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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切实,聂筱月对于讆塽与度仁生两个男人离去后平静心态的保持只能是暂时的。她当然不可能真是放下心思就进入良好的工作状态中去,如果在以前只讆塽一个人的时候还可能,只是现在度仁生又出了状态,她自是不能如从前那样迅速降温下来的。“我现在好可怕哟!怪不得说女人是弱小的群类,恐怕所有的雌性类都是如此吧,这不,连人这样的高级动物都是如此,就更别说弱小的动物哩。”“看来,我是真地到了要找可以依靠的男人来保护我的时候了。”“可是,他会是谁呢?”在想过讆和度两个男人之后,自然就想到了对她来说更为重要的男人——苏乾,她想到他却并未感到惊异,她倒认为正常得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这么认定,因为现在许多人做事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前因后果,似乎都很麻木地进行着,聂筱月属于现在的人,她当然也就没有例外。“苏乾他能保护得了我吗?他眼下的光明可不是由我给他的,而是他的那些个神圣的念头在驱使着他、给他照亮着前路的。”“可总比象讆塽那样的男人眼前一片漆黑好吧?!关键的问题是,苏乾他前路是有光亮,可那不是为我的,他能作为我的终生忠实依靠嘛?!”“唉,我的思想怎么跳转得这么快,记得不久前还一直想去贴近他,适应他,熔化他,跟他一路同走,可现在却——!唉,到底是怎么啦?是病了痴了傻了吗?社会改变得快,也把人的特性带动得快了吗?难道这就是时代的不可阻挡性吗?也难怪那‘圣灵’会在大众中消逝,在这样的快节奏感中,谁还能把那样的东西保留在心里面呢?”“哦,可能苏乾他是与众不同。不过,的的确确,他本来就是处于大众类中的一员,他本来就是少部分的希望者呐。”“哎唷,惨啦,像他这样的‘希望者’,最终能接受我吗?而且目前他的状况不是已经有了前兆了吗?难道象我这样的女性还不能够看出?太奇怪了吧。”她想到这时,脑中突地跳跃出一个词来,这个词是她与他相识并心恋以来都没有想到的,“不好,连他本人都不要以为我这是第三者插足吧?要真是那样的话,那我的希望可就渺茫了呀。”

聂筱月知道,苏乾的夫人不会知道丈夫在外之事的,在这一点上,她相信苏乾,至于他本身的情况,那纯是他自己如此的。“然而,他的不太愿意,还有他想到的‘第三者插足’,我怎么就能够接受呢?难道我除了他,真地就不愿再面对其他人了吗?我这不是会过令人心惊胆颤的独木桥吧!我为什么放着阳关道不走,偏过这独木桥呢?难道真就是他的心里有亮光,而我也有趋光性?这到底是好现象还是怎么地?”聂筱月处在如此的状态中,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改变自己,甚至连好坏善恶这时候都是模糊的,看问题总不能高屋建瓴,曾经有过的“一览众山小”的胸怀和气度,现在似乎都离她很远很远,这大概也是属于异性情恋的特征之一吧。“这个世上的每个人,其实都会在心底里不断地寻找自己安身立命的精神支撑点,苏乾的表现应该就是如此吧。然而我的支撑点又是什么呢?我麻木吗?我没有新时代的新时尚或者较为实际的追求吗?那么,追求象他这样的人,是不是就属于我的追求呢?我所追求他的,是他的什么呢?是他的社会地位?是他的生活方式?是他的可触可摸的样板样?是他的心理敞亮?是他的执着追求精神?是不是兼而有之呢?真是弄得我糊涂不堪了。”“我倒并非想与他进行着情感的深入发展,想与他过上想象中的美好生活,而倒象他是我的崇拜偶象了,我的这种心恋实在也是特别地与众迥异。然而心恋与恋爱是不能划等号的,前者可以是单相思,更可以是偏重崇拜心理特性的。”“单相思?好可怕的字眼,我是单相思吗?我人生首次衷情的情况却是单相思?我到底怎么啦?这大概就是社会道德对我的不声不响地束缚或谴责吧?看来我今天想到‘第三者插足’这个词还是有效果的,而且还是并非没有来由的,是人类的社会性早就扎根于每个人的心底里造成的呀。”聂筱月想到这里,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筋骨都感到极为舒爽。同时她还继续想道:“所以,那‘圣灵’从来都是人类心灵的亮点,她不会成为历史的,她迟早一天还会成为全社会每个人的共同夙求的,要知道这可是个活活的人类社会啊,难道人人都可以抛却而只顾自身、只顾小集体吗?如果人类共有的灵性继续滑落下去的话,那不就是表明人类的共存,在心理上没有法则了吗?不知道人类没有标尺的发展,最终会是个什么样呢?”聂筱月深情的感慨着。“对,向来没有规则的游戏其实就是野蛮,道理根本不需要解释,人人都能明白的。”聂筱月此时变得一惊,继续想道:“真地好可怕,我这属于野蛮吗?我这不也是破坏了规则吗?”“看来,还是前者的崇拜为好,但愿以后也只是崇拜而已。”她闭上双目,轻轻地舒了口气,依然感到很舒爽。就在她的闭目聚神中,她看到了无法形容的亮点在她的脑际不停地闪烁。她深深地记住了这个亮点,于是她变得全身上下发软起来,有点冒着虚汗,她先是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然而一会儿她还是得到了答案,她为得到这个答案而变得更加愉悦。从此,她的思想开始转化了,她现在不再过分缠绵于对苏乾的感觉了,虽然她最后还想与苏乾见上一面,但在意义上已是与以前全然不同了,她只是想借机把她的一些话说出来罢了。

聂筱月在这样的状态下,她直接打电话就约苏乾了。

“喂?是苏乾吗?”

“我是,你是——,啊?是——你!”苏乾的办公室已变成单人独间,别无他人,现在也没有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坐着。

“怎么,好生奇怪吗?我知道你语气里的潜台词是什么,一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二是‘你怎么突然就直接打电话来啦’,三是‘我对我们的下一步一点准备都还没有,你就——这样!’,你说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哦,对对,算你说得全对,不过好久不见,你好象变得——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的了,你真是——!”

“怎么,难道在你这样人的心里还有我想象不到的成分?”

“什么成分?我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 ‘一叶障目,不见森林’,‘只见其表,不见其本’,小人不灵动、弱者缺睿智,以偏盖全、门缝看人呗,我也说不清,大概是在你的骨子里也有着瞧不起人的特性吧。”

“聂小姐,”苏乾这样称呼也是有所思虑的,就在聂筱月说话期间想的,可见了他对他与她之间事的认定和决心。“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呀。”

“如果你真是听不明白我前面话的意思的话,那可能你对我的看法或认定还是对的,我的确就是你认为的那样的人呢。”

“哎呀,我简直听得糟透了。”

“哎,你别吵,让我仔细想想,我该怎样表达才能清楚。”聂筱月停顿了一下,忽然说:“噢,我想应该这样表述才算贴近我的意思,那就是:你说你听不懂我的意思,那就是我表达能力不好,而这也正说明你以前直到现在对我的认定是对的,我切实就是表达能力欠缺,想象力太差,反应也极为迟钝的。”

“哦,我懂得了,你别说了,但是你是错的,我从来都没有对你产生过那样的感觉,或许只是我对自己的状态也没有调整好,还没从状态中得出个所以然来,就在你的面前出现了,让你产生了对我各种各样的推测和猜想,那我现在郑重地对你表示道歉。不过你今天的话我还真是听得不太明白,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倒想听一听的。”

“想听?那我就揭开我今天电话与你联系的面纱吧,其实我是——,”

“不打紧,我这里没别的人,尽管说。”

“那就好,我倒是怕影响你的。”

“难道你说到现在的话才注意起这个问题吗?你应该早想到这个问题的,好在我这里真的刚好没别的人在,你说吧,我面带微笑聆听你的和声。”苏乾半开玩笑地说。

“其实我是想约你出来一次,你看怎么样?”

“嗯——。”苏乾倒犹豫起来,因为他真地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怎么,是你嫌我不够资格,还是——?噢,你是嫌我太烦吧?”

“不是不是,什么都不是,是我自己不好,怎么跟你说呢,我的情况似乎很复杂,我好象一句两句也难以表述清楚,实在是抱歉得很。”

“对呀,我近来也是满心的糊涂,所以就想请你出来一次,我们相互给对方辩析、鞭策和鼓励嘛,世界上不明白的事其实完全可以通过两个人以上的智慧去把它弄明白的呀,难道不是这样吗?其实是很好的哩。”

“是这样,的确不假,可以可以。嗯——,那好吧,就——,”

“就在老地方见。”

“就在明日上午,你在那里等我,不见不散。”

翌日上午,聂筱月早早地就来到了上次来的公园那里。关于游船的票,她决定由她购买。她买了票,就还在上次等的门口等着苏乾的来到。她今天等的心情,要比上次轻松了好多,自然由于是她的目的不同造成的,包括买票的想法也不例外。在等苏乾到来的时间段里,她立在那里,眼神并没有显出渴盼的样子来,多数时候都是垂目思考着她与他之间曾经发生的一些细节,还有由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引起所得到的一系列事情的想象。“相比较他而言,我觉得我太空虚了,我的人生太苍白了,我简直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生活虽然有节奏但却很乏味,根本就没有人生更深层次的追求,显得麻木得很,这样说起来,我的人生其实也是无聊的人生。我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可以说思想一片空白,从来没有什么追求来引领我的未来,只是麻木地顺从着,不知为何而动,不去追索如何才能活得更好更有意义;只是拥有着与常人一样的简单的思维,就是认为,该到找对象的季节而一心想着找对象。其实完全可以不相互耽搁的,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好吗?而苏乾则就是想象活得有意义的人呐,象他那样边工作边思考人生,把工作做好了的同时,对将来还有很好的打算;而且那样还可以一直保持着无限的活力,对工作对事体的发展都是有好处的,我又为何不为呢?”“说到崇拜,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更贴切地说,应该是叫佩服,其实我是佩服他在现在社会中的端正的品行,他的高瞻远瞩,他的气贯长虹,他的对人生的未来的思考。就算是崇拜,那也无妨,每个民族,每个人,应该都需要有精神做依托,否则不难想象,人就如失却了灵魂,没有了血肉的骷髅,只是无目的地游走着,是可怕的一个怪物哟,那可不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思的人类所应有的样儿啊,只不过在生活中每个人的寄托不一样而已,而且生活的寄托和生命的寄托是不可等同的。人的精神性的东西高的方面其实是表现在哲学上面,谈到具体,有的人崇拜莎士比亚,有的人崇拜马克思和恩格斯;当然也有人崇拜神、佛等,其虔诚的精神令人叹服;更有人对钱、权、利毕恭毕敬,一副可怜相。不过,总之,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偶象’,都有‘理想国’。”她的这些想法是有针对性的,对她知道的苏乾是如此情况,对她的朋友柳梦饴所热烈追求的殳遨也是如此情况。“可就是不知苏乾他心里面的‘理想国’是个什么样儿?”……待苏乾来到聂筱月身边时,她也没有注意到。

“喂,你在痴痴呆呆地想什么呀?这么认真如此专心!我这一出声,大概不算冒犯吧。”

“你这人模神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蹑手蹑脚,难道世间的希望真的都是悄悄降临的吗?”

“看来你已是中了蛮深的毒了,非有很有效的解药才能解得。算了,暂时不说,我先去买票吧,我们还到上次的游船上去,你看怎么样?”

“我们现在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呐,票,我早已买好了,走,我们现在就到水上漂去吧,我的心里早就塞满了疑团,不化解掉感觉好难受唉。”

“是什么方面的疑团,是关于我的吗?”苏乾边陪聂筱月朝前走着,边说。

“不对,噢,对。”

“什么不对又对的,倒弄得我满心糊涂。”

“不是上次跟你学的吗?你倒把它给忘了呀,你真没记性,更没良心,我可记得牢呐。”

“哎呀,瞧我这记性,真是对不起,不过我那时的状态你可能还不是十分地清楚。”

“不清楚?是你说的话吗?看来我想得对,你真是把我往扁里看了,其实我现在的状态与你那时的状态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到达了一样的程度,虽然内容上不能完全地等同,但境界上却是一样的。”

“难道你现在已是知道了我的底细?或者你已成为我肚子里的什么虫?否则你怎么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呀?哈哈,我知道了,怪不得你昨日的电话里话说得如此深奥,原来你是早有准备的哩,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让我不跟你走好象不行了,你真是活神仙无疑了。”

“你比上次活跃多了,看来你花了好一段时间,已把问题前前后后给想清楚了,是吗?”

“什么问题?”

“站在地球上,还问这是什么地方,真有你的,简直是个幽默大家,当然也一定是个智慧的盗贼,你是盗取了所有人心里面压覆于最底层的共性东西呢。”

“那你就是比我更智慧的偷盗者,因为你是在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把我不知道的东西也是最好的东西给盗窃了,也真有你的,哈哈。”两人微笑着朝前步去,苏乾笑完后,又说:“不过,我倒有个领悟,你说‘所有人心里面压覆于最底层的共性东西’是什么呢?还有我说‘我不知道的东西也是最好的东西’又是什么呢?难道你我现时的糊涂都是跟这个有关吗?”

“哦,我想想,对,应该是吧?对,可能就是人世间所盛传并追求又在一部分人中存在的那个‘圣灵’吧,然而它是什么,我的确难以描述清楚,只是真地时刻感受她不再在平常人的心里面、生活里面而难过了,你说呢?噢,慢点儿,到了,先生请上船吧,今生得来同船渡,不是同道也同志。”聂筱月伸手抓了船的一角,慢慢将船拉得更靠岸边一点。

苏乾此时被聂筱月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女性人要做什么。他在来的路上和说的时候,脑际已滑过了好多东西,其中有:他不知道她今天约他的具体目的是什么,是很想见到他,见到他很动情地发展一番?还是就此将话说明,从而不再相见?从刚才跟她相见到走到河边,她说的这些话,他还是不能明白,想的好象两方情况兼有,是她想透了他而想出用如此办法来适应他,也是从此不再想与他发展而变得心态轻松才成这样的,他揣度不断。但他并没有想到,如果从此不再相见,那他的心理会变成什么样?他的深层次问题还能不能够得到答案?他见到聂筱月的主动和听到她的话,于是有些醒神,并试探地说:“淑女香浓玉亦纯,怎敢高攀望项背。”说完又想:“她不会是来和我共论人生的吧?”

“你这是驴唇不对马嘴,哪儿跟哪儿呀,真是让人笑痛肚皮。”聂筱月露出美美的笑容。

“这儿跟这儿。”苏乾还是试探地伸手,他示意聂筱月回头拉他一把,聂筱月知意,立即回头伸出一只手拉了他一下,轻轻一用力,苏乾就上了船。现在,苏乾最起码知道,聂筱月今天对他没有敌意,只是,他的试探性的答语,还没有得到她的正面回应。“也许她还没有理解我的用意吧。”苏乾想。

“哎,你说,苏官人,”聂筱月的说话风格可见她的心态一斑,但对苏乾来说,还是不明白她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她这样称呼着,令他有些惊讶。“做官的人,国家、社会为什么要对他要求或约束那么多呢?或者,快要做官的人、想要做官的人,他们为什么也要对自己要求或约束那么多呢?而且是自觉自愿地束缚自己的思想和手脚呵。”

“这,这,这我也说不清楚。”苏乾更为惊讶起来,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话,而且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可是他一直以来想的问题,只是没想到用她这样具体的语言来表达,今天是她用这样的贴切、到位的话把他的思想之鱼好似用网给全网了上来,让它全然裸露,他当然要惊讶,所以他的结结巴巴不算是异常,他根本不可能想到,也不可能及时反应过来。他以为他来了,要讲的话都是异性之间的话题,特别是情话为多。

“耶?你不是蛮聪明的一个人吗?怎么会遇情遇景变得如此结巴?”

“那是你一直在高抬我呀,我可从来没那么自认为过的。”

“那你平时都在思考什么呀,弄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那样尴尬,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人想不通,以为你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思想家,满脑子哲学的沉默让人感到惭愧不已;又以为你是在酝酿什么高尚的天事,让人想触而不得,反而敬而远之。今日顺从你吧,你又退而守之,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苏乾有些受不住了,他听了她的话,一会认为是她来为难他甚至刁难、羞辱他,一会又是她来适应她,一会又是她来如何如何,总之猜疑不定。他明显对眼前聂筱月的状况预估感到不充分,弄得他难以应对。“我,我,我真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和干什么,实在让你见笑了。”

“哦,真的吗?那是我在高估你了?”

“应该是吧。”苏乾无心但还是微微用力地踩着脚下的脚轮板,显得失神无依的样子。他没话说,但不经意又想到刚才聂筱月称呼他的“苏官人”一词,于是顺嘴说:“噢,你刚才所称我‘官人’一词,实在不敢恭维,你说这秘书算是个官吗?”

“我学的不是那行当,我所学的知识里也的确不知道这样的概念是什么,但我相信,中国的秘书就是官,也就是说,你现在所从事的职业就是做官,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你说地对,但我可从来没这么认为过,也不会这么认为。”苏乾的眼神于此时倒放出了光茫,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个问题也应该是他一直以来所思索问题的之一,也是对他的现时存在和未来做工作的准则与方向问题的定性,要知道,至眼前为止,他从来没认为过他的这个职业是属于官的范畴,他心里所想象的官应该是有实权性质的职业行为的官。他想进一步得到想要的东西,于是又问:“你怎么会认为我的这个职业就是个官的职业性质呢?”

“就算不是个官,也沾有官的很大成分了。你想呀,所有官的手下都畏惧官,但第二个所畏惧的人莫过于秘书了,人人都不敢轻易得罪你,其实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的味道。所以,某种程度上而言,官的权力是有限的,而秘书的权力范围可是无限的。对,你瞧,还有司机,说起司机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就是给官开车子的司机,司机也是惹不得的,个个都得让其三分,你说,现实中不是这样吗?”

“你这是个哪路邪思歪想,你简直是在给我们这两类人脸上涂黑嘛,原以为你会说出令我敬畏的话来,没曾想却是如此俗气哩,真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难知心呐。”苏乾笑着说,实际上,他是传达一个讯息给聂筱月的,但这个讯息是综合的,是多角度、多层面而且多内容的,可谓内涵丰厚,但聂筱月哪会领会那么多,她侧脸看了他一眼,只是简单地回了几个问题过来:

“你对现实观察这么不仔细吗?你对世事理解得就如此肤浅吗?你要为现实辩护吗?”说完,又想想刚才那样的话的确也是随嘴随意而言,不能全然合乎事实或道理的。

两个人到这时都不想说了,变得沉默着。

“不过,看来你的糊涂还是真糊涂,其实,属于你的一些情况,你不清楚,我还是想对你说说的,不知你能肯听否?”聂筱月打破沉寂说。

“啊?噢,我求还求之不得的。”

“那好吧,你看我这样说是否能让我们产生共同的悟性。其实说起来,我们每个活着的人,都要打开自己的‘天灵盖’,去砸碎狭小的禁锢人类精神的囚笼,挣脱枷锁,冲破思想防线,并充分发挥出自己的能量,从而挥发出人类本就有的金子般闪光的智慧。只有究天人之际,成一番事业才算活的实在又有意义的。”

“我从何处来?又向何处去?我来做什么?从来不能自答。”苏乾还是沉入了不知所云与所行之中。

“你的思想,你的行动,都已表明了你存在的意义;而且在我感觉,你的脸上可不象有些人的脸上总写着‘我了不起’、‘我不可一世’这几个大字;我还认为,你的心情是阳光的,你的心性是美好的,这就够了,你还有更高尚的东西我没有能够发现吗?难道你还有更高的追求吗?如果有的话,那你简直更让我敬佩啦。”

“敬佩!我还能让人敬佩?!小姐你今日真是有备而来呀,你的话我可承担不起。”苏乾是有想法的,他心里想:“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动我而让我接受她吗?否则,她似乎没有理由和必要约我出来并且花钱向我说这样的话的。她真地不会用心这么良苦吧?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还不为她所打动,那她岂不认为我是头标准的木头人吗?眼前,我要怎样理解她呢?”苏者真地不知所措了。除了在情感上他肯定不接受她之外,其余此刻都不知道了。

“有备而来?这话教我如何对答?你说我的话,哪一句不是你想要听的,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的。”聂筱月说这话的时候,苏乾有些相信他的部分猜想了,他认为她这是用这样的方式来顺从他、贴近他,目的是迎合他、打动他并接受她。他深情地想着,变得有些感动了,眼中还变得有一点点的潮湿。“哎唷,不得了了,我的话说重了吗?我的话说多了吗?你看你一个老爷们,怎么会听两句话就泪花飞溅呀,真是没想到,我原以为如你这样的人从来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哩,原来也会有柔肠百结的时候啊,真是天下没有不动心不动情的人和事呵。”聂筱月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哪来这么多的话要说,好象是见了真心的朋友一样滔滔中意而不绝,就象现在许多现象一样,想是想,做是做,想的和做的相差很远,而且也根本注意不到这个差距的存在和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差距,似乎都很超然物外。如果聂筱月能悟得这一点,她定会联系地想到“圣灵”在大众人群中为什么“消失”的问题的,她会承认,其实“圣灵”在每个人心的最底层还是存在着的,只是生活中所说所做都与所思大不相同,而每个人又麻木得不知所云所行,从而导致每个人的心理、思想、言语、视线特别是行为的扭曲变形。

“‘感时花溅泪’嘛,它只不过表明:物还是物,物只是物,不同的是情境发生了变化,人的感觉是物随情牵的。”苏乾轻拭了一下眼睛,静静地说。

“你是不是意境混乱了啊,就象你说我一样,我听你的话,也是越听越糊涂,好象总是抓不着挠不着东西,感觉挺难受的。噢,也许你是太痴迷于某种东西造成的吧,你是不是还未从混乱的思绪中整理出根本性的东西来呀,你还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吗?”

“什么黎明前的黑暗,我才是听不懂,我只知道我自己从来都是在日照中天中的,或许只可能说,我还是处在太美好的环境中而不能看清自身,反而不能正确地解读和掌控自己,可千万不要忘了,我也是人,我是人就是需要有精神追求的,现在我却难有,所以我才——。”

“这就对了,说到现在,才是我所想象的你的样子,这不也正回答了你电话中问的你是什么人的问题吗?快说说,你围绕你所追求的精神而产生的一切幻想吧。”

两个人并排坐在船上,你踩一脚我踩一脚,都不能在意得到,只是随下意识的意向而发生动作。船漂在河面中心,远看不太清晰,别人都以为船上的两个人谈情说爱很为投机,其实不然。

“你的心情太急切了,你的要求也太高了,象我这凡人哪会有那样的凝炼力,我连想都想不清楚,又哪能概括得了!”

“是呵,夜来信风,天赋良雨。一宵缠绵,朗日高悬。紫红花蕊,情蜂环飞。花谢蜂工,蜂得花蜜。世这美哉,慕而羡之。先花先蜂,千古难琢。或无牵兮,风情万种,皆因人系。然然是是,互助互存,勿问为何。”

“遣散愁绪喜未生,痴凝苦雨泪更增。问我人生何处去,临窗静坐独思忖。”

“你这是阴暗的想法,事情还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复杂,毕竟主流民意依然是美好的,光明的,是有希望的。所以你的愿望会得到实现的。”

“我从来就没有认为我对这方面失去信心,而应该说,正是对此有信心,才会有如此深刻的思想。但我觉得,现实生活中,傲慢甚至无理之人随处可见,他们从来都是认为己是而人非,这种现象的存在倒是令我担忧不止的。”

“那么,这种情况对你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呢?”

“傻瓜问题,这是明摆着的。”

“关键就看你意志是不是非常坚定,关键就看你是不是具有超凡掌控的能力,从来都能心如静水,不为别人煞风景所动,则必有亮光呈现给你。哎,对啦,你点亮了你的心灯了吗?据说,没有亮起心灯的人,是不会最终如愿的。”

“算啦,不谈了,反正最起码我被过去人的那些精神所打动着,有了他们的精神,才有我们现在的生存状态,不知现在的我们能给未来的人留下什么美好的东西!”

“你不是一直在努力着嘛,有你现在的精神,将来的子孙一定不会低于现在人的生存品质。对,不说了,我们拐转船头,到达彼岸吧,我要下船,要去奔向我的希望了。你的心的独白我已神会,所以我得感谢你,感谢你没有让我就此滑落下去,我愿说,遇见你是我一生的荣幸,真地希望我们能一直保持同船共渡,共赏景致。”

聂筱月的话,还有她离岸时的情态,苏乾有些明白了,原来她今日是来辞谢的,但他还是觉得她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不过,她所带来的这个结局倒给他解决了问题,他在内心一直朦胧地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并不是真心地待她,他感到对她对他的情结难解,他不知要怎样去做才能两不相伤地结束,不知怎样才能表达清楚他的内心的东西。现在,她就这样为他解决了多少日来的犹豫。他没有为她从此离去而失意,他的心里只是显得沉甸甸的,不是单为她,更多的是为他的人生考量。

在回单位的路上,在苏乾的内心越来越凸现出一些问题,他被这些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去之向,回到镇府院,还是木木呆呆,整个不在状态,镇府院内的人都不知他这是因为什么。那么,他想的是什么问题呢,自然比较多,也比较碎。一问:他现在是不是官?二问:他将来要不要做官?三问:正常的人与做官到底有何关系?四问:他这是属于性的欲念吗?五问:他这样做违背家庭和社会道德原则了吗?六问:为什么为社会服务就不能有这样的情外情呢?七问:他要从此行为过程中找出什么样的与他将来欲达目的相吻合的东西?八问:事已至此,他找到答案了吗?

面对几个问题,苏乾是一个也不能彻底地说服他的内心需要。在回家的路上,他先是触发地想道:“目前我们社会的婚姻状况,是不是就如17、18世纪的法国一样,流行的是婚后和别人谈恋爱呢?”后来,他倒得出一个令他有了希望的结论,那就是他的奉献,这个结论应该是他将来理想路上的准绳,这个准绳是国家要求的,更是精神人类的体现,他只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才想得出,他恨自己一直以来够糊涂的;他也有些汗颜,因为这么多年来,镇府院的哪一个人不认为他是出奇聪颖、智慧又赋良德的人呢?他都不知道是他的什么而遮盖住了他的弱点,尽让他的闪光点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他汗颜,就是因为他认为对于这个问题的认识对他来说,或许是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最关键的,而他却一直对此问题糊涂着。他越想越感到汗颜,回到家门口,擦干了额角的细微的汗珠,深吸一口气,才又自信起来。当然他也是于瞬间感觉到了自己意志的坚定,包括拒绝对女性痴情的坚定,事情过去了,他没有陷入情感漩涡中去,他只是从中获取了他最需要的东西,然后就自然地结束了,他想着,感受着他想要的过程和结果;他出汗了,但却很兴奋,所以他有股难以估量的气力充盈着全身,以至于舒文杰见了他精神的样子都在为他高兴,还以为他是有了什么现实的喜讯要告诉她才呈现出了这样的状态的。

苏乾从此变得轻松了,精神了,镇府院的人,还有舒文杰,都说是有了一颗对社会、对人类特别是对工作的赤热的爱心才让他变得令人钦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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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黎穿越了....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但....那些鬼魂一样的东西是什么?竟然还能藏到人心的缝隙里?!想驱逐就要让让她们恋爱?等等...我怎么又穿越了....还带上了一个系统...穿越福利吗?“你以后就叫幽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真的成为了那个幽香啊.........注:前几张有毒,不想看的话可以跳过,那是黑历史,作者我还是个新人,请多多谅解,若是有什么bug请不要留情,提出来我会尽力解决。注:额.....因为作者是萌新...请多多体谅本书....作者君会努力进化的...注:本作品的风格不会很逗,请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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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系统!我求求你了!我不要无敌了!好不好?系统:奖励发放!叮!异族右手叮!天眼叮!不灭之躯叮!神级抽奖系统开启一个月过后……林凡:系统,这是我杀的第几个王级丧尸了!系统:第6845371个林凡:唉,无敌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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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斯理受托于印度动物学家,把垂死的珍罕眼镜猴越洋交给日籍好友健一救治。身为探员的健一却受大商家神秘被杀案困扰,卫斯理于是仗义协助调查。遽料,商家之死竟不可思议地跟某神秘印度传说,以及眼镜猴有关!任何看来没有关係的事物,原来可用一连串看不见的锁链串连起来……许许多多无关的人,无关的事,联结了起来,成为连锁,而每一个人又有一个内心深处的化身,《连锁》的故事,情节变化之多,卫斯理故事中,堪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