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热衷于交换只属于对方的语言
我们身处晦暗的没有音乐的过道
往往朝三暮四,沾沾自喜
更加沉迷于微醺的风
吹开清越少女的眉头;唉同时大路
在南方的月芽下无限展开了
我们知道这被允许——而这并非世界的
没有字句的语言
波的语言,繁衍的语言,瓦砾堆的语言
一头狗獾兜着尿不湿俯冲的语言
梦境的阴面:用来驳斥的话
(我女儿,在公共建筑的脏玻璃上
画一枚奇怪的眼睛)我们来到这里
这家发厅,这种方式,这串念头,那样
又天真又自负地仰着,这是一群
小老头儿,无视哀荣的
呵,他们撩下纷披的乌发
用来温存的话,幻境的同谋
被人们反复演练;只有小屁孩
会借助街灯,打完最逼真的一场
摇滚足球──被认定并不放肆,但原则上
需要经过批准;据要求
从形象和动作特别是声调
我们要与潜滋暗长的理由一致
超稳定的时代,喉咙里,厨房深处
巨大连续的吞咽之声
凶猛、愤怒得发抖的饕餮
与又一件洁净的器皿,保持一致
与照片,与荧屏与酒的颜色
打嗝、舞拳,与串了味的挑逗一致
19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