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郑吉明早吓懵了,他很难相信一个乡下穷小子这么凶悍,一掌就把龚剑击倒在地,接着竟然下狠手要灭杀他。
如果龚剑死了,下一个就会是自己,在这荒山野岭,月黑风高之地,杀了他们两人,然后把尸体移走,找个地方埋了,毁尸灭迹,也许没有人知道自己死了。
“住手!”
正在这时,一个精壮的身形从另一个帐篷内掠出,眨眼之间,来到苏墨的面前,伸出大手,一把拦住苏墨刚刚举起的手臂。
“刘叔,我错了,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刘叔,请你帮我求求苏墨,千万不要杀我……”
郑吉明不愧是有点见识的大少,在见到杨英华的司机刘政利出现的时候,仿佛见到了救星,也不再轻蔑的喊对方为老刘,而是一口一个刘叔的叫着。
刘政利也中招了,但他是特警出身,体质比普通人好上许多,加上他只喝了半杯红酒,所以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正好看到苏墨要杀人的一幕,厉声喝止。
“苏墨,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要伺武逞凶?”
猛然间,他也感受到苏墨身上浓烈的杀机,刘政利身形微躬,向后退了半步,做着防御的姿态,冷声问道。
“你说!”
苏墨伸手指向郑吉明,他本不愿多事,既然刘政利醒了,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他来处理也未尝不可。
郑吉明早就吓破了胆,在苏墨面前,哪还敢隐瞒,于是,一五一十的把此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刘政利听完,面色渐冷,心中暗叫一声侥幸。
老首长一再叮嘱,让自己保护好小姐,在攀山时,他就注意到郑吉明一直跟在小姐身后,面露狂热之相,他就暗中戒备,没想到一时大意,还是中招了。
若不是苏墨,恐怕小姐的清白……
他的背上不禁浸出一身冷汗,小姐若是出事,他如何向老首长交代。
“郑吉明,龚剑,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迷倒众人,肆意行恶,连我家小姐都敢欺辱!”刘政利愤然出手,身形一动,一拳轰出,打在郑吉明的脸上。
郑吉明脸色顿时红肿,惊吓之下,如杀猪般哀嚎,可是,刘政利余怒未消,依旧不停的轰出重拳,直到把郑吉明打晕。
他是特种兵出身,出手干净利落,郑吉明身躯还未倒地,他的身形已经转移到龚剑旁边,一脚踢出,正中太阳穴,龚剑闷哼一声,晕倒在地。
“苏墨,这次多谢你仗义相助,剩下的事情让我来处理,你看可好?”
他的话语中带着商量的口吻,以他的地位,别说面对苏墨,就算面对一县之长也没有这么柔和。
此事有辱小姐的清白,不易张扬,若是传到老首长的耳朵里,老首长必然暴怒,自己没法交代,只能想办法堵住两人的口,明早询问小姐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
他虽未见到苏墨出手,但是对方身上残留的肃杀之气令人心悸。
刘政利曾在非洲战场参与过“猎豹”行动,在火与血中锤炼了三年,对这种杀伐气息太过熟悉,深知,只有高手才能在无形中释放出这种肃杀之气。
苏墨淡漠的看了刘政利一眼,并未说话,转身离开。
看着苏墨离去的背影,刘政利暗暗松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此子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身手,实在了不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他的杀心太重,若不是自己阻止,郑吉明和龚剑恐怕早已下地狱。
这是法治社会,两人虽然罪大恶极,但罪不至死,即使是死罪,也要交由法律来制裁。
“侠以武犯禁啊!”刘政利喃喃道。
……
第二天,众人醒来,却发现杨英华和刘政利已经先行离开,她给坐在乐途车上的闺蜜刘丽丽留了一张纸条,说接到电话有急事要返回中南省,只能不辞而别。
众人一阵唏嘘,可是更让他们惊骇的是,短短一晚上,郑吉明和龚剑竟然满身伤痕,一瘸一拐,追问之下,两人说是半夜醒来看夜景,遇到财狼,与之搏斗,留下的伤势。
大家半信半疑,可两人一口咬定就是如此,苏坤又追问了几句,惹得郑吉明横眉竖目,没给他好脸色,他也就不敢在追问。
刘英华离开,郑吉明、龚剑伤势不轻,天池之行无法再继续,只能下山。
日落西沉,众人终于返回老金沟。
一路上,苏坤发现,郑吉明和他的狗腿子龚剑总是偷偷瞄着走在最前面的苏墨,眼泛惊惧之色,苏墨偶尔回头和苏紫怡闲聊几句,吓得两人目光不停的闪躲。
苏坤悄悄询问郑吉明到底怎么了,却被对方再次打脸,一句“滚,给老子滚远点!”,让他羞怒不已。
来到山下,众人开着越野车返回绿柳镇,苏墨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给大牛,算是辛苦费,然后快速回到家中,拿起背包,坐上苏坤的路虎车,在夜幕中驶向清水市。
三天后,清水市,富华小区。
一个简单的二居室,这就是三姨苏淰为苏墨租住的房子,本来,苏青打算让苏墨在她家居住上学,可是,却被苏墨婉言拒绝。
匆忙间,苏淰只能为苏墨找了一个临近珈蓝高中的小区,虽然条件有些简陋,但离学校近,将来上学也方便。
这几天,苏墨除了买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其余时间躲在房间里闭目运功。
临近下午三点,苏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轻叹一声,张开双眼,拿起手机接听。
来电话的是大姨苏悦,让苏墨准备一下,晚上全家人请他吃饭,为他接风洗尘。
苏墨无奈之下,只得应允。
苏悦是苏坤的母亲,在苏墨的记忆中,她与苏墨的母亲苏茜关系并不太好。
当年,苏茜为了爱情,与苏墨的父亲陈生私奔,其中,最为不满的就属苏悦,他甚至扬言,苏茜抛弃了家族,永远不要回来。
虽然大姨极其势力,从没正眼看过自己,但是能见见三姨和苏紫怡,并且可以询问一下这几天母亲的情况,就已经足够。
晚上六点,富虹大酒店,201包房。
苏墨一进来,就看到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人。
外公、外婆、大姨、大姨夫,三姨,三姨夫,四舅,四舅妈,小舅、小舅妈,以及苏家一众小辈……
苏家这一脉的至亲,几乎全来了。
这顿饭吃的很不愉快,说是洗尘,其实就是告诫,你母亲病重,父亲又做了“陈世美”,你应该好好学习,不要懈怠等等之言。
长辈中,除了外公和三姨和颜悦色的劝慰了几句外,其他长辈多是冷言训斥。
苏家小辈,除了苏紫怡外,几乎都无视苏墨。
在清水市,苏家主营房地产,同时也经营着几家与地产相关的公司,除了房地产,其他公司规模虽然都不大,但这些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金钱和人脉。
与苏墨相仿的小辈们,一个个也富得流油,每个人都一身名牌,配饰更是奢侈,只有苏墨穿着简单,从上到下一身衣着总共也不值三百块。
对于这种从小看着父母经商长大的大家族子女来说,轻义重利,只有极少数像苏紫怡这般看重亲情。
一顿饭吃的很无趣,饭后,小辈们各自急匆匆的离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目。
看苏墨闷闷不乐,想要离开,苏淰劝说苏墨跟随苏紫怡出去逛一逛,欣赏一下清水市的夜景,排解一下心情。
苏墨不想违背苏淰的意思,又经不住苏紫怡的哀求,只能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