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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爆笑校园(2)

卷子的其他怪癖还表现在他似乎是一个活动仓库,很像一只储存过冬食物的松鼠,全身五六个衣袋里能装下这般多东西:一个没用过的信封、一把小平口螺丝刀、一盒火柴、一只打火机、一枚“幸运物”核桃(有次差点没牺牲在老何的有力的大手虎口下)、一枚别针、几瓣吃兰州拉面的时候偷拿的蒜,还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摘来的一把没上税的四季果,等等,几乎可以开个植物标本档案室了,他说,即使把他流放到孤岛上去,他也能存活下去,建造出一个繁荣的小文明来。按照心理学课上老师的解释,说:卷子这个病例说明了他的危机感。

△地图

卷子喜欢画本地简易地图,说:这样将来追忆逝水流年的时候还能记得异地的情况。但人家说,卷子的地图是用来迷路的。

△评论

我上铺的刘勇写了一篇英气逼人的大作,请教卷子。卷子脸上充满严肃的表情道:嗯,你的大作多么像一条河流。刘勇脸上分不清惊喜和迷惑:河流?!卷子依然严肃地说:嗯,一条肥胖的河流,包含的内容过度庞杂丰富,浑浊无绪还妄想着一泻千里,奔涌不息。难道不像成都那条腐烂河(府南河)吗?

△失恋使人智慧

有个季节,失恋像皮鞋减价一样时常发生。卷子不幸也沉沦其中,整日郁闷低沉在宿舍里,说:我终于懂得了墙上那只钟表会在什么时候变得很残忍。这道理很简单,恋爱的时候用的是神仙的时间,一失恋了,机械钟就来管闲事了。闲人问道:你后悔么?卷子说:后悔?后悔的意思无非是说如果我能选择另外一种错误就好了。大家出门的时候,卷子就会嘱咐说:感情那么贵重的东西,别随便带出去啊,小心打劫!当然,总有不听老人言者,当那些被白衣天使甩出了爱情服务区的兄弟对天长叹:我该怎么活下去啊?大伙也只能揶揄说:活下去啊?请重复以下动作吸气,呼气……

△疯子的记性

有一天停电了,正秉烛下棋,卷子那大愚若智的眼神在烛光中忽闪。丢三落四的刘勇风火地跑进来,喊叫:怎么办,我要疯了!这星期连丢两个手机了,天!我要疯了!!卷子把棋子举在空中顿住,转过脸劝导说:就是,要想记性好,一定要当疯子,因为疯子记性肯定都很好,否则他们可能第二天醒来会忘记自己是个疯子!

△沉睡

有一天临睡时,卷子召开宿舍会议,说近期我们宿舍的学习积极性不高啊,充分表现为早上集体冒充冬眠动物,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埋在床上,从今晚开始收懒觉税才行啊。恋爱的应该早睡早起,失恋的更应该早睡早起,不说想自杀的时候能有力气爬到楼顶,也为了有清醒的意识写封好遗书嘛。

果然,第二天卷子毫无意外地照例又是一起床就赶上午饭的人,大家抱着打击不正之风的精神,要他给个说法,卷子把调羹往饭盒一插,掏掏鼻孔说:是收懒觉税,还有补充啊——裸睡是政府允许的唯一免税条件,于是老能用免税的睡法睡觉的人就继续坦然地吃起饭来。

△诗句是怎样炼成的

看电视,看到大海,卷子站起来伸个懒腰,叹:大海啊!然后有人换台,里面正好冒出一句台词“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卷子立刻从容地接上了:大海啊,大海是河流的坟墓。然后觉得这句子不错,于是就把这句话贴在墙上了。

△领悟

某日,卷子放下书自言自语:人生苦短!我决定让我死后还能有用处,勉励别人。大家转过头来:你要捐肾么?不,我决定在我的墓碑上安装一只座钟,提示后人珍惜时间。

△分析法

有人说卷子自己就是个精神病人,他自个就是一个活动的诊所。这位病者兼医生常常总结出新的精神分析法:如果将脑袋挖个洞观察,发现里面去往精神之寺的小路已经荒芜无比,而去往繁华之所的都是加宽的高速公路。那么这一定是个现代的灵长类哺乳动物的脑袋。

△出走

卷子失踪过一回,留下了字条就不知所踪。大家都忙着去登寻人启事,而且因为迷路,差点让一个贴寻人启事的兄弟出现在另一张寻人启事中,这家伙却回来了,什么也不说,疲态地一笑,仿佛一只累坏的蝴蝶。饿了一个星期般只顾埋头狼吞虎咽,照他以前的人生哲学“吃饭是为了有闲心,而吃饱饭那就是为了有足够的闲心”的话,这吃法接近无所事事的水平了。

我说:我根据你以往的表现就肯定你不是个能勇敢出走的人!卷子已经把碗里的面渣捞完了,咽了一口面汤,喉结一动,笑了,露出牙齿上一块辣椒皮,说:难道你认为蹦跳一千次,把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加起来等于一次飞翔么?

△伟大

大学的最后一个中秋夜,卷子大叹一声:人真伟大,连月亮都可以转换成食欲!

△继续寻找答案

卷子毕业后去了一个偏僻地区。最近打一次电话来,说答案仍旧难找。又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猪身上要长幸福的肥肉了。

放下电话,我默默地想:卷子,卷子,小抄横飞的好时光一去无返了。

了不起的小人物

【张波文】

我认为,我的同学李新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并将永远了不起下去。

不必说那张滔滔不绝伶牙俐齿的铁嘴,也不必说那张微波迭起春风荡漾的笑脸,单是那站立的功夫就足以独步江湖令人叫绝了。

为了磨练老师的忍耐力,李新同学甘愿放弃上课宝贵的学习时间去违反纪律;为了告诉同学们违法乱纪不学习就会受到惩罚的道理,李新同学又放弃了坐在座位上的舒适生活,宁愿默默地站在教室前面。一天、两天,……,几十天过去了,李新同学依然无怨无悔不辞辛劳,像泰山一样巍然耸立着。为了光荣又骄傲的站立事业,李新同学又毅然决定要把教室前面的地板站个坑。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将流芳百世,永垂不朽!李新同学,你那昂立的英姿,深深留在我们每一个同学的心中,挥之不去,已凝固成一块丰碑。你的光辉形象和高风亮节永远感动和激励着我们!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有默默地道声:李新同学,你可要挺住啊,再站它800天!(你站着不要紧,只要我们不站就行了。呵呵)你看,不是正有一个同学向讲台走去吗?又高又瘦,等回过来才看个清楚:一脸的阳光灿烂,不高的鼻梁上架了一副不大的眼镜,没错,这位就是老师常常念叨赫赫有名的李新同学。面对老师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口头上的),他竟心不惊,肉不跳,头不低,眉不皱,且不失时机地微笑着向同学们行注目礼,执以友好的亲切问候,宛如那讲台就是天安门城楼,他正检阅军队似的,仿佛在说:同学们辛苦了。我们也齐声应道(在心里面):为人民服务!等他的眼球累了的时候,便会用书捂着脸,就像我们睡觉盖被子一样,休息休息嘛!不过细心的同学会发现,他的嘴还在一动一动呢!据医学权威人士分析说,这是转移疗法,当把所有的精力和本领集中在嘴上的时候,身体其它部位就会得到彻底的放松,自然眼睛和脑子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伟哉,李新同学;奇哉,李新同学。

某位老师说过,允许一部分人先乐起来,然后带动大部分人乐起来。为了能使每个同学在老师批评时都不再伤心难过加羞愧,李新同学根据自己长期的临床实践,又经过精心研究,特发明出一种哈哈药,并在班里大做广告:李新牌哈哈药,永保笑容有奇效。此药一上市,很快被抢购一空,我也得了一小包,本来说好是免费赠送的,李新说像我这样豪爽大方有身份的人肯定是不会白要的,我想也是这个理儿,于是狠了狠心就给他买了两包瓜子。虽然有点舍不得,可转念一想,为什么李新每天都那么开心呢?里面肯定有密方吧,只要管用,值!一拿到哈哈药,我迅速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行大字:把老师的批评当作表扬。这是何等的气度,何等的心胸,何等的境界,高,实在是高!

很快,哈哈药有了用武之地。那次爸爸训斥了我,我竟满不在乎,表扬嘛,谁会在意呢!爸爸急了要与我过招,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是君子,自然是不会还手的,心里一横:把爸爸的棍敲当按摩。谁知爸爸竟给我按摩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足足敲了九九八十一棍。大赦之后,我飞速找到李新:

“有止疼的药没有?”

“我也正找呢?”李新有气无力地答道。

一问原因,才知道他屁股红肿得比我的还大了一圈。呜呼!

李新同学的光辉事迹还多着呢,不过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老师正叫我呢,也许要和李新同学一起献身站立事业,永垂不朽了。不过还好,我有新式哈哈药,四包瓜子换来的,李新说这是新配方,新工艺,自然贵了点。“乘人之危!”我暗道。

怀揣新药,有恃无恐,我满怀信心地走进了老师的办公室,My god!我的父母竟双双在此!……当我出来时我满怀感激地看着李新同学,我的屁股竟完好无损,只是那张脸却肿得很高,很高。

严重失策

【孟宪朋】

说实话,大马之所以能找到另一半得感谢我八辈祖宗。没有我他能谈上对象吗?

那天大马哭丧着脸找到我,叫了声:“孟哥——”我一听就是出什么事了,平时总喊我老孟。我说:“怎么了外甥?”平时我就喜欢叫他外甥。大马说:“别闹了,我可没闲心。我有事找你帮个忙。”我问:“什么事?”他说:“你给我介绍个对象吧?”刚喝到嘴的茶就被我喷了出来。我仔细地看了看他说:“你脑袋让驴踢着了?给你介绍对象?我还打着光棍呢!”他脸憋得通红,吭吭哧哧地说:“其实也不用……就是给我……牵个线……”大马是有这毛病,看见女孩口吃,这点就不如我了。“有目标了?谁呀?包在我身上!”我说。“阿红。”我头嗡的一下——阿红也是我喜欢的!不行,我一定要赶在他前面表白。于是我说:“晚上我给你问问。”

晚上我梳洗一番,跑到女生单身宿舍敲阿红的门。开门的正是阿红,我说:“我……有点急事跟你说……”她说:“说吧,什么事?”我说:“你看我吧,人帅又聪慧,遗憾的是还没女朋友……”她立刻明白,说:“这好办,我答应你!”我惊喜地问:“真的?”她说:“不就是让我给你介绍对象吗?好办!”坏了,弄拧巴了。看来得直说:“不对,我是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如果愿意请举高双手,如果不愿意请举高双腿?”我暗暗对自己刚从网上学来的“强悍求婚语录”得意时,阿红的表情变了,愤怒地看着我说:“卑鄙!流氓!”“砰”的关上了门。我在门口琢磨了一会儿,一拍脑门想起了:阿红穿的是睡裙,想拒绝也没法表达呀。

我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楼道口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大马。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说:“怎么样?”我说:“没同意。”“她怎么说?”我心里烦着呢,他还死盯着不放。我就瞎说道:“她让你在楼下大喊一百遍‘阿红,我爱你’她就答应了。去吧,再晚该睡觉了。”我以为他知难而退,肯定没那勇气,哪知那傻小子真的喊去了,弄得楼上的都趴阳台上往下看。有的说:“这家伙是不是喝酒了?耍酒疯呢!”那个说:“作秀,跟电影里学的。”我急忙跑过去拉他回去,说:“别喊了,再喊保安就来了。”他没动地,说:“我还没喊够呢!你去给我倒杯水来。”这家伙还挺执著。我说:“不用我倒,待会儿楼上就往下泼水了!电影里就这样演的。”他喊道:“阿红——”然后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爱你——”我说:“我也爱你,你喊吧!”我心说:喊破喉咙她也不理你,我都不行你更不行了。让他折腾吧,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睡得正香,门就被人撞开了。接着又被人抱住了,睁眼一看,是大马。他激动地说:“谢谢老孟,她答应了!答应了!”我迷迷糊糊说:“谁答应你了?”大马美美地说:“阿红答应跟我交往了!”这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在做梦?让这小子拣个便宜,可能是我之前刺激了一下她,他才能攻破她的心理防线。想到将来阿红跟他手挽手肩并肩走在一起,我心就一阵痛;想到自己单身一人,心里就是一阵难受,眼睛不觉有点湿润。大马问:“怎么了你?”我说:“被你们的爱情感动的。”大马激动地说:“谢谢,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孟哥你还得帮我个忙?”我说:“什么忙?”“我们结婚时请你当证婚人。”

有他这样刺激人的吗?

语文老师太可乐

【李伟】

我的高中生活里,最难忘的就是教语文的李宝林老师了,那时,他二十八九岁,还没结婚,大伙称他“宝林哥”他也不介意,大伙还真拿他当哥们了。而且,他还是一个令我们崇拜不已的文学天才,也许是正是因为他太“天才”,他的课堂和生活里总是充满了乐事,让我至今难忘。

△绝对真理

有次上语文课,“宝林哥”不知道怎么提到了哲学狂人尼采,说到尼采自以为是“真理”的时候,“宝林哥”相当不屑,说:“他怎么能算真理呢?世界上就是有真理,也都在澡堂子里呢。”大伙不懂,忙问其故,他让我们去看小说《围城》。几天后,我们终于在《围城》的里找到主人公方鸿渐和一些年轻人闲谈鲍小姐时说的一段话:“只有脱光了的鲍小姐才是绝对真理哟……因为真理是赤裸裸的。”

△甩头过猛

“宝林哥”的头发不算长,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个甩头发的习惯,尤其是讲课讲到得意之处,他就会频繁地甩头。高一那会,他有次给我们讲诗词格律,讲到得意之处,他又一甩头,一下子撞到了黑板上,那黑板本来就有个裂缝,不够结实,一撞就发出“当”地一声巨响。大伙都吓了一跳,怕他受伤,只盯着他不敢说话。他回头摸了摸黑板,然后又看了看我们吃惊的表情,说:“你们都看到了,这个缝不是我撞的,我撞之前就有的。”

△随手送答案

有次期中考试,“宝林哥”监考,给我们发了试卷之后,他就抱了一本《古文辞典》在讲台旁边看。他看得正高兴,一个同学说草稿纸不够了,于是“宝林哥”随手递给他两张白纸。那同学接了纸过去,发现不对头,连忙说:“老师,这个纸好像有问题吧?”宝林哥头也没抬:“有什么问题?我这就这两张纸了,不够用跟旁边同学借点吧。”“不是,老师,你把考试答案给我了!”

△闻烟味

校长一直对“宝林哥”烟瘾很不满,但是又爱惜他是个人才,不愿意责备他,只是要求他,上课之前一个小时内不许吸烟,而且,绝对不能在学生面前吸烟。“宝林哥”做事有板有眼,一直很遵守规则。有一次,我在办公室帮数学老师整理作业。数学老师也是一个烟瘾狂,刚下课,他立即点上一支烟吸起来。“宝林哥”从隔壁跑来,坐在旁边。数学老师哈哈一笑:“宝林啊,犯烟瘾了吧?来,给你一支。”“宝林哥”有点紧张:“不了,不了,校长不让,我马上有课呢。”“你还真听话了,那好吧,看在同事份上,我就不馋你了。”说着,数学老师要掐烟。“宝林哥”大惊:“别啊,别掐,接着吸,我是特意跑来闻烟味的!”

△零星的思考

“宝林哥”的作文课很出名,在省里的教学比赛获过奖。他对他的作文教学水平很自信,上课总喜欢给我们印一些他自己写的教学参考资料,那时他不太会用电脑,总是用蜡纸来刻印。时间长了,我们发现他印的资料上总有很多斑点,很不清楚,“宝林哥”解释很幽默:“我把自己零星的思考也刻印在纸上了。”直到有天,我到他在他办公桌上看到落满饼干渣的蜡纸,我才知道,原来,他的零星的思考是从嘴上漏下来的。

花是假的,爱是真的

【刘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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