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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百年风雨任摇曳——大元汗帝篇(4)

关于贵由和拔都的积怨恩仇可追溯到他们一起西征的时候。拔都是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次子,因为长兄撤里塔自己觉得在智慧和才能方面不如二弟,所以主动避让,凡事以拔都为先。术赤死后,拔都继承了术赤的全部领地和财产,在长子军西征中是最高统帅。贵由是成吉思汗三儿子窝阔台的长子。按照亲属关系,拔都和贵由是亲叔伯兄弟。二人的交恶还要从两个人的父亲说起:成吉思汗在位时,术赤与察合台共同领兵攻打玉龙杰赤,由于思路不同,双方配合出现问题,使蒙古大军损失惨重。成吉思汗派窝阔台前去调停,二人表面和解了,但心里的疙瘩却难以解开。玉龙杰赤被攻破后术赤的军队损失很大,在胜利后去见成吉思汗的时候他并没有去,只有窝阔台和察合台面见了成吉思汗。在汇报战况的时候,由于窝阔台和察合台平时关系甚好,二人就把蒙军损失的责任都推给了术赤。术赤损兵折将还落得这样的结局,他从此对窝阔台和察合台心生怨恨。成吉思汗在临死前(1227年)把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叫到身边,在确定继承人的时候,成吉思汗先让术赤说话。术赤还没有说,察合台就说术赤是篾儿乞人的杂种,不能算作大汗的儿子,根本没有继承大汗的资格。

术赤的母亲孛儿帖曾经被篾儿乞人抢夺走,孛儿帖后来被成吉思汗夺回来时,带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成吉思汗并不介意,给这个婴儿取名为术赤(客人的意思)。成吉思汗虽然训斥了察合台,但是术赤认为窝阔台和察合台二人是共同商量好向他发难的。最后成吉思汗没有选择战功最大的术赤,也没有按照蒙古祖传的幼子继承父业的风俗选择拖雷,而是选择了窝阔台。窝阔台继位后,术赤对这个大汗很少服从。由于术赤和拖雷平时关系密切,而窝阔台和察合台又关系很好,在黄金家族中就自然形成了拖雷系和窝阔台系两大派系。父辈的隔阂同样传给了儿子,尤其是拖雷之死,使拔都与窝阔台系的关系更是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贵由即位后,逐渐清除了乃马真后的一些势力,汗位坐稳后,贵由始终不忘的就是远在西域的钦察汗国的拔都。元定宗二年(1247年)冬,蒙古大汗贵由突然“病倒了”。他说:“当新春到来时,叶密立的空气合乎我的天性,内蒙古科左中旗六家子鲜卑墓群那里的水也对我的病有利。”为了掩饰他西巡的真实目的,他派出亲信到处散布大汗要率大军西巡,到其原来的潜邸叶密立(今新疆额敏附近)去休养,其大将野里只吉率十几万大军先行。

唆鲁禾帖尼王妃和忽必烈兄弟得到密报,认为“他的仓促出行并非别无用意”,西巡的目的显然是要袭击其政敌——钦察汗国的可汗拔都。于是唆鲁禾帖尼王妃立即派出密使向拔都通报了这一消息。拔都接到情报后,决定“守着边境,武装起来,准备与他作战”。但是被他手下的谋士阻止。谋士说贵由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就以欢迎大汗为名前去迎接,再送上各种礼物,贵由是匹夫之勇,必然认为我们臣服于他,对我们不加怀疑。趁着贵由不加防备,暗中将其除掉,这样比刀兵相见除掉他要容易得多。拔都听后连连称是,即照此计布置下去。

第二年三月,贵由大军到达横相乙儿之地(今新疆青河东南),贵由却溘然长逝,一场战争避免了。这一事件,实质上是维护蒙古帝国的统一和主张几大汗国的独立两条政治路线的斗争。拔都从钦察汗国的实际和术赤系诸王的利益出发,对贵由大汗干预各汗国内政的行为不满,要求有更大的独立性甚至走上独立发展的道路。因此,他本能地反抗贵由汗加强蒙古汗国统一的措施,故而双方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对于贵由的突然死亡,史书上有几种不同的说法:

元定宗三年(1248年)三月下旬,贵由大军来到新疆青河县南部,只见沿途百姓和拔都的军队都打着朝觐大汗的旗号,贵由生性鲁莽,自以为拔都是真心欢迎他这个蒙古大汗的,自然放松了警惕。拔都让自己的弟弟提堪带着礼物和美女10名前去与贵由相见,说拔都和贵由都是成吉思汗的孙子,虽然平时有些争执,但是亲情还是有的,所以拔都欢迎大汗到西方来巡视。贵由以为拔都已经臣服,就与提堪当晚在帐中饮酒作乐,深夜时分,贵由烂醉如泥,抱着美女倒在帐中。美女乃是拔都安排的训练有素的刺客,趁此良机将贵由刺杀然后连夜返回拔都大营。贵由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做了死鬼。后来有谣传说拔都在贵由的食物中下毒,贵由吃了有毒的食物中毒身亡。还有的说提堪在帐中与贵由发生口角,两人拔刀将对方互相刺死,但是这两种说法都站不住脚。贵由死后拔都力挺蒙哥即位,这样拖雷的儿子蒙哥就成了蒙古大汗。而贵由被刺杀案也就成了千古悬案,后人无法知道当时的真相了。

安德鲁修士说:“贵由是由于服用了送来的某些药而死去的,一般怀疑这是拔都干的。但是,我听到的却是另一个故事。贵由曾经召拔都前来朝见,以对他表示臣服,拔都当即举行了盛大的仪式,启程出发。然而,拔都和他的部下非常害怕,因此派他一个名叫思梯坎(昔班)的兄弟先行。当思梯坎到达贵由那里,并且正要向他献盏时,发生了争吵,他们两人互相把对方杀死了。”以上两种说法,一是说贵由服用了拔都给他的“某些药而死去”,二是说贵由是与拔都之弟昔班在大帐决斗而同时毙命。《出使蒙古记》的作者还写道,当他们途经钦察汗国时,“这位思梯坎的寡妇挽留我们一整天,以便我们能够进入他们的帐篷并为她祝福,也就是说,为她祈祷”。由此可见,他们可能是直接从昔班的寡妇那里听到的后一种说法,应该说是当时的第一手材料或重要旁证,因此具有更大的可信性。

其实,在定宗之前,太宗(窝阔台)也是与人饮酒后死在睡梦中,由于实在找不出有谋害的理由,才以饮酒过多去世勉强确定了死因。

阿里木哥在与哥哥忽必烈争夺汗王失败后,走投无路的他只好归顺了忽必烈。一年后,阿里木哥就离奇地病死。已经关在笼子里的猎物,要想让他死,完全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亲情在这个时候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贵由就是因为受拔都的亲情的迷惑,才贸然与拔都的弟弟思梯坎相见,并且与他饮酒做乐,致使自己丢掉了性命。贵由终年43岁,庙号定宗,追谥为简平皇。

贵由墓葬究竟在哪里

青河,正如它那美丽的名字“青格里”(蒙语:美丽清澈的河),位于阿尔泰山东南麓。几千年来,由冰山雪水融汇而成的大、小青格里河、查干河、布尔根河与乌伦古河,就像五条银色的绸带镶嵌在辽阔的青格里草原上,清澈的河水不仅孕育了青河肥沃的黑土地,成千上万亩连片分布的白桦林和多种珍稀的野生动、植物,也养育了以哈萨克族牧民为主的勤劳善良、热情好客、民风淳朴的青河儿女,使青河成为物华天宝的风水宝地。青河深藏在阿尔泰山中,蕴藏着无尽的宝藏。它与草原丝绸之路、蒙元帝国史诗般的历程和神秘的文化现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近年来,考古学家发现青河境内的一座巨石陵冢,它气势宏伟,是新疆境内古代游牧人陵墓中最大的一座。虽然古代游牧民早已作古,却在三道海子留下了巨大而神秘的古堆墓。目前,青河三道海子墓葬及草原鹿石已被国务院批准列为国家第五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根据历史记载,成吉思汗铁木真及后人率领蒙古大军曾多次跨过阿山,西征东欧、中西亚,青河县则是必经之道。因而这里留下了与成吉思汗及其他蒙古汗王有关的大量文化遗迹。特别是三道海子被当地人称为“敖石”的石堆墓造型独特,规模宏大,一直被当地传说为成吉思汗的墓地。

三道海子所处的谷地为古冰川经过的“U”型谷地,视野开阔,水草丰茂,地理位置显要。石堆墓体矗立于其中,显得神秘而威严。这是由大小基本一致的石片所砌成。从东面方向侧切,可见石堆成不规则的梯形体,东面较缓,西面较陡。石堆体四周都用石块下挖铺成一个包围石堆的圆圈,圆圈形状如车轮,墓体在车轴位置,石堆外围圈的北面,用石块铺成一个奇怪的形似某种象征符号的水平图案。在墓边片石圈外有一个由下沉片石圈和片石路组成的外圈,外圈到墓体边石圈有4条石路相通,墓体向外辐射犹如太阳放射般的光芒。在花海子与中海子之间有一条河流相通,其地表平坦,坡降度较小,秋季水面几乎处于静止状态,石堆墓两边的河流宽约12米左右,经探测,发现河流两岸陡峭,在离河流两岸不到50厘米的地方的河底平坦,有石板铺砌的现象,水深至人胸部。由此可以推断,此河虽是自然河流,但经过人工加工、修筑,形成半自然、半人工的护陵河。

青河三道海子石堆墓到底是不是成吉思汗的奉安之地呢?这里若不是成吉思汗陵墓,那到底是蒙元王朝哪个汗位的陵墓?

新生代探秘者说——一代天骄葬于青河大山中。青河三道海子及其附近,有成吉思汗西征时开辟的四车道栈道,有成吉思汗当年驻扎军帐的遗迹、烽火台,还有其父也速该的拴马桩和山洞石榻,等等。因此,青河和其出生地克鲁伦河畔均应是成吉思汗的故乡。法国传教士鲁不鲁乞在他的行记里记载:“无论他及他的子孙卒于哪里,只要能办得到,总要想方设法把他们运到这里安葬。”元史上透露这个神秘的地方叫起辇谷。这个神秘的地方究竟在何方,历史上说法五花八门。据《元史·太祖纪》中记载“葬起辇谷”就是青河三道海子附近。

然而民间传说——大汗葬于蒙古国萨里川。据说成吉思汗选定两处安息之地。一处在三河源头的不儿罕山(今蒙古国境内的肯特山)中,成吉思汗有一次去距他出生地有6天路程的萨里川打猎,发现有棵孤树,便脱口说道“这个地方做我的墓地倒挺合适!”另一处是他在西征途经伊金霍洛,见这里水草肥美,花鹿出没,便随口说出“花角金鹿栖息之所,戴胜鸟儿育雏之乡,衰落王朝振兴之地,白发老翁享乐之邦”。并说“将来欲葬于此地”。后来成吉思汗远征西夏时病死途中,诸子和诸将先后决定将遗体葬在萨里川,在伊金霍洛葬衣冠。又说是路经伊金霍洛灵车突陷泥潭中,用五匹马拉纹丝不动。大家便以此为衣冠冢,建陵园。

马可·波罗说——成吉思汗奉安阿尔泰山。十三世纪意大利探险家、商人马可·波罗来到中国,与忽必烈大汗共事整整17年,具间当过监察员、情报员、总督。他在《马可·波罗游记》中写道:“成吉思汗在一次围攻泰津(吉州)战役中,膝部中了毒箭,因伤势过重而与世长辞,遗体奉安在阿尔泰山上。”又据《蒙古源流》载成吉思汗死后“乃葬主上之金身于阿勒泰山阴,肯特山阳,也客斡特之地”。

史学者说——成吉思汗墓地被万马踏平或栽成密林。据《蒙古秘史》记载,蒙古皇族下葬后,先用几百匹战马将墓上的地表踏平,再种植树木,直到地表不露任何痕迹方可离开,知情者则会惨遭杀戮。据叶子奇《草木子》记载,汗陵“以万马蹂之使平。杀骆驼其子于其上,以千骑守之,来岁春草既生,则移帐散去”。另据冯一鹏《塞外杂识》载:“无人知陵墓所在,不令人知,葬后必驱万骑踏之使平,至草长无迹乃已。”

因此说青河三道海子石堆墓就不应该是成吉思汗的陵墓了。

经多方论证,追溯和考证历史资料,专家们一致否定这里是成吉思汗的墓穴,断定三道海子石堆墓为成吉思汗之孙、蒙古帝国第三位大汗贵由汗之陵墓。

《元史》、《蒙古秘史》都记载贵由汗死亡之地在横相乙儿,《中国历史地图集》将横相乙儿标在青河县境内以南的布尔根河与青格里河汇合处附近。也就是查干郭勒三道海子附近,即乌伦古河上游支流小青格里河的源头。贵由汗死于横相乙儿,但死后身葬何处,史书中各有记载。

拉施特的《史集》中记载,贵由汗死后,按照斡兀立海迷失的懿旨,贵由汗的灵柩运到了他的斡再杂(帐殿)的所在地叶密立。据《西域地名》解释:叶密立即今新疆的额敏县。贵由汗此次率兵西征,意欲突袭钦察汗国之地。而叶密立在钦察汗国之地,贵由汗素与拔都不和,其死后不可能将灵柩运往叶密立的。

所以,贵由汗尸葬何处的最好解释,就是在他的死亡之地横相乙儿——青河三道海子。那巨大的石堆墓——阿勒泰青河县境内那神秘的皇陵,应该就是蒙古帝国第三代大汗贵由汗的墓地了。

蒙哥命绝钓鱼城

公元1258年八九月份,元宪宗蒙哥大汗下令三路大军进攻宋朝。蒙哥汗亲自率领西路军,由陕西进攻四川;东道诸王塔察儿率领东路军,从河南进攻荆襄;兀良合台率领南路军,由云南出兵广西沿湖南北上,进攻檀州,意在与东路军会师于鄂州。蒙哥汗的西路军是三路大军的主力,麾下有大将纽邻任先锋,汗长子阿速台、亲王木哥、万户孛里叉、大将哈剌不花、乞台不花、浑都海,汉军万户刘太平、史天泽、刘黑马,汪古部大将汪德臣、汪良臣、汪惟正等随军参战,率军总数约10万人左右。战争一开始,西路军进军相当顺利,先锋纽邻在乞台不花、刘黑马等将领的协助下,在遂宁大败南宋刘整的军队,不久占领了四川重镇成都。纽邻令刘黑马留守成都,自己与副将乞台不花等率15000骑兵沿沱江南下,进攻叙州,活捉宋将张实。然后沿长江顺流而下,至涪江,造浮桥,驻军桥南北,阻止南宋援军。蒙哥接到捷报,立即率主力由陇州入大散关,让木哥率军由泽州入米仓关,万户孛里叉率军由渔关入沔州。当年十月,就进驻利州北山,与前锋军的利州守将汪德臣兄弟会合,准备在嘉陵江、白水的汇合处渡江。十一月,蒙哥的中路军进至大获山,宋将杨大渊率众投降。兀良合台的南路军则不断遇到南宋军民的英勇抵抗,好不容易兵抵檀州,蒙古军队攻城失利,士兵伤亡惨重,进展困难。东路军的进展更不顺利,塔察儿等诸王习惯于烧杀抢掠,将士任意掠夺,引起南宋军民的极大反感,一年多竟然没有攻下一座城池。当其进至郢州时,受到宋军张世杰部坚决阻击,只好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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