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逝去，忧伤并没有在我们家蔓延，只有短短的几天，我们——或者说除了我吧，都没有对这件事表现过什么悲伤。变化最大的反而是姐姐，姐姐在爷爷逝去好久都没有对我们说一句话。后来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去了晓大哥家，没有任何原因，连爸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以为是爷爷死前的托付——对姐姐幸福的期盼，所以姐姐找他去了，或许这也是我们都期望的吧——如果不是因为奶奶，姐姐守了孝，姐姐早就是晓大哥的妻子了。爸爸妈妈都很开心姐姐这样做，虽然他们很不希望姐姐也一起离去，这样整个家就真的空了，只剩下父母两个人，他们得多寂寞。其实，说真的，对这件事最不开心的也许就是我了，自从爷爷逝去后，姐姐再也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她看见我，就忍不住流泪，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好久我都没有见到姐姐一面，直到她离开我都没有见到过她，我对她都有些怨恨了，不过一想起她和晓大哥一起幸福的样子我也就很开心，那些小小的心眼也就被蒙蔽了。
爷爷已经走了两个月，按照原先的计划我也因该快要离开这个家了。我还真的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是对无知的敬畏吗，总之在我心中我真的好害怕。我从来都没有来开过这个家，从来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尽管我看过很多书，可是书上并没有太多对这个被称作凡世的描述，我只知道一些简单的情形，向在外面生活需要用钱啊，人们有不同的习惯需要入乡随俗等。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梦，他总是在告诫我不要走出这里，仿佛我是因该被困在这，而不是生活在这一样。最近几乎每天我多会做同样的梦，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敢，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会对家人造成伤害。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感觉自己好孤单，没有姐姐的陪伴，不过我感觉自己长大了许多。在这个时候我反而很渴望早一点出去，渴望离开父母一个人的生活，渴望去看看外面这个对我来说有着无限吸引力的大千世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了这种感觉以后，我的渴望就越来越强烈，我总不自觉的收拾着自己行李，不自觉的向着出去的那个方向走去，可是当我走到那个路口时我又害怕了，这种矛盾折磨着我，让我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入眠。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我不用做噩梦了——尽管爷爷走后，我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也许真是爷爷在天上祝福我吧。
还有两天我就到十八岁了，妈妈说着也许是我在家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就好像我不回来了似的，她很伤心。我也知道，这一走也不知道会有多久，也许十年，也许五年，或许更短，或许更长。姐姐走了，也许嫁给晓大哥后就会很少回来了，我这一走就真的剩下这孤独的两个人了。我不想安慰妈妈，我知道安慰也是徒劳的，除非我不出去，可是这肯定是骗人的，就算安慰她说我会很快回来也不过是谎言罢了，既然大家都知道，索性什么也别说，这样也许最好。
十八岁还真是不值得期待呢，按我们家的规矩都成年两年了，可我现在才来行成人礼。如果姐姐还在家，她绝对会又抓住我一个把柄，说我是大龄青年——很明显，比标准成人时间玩整整两年，任谁都笑话，而且可笑的是中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其实我也很不解，为什么一定要到十八岁才给我行礼，难道又是晓爷爷算出来的——哦，爷爷说过这也不能找那个老小子算命了。
十八岁出远门，不过听起来还蛮不错的。
“天儿，今天是你生日，也是你的成人日，过了今天你就是一个大人了，一切就该靠自己了。今天是你少儿时代的最后一天，你可以行使你少儿的权利，比如什么要吃最好吃的东西，要好的礼物，不做任何家务等等的一切权利。”
今天，我的十八岁终于到来了，好期待的日子啊，听到母亲说了这些话，我却感觉有些晕，难道我以前就只会干这些无知所谓的事吗？
“对啊，天儿过了今天，你爸爸也就不再是你以前那个爸爸了，怎么这么别扭，我是说我就不能是以前的我了。也不对啊，爸爸是说你爸爸就换了一个人呢，不是，是。。。。。。”
“你爸爸是想说过了今天以后他就要改变在你心中的形象了。”听到爸爸磨磨叽叽了半天，妈妈帮他解释道。
“对就是你妈妈说的那样，你是小孩子的时候，爸爸必须是保姆、是英雄，你成人了，爸爸就应该是导师，就应该有权威、威严，知道了吧。”爸爸做了更深层次的解释以缓解刚才他的窘迫。
“哦，原来是这样，爸爸，可是我原来感觉你，恩，怎么说呢，不好说啊。”我确实不敢说，对于一个即将成为我导师得人，我还是得谨慎小心的，不然他给个不及格我不就完了。
“有话就要说，作为一个大人，当然现在还不算，但也不远了，自然要有话就直说，而且心胸必须开阔，不要有任何的猜忌。”
“爸爸真是诲人不倦啊，好，那我说了，爸爸在我小时候的感觉是——恩，首先不是保姆，那多侮辱英俊的老爸——但是绝对也不是英雄，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萎缩，极端的萎缩。”
“你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教训你。”爸爸急了，我知道他可真会下手的，他特会打人，光痛没有任何痕迹，如果妈妈不在，他打了我没被妈妈看见，就算我告状，他也会假装说他碰都没碰我，真正一个死无对证。
“妈妈，救命啊，看看爸爸，是他自己说要心胸开阔，有话直说的，他又反悔。还有我小兔崽子，你就是老兔子”还好妈妈就在旁边。
“噗，就是，你儿子说得对，这次我可全听见了，你这只老兔子也不能赖账了吧。你们就是一对兔子活宝。”妈妈忍不住笑了出来，不顾我很开心她站在了我这边。
“是的兔子夫人。”“是的兔子妈妈。”
我和爸爸同时说出了这话。
“小兔崽子，妈妈才帮你的啊。”
“哎呀，妈妈，看你欺负爸爸小兔子不忍心啊。”我若无其事地说。
“没良心。”
“有爹心啊！小子，爸爸看好你。”
“哈哈，哈哈。。。。”我们三人同时笑了起来
“好了，妈妈去准备晚饭了，
你们两父子再聊聊吧，等下我叫你们吃饭。”妈妈边说边往厨房走去。
“妈妈，要我劈柴吗，烧火了呢？”我想帮妈妈再做点事。
“不用了，陪陪你爸爸吧，让你爸爸给你做一次真正的导师。”
妈妈说完，消失在拐角处，剩下我和爸爸两个人，独自面对着。
“爸爸，你不会乘机收拾我吧。”我虽然知道爸爸肯定不会这么做了，但还是开了个玩笑。
“不要开玩笑了，就像你妈妈说的，现在爸爸要做一回你真正的导师了。你听好了，要认真。”父亲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看得我再也不敢嬉皮笑脸了。
“暮天，杨家祖训，为父的必须传一个人生格言给自己的孩子，你爷爷当年告诉我一切都要靠自己，而今天我也要告诉你一条，希望你记住。——我想告诉你，做人一定要宽宏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滥杀无辜。”爸爸很郑重的对我说。
“可是，爸爸，就我这样用书砸死人啊？”我有些纳闷，为什么父亲会说这样的话。
“哦，也是。不过不管怎样，这是父亲的唯一一条教导，你一定要记住。”爸爸脸色缓和了很多。
“我知道了，如果我忘记就让我一辈子看不了书。”我为了表示决心发了一个我认为最毒的誓。
“这——哎，算了，算了。。。”爸爸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爸爸，你送我一把宝剑吧，书上说在外面，只有身上佩有宝剑的人才会让人敬重。”
“瞎说。只要有才华和人品，人到哪都受人钦佩。”
爸爸有些愠怒了，我知道这不是假的。这时的爸爸可是很危险的，我没有再说话。
。。。。。。。。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
“去看看你妈妈晚饭做好了没有。”爸爸打破了这沉默。
“嗯。。。。”我也受不了这沉默了，急忙跑了去，留下了爸爸一个人在那里。
“天意吗？真是命运。。。”我没有听清爸爸在叹息什么，只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绝望，悲凉。
“妈妈，你的晚饭做好了吗，爸爸可饿极了，这不让我来催你了。”我还没有走进厨房。
“是你这小馋猫饿极了吧，快了，你去摆好碗筷，把爸爸叫来就可以吃了。”妈妈吩咐着。
“好，我可是最快的。”我说完去准备碗筷去了。
准备好碗筷，我喊来了爸爸，不过妈妈还真准时，爸爸到时所有的菜都已经摆好了。
“好了，为了庆祝儿子的生日，今天吃最好的菜，开饭了。”妈妈像书上的一个报菜名的人一样喊了出来。
“今天，是我们天儿的生日，我做了天儿最爱吃的菜。天儿吃完这顿饭，你也就是大人了。为了庆祝我今天允许你喝点酒，不过过了今天，那就不能再喝了，这是妈妈的祝愿也是最后的要求。你长大了，要自己做决定，妈妈也不能再管着你了。你看看，哎，才说着妈妈又有些唠叨了”
妈妈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母亲都这样，小时候盼着孩子快快长大了，当发现自己孩子真的长大了后心中却总是莫名的惆怅。
“妈妈，今天儿子成人了，以后的一切都不要你们担心了，但是妈妈的要求我一定会牢记的。妈妈放心，就算我长大了，不管怎样我都还是会听你的话的。”
“是啊，莲儿，孩子长大我们都应该才对很高心，来喝了这杯，让我们的孩子在我们的祝福下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父亲的话语貌似很雄壮，可是音调中难免有些伤怀。
“是的，孩儿一定不负爸爸妈妈这么多年的养育。书上说百善孝为先，孩儿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其实我也蛮悲伤的，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也许这个生日宴会就是离别宴的原因吧。
几天后我就该走了，离别，这种滋味我没细尝过，只有在姐姐离开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一点点，不过那也能算吗？我真的不知道。
——想到姐姐我都有些气愤，她的十八岁不让我给她祝福也就罢了，竟然我的成人礼，她都不回来，我好伤心啊。
离别——现在终于到自己了，我也体会到了，姐姐的那种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心情了，当时的我是多么的无知啊，可能在有意无意间给姐姐增加了很多的痛苦吧。
“天儿，天儿想什么呢？”妈妈看到了我的失神。
“哦，没什么，只是想姐姐了，妈妈姐姐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啊？今天可是我的十八岁生日，最重要的是还是我的成人礼，她都不回来。”
我有些想哭，我虽然一直跟姐姐吵架，可是我还是很在乎她的，真的，如果姐姐需要我的命，我也肯定愿意
“你姐姐，也许有什么其他的事呢。天儿你要知道在外面，人总是身不由己的，不能总是依赖自己的意愿。”妈妈听到我的抱怨，给我解释道。
“其实，我也知道，就像——我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心里有点堵。”
“天儿，你明白就好，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埋怨你姐姐，她对你的关心可是你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你姐姐是出了你爷爷之外最配当你的亲人的，爸爸妈妈只是过客而已罢了。”
爸爸很认真的跟我说道。
“不是的，你们都一样重要，我不会埋怨你们任何人。你们不要这么说，好奇怪的。”
我急忙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亲人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不会在亲人之间做排序的，如果真的要排序，那么大家都并列吧。
“好了好了不说了，怎么像感怀晚会似的，来喝完这杯酒天儿就满十八岁了。天儿就是我们心目中的大人了。”
妈妈打断这种越来越弥漫的忧伤。
“说的是，天儿来我们以大人的身份对饮一杯。”
爸爸站了起来，用隆重的礼节举起了杯。
“好，爽快的一饮而尽。”
我站起来回礼道，虽然这礼节有些生疏，我也只是看见爸爸和爷爷做过，但我勉勉强强能做出来。
“再加上我，让我们一家人一起饮完这杯酒。”
妈妈也不甘落后。
喝完了这杯酒，我们坐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这气氛一下就变得没话可说了，爸爸慢慢嚼着口中的菜，妈妈慢慢的给我们斟着酒一是一句话没有。我们或许都感到这样的气氛有些不对吧，但是依然没有人说话。
叮，叮叮，叮，叮。。。。
妈妈用筷子敲起来酒杯，凄凉的单调节奏响起来。
“一杯酒，千古愁，怎堪今日，欲说还羞。”
爸爸和着妈妈唱了起来。
“欲说还羞，一杯酒，化我忧，却惹得愁肠，绕转千百回。”
妈妈顺着爸爸的词唱道，气氛越来越悲凉。
“千百回，绕江行，两岸猿声，怎堪见君”
“君忧思，凭谁寄，留得青鸟，环绕枫林间。
霜叶红，艳于天，夕阳斜，翘首盼，不见归人，佳人泪洗面。”
“游天涯，面沧桑，古道尽，西风飒，瘦马卧槽，离人不归家。”
“夜挑灯，登高楼，望断天涯路。
坎坷道，几时平，西风紧，几时休，寄我情意，离人可安？”
“夜有梦，化东风，抚我佳人，佳人无恙，我心亦安。”
“等等等，盼盼盼，花开花落又一年，离人何往，忧思难断。
我心惆怅，食寝不安，所谓离人，可有新欢。”
“苦苦苦，愁愁愁，雁又南归，佳人妩媚，我欲归去伤无颜。
我心惆怅，食寝不安，所谓佳人，可有新欢。”
“月又圆，佳人游子，相顾无言，共举杯，携手月下，情意绵绵。海枯石烂，沧海桑田，携君之手，与子偕老。”
爸爸妈妈一起唱出最后一句，并互相拉起了对方的手
“诶，你们好恶心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我实在是，哎！怎么说呢，听到爸爸妈妈毫不掩饰的夫情妻意——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太肉麻了。
“噢，嗯，来我们家天儿多吃点菜。”
听到我的话妈妈立即放开了手，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改过来给我夹菜。
“你小屁孩懂什么，这是理想懂吗？”
爸爸反而不怎么在乎，又用起了他那一副只有自己的语气。
“妈妈，你们是不是经常这样忘情那？”
我有些好笑爸爸的话，故意调笑道，其实这样也好
，刚才那些惆怅的气氛也就缓和了许多。
“天儿，今天你十八岁了对吗？”
“当然，你们都知道啊，为什么这样问？”
妈妈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后天儿就是大人了对不对？——天儿，以后你不能再叫我妈妈了，你因该叫母亲，还有你爸爸，你该叫父亲，这才是一个大人该有的称呼，知道吗？”
“可是妈妈，叫妈妈不是挺好吗，这么多年都叫了，而且妈妈多亲切啊。母亲，那是敬称，叫起来好生分，我还是喜欢叫妈妈。难道叫爸爸妈妈有什么不好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姐姐都也这么叫，可是我怎么都不想，我觉得小时候是最纯情，最真挚的时候，既然爸爸妈妈是那时叫的，就因该这样叫一辈子，因为这样会把那种真挚留住一辈子。
“没什么不好，可是世人都这样的，长大了就要改口，不过没关系，随你便吧，你只要欢喜就可以了。”
“还是爸爸好。妈妈，爸爸都说可以了——况且叫爸爸这么难听，我以后还是不要改口吧。”
。。。。。。。
“可是这样，你会长不大的。”
“妈妈，难道就因为一个称呼就长不大吗？笑话吧，不过如果我一辈子都长不大那也好呀，至少你们也不会老了。”
“哎！可是——你这孩子算了，就像你爸爸说的随你便吧。”
“好，爸爸妈妈，我最后进你们一杯酒，喝完这杯酒我就算有十八岁了，而且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大人了，作为成为大人的第一个决定，就按妈妈说的那样——以后我决不再喝一滴酒。”
我终于长大了吗？我想是的吧，可是长大不是应该有自己的决断吗，为什么我的意见是还是在听妈妈的吩咐呢？可是谁说，长大了就不应听取爸爸妈妈的话了呢。——不过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吗，在这个世上那少不了喝酒呢：书上可说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将进酒，杯莫停”。。。。。可见就不是个坏东西啊。——嗯，这酒的味道确实也不错，我错了，不应该只听妈妈的一面之词的，不对，妈妈什么也没说啊。——哎，没想到成为大人做的第一个决定就如此不堪考验，长大好累啊。
“天儿，天儿——”
“哎哟，什么？”爸爸突然打了我的头一下，我一阵心惊。“爸爸，你不要再打我头了，怎么跟姐姐一样的，都被你们打笨了。”
“刚才发什么愣呢，你妈妈喊你都听不见了？”
“哪有，我只是想——谁说我发愣了。爸爸我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
为了改变这种窘态，我立刻转移了话题。不过，其实，我有很多事是不明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敢在他们面前提，不知道害怕什么，可是冥冥之中就是好像有什么让我害怕。
“什么事，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
“爸爸你肯定知道，就是为什么姐姐的成人礼是十六岁，而我的是十八岁，不要说男女不一样。”
“哎，就是男女不一样啊。女子年方二八，正值妙龄，而对于男子，十八少年郎，十八岁是男子最好的时光。”
“哦，原来是这样。”
爸爸看来是不肯说出真实的原因了，这个解释明显太假了，简直是牵强附会，一窍不通，怎么可能是这样。算了，他们不说也必有原因，也许是爷爷安排的吧，不过难道爷爷知道自己会在今年撒手人寰，——嗯，真烦。
接下来，我们又好久没说话直到吃完饭。
“天儿，来帮母亲把碗收起来。”妈妈收拾吃完的晚餐，叫我帮了一些小忙。
“妈妈，不是说我会一直叫妈妈了吗，你也不用改口了。
“哦，不过天儿，你真的觉得不改口好吗？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叫我，你还是一个小小孩，感觉你还是长不大。”
“好了，在妈妈这里，我就是一个小孩啊。”
多么希望是这样子啊，可是现实总是告诉我这是假的，比梦还假。
“也是，我们家天儿在妈妈眼中永远都是那么大，都需要妈妈的爱。”
“嗯，妈妈你好肉麻，不过这话我喜欢。”
妈妈，不知是谁创造这个称呼，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好多的爱在里面。
“好了，我们收拾好了，你父亲呢，不会又趁机偷喝酒去了吧。”
“老婆大人，你丈夫就如此不堪，说过不得允许不喝酒当然不会喝了。”
爸爸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冒了出来。
“哦——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你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坏蛋。”
“老婆大人，留点面子吧，你看天儿还在这呢。”
“哦，我没关系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嗷，又打我头。”
“笨蛋，你当然没关系了，你老爸要面子。”
“就你这老脸，哪还有面子啊。”
“那还不是你一点点啃去的。”
妈妈顿时脸一红，小时候听见父母这么吵感觉没什么，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脸红，现在多少懂一些了。——这是害羞。
“你这个，——算了天儿，我们不跟他吵，我们走，去干我们该干的正事去，越老越不正经。”
“呵呵，还不是妈妈你的魅力所致吗。
——哦，妈妈，不要打我。
——爸爸你也打我干什么？”
“替你妈妈教训你啊，谁让你跟你妈妈也没大没小的。”
“是，教训的是。”
我。。。。。我真是彻底无语了，我什么都不说了行了吧，再说了在还不是你教的，虎父无犬子嘛。——虽然这么想，可是没敢说出来，我才不想再挨一次打呢，况且我还把妈妈得罪了，这回可没有帮手了。这就是三国啊，两国联盟了，我若挑起祸端必败啊。
“好了，调侃也有个尽头，该说说正事了。天儿，你虽然已经十八岁了，而且还过了生日，但真正有意义事还没有做呢。”
爸爸语气一下子又回到了那种严肃的时候，说真的有时候挺怕他的，就变脸比天还快。
“什么事啊，难道我们还有什么没做，我都做了第一个决断了。”
既然爸爸都严肃了，我也不能落后了，当然，允许不吗？
“哦，对我也差点忘了。就怪你父子俩，乱开什么玩笑，把正事都给忘了。”
“什么事啊，怎么越说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我有些迷茫了，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
“成人礼啊，没成人礼算什么大人。”
“难道刚才的晚宴不是成人礼？”
我有些懵了，我还以为那就是成人礼了呢。不过这么说来还有别的安排，为什么姐姐没有呢？他们当年没给我看——是我还小吗？
“当然不是，那是生日庆祝，成人礼是要了正式很多的，我们是要焚香祭祖的。天儿来，跟母亲去试试你的新衣服。”
祭祖，换新衣服，是要正式很多啊，难怪爸爸妈妈会这么早就吃晚饭了，有目的啊——怎么这么不顺口，嗯，还真有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