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天气风和日丽,夏末,从上午开始火辣辣的阳光现在才开始慢慢褪去。京畿道元塘的一个新兵教育队,宽敞的练兵场周围草地上挤满了来看儿子,弟弟,孙子,或者侄子的家人们,看着练兵场的眼神里交织着满足,依恋和骄傲。
“刘江赫训练兵,能不能打起士气啊?”
“智雄爸,跟同期说过了吧?让他照顾一下江赫。”
“当然,当然。谁知道会被分到我同期工作的地方,告诉他不要考虑年纪好好打磨一下。”
东元看着站满穿着军装的官兵们的练兵场,嘻嘻笑着。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罗允和父母的眼色,熙秀戳了一下东元的腰。
“喂!”
“干嘛!”
“真那么说的吗?”
“我疯了吗?如果是,我会死在罗允手里的。”
瞪着眼睛看着东元的熙秀还是怀疑地皱着眉头,不相信调皮的东元的表情。
“叔叔,姑姑!到这里了还要吵架吗?智雄都笑了。”
拉着三岁孩子手的志伍责怪着他们,今年十四岁,已经是中学生的志伍鼻下边的黑黑的早已脱了稚气。可能要到变声期了,声音也一点点粗起来。
就在这时,听到了广播,结业式结束后戴着二等兵军衔的数百名官兵分散开各自去找自己的家人了。江赫是139号训练兵,刚刚还受到了模范训练生的嘉奖,家人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不,是站前最前面的江赫比其他人抢先一步向他们跑过来。
“忠诚!二等兵刘江赫,向各位报告已经顺利结束了5周的新兵训练。”
就像东元说的看来是士气大振,高高的个子,嘹亮的声音,在炎炎夏日下为期5周的训练后脸已经晒黑了。和二十几岁的新兵相比,也是绝对领先的样子。虽然看上去是比任何时候都坚强的男子汉形象,但是在与心爱的妻子罗允短暂对视的瞬间,犀利的眼神也松懈了。罗允,压抑着心脏的刺痛。
江赫决定放弃美国公民权而入伍是在与罗允结婚之际,他认为是这是在韩国定居必经的过程,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犹豫。只是因为结束公司的事情还有罗允怀孕稍微晚了一些,老二志润过完周岁的去年7月,他进了新兵训练所。
三十三岁的大龄新兵,刘江赫。
五周前,要送他去教育队的时候,罗允知道不与她对视的江赫是什么心情。所以咬着牙没有在他面前哭,却在回过头之后流下了眼泪。今天下定决心真的不会再哭的罗允又开始情如泉涌,不想再江赫面前哭了,但奇怪的是感情激动起来。让分开的日子般,对他的感情一天天加深,埋头于工作和孩子中还是思念的人。
江赫先跟她既担心又满意的父母打过招呼后才将视线转向了罗允,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的妈妈。
可能是因为一大早开始准备太累了,两岁的志润睡的很沉,江赫短暂停留在孩子身上的视线看向了罗允。
“刘江赫二等兵,太僵了吧?别像电线杆一样站着,来抱抱夫人啊。”
东元忍不住推了江赫一把。
“妈妈也是,干嘛这么害羞啊?”
笑嘻嘻的志伍也拉着罗允的胳膊,就像在鹊桥相会的牛郎和织女一样,穿着熨的笔挺的军装士气大振的江赫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罗允犹犹豫豫地走向了彼此。
“罗允。”
“没有变,温柔地传出了一直都这样喊她的声音。江赫看着她微微一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拉过不远处罗允的肩膀拥入怀中。”
“怎么哭了。”
傻瓜,省略的话在罗允的耳边响起。原来在哭啊,罗允不好意思死擦了擦眼角。
“好在看起来好很多,你还好吧?”
“当然。”
“我老公很帅啊,在新兵教育队枪打的好还拿到了休假嘉奖。”
为刚才哭感到不好意思的罗允话多起来,骄傲地打开了他拿着的奖状。支持他的决定同时也很担心,江赫小心翼翼地安慰着妻子。
“爸爸……爸爸爸……”
就在这时,在闹哄哄的声音里睡的很香的志润睁开眼睛直起了身体,一看到江赫就向他伸出了双臂,摆动着胖乎乎的手让他快来。
“丫头,怎么知道爸爸来了呢。”
站在后面的罗允爸爸说了一句。江赫从婴儿车里抱起被汗水打湿的卷发贴在圆圆的脸上的女儿,揉着胖嘟嘟的脸蛋还散发着香甜的奶香味,和孩子白白的脸蛋形成对比看起来晒得更黑的江赫露出牙齿开心地笑了。
“嘘……嘘……”
志润指着带荷叶边的可爱棉质连衣裙里的尿不湿重复着同一个单词,记得平时经常给自己换尿不湿的爸爸,是表示自己嘘嘘了叫爸爸给她换。
“哎呀,志润这丫头,这么快就背叛了。爸爸不在,还每天喊哥哥爸爸呢。”
听到稳妥地填补着爸爸空位的志伍气呼呼的声音,围在一起的家人大声笑起来。抱着女儿的江赫站在罗允身边,然后志伍站在对面,完整的家庭,望着他们的眼里都带着欣慰。
炽热的阳光,知了声渐渐变小的八月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