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圣女耶劳姆的日子其实与做素女或是织女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族里的大事我多交给萨满在操执,我整日里依旧带着女人们搓绳织布,我的几个哥哥则带着年青的男人们打猎,老一点的则帮着女人们割麻、泡麻。我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倒也相安无事。
当然,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年老体弱的病死,年轻的在狩猎中被野兽咬死,近亲繁殖一生下来就有残疾的被自己亲人遗弃饿死、冻死。总人口不过千人左右的弇兹氏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几个人死亡,但同时,热衷于繁殖的弇兹人每个月也总有几条新的生命诞生。
火皇教给我的修行之法我却不如小九哥哥上心,偶而得闲的时候才练上一练,因为我忽然觉得要不要长寿延年其实已不重要,没必要让自己太辛苦。
我在细麻布上用朱石画了一只极为好看,头上长着羽冠,七分似朱雀的火鸟,让萨满立了根旗杆挂在祭祀台上,我说,从此我们弇兹氏有了自己的图腾。萨满给火鸟取了个名字叫做凤凰,我却说它不叫凤凰,叫玄鸟,至于为什么叫玄鸟,我却忘记了。
将近十四岁的时候,我终于来了癸水。初潮来袭的那天晚上,我痛得在兽皮垫子上打滚,小九哥哥大约是早得了大姐的教授,知道我是来了癸水,忙去烧了一锅的热水,一面让我将脚泡进热水里,一面用烧烫的鹅卵石用兽皮包了,在我小腹上熨烫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我终于好受了些,却发现小九哥哥的两只手都被烫起了水泡,心里便堵得难受。我拉了小九哥哥的手,轻轻地朝着他手上的水泡吹气,仿佛我只要吹一吹,他便可以好受些一样。
我本决定做了耶劳姆便再也不哭的,那天眼里却还是湿了。我对小九哥哥说:“以后再也不许烧鹅卵石来替我温腹了。”
小九哥哥笑了笑,不说话,随着年纪的增长,当初清秀的少年如今又长高了许多,清俊的脸上多了几分阳刚与英气。
当天晚上,小九哥哥却依旧如故。当腹痛缓解后,我发现小九哥哥的手上又多了几外烫伤,终于蜷在他怀里落了泪。
我拉着小九哥哥满是水泡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在小九哥哥触电似的颤抖中含了泪说:“小九哥哥你真笨,你自己的手都这样暖和了,你只要用手给我揉肚子就好,不用烧鹅卵石的……鹅卵石太烫,我不喜欢……”
小九哥哥显得异常的激动,他紧紧地搂了我道:“素女喜欢怎样就怎样……”
于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每个月我来癸水的时候,小九哥哥就挪到了我的兽皮上来睡觉。我躺在他的臂弯里,他温热的掌便一圈又一圈的在我的小腹上摩挲,摩擦产生的热量温暖着我的小腹和子宫,使得我再也不觉得来癸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如此,月复一月。
(前期的两万字除了刻画人物、环境和理清人物关系外,更是对整个故事的铺垫,也许大家会觉得慢热,但是辛夷觉得是必不可少的,也为后文埋下了许多伏笔。从下一章起,故事将全面展开,没收藏的小伙伴们,你们在等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