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的都城已被晋国的兵马围困了三年。而晋国出兵攻讨楚国,目的是想得到楚国的镇国之宝:泰阿剑。
世人都说,泰阿剑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但是两位大师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说,泰阿剑是一把属于诸侯威的道之剑,早已存在,只是无形、无迹,但是剑气早已存于天地之间,只等待时机凝聚起来。
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此剑即成。
晋国当时最为强大,晋王当然认为自己最有资格得到这把宝剑,但是事与愿违,此剑却在弱小的楚国铸成,出剑之时,剑身果然天然镌刻篆体“泰阿”二字,可见欧冶、干将所言不虚。
一向霸道且气量狭隘的晋王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向楚王索剑,但楚王拒绝。于是晋王出兵伐楚,预以索剑为名借机灭掉楚国。兵力悬殊,楚国的大部分城池很快陷落,并且都城也被团团围住,一困就是三年。城里粮草告罄,兵革无存,危在旦夕。
这一天,晋国派来使者发出最后通牒:如再不交剑,明天将攻陷此城,到时玉石俱焚!
楚王不屈,吩咐左右明天自己要亲上城头杀敌,如果城破,自己将用此剑自刎,然后左右要拾得此剑,骑快马奔到大湖,将此剑沉入湖底,让泰阿剑永留楚国。
第二天拂晓,楚王登上城头,只见城外晋国兵马遮天蔽日,自己的都城宛如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倾灭危险。晋国兵马开始攻城,呐喊声如同山呼海啸,城破在即。
楚王双手捧剑,长叹一声:泰阿剑啊,泰阿剑,我今天将用自己的鲜血来祭你!于是,拔剑出鞘,引剑直指敌军。
匪夷所思的奇迹出现了:只见一团磅礴剑气激射而出,城外霎时飞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晋国兵马大乱,片刻之后,旌旗仆地,流血千里,全军覆没……
这件事情过后,楚王召来国中的相剑大师风胡子问道:泰阿剑为何会有如此之威?
风胡子对道:泰阿剑是一把威道之剑,而内心之威才是真威,大王身处逆境威武不屈正是内心之威的卓越表现,正是大王的内心之威激发出泰阿剑的剑气之威啊!
“这个故事是真的吗?”一个小孩坐在老者身旁,用他那双天真无邪的双眼望着老者
“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啊。”老者说道。
“那么泰阿剑真的存在吗?”小孩问道。
“真的存在。”老者答道。
“那么泰阿剑如今在哪里呢?”小孩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泰阿剑的主人一定是个具备王者风范的威道之人。”
“什么是威道之人?”小孩问道。
“生于乱世而处变不惊,身处屠戮而舍生求仁。”老者缓缓说道。
“玄天不明。”小孩用迷茫的眼神望着老者。
“就像是周武王姬发一样的君子啊。”老者说道。
“君子?”年幼的玄天对这个概念并不清楚。
“对。”老者微微答道。
“那什么是君子?”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有些人表面上是一个君子,但内心当中却是一个无比阴险的小人;有些人表面上看似一个小人,但内心当中却是一个仁者,只不过是受于世俗牵制,无以做到表里如一罢了。”
“为什么做不到表里如一啊?玄天就做到了。”小孩看着老者问道,“那些让别人高兴的事情玄天就喜欢去做,而且一定会做,别人不喜欢的就不会去做,这样大家都会喜欢玄天了,玄天也会很开心。”
“呵呵……”老人笑道,“所以玄天就很适合拿泰阿剑啊。”
“那我一定要得到它,因为我要做一个威道之人!”小孩认真地说道。
“未来你的路途还十分漫长,老朽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人情冷暖,世道无常,你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我想,你也一定有值得去保护的事情吧。至于何为君子?何为小人?玄天,你要学会自己去判断……”
在老者眼中,小玄天的世界是那样的纯洁,没有被世俗所污染,在这个被黑暗充斥着的世界中,显得如此的珍贵。
夜幕之中,星火璀璨,士兵们严阵以待,只等将军一声号令。
就在此刻,一阵杀气袭来。
一位红衣少年从天而降,手执巨剑,挥剑聚气,向少年劈去。骑在马上的紫衣少年迅速拔剑,横剑一挥,挡住了那一剑,但两剑碰撞时,剑气四溢,威力巨大,把周围的士兵和马匹冲散了开来。
此刻,时间似乎停了下来。
两人在胶着,玄天停在了空中,把巨阙架在少年的泰阿上,少年横剑挡住玄天的剑压。两把剑的交接处金属摩擦声剧烈,火星四射。两人的剑气交织,在周围形成了一个气场。石子从地面缓缓升起,然后碎成一缕粉尘。士兵们见此状况,都不敢轻易靠近。
紫衣少年胯下的马匹似乎不能承受得住如此强大的剑压,开始摇摇欲坠,少年深谙不妙,换双手执剑,凝聚剑气,发力一挥,将玄天凌空挑起,玄天被剑气弹出数丈开外。
半刻钟前……
“玄天,以你的性格,应该会采取正面进攻吧。”老者微微说道。
玄天听了,微微一怔,似乎被老人说中了。
“以巨阙的威力,足以与泰阿抗衡,只可惜……”老人缓缓说道。
“只可惜什么?”玄天追问道。
“巨阙之所以会被称为天下至尊,全因为它那强大的威力,而它强大威力的体现在于它所发出的浑厚剑气。但是恰恰不妙的是,你的对手所持的剑是泰阿,泰阿的剑气以灵蕴著称,威力不亚于巨阙,所以你们的对决并不是取决于剑的排名,而是取决于你们双方的能力。”
“双方的能力?”
“没错。”老者答道,“巨阙在剑谱上排名第七,属于十大名剑之一,号称天下至尊,威力不可小觑。但是泰阿在剑谱上排名第三,号称威道之剑,也是十大名剑之一。十大名剑各有特色,不能单纯比较其威力大小。泰阿的剑气虽存于天地之间,但不知道对方能否把泰阿剑的威力发挥发到极致,倘若不能,你就有胜算。”
这座村庄大概有几十户人家,周围有着几十亩的田地,而现在正是夏季,地里尽是长得高大的小麦。风吹过,泛起了一阵青色的波浪,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玄天站在麦田当中,手执巨阙,屏气凝神,看着紫衣少年。
月光下,巨阙剑刃周围氤氲着红色的剑气,在风中微微飘旋,玄天的双目透着寒光,在黑夜当中显的尤为明显。
“你们快离开这里!”玄天对村民们喊道。
村民们听到后,立马反应过来,纷纷退去。官兵们见到,想要上前阻止他们离开,但被玄天挡在了前面,士兵们看到玄天手执巨阙的样子,都十分畏惧,不敢上前。
“你们有谁要上来送死的么?”玄天把巨阙单手扛起,放到了肩上,杀气腾然,一步步向军队走去。
士兵们见状,纷纷后退。紫衣少年见到两百人多的军队居然会被区区一个剑客吓退,成何体统。紫衣少年怒目相向,飞身跃下战马,冲向玄天。
一道紫光闪过,泰阿的剑刃离玄天喉咙不到两寸的距离。玄天及时反应过来,横剑一挥,把紫衣少年挡在五步之外,泰阿剑身的长度不及巨阙,所以紫衣少年被破后退了几步,身上的轻甲被巨阙剑气所破,留下了一道裂缝。
紫衣少年右手执剑,左手用剑指抚剑,剑刃处寒光烁起,剑气四溢。少年一个闪身,便跃到玄天面前,飞身劈下,玄天急忙后退。剑气扑面而来,玄天用巨阙一挡,接下了攻击,同时受到了强大剑气的推力,不禁后又退了几步。
攻击还未结束。紫衣少年目透寒光,嘴角微微上扬。一道“井”字型的剑气扑面而来,剑气封锁了两侧的退路,玄天已经没有退路。
看来只能向前了,玄天飞身跃出,从“井”字的中间处逃脱,可这正中了紫衣少年的下怀,一道十字型剑气紧接而来,剑气比刚才的更为强大,而此时单手执剑的玄天接下这一剑的几率并不大。
“可恶!”玄天所凝聚的剑气接连被破,看来如今已经无法挡下这一招了。
剑气弹了过来,威力巨大,“砰”的一声,扬起了阵阵尘土。紫衣少年眉头紧皱,看着那阵尘土。
这时,起风了。空中飞舞的稻草和尘土慢慢地被风吹淡了,一个黑影站在尘土之中。
老者闭着眼睛,屏气凝神,手持的剑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蓝紫色的剑气在剑刃上氤氲着,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到地上。
“承影?”紫衣少年眼神中掠过一丝惊讶。
“老爷子……”玄天也同样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老人。
是大师,大师为玄天挡下了这一招。
“阁下认为单凭剑术就可胜我?”紫衣少年微微说道。
玄天听不明白,一脸不懂的表情看着老者。
“没错,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老朽内力全无,但老朽有信心与你一战。”老者的语气很平静。
“有趣……”紫衣少年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