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市的夜色霓虹闪烁,在道路两侧银杏树的映衬下,仿若走在斑驳的光影中。
苏紫怡拉着苏墨,一路上不停地讲着家族近几年发生的大小趣事,为了让表妹开心,苏墨装作听得津津有味,半个小时后,两人便来到石湖公园。
这里位于清水市中心地带,正值晚饭后,石湖公园门口人群熙熙攘攘,小贩和前来锻炼身体的人流络绎不绝。
苏紫怡领着苏墨沿着弯曲的青石板路来到石湖后坡,这里距离正门较远,地势狭窄,而且相对偏僻,所以,来此锻炼的人比较少。
两人坐在圆形的石墩上,看着月亮倒垂在湖面,惬意的感受着微风轻拂湖水带来的阵阵凉爽。
“二表哥,还有半个月,你就到珈蓝高中上高二,大表哥也即将在这个高中念高三,他为人乖张,你要多忍让于他。”苏紫怡一双玉臂搭在大腿上,双手托着脸颊,冲苏墨说道。
虽然她与苏墨接触不多,但却能够感受到二表哥内心的骄傲,于是,借此机会委婉的护着苏墨,生怕他在学校受到大表哥的伤害。
“嗯。”苏墨不置可否的答允。
前世,在天衍大陆,他是青云宗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天骄,年仅二十岁,修为便跨入结丹前期,一手炼丹之术更是炉火纯青,无人可比,同辈之中,谁敢对他不敬?
魂穿地球后,却前后掣肘,不但占据的这具肉身太过羸弱,需要自己长时间的淬炼,就连这具身体的资质也极其平庸,与前世的自己身体资质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宛如天堑。
更可悲的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炼丹之术在这里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否则,母亲苏淰由于急火攻心,痨疾引起的肺病,弹指可除。
绿柳镇虽小,却处在长白山下,重生三个月来,苏墨和大牛几次上山,采集了几味珍贵的药材,可惜,却少了一味药引,无法为苏茜配制汤药治疗。
为此,苏墨曾悄悄的来到绿柳镇唯一的药房寻找,依旧一无所获,令他十分遗憾。
这次来清水市,苏墨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味药引,根治母亲的顽疾。
就在苏墨沉思中,苏紫怡抡起小拳头打在苏墨的肩膀上,轻笑道:“那就好,嘿嘿,二表哥一定不要忘了刚才你答允我的事情哦!”
“鬼丫头!”苏墨嘴角牵起了一眸笑容,轻斥道。
“我就知道二表哥最疼我了,对我最好了,答应我的事,决不会反悔!”苏紫怡撒娇道。
“表妹,你记住,以后只要有表哥在,就决不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苏墨凝视湖面,正色道。
正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紫怡,是你吗?”
苏紫怡回头循声望去,急忙从石墩上跃起,向对方扑去,口中高叫道:“华姐姐,你怎么来了?”
杨英华宛如朝霞映雪的脸上灿然一笑,道:“我陪爷爷来这里散步,没想到遇到了你……你们……”
她的目光触碰到刚刚转身站起的苏墨身上,美眸中略带一丝尴尬。
天池山一行,她差点误入狼爪,幸遇苏墨相救,可她却不告而别,连和苏墨说个谢字都没有,再次相见,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她冰雪聪明,如今回想起来,当初与苏墨在崖边交谈,苏墨那句大煞风景之言,似乎就是在警告她要小心,可惜,她当时并未会意。
刘叔已经把天池山夜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十分好奇,苏墨为什么会醒来,而且打的郑吉明和龚剑毫无还手之力,就连刘叔对他都心怀惧意。
难道他真的是苏家那个最平凡的弃子吗?
“苏墨……”
杨英华语气一塞,面色有些绯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男孩子让她感到拘禁。
“你好!”
苏墨打了声招呼,再次转身,盘膝坐在石墩上,看向湖面。
见苏墨不理睬自己,杨英华内心有些失望,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也避免了尴尬,平复一下心情,她开始与苏紫怡闲聊了起来。
“华华!”
一刻钟后,一名身穿白色太极衫的老者走了过来,吐声道。
老者皓首白须,虽然已经过了耄耋之年,依然精神抖擞,步伐稳健,他额头冒出的汗渍,显示着老者刚刚锻炼完身体。
“爷爷,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苏紫怡,是万隆房地产苏养浩的孙女……紫怡,这位是我爷爷,杨国忠。”杨英华道。
“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省级大人物……杨爷爷!”苏紫怡美眸闪烁,惊讶的道。
在清水市,杨国忠可谓是一个传奇,他十七岁参军,打过RB鬼子,与国民党军血战过,又参加过朝鲜对美自卫战,捍卫了军人的荣耀,立下赫赫战功。
建国后,他做过清水市市长,中南省副省长、省长,是坐镇一方大员。
“你就是小浩的孙女,小丫头,长得倒是蛮漂亮的,不像你爷爷长得那么……”
杨国忠夸赞了几句,目光却突然转向了端坐在石墩上的苏墨,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内劲高手!”
杨国忠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个盘膝而坐,双手环抱,如托太极的少年。
此刻,苏墨腰部肥大滚圆,几乎撑破了衣服,隐约可见,一个宛如活老鼠的气泡在腰部游走,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就是内劲高手的标志!
杨国忠一生征战,浴血沙场,几次重伤,却没有阵亡,全凭敏锐的洞察力和内劲小成的功力,但如苏墨这般,随意的操控气劲,他修炼一生,还做不到如此灵活自如。
杨英华正要解释什么,却被杨国忠摆手示意噤声,他生怕外界声音打扰到苏墨修炼。
三人屏住呼吸,凝神观望,尤其是杨英华和苏紫怡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再加上杨国忠的阻止,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时间缓缓而过,一盏茶后,一道灰色的匹练突然从苏墨的口中喷出,足足飞溅了有五丈远,最终,消失在白蒙蒙的湖面之上。
当苏墨缓缓的站起身,转过头来,露出青涩面容时,杨国忠内心狂震:“此人如此年轻,竟有如此修为,真乃华夏武道之大幸……”
他正要踏步前行,奔向少年,却听到孙女杨英华低头轻声说道:“爷爷,他就是前几天我刘叔跟你提起的苏墨。”
“你就是苏墨?”
杨国忠反问道,随即捋起白须笑道:“老喽,不中用了,小哥,我替我孙女向你致谢,我杨家欠你一个人情啊,老朽习武一生,却始终达不到你修炼的那种境界,今日,恰逢其会,正要请教一二。”
杨英华闻言,俏脸一肃,她从未见爷爷如此折腰相交,称对方为小哥,这句话言外之意,岂不是要平辈相处?
这怎么可以?
刚才,她自己介绍起苏紫怡的爷爷苏养浩,杨国忠都只叫了一声“小浩”,由此可见,其地位之高,就算见到中南省和清水市那些封疆大吏,他也不会这么和颜悦色的交流,爷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