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抚着凸凹不平的球棍,棒头出被切开了硕大的口子,反卷的金属是那般坚硬,不知切开这球棍的刀又是如何的锋利,叹了一声:“好刀!停车。”
田辰逸看了下六子和剑娃身上的伤,不过是棍子抡下的清淤痕迹,用不两天便会消下去,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疑惑问道:“怎么了?”
杨虎将球棍伸了过去,连连摇首:“打掉刘权手里的刀,留下这么大的口子。那会儿也没注意,莫不是龙泉宝剑吧!我去拿回来。”
田辰逸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的笑道:“你怎么不说干将莫邪,等你找了媳妇一人一把,省得生气的时候没家什用。你呀~,你还能把刀带上火车不成。”
杨虎叹惋的摇摇头,这倒是实事,再好的刀,也跟他无缘了。这种凶器,绝对过不了车检的。
田辰逸看着金哲兴奋的模样,微微皱了下眉头,叮嘱道:“等警车走了,你就安排人过来接手。我们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如果刘权不再生事,我们就离开。”
金哲兴奋的点点头,从心尖上透出来的喜悦却是掩不住的。
田辰逸忍不住又叮嘱一句:“今后见了刘权,你躲着点。我们给他留了面子,你那一巴掌却不该扇,他这样的人,要的是面子。你把他手下的住院费结了,希望这一巴掌他不再计较了。”
金哲被这一盆冷水浇下来,悻悻的点点头,心里却有自己的主意,经历了今天这一场酣战,虽然这几个青年又回归了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里却多了几份恐惧,没敢争辩。
……
田辰逸一行人脱离视线不久,警局的车辆疾驰而来。
刘权迈步迎了上去,在这个屁大的县城了,娱乐行业以他为首,各行各业的人物,自然混的很熟。
“刘队……是金哲的人。”刘权看着带队的老熟人,心想着借警方的手,也得把这仇给报了。
“什么金哲的人?”老熟人皱皱眉头,看着遍地的惨状,怜悯的看了刘权一眼:“有人报警彝胞下山抢劫,怎么样,你的人没大事吧?”
刘权心里一惊,打上金哲主意的时候,警方这边他便打好了招呼。这个老熟人虽不是实权,那也是好生宴请伺候了的。深谙此道的刘权,知道这一脚踢到铁板了,警方前后180度的转变,肯定是这几个年轻人的原因。他们究竟是谁?身手如此了得,又有着如此遮天手段。
“刘队,你给兄弟交个底,花再多钱我都认了!兄弟伤成这样,我这么咽得下这口气。”刘权拉着老熟人背静处走了几步,轻声问道。
“哎……刘老板,兄弟也是奉命行事。看样子这场子你是扳不回来的,认了吧……”
刘权咬着牙,酸楚懊恼无助悲愤,说不出的凄凉。待受伤的兄弟送往了医院,看了眼早已消停的矿区,叹了口气,狠狠的踩灭了地上的烟头,悲凉的离去了。
……
刘权也算老江湖了,后台没人横、拳头更没人硬,这场子铁定是找不回来了。一口气憋在心里,便看着整个世界都不顺眼了。但凡俗人,都有着一个通病,被强者欺负了,总安抚自己能咽了这口气。而被弱者沾了便宜,总会斤斤计较如鲠在喉,金哲那一巴掌,打在脸上不疼,却无疑成了他心里一根毒刺。
金哲重新坐进了金窝窝,看着日进斗金的买卖,脸都笑烂了。原本说好半个月后给的酬金,也大方的提前送到了田辰逸的手里。
剑娃拿着老爹的救命钱,闪着泪花花被兄弟们赶了回家。剩下的四人信守承诺的守在矿场,整整半个月不见刘权的动静,想必这口窝囊气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守在矿场的日子确实枯乏,看着金哲大财主般整日坐在桌前点算现金,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不同的感触。只不过田辰逸的感触更深刻一些,说不眼馋那是假的,这简直就是捡钱的买卖,谁会嫌自己钱多不是?但田辰逸没有别的念头,这是别人的钱,跟他毫无关系,他所感触的,是矿场上那些彝族的工人。
肮脏、劳累、麻木,付出着血汗和生命的危险,换取的确是少的可怜的工钱。想起康红兵当初说过的话,一点也不假,辛苦一年的工钱,填饱肚皮也不过是吃糠咽菜的待遇罢了。纵使百般的压榨,田辰逸却未在这些彝胞脸上看到一丝的挣扎和愤恨,直至解放后,彝胞才走出了奴隶制的社会,想必这便是封建制度残害的遗留吧。
富者敌国,贫者只为了活着,这绝对是最底层的那个群体了。同情却无奈,这便是田辰逸半个月最深的感受。
半个月不是太久,思考着、感触着,便信守了承诺。金哲腰包渐鼓,人也大方了起来。临走的那天,一场豪请,阿木和孙庆龙自然留在了矿场帮手,虽然两人心里带着对金哲的诸多不满,却为了送别这几个爽朗的青年,略带忧伤的贪杯了,田辰逸耐不住阿木的激将,略饮了几杯。
昏昏迷迷之中,仿佛嗅到一股刺鼻的香气。这几年的军旅生涯,一根神经总是崩的极紧,那一抹妖娆的身影还未走到身前,田辰逸猛然睁开双眼。
一个妖娆的女人吐气如兰的趴在自己面前,看到田辰逸睁开眼睛,媚笑着说:“帅哥,金老板让我们姐妹过来的。没想着我这么好运气,碰到你这么个大帅哥。”说着玉指在田辰逸结实的胸膛上轻划,摸着田辰逸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的的矫健身躯,轻含着玉舌迷离的吻上田辰逸的胸膛。
田辰逸知道这应该是金哲叫来犒劳他们的,虽然从没自认是柳下惠般的君子,但第一次碰到这种皮肉交易总有些无所适从。
身上酥麻的感觉让田辰逸打了一个激灵,看着伏在自己小腹上的女子,柳眉凤眼高挑的鼻梁,长相也算的上是红颜粉黛了。不知为何他忽然在想,这女人不知被多少男人压在胯下才有了这么娴熟的技术,过了今晚又会在多少男人的身下娇喘呻吟。突如其来的厌恶感,让田辰逸伸手抓住了欲退下自己短裤的手腕,轻声的说道:“妹子,今天我累了,钱他会跟你照算的,你回吧!”
那女子惊愕的瞥了一眼田辰逸帐篷般顶起的短裤,却未有一丝迷醉的眼神,带着几分惊诧几分迷茫,落寞的走出了房间。
田辰逸起身冲了把脸,躺在床上点着烟胡思乱想。想起了家乡从军前的那些兄弟,想起了从军几年的经历,想起的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想起了临行前要去辞别一下吉木依尔和康红兵……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