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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出掌国务院(1)

一小布什的奖赏

赖斯自从担任总统国家安全事务顾问这一重要职位以来,美国媒体描述她的文字中充斥着大量“卓越”、“极富才华”、“无与伦比的智慧”等等赞美之词,她被很多人看做是美国当今最受人崇拜的女性之一。2001年5月,加州共和党主席肖恩·斯蒂尔曾对就任总统国家安全顾问不久的赖斯这样评论道:“连好莱坞都物色不到像赖斯这么好的人选,她现在正在逐步成为全美国最受欢迎和最受人崇拜的女性。”的确,赖斯是小布什政府国家安全团队中职位最高的女性。赖斯的生平活动几乎都被各种耀眼的光环包围着,无论是时尚杂志还是权威刊物都把她作为主角,几乎已经数不清她是多少个杂志的封面人物。《福布斯》杂志甚至将她遴选为世界上最有权力的女人中的第一人。一切围绕着赖斯的荣誉与光环锻造了她几乎是完美的形象与“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小布什这样形容赖斯:“她是一个快乐的人,也是一个让别人感觉快乐的人,而她更是一个精明的人。”

作为小布什政府国家安全与外交政策核心圈子里惟一的女性,赖斯和小布什的关系一直被外界猜测着。随着小布什的第一个任期即将结束,《纽约时报》在2004年年初曾刊登一篇专访,让赖斯和小布什政府的高官们亲自为公众慢慢揭开赖斯与小布什关系的神秘面纱。《纽约时报》精辟地概括说,赖斯是小布什反恐战争对外政策的催生点,无论是提出先发制人的政策还是实施伊拉克战争,都深深打下赖斯的烙印。赖斯说,她把自己的国际现实主义政治(即大国以自身利益行事的观点)与小布什总统带有强烈宗教色彩的理想主义有机地结合起来。这也许正是小布什政府对外政策的核心。

《纽约时报》评论说,如今小布什担任总统已经3年时间了,小布什政府也经历了两场战争和无数的危机。现在,小布什和赖斯的关系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单向的“学与教”了,而是变成了互相影响。确切地说,如今赖斯和小布什已经成了一对默契的政治搭档,他们的合作使美国实施了有史以来最为膨胀的对外政策。

用赖斯的话说:“布什总统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人,他对于政策方向有自己的认知,并不是用对错来评断,而是以能否实施为标准。”她本人也已经慢慢地被小布什的这种思考方式所影响。

赖斯还在接受采访时首次承认,小布什总统并非总是听从她的意见。赖斯指出,人们对小布什总统最大的错觉是,他总是听从他的政策顾问的观点,而没有自己的主张。事实上,谁也不能要求总统做什么事情,只能用辩论向小布什总统摆明你的观点。

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很多白宫官员还用实例勾勒了赖斯与小布什之间亦师亦友的牢靠拍档关系以及赖斯是如何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小布什。一名白宫高级官员透露,去年夏季的某天,赖斯在白宫的椭圆形办公室语气温和地劝说小布什修补因伊拉克战争造成的美德之间的裂痕,而小布什却说:“我不可能和施罗德讲和。”赖斯急忙安抚说:“放心!我们不是让你一定要会见施罗德。”不过,倔强的小布什马上打断了赖斯的话头:“我知道你心里就是想让我会见施罗德。”之后,在去年9月联合国大会期间,当小布什与施罗德的会谈计划敲定后,小布什笑着对赖斯说:“你瞧,我就知道你早晚要让我见施罗德。”赖斯则微笑着回答说:“因为现在恰逢其时。”

人们认为,正如过去基辛格与尼克松的搭档、布热津斯基与卡特的搭档对美国外交政策的影响一样,赖斯对小布什的影响是无人比拟与无法磨灭的。

特别是在发动伊拉克战争问题上,赖斯一直坚定地站在小布什左右。在小布什准备伊拉克战争期间,从白宫到国外出访,从德州的大牧场到戴维营,人们总能在小布什总统身边看见赖斯的身影。白宫助理中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总统会听取切尼的意见,对鲍威尔的提议也给予重视,但总是在和赖斯商量后,做出最后决定。除了耀眼的“美国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头衔外,美国媒体从不忘记形容:赖斯不仅是小布什总统的顾问,更是亲密的红颜知己。她也被认为是除了第一夫人劳拉之外,和总统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与他最亲近并对他影响最大的人。

小布什与赖斯关系的亲近以及对赖斯的极度欣赏信任可从他突然参加赖斯的50岁生日派对可见一斑。据美国媒体报道,赖斯过50岁生日那天,准备在华府的一家餐厅与几位要好的朋友共同庆祝一番。当她的座车经过英国大使馆准备请英国驻美大使戴维·曼宁一起赴宴时,她发现英国大使身着非常正规的黑色燕尾服在等着她。赖斯不禁惊讶地问道:“戴维,你为什么穿黑色燕尾服?”曼宁笑而不答,要赖斯进大使馆官邸里面再谈话。赖斯一进英国大使馆,发现有120位熟识的朋友都穿着正式的宴会礼服在里面等着她,而且这些人都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小布什总统与第一夫人将亲自参加她的生日派对,给赖斯一个突然的惊喜,而且15分钟之内就会到场。赖斯听说后惊喜万分,马上兴冲冲地换上她最喜欢的、由好莱坞服装设计师设计订做的红色晚礼服,等候第一家庭的光临。

美国著名的《新闻周刊》杂志曾发表文章分析赖斯与小布什的特殊关系。《新闻周刊》说,从表面上来看,赖斯与小布什很少有共同的地方。赖斯出生于美国南方种族隔离最严重的亚拉巴马州伯明翰的一个黑人中产阶级家庭,在种族对立与冲突的环境中长大;小布什出生于东部康州纽黑文的豪门政治世家,在得州无拘无束的自由天地中长大;赖斯从小学习出类拔萃,国际知识渊博,小布什学生时代却一贯学习平平,国际知识贫乏;赖斯年轻时代志向远大,大学毕业后潜心教书治学,在国际政治专业领域获得骄人的学术成就,小布什年轻时期好酒贪杯,大学毕业后四处漂泊,花天酒地,一事无成。赖斯与小布什惟一的相同之处也许在于对体育与健身运动的共同爱好。他们能走到一起,成为无话不谈的知音,除了是因为对赖斯有提携知遇之恩的老布什总统请赖斯辅佐他的长子夺回白宫宝座这个主要原因,对体育与健身运动的共同爱好以及相同的宗教信仰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自从小布什成为总统,赖斯成为总统国家安全顾问之后,赖斯一直对小布什与布什家族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地执行他的指示,努力完成他交代的工作。小布什则对赖斯极其欣赏信任,在外交政策与国际事务上基本上言听计从。

华府批评人士对赖斯与小布什总统的关系却多有指责。他们认为,赖斯作为小布什忠心耿耿的朋友和支持者是无可非议的,而作为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对于小布什奉行的好战的单边主义的外交政策,她的工作显然不称职。批评人士还指出,赖斯没有在伊拉克战争问题、正确处理与欧洲盟友的关系、推动巴以谈判和解决朝鲜核问题上发挥积极的作用。特别是在伊拉克战争问题上,批评人士认为赖斯屈服于保守强硬的副总统切尼与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不过,由于赖斯与小布什的关系极其亲近并深获他的欣赏信任,美国媒体与政治观察家们普遍相信,如果小布什能够获得竞选连任,赖斯将有可能在他的第二个总统任期内出任国务卿。

果不其然,在小布什赢得大选连任之后,在赖斯刚刚庆祝她的50岁生日,鲍威尔国务卿于11月15日宣布辞去国务卿职务后不久,赖斯即被她的老板提名为国务卿人选。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深受美国公众拥护与国际社会信任的鲍威尔在11月15日上午宣布辞职消息之前曾与小布什总统会面。但在会面中,小布什没有慰留他,任其走人。

身为共和党内温和派的鲍威尔与小布什身边的其他几位鹰派大将,包括副总统切尼、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以及赖斯等人常有不合,已经不是新闻。2001年鲍威尔刚上任时,就曾表示要采取克林顿与北朝鲜对谈的模式,与北朝鲜就朝核问题重聚谈判桌,但这样的声明和布什政府内部鹰派的意见相左,鲍威尔也只好收回成命,承认自己“冲得太快”。鲍威尔重视谈判、与盟国合作,以及希望联合国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积极作用等等特点不仅显现在他对朝鲜核对峙与以巴冲突等问题的处理上。在2002至2003年小布什政府为攻打伊拉克进行策划、宣传与准备之时,鲍威尔与白宫内鹰派之间的分裂更加明显。根据《华盛顿邮报》记者鲍勃·伍德沃德描写伊战决策过程的书《进攻计划》所述,鲍威尔从头至尾都与切尼、拉姆斯菲尔德等人高唱反调,伍德沃德也将鲍威尔曲高和寡、不受重视的感叹描写得淋漓尽致。在鲍威尔任职国务卿的4年当中,虽然他的支持率逐年下滑,但仍然是小布什内阁官员中最受美国民众欢迎和肯定的一位。依据哈里斯互动调查机构在2004年9月份所作的民调显示,63%的受访民众肯定鲍威尔在国务院的表现,这个数字比小布什本人和其他内阁官员相比,高出许多。撤换这么一位受欢迎的阁员,华盛顿政治圈对其缘由也有不少揣测。“(布什)辞掉鲍威尔,却留着拉姆斯菲尔德的原因,主要是如果白宫留着鲍威尔却让(拉氏)走,等于是承认伊拉克战争是个错误的决策。”小布什政府内部一位不愿具名的官员告诉《华盛顿邮报》说,“鲍威尔是可被牺牲的那一个。”

鲍威尔的辞职让不少拥戴他的华盛顿政治家感到惋惜。印第安纳州共和党参议员、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理查德·卢格就曾在大选后公开力劝鲍威尔留任,称其理念和声音对“美国和全世界”而言都“非常、非常重要”。卢格的发言人并说参议院外交委员会的委员们“也都十分信任鲍威尔”。

曾在克林顿时期担任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的现任新墨西哥州州长比尔·理查森也说,“鲍威尔的离职是小布什政府内温和派及具有国际观人士的一大损失。”67岁的鲍威尔在任内最后两年曾多次向亲近人士表示不眷恋职位。2004年小布什忙着竞选连任时,鲍威尔不会留任,而要赖斯接任的传言就已经甚嚣尘上。鲍威尔的国务院办公厅主任赖瑞·威克森曾在2004年6月版的男性时尚杂志《GQ》杂志中说,鲍威尔“已经身心俱疲”。但鲍威尔个人到底是不是想留任?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在小布什于11月3日确定连任美国总统宝座后,曾有消息传出鲍威尔还会在国务卿的位置上待一阵子。这种说法主要是基于小布什的胜利,和巴勒斯坦民族机构主席阿拉法特的过世,给了中东和平进程一个重启谈判的机会,而美国国务卿正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阿拉法特死后,鲍威尔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也是前国务卿基辛格和舒尔茨曾做过的穿梭外交,”曾在里根政府任内在鲍威尔手下做过事的劳伦斯·考伯分析道,“鲍威尔可能会希望(解决巴以冲突)成为他最为人道的成就,但小布什总统或许不是这么认为。”

许多美国政治分析家认为,小布什总统要赖斯代替鲍威尔成为他第二个任期内的国务卿,一方面是对她在过去4年中忠心耿耿地做他政策代言人与辩护者的奖赏,同时也是企图使小布什政府今后在外交政策上能够有统一的声音。

美国政治学者、著有《国家安全委员会史》一书的戴维·罗斯科夫指出:“人们看到,在过去几年里,布什政府国家安全团队内,特别是国务院与国防部之间充满了摩擦、争夺,与明显的不团结。布什总统极其重视人们对他的忠诚,在布什政府中,如果说有哪个人对他最忠诚,这个人就是赖斯。”罗斯科夫认为,小布什选择赖斯出掌国务院,是想创造一个团结一致、能够忠心耿耿推行他的外交使命的新团队。

11月16日,鲍威尔宣布辞职的翌日,小布什在赖斯的陪同下,在白宫罗斯福厅正式宣布提名赖斯接替已经辞职的鲍威尔,在他的第二个任期中担任国务卿一职。小布什在讲话中对赖斯给予高度评价,感谢她接受自己的提名,同时希望参议院早日批准。据美国有线新闻网报道,小布什还同时任命赖斯的副手史蒂芬·哈德利接替她担任总统国家安全事务顾问。

小布什在提名中表示:“在过去的4年中,我依赖于向她咨询意见,从她的丰富经验中受益匪浅,并且赞赏她可靠和稳定的判断。现在,我感到骄傲,她已经同意留在我的内阁中。”

小布什强调,国务卿是“美国的脸”,因此“世界将从赖斯博士的身上看到美国的力量、仁慈和风度”。

小布什在提名讲话中明确指出,反恐斗争和推动中东和平是他未来4年中外交工作的重中之重。赖斯丰富的外交经验和与种族主义斗争的经历使她成为担任美国国务卿的不二人选。小布什说:“赖斯博士成长在种族隔离时期的南方,她从小就目睹美国的理想被种族歧视和仇恨带来的暴力所伤害,但是她的母亲安吉妮娜和父亲约翰·赖斯告诉她,人类的尊严是上帝赐予的,美国理想最终将战胜压迫。”

当小布什说,“她对自由的价值和力量一直深信不疑,因为她曾经目睹了自由被剥夺,但是又经历了自由的再生”时,赖斯不禁热泪盈眶。她随后发表了事先准备好的讲话,不过,谨慎的赖斯并没有提及如何管理拥有3万名雇员的国务院,而只是对小布什总统和鲍威尔进行了热情洋溢的赞扬。

赖斯夸赞自己的老板说:“在您的领导下,美国正在反恐战争中作战并取得胜利。”她表示,能够在小布什的第一个任期中服务是她的骄傲。她对小布什说:“如果能够获得参议院批准的话,我希望作为国务卿继续追随您充满希望和伟大的事业。”赖斯还表示,她期待着能作为国务卿来推进小布什总统提出的赢得反恐战争和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等国家建立民主等目标,期待着继续推进美国在21世纪的外交事业。

赖斯使用充满感情的语言对她的前任进行了积极的评价,她说:“想象接替我亲爱的朋友和导师科林·鲍威尔是惭愧的。他是我们国家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公务员之一。科林·鲍威尔是一位伟大的和富有灵感的国务卿,能和他一起共事是我的骄傲,我会想念他的。”

根据美国宪法,赖斯的提名还有待国会参议院举行听证会进行投票通过。美国政治分析家们认为,由于共和党在参院占多数,此项提名通过将不成问题。不过,布什还是催促国会参议院早日通过提名,因为“国家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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