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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陌路相逢应相识

QQ上有几个人找他谈广告的事情,一概拒绝。吴喆发讯息问他东西可做好了,他说还没有,确实还没有,他在构造硬件程序,而且还被难住了,找不到高人帮忙,不得不自己课外花时间继续研究。在他看来成功就是在时间的等待里煎熬,是一个享受折磨的过程。跟吴喆寒暄了几句,告诉他下个月高嵩回来,到时候带他见面,这着实让他乐得屁颠屁颠地乱发表情。

打开邮箱,看到里面有一份来自同桌的信息,内容如下:

唐岦:

你好!

谢谢你今天借鞋给我哦,你的帮助让我很感动,呵呵呵……我把鞋洗干净了,等它晒干了,我带给你。你今天真的很厉害啊!哦,谢谢你送我的签名T恤,我会好好保管它的。没有想到你人这么好,原本以为在外面混过的,都不是好孩子。呵呵呵……有你这个同桌,我真的好自豪。

在你来我们班之前,我只跟李楠和秦渃他俩聊得来,跟其他同学的话比较少,甚至有的同学我还一句话都没有聊过,呵呵呵……可能我们班人太多了。如果你不是我同桌的话,可能我就不会认识你这么这么好的一个人,感觉你好容易让人接近,不会跟人摆架子,总是笑嘻嘻的,还有我感觉你好神奇^!^

程晞

她发出这份邮件后,就一直坐在电脑前,等着他的回复,因为邮件结尾她没有写“晚安”或“再见”,心里的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妙。打开电脑里的相簿,翻看着爸妈的相片,心里很温馨,这成了她习惯的动作。

唐岦心想今天是程晞和她国外爸妈联系的日子,难怪她今晚会上网。被她这么一夸,幸好隔着电脑屏幕,不然肯定又会脸红的。于是他回复道:

同桌:

你也好!

再次收到你的夸奖,我真的无地自容,倍感荣幸!谢谢美女夸奖啦,乐于助人是我的爱好,哈哈哈……谢谢你帮我刷鞋子了啊!在家里,鞋子都是我来刷的,第一次别人帮我刷鞋子,还是美女哇^!^我欣喜若狂!嘿嘿嘿……

我们用QQ聊吧,MSN也行,呵呵呵……你爸妈没有问你鞋子的事情么?

#-->

同桌

最后一个问,唐岦不知道该不该问,其实他知道自己明知故问,但他还是想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因为他知道她会自己说,她就在屏幕的那头,同在一片天空下,同在一座城市中,同在彼此的脑海里……

程晞迫不及待地打开邮箱,呆坐了好一会儿,那头的他在不停地换着歌曲,终于程晞在键盘上敲打出以下文字。

同桌:

你以后跟他们一样就叫我程晞或者小晞,呵呵呵……我家里就我和奶奶,爸妈都在国外工作,回来时候,我立马换鞋了,奶奶没看见呢!你鞋子也自己刷啊?我也不让奶奶做家里的事情,一把年纪了,还得照顾我。

只是有时候很想念外面的父母……尤其是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最想他们了,每次都是奶奶去的,幸好现在没有家长会了,呵呵呵……我没有QQ和MSN,--!和爸妈联系,都是他们打电话回来,经常发发邮件之类的。^!^

小晞

她写完上面的话,泪水还是强忍不住,掉了下来……唐岦看到她写的后,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猜可能让同桌难过了,表情很凝重,打了几遍字上去却又把删除了,终于把改好后的信息发给了她。当她看到有新信息提示时,急忙打开来看,本来以为他睡觉了,却真是他的信息,内容如下:

小晞:

第一次这么叫你真的很拗口,真的很奇怪,跟你认识还没有多久,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呃……我也很佩服你,能够跟奶奶一起生活,关心老人,体贴奶奶,帮助爸爸妈妈照顾奶奶,孝敬她,我真的很感动。在年龄上我比你大,但是很多地方,你确是我的榜样。我很感谢跟你同桌,能够认识你,成为同学和朋友。本来留级是我最不开心的事情,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我过得很开心,有一个好的开头,我相信在接下来两年的日子里,我会更加开心!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因为哥们我会时时刻刻保护“同桌”,谁要欺负你,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知道不?!机器猫,哈哈哈……我是忍者神龟,普度众生!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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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唐岦

她一字一句的看完了,心里暖洋洋的,爸爸在国外保护不了她,现在有一个才认识的男生说保护自己,而且昨天还因为她跟人打架了,此时的她心里仍在愧疚之中,看到唐岦称她“机器猫”,不禁发自内心的笑了,于是她回了一份过去。等待中的他是百感交集,时而感觉自己说的不妥,会不会让她误会呢?时而感觉自己太轻率了,会不会让她生气呢?……

终于看到她的回复了。

唐岦:

谢谢你!不过你以后不可以再打架了。知道吗?跟你成为同桌,我也很开心,忘记过去的不痛快,有句诗“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你就是我仰慕的江东俊杰哇!同桌睡觉咯,明天见了,你也要早点睡,今天肯定很累的了……*!*晚安啦!

小晞

她将信息发过去后,坐立不安,第一感觉自己说的话可能会让对方误会,一想到这儿,她有点心急,没有办法啊,唐岦肯定看到了……为了平缓自己情绪,倒了杯热牛奶一口气喝了半杯。奶奶看她这样,顿时,急了问她怎么了,因为这太不像孙女平时的言行举止,甚至怀疑是不是中邪了。

程晞奶奶是一名退休的教授,自打程晞出生后,就一直带着她,无论去哪里,她都要牵着孙女的手。程晞妈妈是韩国人,她爸妈以前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认识的,来到中国后待了一年便生下了她。她两岁的时候,爸妈就出国工作了。每年的暑假程晞都到爸妈那边去待一段时间,过年的时候,爸妈就会请假回来看望她和奶奶,偶尔,她会在国外陪爸妈过年。她到现在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外婆家,听奶奶说外公与她妈妈关系不好,但她打心里很想见见外公外婆……

唐岦看到程晞的回复,信心大增,有人封他为“江东才俊”,他能不高兴吗?一口气在地板上连做三十个俯卧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奇妙,是这么的微妙,是如此充满奥妙。今夜有人无眠,淡淡的小幸福如同仰望星空时看到流星划过,及时地扯住对方衣角,许下了小小的愿望。这个愿望只有自己知道,封存在内心深处,无论有时候自己多么的悲伤,在存放愿望的地方却如春日阳光般温暖。

在睡觉之前,程晞央求奶奶跟她说一个故事,就像小时候,每当她睡不着时,奶奶总会给她讲好听的故事哄她睡觉。奶奶没有问她为什么?而是抚摸着程晞的额头,在台灯下跟她讲那个没有任何记载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个公主,因为相貌丑陋,在宫里到处被人嫌弃,甚至她的父皇都不喜欢她,她母亲都避而远之。于是有一天她偷偷出宫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相貌,她就裹着面纱到处流浪,以乞讨为生。突然有一天,她在要饭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饿得快要死的人躺在路中间,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去救他,她把碗里要回来的饭都给那个人吃了,自己却饿着肚子回去了。隔了几天,她经过那个地方时候,又看见那个人躺在那儿,饿得快要死,于是她又把碗里的饭给他吃了。正要转身走时,那人拉住她的手,叫她嫁给他,她说她很丑陋,别人都讨厌她。那人说,你原本欠我两条命,你已经还了,所以我要娶你!她问,我为什么会欠你两条命?那人说,我已经等了你两世轮回,上上辈子你嫁了权贵,前辈子你加了富贵,你的容貌已经赌完了,我要的只是你一颗心,所以这辈子无论你多丑,我都会娶你的!”程晞好奇地问道:“后来呢?她嫁给他了没有?”奶奶摇了摇头说:“没有!她跟那个人说,下辈子我娶你,还你三生的幸福。说完便自尽……

奶奶说完走回去睡觉了,程晞也没有问个究竟,便渐渐睡去,她要把这个故事讲给唐岦听,或许他能告诉答案。

十二点后,唐岦合上书本,准时关了灯。躺在今天的床上,睁着昨天睡醒时的眼,想念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早晨醒来时候,他感觉头好大,胳臂还有一点发胀。急急忙忙地跑到公交站等车,路上差点睡着了,幸好有人喊在一中下,不然肯定坐过站。来到教室里时,大家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有点翘首等待偶像归来的意思,肯定是秦渃早早来宣传了一番。每天早上程晞比他来的都早,此时的她不好意思转身看他,拿着课本在默读,其实他也很惶惑。

“程晞,你把我看一下眼睛是不是很多血丝?”唐岦转身叫她。

她看了看,关心地问道:“昨晚熬夜了吧?眼里都是血丝。”

听她这么一说,上眼皮不听话似地耷下了,整个身体也支撑不住了。

拿出课本后,他便用书本撑住额头,睡了过去……程晞看他这样很是高明,不容易被老师发现,能做出这种睡姿的绝对是课堂睡觉的老手。但然,传说中的高手是可以用一支笔顶住额头睡过去,她猜想旁边这位可能就是个高手。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他梦见自己在使劲的爬山,突然被她叫醒,忙问她怎么了,一看原来下课了。

交作业时大家都在议论他,他也没理会。看见程晞站在阳台上,他便走出教室,她跟在了他后面,“李楠一起吃饭去!”唐岦叫一声。

“哦,我吃过了,你们两个去吧。”

他看了看后面的程晞,便放慢了脚步,两人边走边聊。

“我感觉你昨天穿的那双绿色鞋蛮漂亮的,今天怎么不穿了啊?”她看了一眼唐岦的脚说。可能她走路比较引起男生的注意,所以很多时候看见她低着头走路,也难怪她会注意一下唐岦的脚。

“哦,那是我的舞鞋,哈哈哈……只会在舞台上穿的,平时很少穿,家里人也不知道我在外面做兼职,他们现在对我管得有点严格。”

程晞不敢相信地问道:“难怪昨天你们会说什么工资的事情。”唐岦点了点头。

两人打好饭后,坐在一起继续漫无边际地聊着,什么今年的流行色,什么明星闹绯闻,什么那儿的小吃比较不错……人们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是话若投机何嫌多。吃完饭回教室的路上还在聊着,并不是他们对所聊的话题都感兴趣,如果两个人都很想沟通交流的话,即使是很乏味的话题,也会聊得“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层出不穷……”上课铃声终于关住了他们的话闸。

他们是角落里的天使,彼此都在给对方惊喜与惊奇。唐岦不会嫌用Email聊天的麻烦,很乐意同她回去后继续探讨白天没有完成的话题,有时候要是遇到作业不懂的方面,两人都会用手机约对方上线解答。程晞的手机号码全校就三个人知道,这也是很多男生做梦都想要的,她很放心地告诉了唐岦。

每一天她都会跟着唐岦一起去吃饭,一起回教室,一起上课偷偷看课外书,一起去操场“放风”……有时候放学后两人一起逛超市买东西平分,有时候两人从家里带着“美味”中午加餐,有时候唐岦骑车送她回家,自己转公交回去……整个班级人都以为他们恋爱了,加的封号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金童玉女”“一中双侠”“天仙配”……经常偷看程晞的男生也逐渐稀少了,大概挖掘“新人”去了。其实两人都知道大家在议论他们,只是他们都尽量地回避,虽不是心照不宣,但谁也不愿意捅破那层纸,因为他们还想做朋友。风言风语刮起来,带耳朵的都会听见,这也传到了班主任耳朵里。但是,自从上次班主任看过唐岦当堂以极短的时间写的那篇文章,也便改变了对他的看法,甚至相信这次嘉洲一中作文竞赛第一名非他莫属。

想要知道一个人会不会成材,不要看他脑袋里装了几斤几两东西,而要看到他心里装的是什么。对于传闻,他相信的是唐岦和程晞,而不是选择“棒打鸳鸯”,乱打一通,或是把双方父母叫过来,当着他们面狠批,写保证书之类的……现在对于教育一个孩子是要用环境来产生导向作用,“蛮力”只会践踏孩子们脆弱的自尊,促使他们逆反心理的生长,班主任是这么想的,故而对他们的所有传言,她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天上午八点半就是作文竞赛了。此时唐岦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外婆已经回家了,来来回回地换台,心里颇感空虚,并不是为明天的竞赛而发怵,实在是很无聊的不知道看什么节目。感觉满世界的电视台都在搞选秀,好像突然之间上帝大发善心造了一批美女和一批帅男,满眼都是妖艳的男人和阳刚的女人,揭明星底,爆人隐私,整蛊别人……玩了又玩,翻新玩,变法玩。感觉人成了娱乐机器,被娱乐玩,被观众手中的遥控器玩,玩来玩去,玩你终归玩腻。这样以别人来取乐,小学课文就说是不对的,这跟损人利己有什么区别吗?收视率是高了,钱就来了,对于“造星运动”搞出的那一堆明星,他实在是为他们感到悲哀,因为大多数在娱乐圈的命运,最后都会是祭奠的花圈,所以他宁愿去选择那些平民英雄来作为榜样,但不是崇拜。相比较那些低级娱乐的电视台,他比较喜欢凤凰卫视,站在第三方的角度评论任何政治人物和事件,突出新闻的事实,启发观众的思考,有时候会“一针见血”的戳穿事件真相。而不像有些电视台大话恭维话满天飞,绕着弯子说,当观众都是高智商。说些问题也不痛不痒,有时候甚至不着边际。

看电视在他的日常生活中是没有安排的,今晚是个例外,为了等爸妈回来。爸爸的一个朋友过生日,他们都过去了,等到爸妈回来后,他便回了房间。拿着自己打印的一份《基于信号交换的微波传导技术》在看,不时的还用笔在笔记本记下东西。累了话就站起来活动,今晚比之前早了半小时睡觉,可能由于明天的竞赛,他要留一点空余来想一下明天该怎么对付过去。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不禁就睡着了,可能真的有点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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