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天一直跟在镡省岚和叶怜梅的附近，两个人的谈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佟天惊讶极了，只是不便开口揭发，而是坚持忍着。佟天本想立即打电话给讆经理的，可又口说无凭，毕竟两个人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甚密而已。
不过，佟天第二日，还是偷偷地打电话给讆塽了，因为他怕讆经理责怪他不及时汇报情况。
“喂，是讆经理吗？我是小佟啊。”
“是佟天！你有什么事？你可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的。”讆塽听是佟天的声音，有些一愣神，他同时又想起了上次佟天的话。
“讆经理，我想向您汇报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冷静地接受现实。”
“什么？！什么事说得这么严重，你快说。”
“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呀，说话吞吞吐吐的，你以前可从来不是这样的，啊？”
“不过我还没抓着证据。”
“证据？你的话我越来越吃惊了，什么重要的事要向我汇报，还要有证据！难道公司里天翻地覆了吗？”
“差不多。”
“哎呀！什么时候的事？”
“噢，不是不是，是您的亲信镡省岚先生在破坏您的家庭。”
“啊？！怎么会有这个事情发生！”
“你不信也可以，但我是跟随了他们好长时间才知道的。”
“佟天，你慢慢说给我听听。”
“其实我也是昨天白天才知道的，我当时就觉得我们的镡经理真是与往日不同，他一直兴奋不定神，我就感到奇怪，于是就留了个心眼，决定暗地里跟着他，看他到底喜的是什么事儿，可跟到晚上，我才知道，原来是和您的夫人去河桥边散步的。”
“他们怎样啦？”
“倒没怎样。”
“那他们都说什么了吗？”
“具体的我也没听得清，就是听清了也不一定都记得，反正大概就是离呀结什么的，经理您说怪不怪？”
“这姓镡的，一开始我的感觉就不好，事情果然发生了。他可真够狠的，连我都搞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他！”讆塽听了感觉非常地气愤，恨不得立即宰了镡省岚包括自己的妻子。
“讆经理，我挂了啊。”佟天从电话里听到了讆塽的粗气声，于是赶紧说。
“不，佟天你等等，让我静一静心，呣，我看这样吧，既然还没有证据，那你就继续注意着他们两个人，等有了确凿的证据就立即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对你会有数的，你尽管放心地去做吧。”
“不，讆经理，您这话是怎么回事，我哪天要您这样了吗？那我不也太那个了嘛！谈这话伤感情，您别说了，您再说我反而不做了，不信您试试？”
“噢，行行行，就你还对我好，怕别人都远离我了吧。”
“可不是么，您又不常来管着他们点儿，常不见面肯定变生疏而且有想法的，您这样都不领您这个情了，实际上还不是您在支助着他们每个人嘛，您说是不是，讆经理？”
“看来我得暂时收收心了，这帮混蛋儿子。那好，就这样，那边暂时全靠你了。”
“不碍事，包在我身上。”
佟天听讆塽说对他有数，就暗藏着兴奋，暗暗地决定替讆塽卖力气，而且也的确密切注视着镡省岚的行踪。佟天越在暗里盯着镡省岚的时候，就越觉得镡省岚对理惟孚好，给佟天的感觉，镡省岚和理惟孚两人不是在暗里捣鬼，就是镡省岚有意多与理惟孚接触来气他，他越想越觉不对劲，就越将镡省岚看紧点。在这样的思想状态下，佟天对理惟孚也更加气愤了，还自想了一个馊主意，要修理理惟孚一次。
一天下行，佟天特地找理惟孚去，找到后对理惟孚说：“惟孚兄，我想求你件事，不知你能不能帮忙？”
“哎呵，你佟天多大的本事，眼里装的是世界，还会向别人请求，了不得，不得了，明日太阳断定要从西边出来哟。”
“那也指不定的。跟你开个玩笑，太阳怎么会从西边出来呢！不过，你瞧，你还真没看得上我，从你的语气里，就知道你对我一直抱有成见，要论起好与不好的话，你这也应该属于不好范畴的，你说是不是？最起码你不大气。”
“瞧您说的，谁能有你的城府深啊，我们可话多碎得很，虽然说的都是合规合道合德的，表达的也是求理求善求美的。”
“那你这次说我也属此列吗？”
“当然！”
“你把我的话意用了这样的语气语境来对待，你说是符合你的哪一条？”
“只不过是用了一种比较特殊的说话方式说了而已，目的不就是要求你归真返璞、弃恶从善嘛！”
“少来啦，世上就只剩下你一个童男子吧，纯得很呐。”
“世上象你们这样的人自大得很，你看你的名字，佟天同天，同天一样大，谁还会大过你们，所以你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来风就来风，要来雨就来雨，要风雨交加，就不会太阳暴晒，你多了不起！”
“你倒把我们看成乱世佳人了，真是谢谢你的美意。”
“别美的你。”
“哎，算了，今天不跟你争了，我真是有事想求你帮我的忙。”
“那就说吧？夜狼自大、目中无人的人？”
“瞧你那小样，还是酸溜溜的，你还说别人，真是的。”佟天笑着说，并举起指头点向理惟孚，笑完后，立即说：“说实在话，今日是想来和你化解矛盾的，你看——？”
“哎哟呵，更不得了了，今日的佟盖天真要放光茫了，平时都要跟我吹胡子瞪眼睛，要一争高低，现在竟然要和我化解矛盾！说，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你，又狗眼看人低了不是？”佟天依旧笑着说，其实他的笑里也是藏着一种即将有好戏看的意思，包括厂子里将出现翻江倒海的情况所给予他的喜悦心情也杂夹在其中。笑完而一转情态，严肃、认真、稍加思索、慢声慢语地说：“嗯，这人嘛，一辈子活着的状态总不可能只有一种，坏人恶人不可能是永远是坏人恶人，而且我觉得好人善人也不可能绝对地永远是好人善人。所以我说，我现在想和你解掉疙瘩，化解掉矛盾，这都是很正常的嘛，象你这样的好人不会也有缺点吧，比如一辈子都认定做过一次贼就永远是贼的惊世道理？”
“那要看是针对什么情况说的，是针对什么人的？难道不对吗？”
“我今天就让你瞠目看看我的真面目！”
“你将怎样？”
“我想今晚请你去看一场电影，一边看一边聊，怎么样？不会不答应我的这点请求吧。”
“好哇，我就亲眼看你露出猴子的红屁股，就要亲眼看你露出庐山真面目，就要让你原形毕露，你就等着瞧好的吧。”
“看，我说对了不是？你就是对我成见太深，而从来没有看见我闪光的另一面来。你那话咋说的，我想了多日，就是决定今日要一心一意要和你和好，真心诚意跟你交朋友，实心实意向你看齐，而你却来这一着，让我感到大惊失色，更是大失所望。唉，怪不得有人说世间根本就没有美的人和事，只要深一触之，就只能摇首叹服是了，真是一点不假，到现在我才真正领教了高见。”
“行啊！你把票买好，讲定几点就几点，绝不耽误一分一秒。”
“这才是你的让我羡慕已久的风格嘛。”
“别净拣好的说，就等着出血吧。”
佟天听到“出血”两个字，心里别提多高兴，他想：“对，你说得对，就是出血，就要让你出出血，要不然你也不知道俺马王爷长几只眼睛！”
晚上，理惟孚守约，佟天在前面检了票，理惟孚跟在佟天的后面进了电影院。两人找到了位置坐了下来，见电影还没有开始，佟天聊趣地说：“哎，我说你老兄怎么会姓这个姓的，什么不好姓，要姓理？”
“你好听，人冬成佟，人就象冬天一样让人心寒，而且冷透了天下，世上少你该有多好。”
“理，理论的理，理直气壮的理，理性的理，道理的理，事理的理，总之就是理劲实足，似乎总与人较劲，让人头痛，真是死板教条的你。”
“这就是你要和我和好的具体表现吗？”
“我现在不是在说理（你）嘛，瞧把你（理）急的。还有，这‘惟’字跟在‘理’字的后面，就更让人觉得进不了门槛，让人总在你的门外看着感到难受，你就不觉得难受吗，啊？”
“那是象你这样无理取闹的人觉得的，有理走遍天下的人，从来都是我的朋友。”
“就是这‘孚’字最让人难以理解，要是不亲眼看见字，还会对你的名字感到奇怪万分，‘理惟’合起来有力道，但突然又来个‘浮’字，‘浮’是什么，是表面上的、轻浮、浮躁、空虚、不切实、多余等的意思，难道你的家人当初是想说‘惟理是假的’话么？”
“除你这种愚蠢与无赖之徒才会作如此想，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个‘孚’字的意思呢？‘孚’嘛，是使人信服的意思，那么‘理’、‘惟’、‘孚’三字加在一起意思不就很明显了吗？你为人处事的心就象外面的黑夜一样黑，太让人见不着光亮了，可想而知，你的心理有多阴暗，你的灵魂有多丑恶。”
“别急嘛，此‘浮’非彼‘孚’也，我当然知道其准确的含义，我只是说听起来有人会作此种理解罢了。”
电影开始了，电影又结束了，整个近两个小时的时段里，佟天却一句话也没跟理惟孚说。电影院散场了，大家都蜂拥着朝外挤，外面的象黑墨水一样黑的夜全接纳了人的躯体，使人也变得黑乎一团，并不能看得清物体，大家只凭感觉在朝前走着。
突然，黑暗中不知有谁用长的铁锁链砸上了理惟孚的身子，天气较热，衣裤单薄，这几下理惟孚哪受得住，他“哎唷！”了几声，就倒下了，佟天却在暗里笑，只怪黑夜没让理惟孚瞧得见。佟天迅速笑完，说：“是谁呀，噢，是惟孚兄啊，啊？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是谁打你了吗？你被谁打了吗？打得怎么样啊？疼不疼？要不要送医院？”边一惊一咋地说，边伸手去摸理惟孚的身体，理惟孚手捂住的地方他却稍用力地触碰去，更使理惟孚伤口撒盐，疼痛难忍。但理惟孚根本不朝特别的方面想，只是尽让佟天亲密地扶着往回赶，被佟天的关心之语灌得忘记了疼痛，被佟天泼骂的诚意弄得好感动，后来还真改善了对佟天的状态，看来这猫哭耗子的假慈悲，有时还是有点用处的。
第二日，佟天才神不知鬼觉地把钱给了街上打人的人。过后好几天，佟天在心里一直偷着乐，感到全身的舒服，他想他的恨算是解了，对殳遨，对理惟孚，特别是对镡省岚的恨，现在都变成了在他心尖上跳动的快乐音符，但他从来不会突地去想个为什么。在得到特别的满足后，他的心底还留着欢愉，他还在等着更大的事情的出现。
这理惟孚躺在病床上倒一直在纳着闷。“我倒是想不通，谁会这么着我呢？我又没跟谁过不去过。”“噢，要说我跟谁曾过不去过，那是在以前的单位的事了，但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生过什么呀，怎么会突然地就出现这事来？况且，他们是什么地位的人，他们是什么人物，怎么会跟我一般计较呢？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没有这个可能，他们最没有这个必要的。”“那会是谁呢？虽然说现在有好多人好多事好象都无法想象，干的事有时想起来还真是莫名其妙，纯粹无聊找事，不为别的，只为手痒，只要挠上人家一把，这样就会觉得好玩又过瘾。但这回落在我的身上，感觉不象是这么回事儿，下手可够狠的，如果不因为什么，绝不会把我弄成如此模样哩。”“唉，这好人活着也真困难，可算是哪门子世道啊。”“要说到世道，真倒是觉得好可笑，若是深思起来，简直让人想得头疼，根本不能辨得清好恶了。就说当今世界吧，那些强国想怎么地就怎么地，想干涉别国内政就干涉，想要人家怎么样就强制人家怎么样，打上你一巴掌，还要你不喊疼，还要你乖乖地认爹，真是岂有此理！当然，那种打你一巴掌还要摸摸你哄哄你的人也不是个好东西！”“现在许多人真就象痞话说的那样，叫‘我是流氓我怕谁，谁是流氓我爱谁。’真是魔鬼人世无疑呢。”人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会想得到的。
佟天对理惟孚在病床上的照顾可热情着啦，腿跑得勤快，脸上的笑就如晴天一样，让人感到舒服，并不停地问这问那，又买水果又买罐头，说是事是因他请看电影而引起的，他感到非常地不好意思，这样的热情算是赔个礼道个歉吧。理惟孚呢，根本没有怀疑上佟天，对佟天的好，他也欣然地接受了，却是因为对佟天同事的热情感到不能拒绝，惟对佟天的重新认识并认同才不拒友善的。
在医院里，理惟孚对佟天说：“哎呀，佟天老弟这几天可真让我感动，看来我以前对你的态度是不好，人嘛，是可以改变的，不能老是用旧眼光看人，你说是不？”
“是是，呵呵。”
“你就说我吧，我对你就算是思维定势，老是对你认死理，认为象你这样的人就——就——就那个改——改不了那个，哈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在此向你认个错，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嘛，你说是不是？”
“是是，呵呵。”
“佟老弟，你说这人啊，要都很谦虚、诚恳就好了，如果能在错误中反省、总结、学习，那人类进步得会很快，会很不得了的。有句诗说得好，叫‘逐日淘沙定有金’，成功往往就是在淘洗错误中诞生的。”
“是是，你老哥可真有学问，还懂得这些，我就不行，所以我比不了你的胸量，我心里一直装的是泥土，而你一直装的是沙子，是能淘金的沙子，你真了得呵。”佟天假装恭维着。
“哎，你说也奇怪了，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通，现在人都怎么啦，我也没有得罪谁，谁会往我头上使懵劲，我的确没有恶意地得罪过谁。”
“呵，你还没得罪过谁，就凭你那牛秉性，谁见了不怕你，谁见了又会不恨你？”
“为什么呀？”
“你看你，你还不明白，现在人有几个不是现实主义来着，而你偏要与他们扭劲儿，你还不那个你还？哎唷，说你聪明你又——，你可真是的。”
“就为这个，犯得着把我弄成这样嘛！未免也太小心眼而狠了点吧？”
“兄弟，不是我说你，我认为你所看的世界的层面与我有很大的不同，你太理想主义，看得过于狭窄；你总是抬头，看的当然是天，而天上呢，什么都没有；我呢，我喜欢低头看地看现实，地面上现实中却什么都有；天上没什么会怎么你，而现实中却会有好多东西或事情会怎么你，你想躲也躲不了，想避也避不了，想不理睬更是不行，那该怎么办呢，问题在于你身上，你就会感到头痛，而搁在我头上呢，却容易得很，就是接受呗，顺从就什么都好了，自己方便，大家方便，自己愉快，大家愉快。我是想啊，这人啊就是现实点好，不要老与自己过不去，我觉得人最能感到幸福的，就是不为难自己，让自己舒心过日子就行了。我还跟你说，这伪话在多数时候都是用真诚的样子来表达的，现在‘将军的家狗’的现实主义依然大肆猖獗，你只要稍微留点神，就会认为我的话意味深长，而他们比你我活得差吗？好了，我不多说啦，反正我认为你今天的样子是你过去积累起来的与人不善的牛脾气造成的，信不信由你。”
“哎，我说现在人怎么——？人说‘越在黑暗中越做光明的事，这就是教养。’我看现在人反而缺少教养了，简直缺德得很，真是该死！你说我这是遭谁惹谁啦。”理惟孚本是与佟天正常说着的，被佟天一说，反而觉得不高兴起来。
“兄弟，不是我又说你，这次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对你够可以的啦。”
“啊？佟老弟这话怎讲？”理惟孚吃惊地问。
“你看呐，有人在暗地里算计你就算你运气了，要不然的话，他来个当面对你你又能怎样？事情还不照样平安过去？”
“那怎么可能！我不能给他点颜色瞧瞧吗？”
“你看你看，连这话都说得不带底气，只说是‘给点’还‘瞧瞧’！而且我认为，你即使这样那也就不是你了呢。”
“那我是谁啊？”
“按你的脾气、秉性，或者叫为人处事，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人家打你左脸，你还会把右脸伸过去给人家打双，因为在你的思想里，你总认为别人是好的，总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坏心眼的人，人家打你是对的，你感谢他还来不及哩，怎么会想尽招数去还击呢？”
“不，你错了，这说明你还根本不了解我，我可根本与你想象的大相径庭的啊。”
“噢，那如果真如你说的话，那你根本也是不善的，你也是自私的，你跟我没多大区别，是吗？”
“话不能这样说，噢，照你说，事情不是偏左就一定是偏右啰？”
“那是当然，这还用问？所以我说，你就是我想象中的好人嘛。”
“是好人又怎么讲？”
“对照你的事，你看哇，这社会上有好人就有坏人，有善人就恶人，有君子就有小人，而坏人、恶人、小人呢，基本上都是无赖之徒，他们就是抓住你们这些好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优点而大肆攻击你们，让你们拿其没办法。所以好象有谁个名人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就是跟什么人在一起就会降低到什么程度，而且就要降低到什么程度，否则吃亏的事、倒霉的事，你一个也逃不掉，不信你就试试。”
“哟，按你说，我倒要违反我的意愿去为人处事了，是吗？”
“我不是说了嘛，信不信由你，不信你干脆就试试。而且我还说了，现在有许多人都是越无赖、越无耻、越不要脸，就越高兴，俗话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我认为这是‘不以为耻，自以为能’的事实存在，谁不服都没用！”
“哎呀喂，我说老弟，我这吃了一回苦，倒还彻底见清了一个人，真是值得，值得啊，哈哈。哎？对了，你的意思好象跟我这几天想到的那些有着强盗逻辑的国家一样呐。”说理惟孚聪明又智慧，可在这节股眼上却如此糟糕，弄得佟天更是暗里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老兄，那你就继续静心养神、休心养性吧，我可走了，反正你得把我的话记在心上好好想想，没事掂量掂量，这以后呢，少与别人过不去就行了。”
从医院走出后，理惟孚真地把他对佟天过去的只那么一点点的成见也给从心里抹去了，象换了个人似的，很愿意跟佟天挨近，对佟天总是推心置腹。佟天平时虽然没有阴理惟孚的脸，也不好拒绝他投来的桃，但就是在心里对理惟孚发笑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