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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南京:蒋总统台鉴……

日本投降的腚刚擦完,内战就打起来了。

这时,国共双方签订的双十协定还墨汁未干。说是内战,其实也是外战。因为国共双方都有自己的背后撑腰人。苏联老大哥帮着共产党把东北占据了,美帝国主义就帮着国民党在关内占了上风。但洋人只是提供枪炮,死来死去的还是中国人。大背景下的鲁南、枣庄同样不是一块避风港。

八路军第一次攻占枣庄是46年9月。主攻部队实际是从南方撤过来的新四军。以及铁道游击队及李仲文表叔的峄县县大队、运河支队等。这时,我未来的父亲正在新四军里当营长。

我父亲以后告诉我说,当时的新四军极不愿意离开生他们养他们的苏、皖一带。但是没办法,国民党当时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因为他们当时的势力太强大了。“若不是国民党、老子早进了上海滩了”。我父亲说,鬼子刚投降,新四军就在上海近郊集结完毕,准备攻打上海。当时部队的口号是“攻下上海滩,尽吃大闸蟹”。结果大闸蟹不但没吃上,还被国民党给赶到山东啃煎饼了。

当时占据枣庄的是原汪精卫系的和平建国军王继美部。鬼子投降后,他们摇身一变。又变成了治安军,在中央的统一领导下“负责地方治安”,实际就是共同对付共产党。

王继美部是土匪出身,战斗力甚强。他们在围子周围扯了一圈电网,使得我攻城部队攻了几天,也难以奏效。尤其是北大门电光楼上的那架探照灯,对我们的威胁最大。

但有一天夜里,那探照灯突然自己灭了,电网上的电也停了。我攻城部队趁机攻入城内。

接着,八路军开始查是谁在关键时刻停了电,准备给予奖励。最后查来查去,竟是我的那位对共产党素无好感的二姨夫。

当王强表叔知道是他以后,亲自登门拜访:“大侄子,你立了大功了,奖你200斤小麦也不算多……”

我二姨夫说:“我可不是为了小麦来的,我是凭良心,这些国民党太坏了,好好的电缆他们竟要……”

他骂的就是那些国民党的接受大员。大约是在45年9、10月份,美国救济署在南京政府的要求下,为了尽快恢复枣庄煤矿的生产,向该矿紧急援助了一批井下用的设备。设备由美军运输舰运至日照港卸货,而后经陆路送至枣庄。矿上的接受大员接到这批货后,不但不尽快安排生产,反而将部分电缆拆散当废铜卖,以中饱私囊!为此事,我二姨夫气得跟那位大员拍了桌子:

“这叫伤天害理,要直接影响井下生产的恢复。”

那位大员却不冷不热地说:“你操得哪门子心?没看见共产党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吗?”

“那是另一码事。我相信,不管什么党,他都要烧煤做饭、发电。我是矿上的总工程师,就要对生产负责。”

“没我的领导,你负责个屁……”说完转身走了。

一气之下,我二姨夫几乎同时做了两件事,一是拉了电把子;二是给当时的中华民国总统蒋介石写了封检举信。二姨夫到底是赴日留学生,很有法律观念,他付上了被拆散的电缆的照片以及那位大员亲自签名的“废品报告单”。据说,蒋介石收到信后,严令当时的矿业部及最高法院严查。结果那位大员被判了十三年徒刑。

(万没想到的是,给蒋写信的事到了文革时,居然成了我二姨夫的一大罪状……)

……

……

八路军占领枣庄没几天,国民党的主力从徐州压过来了。没办法,八路军只好又撤出了枣庄,向北边的抱犊崮山区撤退。

当时的真实情况就是这样,八路军虽有能力攻下县城级的城市,却无能力守住县城,往往是打下后“打打土豪”,然后立马闪人。

八路军后撤,给我们家带来了新的问题,即我母亲所在的医院被动员一起撤。说是动员,实为命令。因为,八路军普遍缺医少药,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小规模的医院,当然不会轻易放手。据说,陈毅曾发话说,这是用八抬大轿抬,也得抬走……

但我母亲不愿跟着走,她一是不愿离家,嫌行军打仗苦;二是要照顾已在枣庄上学的我小舅舅。那时的人们没有什么思想觉悟,也不知道共产党将来要坐天下,都是只顾眼前凑合着过,过一天是一天。

就连王强表叔来动员,我母亲也是不点头:“不行俺辞职不干还不行吗,俺真得照顾俺兄弟……”

这理由让王强无法反驳,因为他太熟悉我家的情况了。他知道我们家就我小舅舅一个男孩子,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供他上学是家里的第一大事。而且,当时的中华民国刚刚颁布了抗战胜利后的第一部宪法,对教育是相当重视的。我小舅由于学习成绩好,居然还拿到了奖学金。

其宪法中的教育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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