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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于是他详细地描述了土耳其帝国的十万雄师怎样摧毁了保卫伊朗西北边疆的堡垒。他们藏身于隧道中,向堡垒的大门扔炮弹。

“很多天,我们都以为真主把胜利赐给了敌军。”他说。

他带领一队人,从城堡内部进入土耳其防线,偷偷运回他们的物资,帮助我们的军队抵抗围攻。两个半月后,土耳其人纷纷饿死。到他们退兵时,已经有大约四万士兵饿死沙场了。

“堡垒里的人也已经饥饿难忍了,”他说,“即将结束的时候,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我们只能吃用爬着虫的面粉做成的面包。经历过这六个月的战役后,我每次吃到家里烤的热面包就非常感动。”

“每个人都会感动的。”戈斯塔罕说。

客人停顿了一会儿,吸了口烟。

“当然,在战斗中,谁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他说,“我有一个三岁的女儿,是我的掌上明珠。当我不在的时候,她得了霍乱。真主仁慈才让她逃过这一劫。”

“万赞归主。”

“作为她的父亲,我理应布施,感谢真主让她活下来。”

“这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所应该做的。”戈斯塔罕赞同地说。

“我上次去四花园的学校拜访时,”客人说,“发现有些地毯已经磨破了。”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我们焦急地等待着,期望着。

“我想做一块地毯赞美真主,而且我有一个特殊的要求,”他继续说。“这块地毯是为了答谢女儿的健康,因此我希望在地毯里织一些避邪物,保护我的女儿。”

“真主仁慈,”戈斯塔罕说,“您的孩子将永远无病无痛。”

就在这时,我听到戈迪亚在叫我,我不得不离开。我希望她能告诉我更多事情。她正在院子里检视从克尔曼运来的阿月浑子果。阿里阿什加正在把这些果子从驴背上搬进仓库里。他们正需要帮手。

“那位客人是谁?”我问。

“费雷东,一个贩马富商的儿子,”她说,“得到他的心,就是女人最好的将来。”

“他……非常富有吗?”我问,想要试探一下他到底有多重要。

“是的,”她回答,“他父亲在北方的农场里养了许多品种优良的阿拉伯种马。他曾经只是一个农村里的农夫,但是现在非常富有,因为每个人都想拥有一匹代表身份地位的马。”

我们村没有人拥有代表身份的马,因为大多数人连一匹小马驹都买不起。我推想她的意思是伊斯法罕的上层阶级。

“费雷东的家族从全国各地购买马匹,每匹马都需要毛毯。”戈迪亚继续说,“只要让费雷东满意,我们仅从他们家就能赚一大笔钱。”

卸完这些沉重的袋子后,戈迪亚给了我一些阿月浑子果。我非常喜欢阿月浑子果,但是此时心里觉得有些尴尬。我太鲁莽了,总是脱口而出了。既然我已经到了一个新城市,就应该学着谨慎一些,因为我几乎不知道怎么区分有权有势的人和仆人。

后来,戈迪亚告诉我费雷东定做了一块地毯,而且许诺给予很好的报酬,这让我安心了许多。于是我说会尽力帮助戈斯塔罕。为了庆祝今天的好运,戈迪亚特许我不用做家务。于是,我去拜访娜希德了。

费雷东来访之后,戈斯塔罕把其他所有的订单都放到一边,开始着手这个新的设计。我在工作室里帮忙,看着他画草图。我以为这幅设计图也会像杰米拉的垫子设计图一样信手拈来。但是今天,他的笔仿佛被魔鬼缠住了。他苦思冥想了几个小时才落笔,把设计图画出来。他看了看,觉得不满意,于是把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戈斯塔罕的手被墨染黑了。很快,房间里到处都是不满意的废图纸。一个仆人走进来想要打扫,他却大吼:“你一直进来打扰,我怎么画得出来?”他时不时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废图纸,寻找灵感。

他允许我在一旁观看的唯一理由是我很安静。当他需要纸时,我会递给他一张大小正好的纸;当墨快用完时,我会给他添墨。如果他看起来很累,我会端来咖啡和椰枣,让他放松一下。

几天后,当戈迪亚看到这一片狼藉,她又耍了一个小心眼,抱怨浪费了钱。“我的妻子,”戈斯塔罕怒吼着,“安静点!这不是做一块普通的地毯!”

当戈斯塔罕专心致志地画着设计图时,我在想着费雷东要求的避邪物。在家乡,我们常常会织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图案,例如:公鸡代表多产,剪刀可以避邪。但是把农村里的象征图案织在城市里的地毯上,看起来会很古怪。而且,不管如何,宗教学校里的地毯上,除了树、植物和花之外,不允许有其他生物出现为了避免偶像崇拜。

一天下午,戈斯塔罕又扔掉一张废图纸,接着愤怒地走出房间。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那是父亲送给我的避邪之物。项链的坠子是一个银三角,中间有一块神圣的玛瑙。我常常会摸着项链,祈求赐福。虽然知道自己不应当这么做,但我仍然忍不住拿起戈斯塔罕的笔画起来。我并没有深思,只是享受笔滑过纸面的感觉。画完之后我才发现我画了一个三角形,中间有一个圆,就像我的项链一样,三角形的底部挂着一些精致的类似珠子、金币和宝石的图案。

戈斯塔罕疲惫地回到房间时,我正拿起笔蘸墨。他问:“你在干什么?”

“只是在玩儿。”我抱歉地说,把笔放回笔架。

戈斯塔罕的脸在头巾的衬托下显得更大,他的头巾仿佛要从头上炸开。“你这个兔崽子!”他大叫,“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碰我的笔!”

戈斯塔罕愤怒地收起笔和墨。我像一台织布机一样呆坐着,害怕他再冲我大叫。他很快又专心于设计图中,但我能从他紧皱的眉头看出来他并不满意自己所画的图案。他愤怒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过我面前时,他抓起我画过的纸,喃喃自语地说,也许可以用另一面。

接着,他盯着那张纸,问:“这是什么?”

戈斯塔罕坐回垫子上。我兴奋地说:“是一个吉祥物,就像费雷东要求的那种。”

戈斯塔罕盯着纸看了许久,我则安静地坐着。不久,他又全神贯注地画起来,笔如行云流水般移动着。我看着他把我那张简陋朴实的图案变成一幅美丽的画。他画了一个三角形,悬挂着的珠子、金币和宝石相互连接,形成一幅精致的层层叠叠的图案。这些图案小巧精美,就像我想象中的费雷东的女儿一样。

画完时,他露出几周来第一个满意的表情。“草图画得不错。”他说,但是我也看到他眼中怒火的余烬。“让我比阳光还清楚明白地说一次,永远都不要再碰我的笔。”

我低头看着地毯,乞求他原谅我的鲁莽。后来,我告诉母亲,我帮助戈斯塔罕完成了那幅设计图,但是没有告诉她我是如何帮上忙的,因为她一定会认为我很轻率。

不久之后,戈斯塔罕把设计图拿给费雷东看,征求他的同意。费雷东从未见过这样的设计,于是问是怎么想出来的。戈斯塔罕非常谨慎地告诉他,是一个远亲帮助他画出这些叮叮当当的宝石图案。

“非常精致,就像我的女儿一样。”费雷东回答说。

“确实如此,”戈斯塔罕说,“这是从南方女人的珠宝上得到的灵感。”

费雷东模仿了一下南方口音,戈斯塔罕笑着告诉他,来拜访他的侄女就是这样说话的。我想起怒斥费雷东时暴露出的南方口音,于是意识到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安慰自己,他一定没有生气我说了那些唐突的话,因为他同意了这个设计。

戈斯塔罕见过费雷东后,大大表扬了我,还告诉母亲我是一个忠实的帮手。作为奖赏,他许诺带我去看一块特别的地毯。他形容这块地毯堪称时代之光。

由于费雷东的这单生意非常重要,于是戈斯塔罕请一个叫贾汉沙的染匠按照他的要求染色。这个染匠在恒河岸边开了一家染坊。一天早晨,戈斯塔罕允许我跟着他去看看他如何挑选靛青色——这个人人垂涎其制作秘方的颜色。

贾汉沙眉毛浓密,胡子花白,面色红润。他在装满水的铁水壶旁边迎接我们,因为水壶是凉的,所以,我以为他忘了我们要来拜访。

“她是第一次?”贾汉沙问戈斯塔罕。

“是的。”

“啊!”他笑容可掬地回答,“仔细地看吧。”

他把几缕羊毛沾湿,轻轻地放入一个壶中,水壶里的水是一种奇怪的绿色。我看着羊毛,但它没有任何改变。

我们坐在凳子上,远眺着恒河。店里的男人在讨论羊毛价格上涨,我则看着莎合拉斯坦桥上的行人。这座桥墩坚实的大桥历史悠久,是在我出生前四百年建造的。远处形状似剑的扎格罗斯山脉历史更为悠久。高耸的山顶直指天空,仿佛要在天空中雕刻。没有人,即便牧羊人都未曾爬上那些神秘的山顶。

这时,一阵风从河面吹来,几乎要把我的头巾吹走。我把头巾两端压好,很不耐烦地等待贾汉沙加入那个神奇的靛青。但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我们喝着茶,而他则懒洋洋地搅着羊毛。

附近的一个染匠正在沸腾的壶边辛勤地工作着。他把一袋黄色的飞燕草干花倒入壶中。干花飞舞着落入水中,飞旋的花朵形成一缕亮丽的黄色。我看到他在壶中放入一些白色的羊毛。那些羊毛迅速地吸收了黄色的染料,变成阳光般的颜色。

我想更仔细地观察,但贾汉沙递给我一个尖端分叉的工具,对我说:

“挑起一缕羊毛。”我把叉子探入壶中,捞出一缕羊毛,举在空中。羊毛变成了一种并不招人喜欢的绿色,就像是一头病恹恹的马身上掉下的泥团一样。

我转向贾汉沙,困惑地问:“你不是要加靛青吗?”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戈斯塔罕也笑了起来。我站在那儿举着正在滴水的羊毛,不明白什么让他们觉得这么好笑。

“不要移开目光,看着羊毛。”戈斯塔罕说。

不知为什么,羊毛不像之前看上去那么难看了。我眨了眨眼,就像沙漠中疲惫的旅行者期待绿洲一样。但眨眼并没有改变我眼前看到的东西:

羊毛仍然是浅绿色。几分钟后,它变成春天的新叶般的亮绿色,接着颜色逐渐变深,变成里海海水一样的蓝绿色,最后变成湖底一般的青绿色。我把叉子指向贾汉沙,大叫道:“愿主保佑我们不受鬼神戏弄!”

贾汉沙又笑了,他说:“不用担心,这只是人的小把戏。”

羊毛现在已经变成亮丽的蓝色。这种无边的、深沉的蓝让我的双眼也明亮起来。我看着它,为这神奇的变化感到惊讶,然后要求道:“再来一次!”

贾汉沙让我再挑出一缕羊毛,我看着羊毛从彩虹般斑斓的绿色和蓝色变成亮丽的天青石色。

“这是怎么变的?”我震惊地问。

但是贾汉沙只是微笑了一下。“这是流传了一千多年的祖传秘方,”

他说,“从先知穆罕默德带着追随者们去我们祖先的家乡麦地那时,开始流传的。”

戈斯塔罕想让颜色更深一些。于是,贾汉沙把羊毛再浸入水中,直到染出让戈斯塔罕满意的颜色为止。接着,他割下一缕毛线给戈斯塔罕,其余的则自己留下了。这样,双方都可以确认颜色是否合格。

回到家时,我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出服,就问戈斯塔罕接下来我可以做什么。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想休息一下吗?”

“一刻都不想。”我说。靛青的神奇让我更加热切。

戈斯塔罕笑了笑,让我再画一张格子纸。

从那时起,我越请求戈斯塔罕允许我帮忙,他就越希望我在身边。我总是有事可做:画格子,调颜色,裁剪纸张。不久,他开始让我把设计图的简单部分画到格子纸上。有时,他甚至让我放下厨房的活。我喜欢这种时候,因为我不喜欢长时间地在厨房清洗或是切菜。当他叫我的时候,我总是立刻放下手中的刀或臼和杵,欣喜地加入他的工作。其他仆人都在我背后愤慨地咕哝着。尤其是厨子,她挖苦地问,我正在学画的鹿和野驴是不是能做晚餐,填饱我的肚子。戈迪亚也不喜欢这样。“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每个人都要帮忙。”她曾经这么说,但戈斯塔罕却不理睬她。在我的协助下,他能够更快地完成那些订单。而且我认为,在画设计图的漫长过程中,他喜欢我的陪伴,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热切。

但是母亲在伊斯法罕的生活却不容易。在戈迪亚的安排下,她必须待在厨房里工作,而且必须做完我留下的工作。戈迪亚总是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仿佛很轻视我们的农村方法。我认为她是感受到了母亲对她的抵抗,因而总是试图制伏母亲。米不多不少须洗六次,以去掉淀粉;萝卜要切成条儿,而不是切成块;鹰嘴豆甜饼的外面要有一些阿月浑子果碎粒;而敬神用的水果羹应该少用一些水果,多用一些玫瑰水。母亲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就是家里的主人,但是现在却像个小孩一样被使唤来使唤去。

有一天午休时,母亲冲进我们的小房间,她的愤怒甚至可以让我感受到她灼烧着的皮肤上的热气。

“啊,胡大,”她说,呼唤主的怜悯,“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喜欢我做的馅儿饼皮,”母亲回答,“她要方形的,不要圆形的!我不得不把所有的面粉都扔给狗吃,然后重新做过。”

在我们家乡,如此浪费是难以想象的。但是戈迪亚要求事事尽善尽美。

“我很抱歉。”我感到十分内疚。那天,我一整天都和戈斯塔罕待在一起,我的工作舒适轻松。

“不仅仅是馅儿饼皮,”母亲说,“我已经厌倦做一个仆人了。要是你父亲在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在自己的房子里,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

我尽力安慰母亲,因为我喜欢现在所学的东西。“至少,我们吃得很好,而且不用担心会饿死。”

“除非她不会把我们赶出家门。”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母亲恼怒地哼着说:“你不知道戈迪亚有多想把我们赶出去。”

她夸大其词了,我想。“但是看看,我们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事情!”

母亲踢掉脚上的鞋,瘫倒在床上。因为做馅儿饼皮时站得太久,母亲的双脚变得红肿。“噢,真疼!”母亲呻吟道。我站起来,放了一块垫子在她的脚下。

“在戈迪亚的眼里,我们只是在消耗粮食。但是,我们不是雇来的仆人,她随时都可以把我们赶走。今天她告诉我,有几十个伊斯法罕的妇女宁愿舍弃自己一只眼睛也要来她的厨房工作。那些女人都很年轻,可以长时间地辛勤工作,而且从不抱怨。没有女人会浪费宝贵的厨房时间来学做地毯。”

“我们能做什么呢?”我问。

“我们只能祈祷真主赐予你一个丈夫,这样你就有自己的家了。”

她说,“一个好男人会把照顾你的母亲作为他的义务。”

自从没有了嫁妆,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讨论结婚的事了。

“但是没有嫁妆,我怎么可能找到丈夫呢?”

母亲伸直脚,以减轻疼痛。“多么不祥的彗星,在你成家之前就带走了你父亲的生命!”她抱怨道,“我决定做一些汤药卖给邻居,为你攒嫁妆。我们不能再等了。”她警告地说。

的确,我的年龄越来越大。我所认识的每个人十六岁前就结婚了,有些则更早。

“我会再织一块地毯,做我的嫁妆。”我许诺。

“你结婚是让我们重新自己独立生活的唯一途径。”母亲说。她转过身,很快就睡着了。我希望能有办法让她的生活更好。我面朝麦加,祈祷彗星带来的不祥能快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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