来的小厮。
南宫进来时要了一坛酒和一碟花生米,那八旬老人一见来人,腿脚立马利索了,儿子儿媳妇都傻眼了,只见老人麻溜地跑过来,对个年轻人毕恭毕敬地说道:“将军,您来啦,上回您来可都是五十多年前咯。福子,阿燕,还不快把爹三十年前埋的那坛酒挖出来招待将军……嗳,这位是哪位大神,小店鄙陋,委屈您了……来来来,您们这边坐,这里宽敞,二牛,快把厢房腾出来,让将军们坐。”
“知道了爹。”
“好的,这就腾地去。”
朝歌和南宫进了所谓的厢房,无非就是普通的桌子,在周围铺了几层布。
老人的儿子儿媳趴在布帘外,老人则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似乎有话要说,南宫问道:“小老头,还有事吗?”
老人笑着摆手道:“无事无事,就想看看将军还有什么需要的。”
“没有了,你去忙吧。”南宫道。
“好咧!”老人退了两步,又反过来,悸悸地搓手询问道,“嗳……将军,这个……老朽已经八十有五了,不知这阳寿……还有多少啊?”
南宫喝了一口酒道:“这凡人的阳寿我们神官哪有知道的道理?”
“算命先生说了……”
“哪个算命先生敢如此说?故弄玄虚罢了,眼下神官都自身难保,本将连自个儿还有多少日子可活都不清楚,又怎会知道你的?”南宫道,“下次你再遇到这样的神棍,就烧柱香告诉本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是是是……”老头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示意儿子儿媳也赶快出去。
等到老头出去后,南宫从腰上取下一个小瓶子,他只打开了一点缝,一个白色的东西从里面飘了出来。
朝歌眼尖,一眼就瞧了出来,是那位隐神的模样,他闭着一双眼睛,神情很是自然,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这却是那位隐神的一缕魂魄,这也说明,那位隐神遇害了。
南宫对西域城比朝歌熟悉,所以在朝歌还在大殿上睡觉的时候,帝君就先派遣南宫下来探路。
下界后他根据星神的算法以及命盘演算,再借助神界法器“追魂”,在西域城找半日,终于找到了那位隐神的一丝游魂。
只是这游魂法术微弱,时隐时现,不是太稳定。如果为了寻找其真身,贸然施法恐怕会导致这唯一的一丝游魂也会消散,所以南宫将它封存了起来,等到作为冥神的朝歌下界一起想办法。
冥神的法术属性不同于天界神君,且冥神的法术与隐神法术相互吸收,所以再次对隐神游魂施法的事只能由朝歌来做。
朝歌施法将那位隐神的魂魄附在镰刀承影的身上,镰刀承影立马来劲儿了,半圆形的刀锋立马颤栗起来,手柄上的纹路发出黑色的光芒,朝歌摸着承影,对它道:“承影啊承影,帮帮忙……”
承影立马以大化小,存于朝歌手掌,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不动声色的找到那位隐神的真身,进而查明那位隐神的死因。
临走前朝歌看了一眼随身携带的红色纱灯,想起自己的玉佩还在那个店家的手里,便对南宫问道:“南宫将军,我们这才要是查明了隐神的死因,会不会有什么……列如奖金什么的?”
南宫诧异地问道:“你要奖金做什么,神界的俸禄应该够你用的了,况且公事出门花费都可以报销的。”
“你说真的?”
南宫看着朝歌买的纱灯,又改口道:“这个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