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匾额上空无一字,只画着一条金色的腾龙。
这个祠堂很大。长约摸十丈,宽五丈,高足有七八丈长。祠堂正中位置立着两根铜鼓粗细的榆木梁柱,梁柱上雕刻龙纹数条,配以琉璃焰火。
坐在族长左边的两个老人一人手执家法皮鞭,是族里的执法,也是族长的二叔。另一人满头白发,拿着一柄墨黑巫杖,是族里的祭祀,外姓,至于姓什么,无人知道。只知道他小时候追随族长的曾祖父,也就是那位初代族长柳公奎一起来的。
“点炮,请族长率族人拜太祖牌位。”执法起身似吟唱般说道,此时,外面的民众和里面的刀斧青年都纷纷跪了下来,站在前排的那两个精壮汉子点燃了梁柱上绕着的两条爆竹后也跪了下来。此时,坐在椅子上的其余四个人都站了起来,走到太祖皇帝的牌位前,烧了一把木香,分发给身边的四人,对着牌位,三拜九叩起来。末了,众人起身,将香火插在牌位前的铜鼎中。
“请柳公祖先牌位,外头人每人进前上一柱短香叩拜。”祭祀说道。
门里的五人空手对着牌位行了三拜,便又坐了回去。而后,门外的人一个个依次进到堂内,给老柳公上香叩首。
行完祖宗礼数后,族长起身:“每年的祭旗大会都要产生一位旗头,旗头候选人从内头人的奴隶中选出。今年,有几位候选人啊?”
“回族长,有两位,一位是大小姐的贴身护卫方鹏,另一位是执法长老的侍卫刘克。”祭祀对族长回应道。
族长摸了摸稀疏的胡须,点点头:“好,今日,我柳上武做考官,能通过者出任下任旗头,免去奴籍,护旗终身。”
话音落地,不知何时,从柳怡情和执法的身后走出两人。正是那方鹏和刘克。方鹏上身贴着一件虎皮袄子,甚是威风。刘克头上梳着马尾辫子,让人忍俊不禁。这两人都是精壮汉子,身上的肌肉一快一块的,四肢也很协调,下盘沉稳,走路带风,内力甚是浑厚,当真应是有些手段的。
“拜见族长、执法、祭祀和两位小姐。”说着,两人便跪在了柳上武的身前。
“起来吧,这第一题是飞刀术,谁先来?”
刘克的声音有些尖锐,像是太监般的声音:“族长,我先来吧。”
柳上武点了点头,对刘克说道:“个中规则你应该清楚吧,百步外,同时飞刀三把,未中红心,取消资格。”
刘克轻嗯了一声,只见电光火石间,刘克的右手猛地一抖,三柄飞刀齐刷刷地飞将出去,稳稳命中靶子的红心。
人群鼎沸了,纷纷夸赞刘克飞刀绝技,神乎其神。
方鹏的额头上冒起了豆大般的汗滴,右手有一些抖动。不,不能这样,我等这个等了好久了,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如果我脱去奴籍,我就。
“方鹏,你傻楞干嘛呢,该你了。”柳怡情没好气地对方鹏喝道。
方鹏这才定了定神,强行用内力抑制住右手的抖动,刷刷刷,三把飞刀如离玄之箭飞了出去,啪啪啪,绕着红心站成了一圈。
“好,好,比起刘克,过之无不及呀,好。”喝彩声此起彼伏。
方鹏的心终于又定了下来,柳怡情也似乎很兴奋地对着柳上武说着什么。方鹏用余光瞥了一眼柳怡卿,柳怡卿正在那边鼓掌边跟丫鬟聊着天呢。
“柔莹,这方鹏的飞刀真是厉害,你说我爹会不会也有这般功夫?”
“小姐,那是自然,老爷的飞刀比这厉害多了,据说能三百步外射核桃,弹无虚发,这种把戏,,小儿科哩。”丫鬟骄傲地对怡卿说道。
“第二关,老夫要考考两位的马步功夫,这是我今年加的新考题,听好了。两人同时扎稳马步,双手不能动,头顶五十斤铜鼎。胯下点有一根尺香,尺香燃完前,不能坚持或落鼎者,取消资格。”
这当真是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一般人就算手持五十斤的铜鼎,也不一定能坚持一柱尺香的时间,更别说用头顶了。众人纷纷为这二人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