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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与子偕老

出声同时如月手猛然一弹,数十根银针朝着苏卫明飞过去,苏卫明肃容皱眉连连后退,挥剑一一打飞银针,有的直接射入两旁侍卫的身上,有的飞射到墙上,深深的刺进去,看不见尾,身中银针的侍卫瞬间倒地,脸色发青,不停的抽搐。

如月扭头恶狠狠的瞪着我,我心头一惊,暗到不好,矛头指向我了,果然,如月站起身,死死瞪着我,她的眼里像住着成千上万条毒蛇,好似都在向我吐着信子,要将我活生生吞进去,她急急朝我掠了过来,我惊慌之际却只知道后退,后背猛然撞到一颗树上,几片枯叶落下,几片翻飞,如月的身影越近,她嘴角的冷笑也越狠,我紧蹙着眉脖子向后缩着。

就在如月鹰爪式的手欲掐住我脖子时,“咻”的一声,从不远处疾速飞来一把刀,刀绕着如月手腕处转了一圈,也在我眼前转了一圈,猛的飞过重重的插在另一颗上,力量很大,树枝‘簌簌’,风过,地上落叶翻腾,空中落叶翻飞,全场鸦雀无声,我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呼吸急促,惊恐的盯着如月伸到我脖子处的手,她的手腕渐渐出现一圈血口子,一点一点向外渗着血,好似手中带着一只血镯子,如月脸上的冷笑早已不存在,眉头锁的紧紧的,眼中似害怕又似不安的盯着自己的手腕,血越流越多,仿若流不完一般,她死死咬着唇,一手紧紧捏着受伤的那只手臂跪坐到地上,浑身颤抖着,血流了满地,渗透到土里。

我惊魂未定,一只手蓦地拽我入怀,我怔怔的盯着少卿,他按住我的头埋在他肩头,不让我再看这血腥的一面,只听得他轻笑一声,戏谑道:“宣皇原来就这点本事,只会派你一介女流前来做这种刺杀的事情,听闻愁宣行事果断狠辣,最擅使的就是阴谋诡计,篡夺了皇位不说,还杀了那些不拥戴他为帝的老臣,如此一个人,没想到你还死心踏地为他做事。”

我从少卿怀里站直身子,紧握着他的手扭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如月,她脸色煞白,额头泛着冷汗,眼神却如利箭般盯着少卿,忽的咧了一丝笑,渐渐的那一丝笑竟越来越灿,笑声也愈来愈大,听的人心里发颤,憎恶、恶毒的眼神死盯着少卿,咬牙道:“你的想象力也太好了,想杀你是我自己要杀你,跟宣皇没有丁点关系。”

少卿冷盯着她默了半刻,嘴角扬起一抹笑,“要杀朕,是你自己想杀的,那二皇子呢?为何杀朕不成功,你又想要杀他。”少卿顿了下,继续道:“如果朕猜的没错,你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二皇子,当然朕也是你们的目标,不过似乎在这沐沙国,你们还是有所忌惮,所以起初你跳舞选择的就是二皇子,或许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宣皇收到探子的消息,说泪泉国二皇子将会作为使臣前来沐沙国朝贺,宣皇就想如果二皇子若是死在了沐沙国,那离皇会不惜一切我与战到底,这样他愁宣便可隔岸观虎斗,等到我们两败具伤,他再举兵一一扫尽,一统三国,他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你的容貌舞姿虽是一等一,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二皇子心里早已有了人,而且……”

少卿忽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痛,我心像被针似的急忙瞥开视线,少卿长舒口气接着道:“而且他只想要她,其他任何女人也入不了他的眼,你们见不能跟着二皇子,所以你索性留在朕身边,伺机杀朕,只要除掉朕,愁宣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攻入沐沙国,收了沐沙国,踏平泪泉国是迟早的事,你如此舍身为愁宣这份忠诚情义到是另我佩服。”

“哈哈……哈哈。”如月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那又怎样,只怕此时此刻,你的那些朝中重臣死的也差不多了。”

我心一沉,难道那天宴会上其他舞女也和如月一样是那个宣皇的杀手,若真是这样,那把他们带回家的大臣不是……不是命在旦夕?我侧首盯着少卿,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可不到片刻,他嘴角就扬起浅浅的笑,眼神似朝弄、不屑、阴狠,仿佛从君少卿一下变为了当初的血无痕,我紧抿嘴唇快速瞥开视线,极力抑制心中那些想永久忘记的画面,少卿的声音忽的响起,“朕既是当初就猜到了宣皇没那么好心,又怎可能真的会让那些女子活着离开皇宫,不过前来朝贺的两位使臣我到是放他们离开了,也许他们正等着你刺杀成功的好消息。”

一切全被少卿拆穿,我那时还在想,如月定有阴谋,原来这之中如此复杂,而少卿也早有防备,如月狠狠的瞪着少卿恨的咬牙切齿,不顾鲜血直流的手,低着头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缓缓抬起头,双眼通红,面上狰狞的可怕,竟像午夜里的猛鬼一般,我身子微颤,蓦地向后退了一步,少卿握着我的手紧了下,如月迅速掠到一个侍卫面前夺过他手中的剑顺势抹了侍卫的脖子,侍卫惨叫一声倒地,周围持剑的侍卫看着眼前的如月,都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如月一步一步朝着我和少卿的方向走来,少卿沉着脸盯着似鬼一般的如月,对着众侍卫冷声道:“拿下她,重赏。”

侍卫统领络风挥刀冲向了如月,“妖女,拿命来。”络风手中的刀重重的砍向如月的头,如月横剑挡在额头前抵住了络风的刀,一刀一剑比着内力,如月毕竟是女子渐渐处于下风,眼看络风的刀渐渐逼近,刀尖堪堪抵在如月额头,渗出血,如月嘴角竟抿了一丝笑,忽然从嘴里吐出数根银针,络风大惊,收刀,侧首,避针,如月趁络风避针之迹,一剑刺向络风胸口,“嘭”的一声,苏卫明掠上前挥剑挡开了如月的剑,络风长舒口气向苏卫明投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我紧蹙眉看着如月,明明刚才和苏卫明动手的时候,她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为何这个时候,她左手持剑,络风竟拿不下她,络风好歹是大内侍卫统领,武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她喜暗中使招,可刚才看她横剑挡络风的刀时,那股狠劲和力量却不是原先有的,我不懂武功,算是个局外人,所以相比之下我看的应该更为清楚,不过细想下,心里倒是几分赞她的,如果跟对人,也许会是一个了不得的女子,一身好武艺配着一张沉鱼落雁的容颜,可如今这样一个女子,却一手已残,如恶魔一般要置眼前所有人于死地。

如月不屑与二人作过多纠缠,转过身径直朝我和少卿走了过来,她两只手臂死死垂着,一只手不停的流着血,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她走过的路上留下一条殷红的血迹,一手无力的握着剑柄,我提着心看着眼前的女子,很难把此时的她与那日舞姿妖娆的她联想到一起,只能说她把自己掩饰的太好,太完美了,然而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吗?她阴暗幽深的双瞳内,数团火焰熊熊燃烧着,似将一切燃烧殆尽,我从未见过如此狠毒的眼神,似仇视着所有人,要将所有人嗜血啃骨。

侧首看着少卿,他总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眼内无任何波澜,如月的身影渐近,却突然顿在了当地,猛的一皱眉,大口的鲜血从她嘴里流了出来,她的身子像一下被抽离了所有力气一般,跪到地上,可她始终不愿双腿跪在少卿面前,左手握剑柄着力撑在身前,抬起头看着少卿笑着,她脸上的表情是哪种?此时此刻我完全看不明白,憎恶、伤心、痛恨、嘲讽?

她呵呵的笑着,血却不停的从她嘴里流出来,我不禁在想,若世上真有可怕的鬼,却不及如月的十分之一,她如今就是个血人,狰狞痛恶的表情,另人毛骨悚然的笑,满身渗血的伤痕。

可我……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不是跟少卿有私仇,并不是一味的受了宣皇指使来杀他和落尘的。

她眉眼弯弯的盯着少卿,“是宣皇派我来的,不过我自己是确实想来杀你的,你该死,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盯着如月,听着她恐怖的笑声,片刻后,笑声止,如月恕瞪着双眼倒在地上,直直的盯着我,我心里一抽,移开视线不去看那一双眼,少卿淡淡吩咐道:“拖下去。”接着对络风道:“朕若未猜错,她应该姓云,你派人去查一下云惊雷这个人是不是有个女儿叫云如月。”

络风抱拳应了声,两个侍卫抬着如月的尸首欲退下,少卿长吸口气道:“将她好生安葬吧!”

侍卫愣了一瞬,定是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要将一个女刺客好生安葬,随即抬着如月离去,其实我心里也很疑惑,云惊雷是何人?云如月跟少卿又有什么样的仇恨?

我正凝思盯着少卿,他忽的侧首看向我,我怔了怔收回视线瞥开头,他轻斥道:“你就是这么不安份,好好的园子不呆跑到这里来凑热闹。”他咧了一丝笑,揽我入怀,轻拍着我背,他对我除了温柔永远都还是温柔,“忘了那些吧,晚上该恶梦了。”

我头靠在他胸前点了点,想开口问些问题,想着也许夜半榻递之上比较好问些,遂咽下了口中想说的话,半晌后他扶起我,两人对视笑了笑,侧首却对上落尘黑沉晦涩的双眼,心似被人揪了下,刚才明明是担心落尘受到伤害,结果一直看着如月却没去寻落尘,心里叹了口气,咬了下唇,我刚才和少卿亲昵的拥抱就如无数只锋利的箭,每一只都重重的钉在落尘心上,我迅速垂下眼睑不去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世界,当有第三者出现时,最后的结果是,总有一对喜笑颜开,而另一个却是暗自伤悲,只怕此时我脸上的表情亦如刀刃一般,不仅伤着落尘,许还伤着少卿。

落尘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呵呵……没想到那女子武功如此高。”

少卿笑了笑,“看她那个样子,就是抱着死的心态,估计嘴内早就服了毒,最后毒性发作灌入全身才倒致功力一下提了两三层。”

落尘微微笑点了下头,少卿道:“二皇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怔了怔满眼俱是疑惑的盯着少卿,他却只是笑,再看向落尘,他也只是笑,我懵了,这两男人究竟……究竟想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

远远的两人背朝我,一人坐在轮椅上,一人笔直的站着,只是完全听不清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许久后,落尘侧首看着少卿点了下头,我却满腹疑惑,又不能上前去听,二人谈完,转身看了我一眼,相视一笑,少卿喊道:“来人,带他出来。”

我怔了怔,带他出来?带谁,抬睑顺着二人的视线望过去,一个墨衣男子慢步走了过来,身材修长,眉目俊朗,气质竟和落尘有几分像,侧首看向落尘,他双眼含笑激动又似不安的盯着男子,我紧蹙遮眉盯着男子,完全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他是谁,跟落尘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皇宫里,而我又从未见过。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满脑子全是问号,男子慢步走近落尘,两人拳头相碰,紧紧拥抱在一起,落尘硬咽道:“父皇和母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少卿看了眼男子又看向落尘道:“男人间的约定希望你不要忘了。”

我侧躺在榻上睁着眼看着少卿,他还一如往常般,埋头批着折子,心里许多问题,想问又不想打扰他,也在琢磨着该如何问,翻来翻去,气叹了一声又一声,少卿看着我笑了笑搁下手中的毛笔走到榻边道:“好啦!别再翻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我一一告诉你。”

我骨碌的坐了起来,他微笑了下,长叹一声,“我曾经错手杀了一个人,那人叫云惊雷,听闻他有个女儿,但我没见过,见如月好像真的很恨我,所以我猜想她会不会是云惊雷的女儿,还有那个墨衣男子你见过的。”

我怔怔的盯着他,我见过的?哪里?何时?何地?少卿见我直愣愣的盯着他轻笑一声,“还记得你在煞血盟看到的那个怪人吗?用铁链困住的男子。”

少卿的话唤回了脑子里的那段记忆,当时被那个男人吓的不轻,可又一想今儿看到的那男子怎么都跟那怪人联系不到一起,没待我说话,他道:“他叫离缘尘是离落尘的大哥,四年前他出围狩猎被我抓了,当时想拿他来换泪泉国的凤血玉,所以一直囚着他,如今我已不想要凤血玉,更何况那玉也不在泪泉国了,也算做个人情放他回国,以示我有心让两国重修旧好。”

“可你有没有想过,人是你抓来的,也是你放走的,难保落尘的大哥不会对你心怀恨意,回国后举兵来犯,况且你把他当犯人一样囚着这么久。”

少卿淡然一笑,“他和离落尘一样是一个谦谦公子,就算他有心来犯,但他泪泉国的兵力远不及我沐沙国,而且听闻离皇一向仁义,爱民如子,你以泪泉国郡主的身份嫁到沐沙国不就足以证明,离皇想要的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

他的话在我听来却有点自嘲,离皇是因爱民如子,不忍百姓流离失所,才愿和亲平息战事,相比之下不是在说他自己心里没有沐沙国的子民,强意出兵吗?我挑眉撇嘴道:“看来跟离皇比起来,你心里倒没有沐沙国的百姓。”

他淡声一笑说:“你这是在斥责我心无仁义。”

“我可什么也未说。”

“你是什么也未说,只是眼神一直在说而已。”

“哪有?”

“还说没有。”

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两日前,落尘和他的大哥起程回了泪泉国,临行前,我未相送,我们总是两个世界,中间隔着苍穹般的距离,相见总在离别,以勉心里太过难受,让风红稍了几句话给他,风红回来后就一直唉声叹气,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在埋怨我,他离去,我连送也不去送一下,可我相信落尘能懂我的。

十月了,也许因为已是深秋,天气转冷,我突然变得很馋,也很能吃,有时夜半竟馋醒了,再也睡不着。

少卿上完朝后过来,我还会窝在被子里睡着大觉,他隔着被子挠我痒,“起床啦,都晌午了,还懒在榻上,快点起来用膳了,今儿天气甚好,我们出去走走。”

我蜷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头先吃了点东西了,身子犯懒不想动,让我再睡会。”

他伸进来探过额头,“是不是病着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宣太医过来瞧瞧。”

我隔着被子懒声道:“不知道,最近味口也好的很。”

少卿抛开被子替我穿衣,“味口好就更要吃了,让风红伺候洗漱,我陪你用膳。”

一切妥当,我坐在椅子手撑头等着饭菜被端上来,不一会风红端着一个盖着盖子的雕花盆走了进来,身后几个宫女相继端着菜随着风红走了进来,风红将手中的雕花盆放到我跟前笑说:“这是我特意问了厨子的,御膳房的厨子说这秋日啊,吃羊肉进补。”风红揭开盖子道:“这古书上有记载,萝卜可是小人参,萝卜羊肉煲,进补的佳品。”

我笑看向风红道:“你什么时候还学着看古书了,你不是说大字不识的吗?”

风红一手叉腰,微挑下巴道不满道:“嘿……大字不识不能学的哦!”

我掩嘴笑了下,少卿在一旁轻咳了声,风红这才意识到原来皇上在,赶紧低下头,弱声道:“皇上请用膳。”说完躬身退至一旁。

凑近闻着味道,没觉着像有多可口,反而是胃里一阵翻腾,急急扑到门口吐了起来,少卿上前替我抚着背,“怎么吐了……还是宣太医过来瞧瞧。”

风红急忙递过来水,少卿接过水喂给我喝,反胃呕的难受,眼眶里还噙着泪花,突然觉得这个反应……这个反应有点熟悉,上回……我轻咬了下唇,内心似有点喜悦又似害怕,怕自己想错了,细想,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来了,难道真的有了,我嘴角渐渐溢出笑,握着少卿的手笑道:“快……快传太医。”

少卿愣了瞬,许是一下未明白我为何脸上突然带着笑。

刘太医一手捋着花白胡子,一手轻搭在我手腕上,半晌后,刘太医站起身子对着少卿躬身行了一礼,“姑娘乃是喜脉,身怀有孕两个月了。”

少卿愣愣发了会呆后,蓦地一把抓着刘太医的胳膊,狂喜到不敢置信,“此话当真。”

刘太医作辑道:“微臣不敢半句欺言。”

少卿喜道:“赏。”

“多谢皇上。”刘太医退下,少卿坐到榻边紧紧握着我的手道:“语儿……你听见没有,我们……我们又有孩子了。”伸手抚上我的腹部柔声道:“这一次,我一定要看着他出生,亲耳听到他叫我一声爹。”

想到上一个孩子,心中甚为悲伤,又想到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喜在心中弥漫,悲喜交加。我身上蛊毒已解,现在已没有什么还会让我舍掉这个孩子,我也好想听到他叫我一声娘亲。

少卿突然将我从榻上抱了起来,我惊道:“你要干什么?那么多人在。”看着屋子里的宫女太监都在,风红在一旁掩嘴偷笑,我臊的满面通红。

他却不以为然,好似都未将他们放进眼里,“外面阳光如此明媚,说不定儿子想要晒太阳了。”

我环着他的脖子挑眉道:“你就怎知是儿子,搞不好是女儿,难不成你重男轻女。”

他俯头正欲吻我,我手掌挡在他嘴前,“你不是一向重规矩,在人面前都凌傲视人,怎么这会自个倒没了规矩,哪有一个皇帝在众人面前抱着一女子做别人看上去荒淫之事。”

少卿抿嘴笑了下故意沉声道:“都退下,各自找王公公去领赏。”

宫女太监相继退下,风红笑看着我撇撇嘴离去,少卿盯着我,额头轻噌着我的额头,“这会别说这屋子,就是整个园子里也没有人了,现在我可以……”他说着吻上我的唇,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园子里的藤椅上,少卿抱着我躺在上面,阳光照的人舒服极了,我抚在他胸前笑着闭上眼,半晌后他道:“有你和孩子在我身边,人生已足矣!”

我靠在他胸口微微笑着,“你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

“都可以,若是儿子,我就教他武功,骑马射箭,若是女儿,我就……我也教她骑马射箭。”

我笑道:“哪有女儿家成天武刀弄枪的,长大了该找不到夫君了。”

他得意道:“我的女儿还怕找不到良人,说不定跟你一样是个大美人,到时候不知多少候门子弟看上她。”

我心满意足的笑着,天边日头西下,整个大地被笼罩在玫瑰色的缤纷中,没有耀眼的光芒,云朵映着夕阳的余辉泛着迷人的色彩,身边的一切都是处于安静祥和中,夕阳缓缓而落,像少女吟吟而笑的弯眉,用最灿烂的笑来面对人生的喜恕哀乐。

靠在他怀里,手抚着上腹部,闭上眼轻轻哼着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番外一东流逝水,春去春来,花开花谢,落叶纷飞,时光飞逝。

一年后……安静的溪风林中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内蓦地响起一阵小孩的哭声,君少卿抱着儿子又是哄又是逗的,儿子就是不停的哭,身旁君少奇和道芊芊你追我赶戏嘻着,笑声、哭声、哄声夹杂在一起,好不热闹,君少卿紧皱着眉无奈的哄着儿子,莫语菲靠在软榻上看的着实累人,深吸口气道:“你还是给我吧!什么事你都顺手可为何偏偏连儿子也不会哄。”

君少卿亲了儿子一口慢步走到软榻边将儿子递给了莫语菲,顺带亲了下莫语菲的脸,“谁叫他喜欢娘亲些。”

莫语菲嗔了他一眼道:“你做饭去。”

君少卿蹙了蹙眉,要说当初整个沐沙国都管的过来,可唯独对带孩子和做饭他上不了手,上回就因手忙脚乱把好不容易盖起来的茅草屋给烧了,这回又让自己做饭,君少卿有点犹豫,门外忽地传来君灏的声音,“大侄子。”

君少卿一听‘大侄子’三个字,脸立刻沉了下来,一旁的莫语菲‘噗嗤’大笑起来,也不知从何时起,君灏称呼君少卿就喜用‘大侄子’代替了,随声君灏人已走了进来,也不看君少卿一眼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四下打量着屋内,红楼挺着大肚子慢步走了进来,莫语菲看了眼红楼对君灏道:“我说叔叔,你看这红楼都要生了,你还不照顾点,自个儿一屁股坐下了,也不去扶扶红楼……红楼婶婶。”

每次听到莫语菲叫叔叔,君灏浑身不自在,撇撇嘴起身走到门口扶着红楼进了屋,跟着一起走进来一个提着食盒的女子,进屋后,她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取了出来,君灏笑对君少卿道:“听说你上次因烧火做饭,竟把屋子给烧了。”君灏咧嘴笑着,伸手扫了扫桌子上的饭菜道:“叔叔今儿过来自备酒菜,咱今天不醉不归。”

君少卿阴沉着脸走到桌边缓缓坐下,几杯酒下肚,两人渐渐话开始多少起来,莫语菲和红楼在一旁聊着。

一年前,在莫语菲怀孕五个月后,魁夏国举兵来犯,君少卿命骠骑大将军卫联领兵十万前往,击碎了魁夏国的攻击,可就在魁夏国节节败退之时,愁宣竟另增派五万精兵,但这一次却完全将击溃了卫联的十万兵力,奋勇搏杀,最后竟只剩不到五千人,这场仗败的彻底,败的奇怪。

腾龙殿中,君少卿沉着脸双手负在身后站在窗边,自接到战报起,他就一直站在那里未曾挪过,更别说说一句话,已到了用膳的时辰,王公公在门外来回踱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询问皇上是否传膳,可看皇上那阴沉的脸,知他此时心情不佳,上前问,又怕讨不到好,不上前,又怕饿着皇上。

正无奈之时瞥见不远处缓缓而来的莫语菲,已怀孕五个月,身材显得有些臃肿,腹部也隆了起来,瞧见莫语菲王公公一脸的愁容瞬间散开,喜着救星来了,扯了笑忙迎了上去,躬身拱手道:“奴才见过姑娘。”

莫语菲顿下脚步扶他起身,微微一笑,“王公公,我不是说了以后见着我用不着行礼吗?”

王公公笑道:“我算是找到救星了,这会已经到了用膳的时辰了,可皇上到现在还没传膳,奴才担心皇上身子……可皇上脸色难看,奴才怕扰了皇上,一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莫语菲见王公公一脸难色,笑了笑,但又一想到他到现在还未用膳,心中不勉生了几分心疼,都说这国事、家事、家事、国事压死人,恼人烦心之事定压的他喘不过气,莫语菲问:“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王公公叹了声道:“奴才猜想皇上定是为了与魁夏国一战之事发愁,早前,听到汉南的战报后,皇上就一直未语,站在窗边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未说一句话。”

莫语菲侧首看了眼腾龙殿,微蹙下眉,在心里里长舒了口气,虽心里心疼他,可却任何事情也帮不了,只能在他耳边说些高兴的,看着他一日一日消瘦,她心像被针扎似的,敛了心思莫语菲冲王公公道:“劳烦公公传膳吧!”说完朝着腾龙殿走去,王公公在她身后应了下退下。

踏进腾龙殿,隔着帘子,莫语菲看见伫立在窗前的君少卿,虽是一帘之隔,但他的满面愁容和紧锁的眉却被她深深看进了心里,两人就这样,一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一个站在帘子外盯着窗前的人,许久,莫语菲倒了杯茶掀帘走了进去,茶递到他面前,“事情再烦心,也不准饿着自己。”莫语菲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深情的看着他。

听到人语声,君少卿仿若从梦中惊醒一般,怔了怔,侧首看向莫语菲,见到她的那一瞬,满脸的愁容竟变化为柔到心底的笑,握着她递来茶杯的手轻声道:“怎么来了?不在园子里好好养着身子,到处跑。”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抬睑盯着莫语菲溺爱道:“当心你走多了儿子会不高兴的。”

莫语菲皱了下鼻子道:“我也还没吃,你陪我用膳可好。”

“好……你可要多吃点,可别饿着儿子了。”

莫语菲嗔了他一眼道:“你呀!成天儿子儿子的,搞不好是女儿。”

君少卿笑笑吩咐传膳,饭桌上,君少卿一个劲的往莫语菲碗里夹着菜,莫语菲看着米饭碗里的菜都堆的看不到白米了,哭笑不得,拿着筷子竟不知如何下手,“这么多菜,我要怎么吃?”

君少卿笑着端起碗拿过她手中的筷子道:“我喂你不就可以吃了。”

莫语菲抿嘴甜甜一笑,张嘴一口一口吃下他喂过来的菜,看着眼前的莫语菲,君少卿似乎忘了自己是皇上,忘了朝堂之上烦心事,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个平凡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宠溺的喂着爱妻吃饭,她脸上幸福甜甜的笑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良药。

番外二窗外更深露重,莫语菲躺在君少卿怀里轻声问:“汉南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你听到奏报后就心事重重。”

君少卿搂着她的手臂紧了下,一口气长长从鼻内呼出,他起先自己也一直想不通,他的兵都是精心挑选的,有时自己会亲自到操练场去练兵,虽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各军首领、将军来做,但他总喜亲力亲为,明明他的十万大军已将愁宣打的节节败退,为何到后来他五万的兵力就可以轻而义举的灭了他将近九万的将士,他不明白。

腾龙殿里静立的几个时辰里,后来他终于想到了,是为什么,也许根本就是自家人里出了内奸,所有行军攻打策略尽数被人知晓,才得以让愁宣不费力的要了他九万多将士的性命,然而知道他一贯的作事风格和处事策略的人除了夜奴决无第二人,夜魅死在自己手上,而自己又未实现对他的承诺,他心中怕是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想到这里,君少卿心里不由得一紧,若真是夜奴,后果将难以预料,沐沙国每个都城有多少骑兵弓兵和将领,分别由谁统领,这些虽是属于军中机密,但夜奴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各都城的兵都有着守城的任务,不可随意调遣,眼看着汉南就要被愁宣拿下,若是抽走其他都城的兵力只怕是应了身前,顾不了身后,想想君少卿都觉得烦心。

莫语菲抬头看着他眉心的皱越来越紧不忍再问下去,只能默默的陪着他,腾龙殿中,君少卿坐在案几旁看着眼前的折子,心中难掩恕火,搁在案几上的双手紧握着,青筋隐隐作现,一早收到奏报,前几日增派过去的三万精兵是守位颠城的铁骑兵,居然还未到汉南就中了愁宣的埋伏,全军三万多人被剿杀,汉南已被愁宣攻下,他竟丧心病狂的割下所有铁骑将领的头颅,悬挂于城墙上,想他所有铁骑将领都是君少卿亲自挑的,当初都光着膀子和君少卿过过招,虽都打不过君少卿,但在他眼里,他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愁宣竟如此对待他们,这无疑是当着所有沐沙国的百姓在扇君少卿的耳刮子。

君少卿扬着嘴角冷笑了起来,喃喃自道:“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我就不信我君少卿还斗不过一个愁宣。”随即扬声朝殿外道:“宣领侍卫内大臣。”

颠城屯兵共五十万,其中骑兵十万,步兵二十万,弓弩手十万,铁甲士兵十万,这一仗少了将近十三万的兵,如今整个颠城已拥兵不到四十万,汉南与颠城隔的不算太远,愁宣已然收了汉南,下一步定会朝着颠城前进,为勉颠城受创,唯今之计只有先他一步,夺回汉南。

君少卿立在腾龙殿门口望着天空,他倒要看看愁宣如何死。

莫语菲的气一声接一声的叹着,君少卿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唇贴着他的耳轻声道:“你这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可对儿子不太好啊,你这个做娘的应该时时刻刻都挂着笑才行。”

莫语转回身面向他一脸担忧,过几****就要御驾亲征,离开她,叫她怎能不愁,怎能不担心,当他还是一个王爷时,曾经领兵打仗,胸口上留下的那道长长的疤,她到今天都记得很清楚,如今他们好不容易再在一起,自己又有了孩子,他却要领兵出征,战场上,刀剑无眼,她真的很担心,看着眼前的男人,莫语菲咽回了心中想说的话,脸上扯了笑,她想让他看见她笑,想让他无后顾之忧,她伸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描绘着,“千万记得不可以让自己受伤,一定不可以。”

君少卿抿嘴微笑,握着她的手闭上眼轻轻用脸在她手心中磨噌着,若不是事态紧急,严重,他半刻也不舍得离开她,只有她在身边,自己的心才最平静,最幸福。半晌后,他落吻至她手心里,抬起头揽她入怀,拢着她耳边的碎发道:“你要照顾好自己,万不可太过担心,我已吩咐影姬好生照看,另外惜雨园我增派了暗卫守护,皇后那里我也打过招呼,不允许认何人擅自进这园子,更不得扰你清静。”君少卿搂的莫语菲越来越紧,好似此一别无相见一般,下巴紧抵在她头上,昵喃着,“语儿……我好想你,好想……等我,我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回来,一定会亲眼看着儿子出世。”

莫语菲强咬着唇在他怀里猛的点头,“记住一定是毫发无伤,你的妻儿会一直等着你。”

皓月当空,繁星璀璨,偶有凉意的风过,园子里通向房门口的青石小道被琉璃灯照的青光隐隐,花架上的紫藤花开的正艳,这么久以来,莫语菲都不曾知道那紫藤花究竟为何名,她也未去深究过,只是每日细细照看着它们,给他们浇水,寂静的夜里传来小猫君君梦呓般的‘喵’声,园子里莫语菲和君少卿久久相拥,谁都不舍松手放开对方,心里都害怕着离开彼此,只是接下来饱受相思担忧的心会折磨他们生不如死。

番外三三日后……君少卿身着银色铠甲面无表情的骑在马上,大军已整装待发,此次御驾亲征,他一共领着五万兵,骁勇善战的骑兵二万,弓弩手二万,铁甲士兵一万,五万对五万,他想看看,到底是他君少卿训练有素的士兵强,还是愁宣那擅使诡计的士兵强。

坐在马上,君少卿的心却揪的死死的,想回头看一眼,犹豫再三,终是忍住了,另一边,风红扶着莫语菲慢步登上了皓月台,莫语菲面带微笑静看着那个遥远的背影,她要笑,一定要笑,不可以让他有一丝不放心。

长长的号角声响起。

一阵猛风过,吹动着君少卿的发丝和披风随风轻扬,君少卿冷着脸剑眉微蹙,扬手,双腿微夹马肚子,马缓缓前进着,身后所有的各将领骑在马上紧随其后,一队队士兵举着长枪随着领路的马前进着。

君少卿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莫语菲眼前,直至最后大军彻底消失,这一刻,莫语菲胸口又开始隐隐泛痛,强忍住的泪再一次迎风落下,默立良久,风红挽着莫语菲的胳膊轻声道:“姑娘,天意凉,我还是扶你先回去歇着吧!当心身子。”

莫语菲深吸口气,咬咬唇,是啊,我不能哭,我得照顾好自个的身子,丈夫外出,妻子在家独自伤悲,流眼泪是不吉利的,我千万不能再哭,。

莫语菲着手拭走眼中的泪扭头看向风红道:“快扶我回去歇着,当心冻着了我儿子。”

风红“噗嗤”笑道:“你就这喜欢儿子啊!”

莫语菲幸福的撇嘴道:“我知道他肯定是喜欢儿子,虽他口中说儿子女儿一样喜欢,但我想他应该是真的想要个儿子。”

君少卿领着大军行了十几日,终于接近汉南,他选择了离汉南几十里远的篓坡处安营扎寨,君少卿坐在帐营里的案几前盯着地图细瞧着,各军将领都守候着不敢擅自离去,半晌后,帐营外响起卫兵的声音,“禀皇上,刘将军求见。”

君少卿仍凝眉细看着地图,头也未抬冷声应道:“让他进来。”

刘将军手握重剑抱拳,单膝跪地,“启禀皇上,探子已回。”

“说。”

“汉南关周边都是比较平坦的地区,若遣人埋伏恐有困难,而且汉南关守位森严,十步一岗,百步一哨,方圆十里都有重兵把哨,若派人夜探亦不妥。”刘将军顿了顿,慢声道:“不过……”

君少卿抬头盯着他,“不过什么?”

刘将军道:“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臣是汉南人,打小便在汉南长大,对汉南较为熟悉,臣知道在离汉南五十里远处有一条死路,那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前往,若是能将敌军引到那里,我们再堵住出路,用火攻,定可以给他们一个痛击。”

君少卿垂睑思量了一会后微颔首,“嗯……刘将军你多派几个人再去勘察下地形,倘若你说的那个地方还在的话,你这一计未尝不可。”

刘将军抱拳应了声退下。

夜深,君少卿坐在案几前翻着书,心中思念泛滥,看不进去,索性合上书不再看一眼,从怀里掏出木簪一眼一眼静静凝视着,半晌后,他将木簪收于怀中,起身朝着帐营外走去。

君少卿抬起头凝望着夜空,没有月的夜如此漆黑,如此苍凉,低头,却是火光隐隐,守位的士兵举着长枪一队接一队的走过,一旁的篝火燃烧着,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欲走出营地,身后蓦地传来刘将军的声音,“皇上,夜深了,您还是留在营地比较安全。”

君少卿脚步微滞却未转身,淡声道:“无碍,刘将军早些歇息吧!”

番外四君少卿脚步微滞却未转身,淡淡道:“无碍,刘将军早些歇息吧!”

出了营地,漫天漫地俱是黑暗,未离的太远,君少卿迎风站在山坡上,盯着几十里远的汉南,虽是深夜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汉南的城墙上挂着殷红的灯,君少卿长舒口气,那城墙上还同样挂着他沐沙国各将领的人头,他手中的拳头不由得的紧了紧,身后传来低低的叹息声,闻声君少卿剑眉微蹙缓缓转回身,待见来人眉头锁的更紧,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漆黑的夜中,君灏着一身青袍缓缓从黑暗中走出,脸上依旧带着他一惯邪魅性感的笑,眉眼弯弯,一步步靠近君少卿,“何以这种眼神盯着我。”

君少卿眉头渐舒嘴角扬起一抹笑道:“不知叔叔此次前来是……”

君灏微微一笑,“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君少卿不怎么相信的“哦”了一声道:“不知叔叔从何时关心起沐沙国了。”

君灏慢步上前与君少卿并肩而立,遥望着汉南方向,眉稍闪过一丝倦意,脸上的笑依旧存在,“再怎么说我也是姓君,不管怎样,也不希望君家的天下落入愁宣那个贼人手中。”

“叔叔想拥大位吗?”

君灏眉头微皱,即而嘴角噙笑侧首盯着君少卿戏道:“莫不是大侄子想把皇位让给我。”

君少卿笑问:“叔叔可愿坐?”看似玩笑的问,但确实是君少卿真心的问,他早想带着妻儿远离事事非非了,可他如今是沐沙国的皇帝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弃沐沙国百姓于不顾,他得找一个合适,有担当的人来做这个皇帝。

听着君少卿的话,君灏轻笑一声,“当初,你不是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皇位,为何如今,你却又想拱手让出皇位,这倒与你性子不符。”

“如今,对我而言,她最重要。”君少卿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君灏,“倘若叔叔当真愿意坐这个位子,我愿传位于你。”

君灏毫不犹豫道:“我不愿意,当初我不想要,如今一样不想要,现在对我而言也有更重要的人等着我。”

“叔叔既是不想要皇位,那又为何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凤血玉,难道你为的不是宝藏和天下吗?”

君灏眉毛微挑,眼角带笑淡声道:“当然不是,我一直只是对宝藏很好奇而已,不过……凤血玉你若是想要,我可两块都给你。”

君少幽幽而笑,未语,对他来说,再多的财富也不比上惜雨园中的莫语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惜雨园莫语菲躺在藤椅上仰望天空,他在干什么,仗打的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她每天都会想一遍,可每每自己也给不了自己答案,只能对天祈求,望老天能保佑他平安无事的归来。

因为君少卿临走时的交待,基本无人去扰她的清静,她每天吃好睡好,好好养着身子,她想让他回来时看到自己长好了。

风红慢步进了园子,凑近莫语菲轻声道:“姑娘,侧妃求见。”

“侧妃?”莫语菲一下未反应过来怔怔的盯着风红,嘴里低喃着,风红在一旁低声提醒,“陵兰王。”

听到陵兰王三个字,莫语菲恍若从梦中醒来一般,少陵的侧妃罗素,莫语菲赶紧从藤椅上起身道:“快请。”

莫语菲如今虽没有任何身份,可如今皇宫里谁都知皇上心里只有她一个,而且她肚子里现在怀有龙嗣,罗素看见莫语菲欲上前行大礼,莫语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侧妃无需多礼。”

罗素抬头看着莫语菲,眼中闪过一丝愧意,凄然一笑,“罗素并不想来打扰王……打扰姑娘,只是想了王爷的心愿。”

莫语菲心中一凛,定定的看着她,当初君少卿说过不是他赐死的君少陵,当时她就想了很多个原因,可往往是无论自己怎么想,也想不通少陵为何会死。

罗素看着莫语菲叹道:“王爷其实是自杀的,自皇上继位后,王爷一直都过的很痛苦,我知道王爷这么做,他心里也很不好受,我最近做梦会偶尔梦到王爷,他总是直愣愣的看着我,却不跟我说一句话,当初他想让你更恨皇上,所以……我知道他走的不安心,他一定是觉得骗了你心里不好受,所以迟迟不肯离开,也许他是担心你会怨他。”

番外五莫语菲听着心里难受,闭上眼长舒一口气,“少陵,你怎么这么傻,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方式。”

罗素问:“你会怪王爷吗?”

莫语菲未语摇了摇头,她不会怪他,要怪只怪天意弄人。罗素走后,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一直以来,她对于君少陵都是心怀有愧,今生她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了,在她心里不管君少陵做了什么,她也不会怪他,唯一感叹的是,他竟如此恨君少卿,不惜舍了自己的和性命来多增添自己和少卿之间的恨。

一弯孤月挂在林梢,清光泻地,一片清冷。晚风拂过,抖动不胜凉风的叶子,青碧的墨仙湖划开一圈因的柔波,倒影在湖中的弯月儿随波曳荡。

站在湖边默立良久,偶觉似凉意,莫语菲双手环在胸前,垂睑默叹一声,转身朝着惜雨园走去,迎面看见影姬缓缓而来,遂停下脚步等她一起,影姬看见她微微一笑,快走几步到她身侧,“天气有点凉,为何不呆在园子里,身边也不让跟着人,你若是跟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怎好向皇上交待。”

莫语菲笑了笑,“才出来没多久,这不正回园子。”

两人并立缓缓而行,刚一踏进园子,莫语菲顿住前行的步子看向影姬道:“影姬,我不想天天在这惜雨园等着了,你送我到他身边去好吗?”

“不行。”闻言影姬紧锁着眉一口回绝了她,她知道她心里放不下他,想要到他身边去,但如今的她身怀六甲,如何能受得了马车一路的颠簸,而且行军打仗也不是儿戏,哪里容得女子存在,况且她去了,皇上一定会分心。

莫语菲紧咬着唇,“影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累,也怕他分心对吗?我只是想看他一眼,知道他平安无事,我的心才会平静下来,最近这几天,我总隐隐觉着哪里不对劲,像要出什么事似的。”

影姬默默站着久久不语,莫语菲和君少卿之间的情谊,她算是见证者,从他们的相爱、离别、误会一直到现在的所谓幸福,她都一一知道,在心里她是明白莫语菲等夫的心情,可是她心里更为担心莫语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影姬,我可以保证,我只看他一眼,一眼后我们再回来。”莫语菲见影姬不说话,心里有些急燥。

影姬咬了咬唇叹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无论路上出什么事情,你和孩子一定要平安。”

莫语菲喜着点头,“我答应你,我和孩子一定会平安的。”

汉南鱼屯山……轰隆隆的战鼓声震天,厮杀惨叫声淹没在漫天火海中,鱼屯山上站着几百名弓弩手对着山凹处的敌军狂射利箭,鱼屯山唯一的出路已被君少卿命人用枯草垛堵住放火烧,火海中,愁宣的将士不断身中利箭倒地身亡,愁宣紧锁着眉坐在马上,双手死勒着缰绳,“嗖”的一声,一只箭突然射到马的臀部,愁宣的俊马仰身惨厮如着了魔般,猛的向火海中冲去,愁宣大惊,马奔的太快,他却只有夹紧马肚子,身子紧贴着马背,离近猛燃着的枯草垛俊马仰身抬腿一跃,蓦地跃过了被堵住的出路,愁宣心中甚喜,嘴角噙着一丝笑回头看着火海中惨死的士兵,双腿再一次夹紧马肚子“喝”的一声,扬长而去。

见愁宣未死,纵马而去,君少卿阴沉着脸迅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身后传来君灏的大喊音,“穷寇莫追。”

话音落,君少卿却早已驰马远去。

番外六话音落,君少卿却早已驰马远去。

两日前,君少卿故意只带五千弓弩手迎战愁宣,心知愁宣也想要自己的性命,见他只带如此少的兵定会追上来,果不出他所料,愁宣不顾劝阻带兵追了上来,从而也中了君少卿的埋伏,被引进了这鱼屯山却无出路,马车一路的颠簸,莫语菲几次都欲吐,但怕影姬担心她的身子不送她去,她只得强抑着胸口的难受,此次前去汉南,她未带着风红,留下她照顾芊芊,只让影姬相随,影姬赶车,莫语菲若有所思的倚在车厢内,算着日子她们离开颠城也有五日了,莫语菲不知到底还要行多久才能到达汉南,她心里其实知道少卿一定是想自己乖乖呆在惜雨园中等他回来,可她心里实在想他,想亲眼看到他平无安事,哪怕只能远远的看着他,至少是活生生的,只是此时她心里几分紧张,几分不安。

马车蓦地停了下来,莫语菲敛了思绪隔帘问:“影姬怎么了?”

帘外传来影姬的声音,“没事,你在车内呆着,不管听到什么也不要出来。”

莫语菲蹙了蹙眉,心知是遇到麻烦了,她听到影姬的话,整个人缩到马车的一角,若是在以前,不管是发生什么,她选择的定是下车和影姬一起面对,可是如今,肚子里有了孩子,她有了更多的牵挂,只得狠心放影姬一人去面对危险,而自己只能躲在里面。

马车外,影姬立在马车前看着来人,夜奴持剑站在影姬对面,一身黑衣,右眼已瞎被黑眼罩遮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持他的除了心中的仇恨和权势并无其它,可如今,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自己,而自己却报仇无望,他心里的愤恕和不甘无处宣泄,他把这一切的一切都归于莫语菲身上,在他眼里,莫语菲就是个祸害,不管怎样,他都必须要她死。

“夜奴,你想干什么?”影姬握剑冷冷的盯着夜奴问。

夜奴双眼直直的盯着马车车厢,好似能隔帘看见莫语菲,渐渐的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硬声道:“我想要她的命。”

影姬心中一凛,虽她早已想过路上也许会遇到麻烦,但全然没想到这个麻烦竟是夜奴,她本不想与夜奴动手,论武功,她和夜奴算是不相上下,可论情谊,至少以前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如今要刀剑相见,她心中多生了几生担忧和不忍,看着夜奴的样子,他是誓要莫语菲的性命,动手,若是伤了夜奴,她于心不忍,若是自己受伤,那莫语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性命堪忧,影姬微微蹙眉,存着一丝希望劝道:“许多事情已经过去,夜魅也走了,为何你还不能放下心中的恨,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不是更好吗?何况这些事情根本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只是在你认为对的时间错误的出现了而已,为何你一再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夜奴恕盯着影姬,一只眼内波澜狂起,“若不是她,说不定我如今早就报了仇了,若不是她说不定我已经拿到凤血玉了,若不是她夜魅也不会死,一切都是因为她。”

“你别忘了,你的仇人叫愁宣,是魁夏国如今的宣皇而不是她莫语菲。”影姬指着车厢大声道。

听着影姬的话,夜奴蓦地哈哈笑了起来,“不错,我的仇人是愁宣,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但也同样不会放过君少卿和这个贱人,哦……现在说不定君少卿已杀了愁宣,也或者愁宣杀了君少卿,他们中死任何一个对我都有利而无害。”

“这场仗是你挑起来的?败的如此彻底也是你在从中作梗?”

夜奴微微笑,三分得意,三分不屑,三分嘲弄,他虽是未说话,嘴边的笑已完全回答了影姬的问题,这场仗确实是他挑起来的,他知道愁宣这人野心大,好胜心强,早就有心想攻入沐沙国,但一直忌惮沐沙国的兵力迟迟不敢发兵,愁宣一再想用计让沐沙国与泪泉国战,他好从中捞利,可关键时刻,魁夏国内发生了混乱,他只得先平息国内之事。

汉南属沐沙国境内,而安梯则属于魁夏国,两个城离的很近,却又是两个国家,但双方还是有着利益来往,而夜奴大难不死后却濒濒在安梯作乱,杀害安梯各官员,安梯去往沐沙国的经商队伍死在了汉南,通通是他所为,愁宣大恕,忍无可忍,贴出皇榜告示誓要查出究竟何人所为,他投靠了愁宣,然而如今的愁宣早已认不出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了,夜奴将所有的事情全推给了君少卿,为博得愁宣的信认,他将自己身上的凤血玉奉献给了愁宣,未勉愁宣起疑,他说凤玉血是从君少卿身上偷来的,并假意告知,另还有两块在君少卿身上,摸着凤血玉,再一次听到凤血玉的下落,而且还是两块凤血玉,愁宣那颗贪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以沐沙国不顾两国友好,公然杀害由魁夏国送去的舞姬,蔑视宣皇为由出兵,他由起先的节节败退变为后来的主攻为上,夜奴是功不可没。

番外七他由起先的节节败退变为后来的主攻为上,夜奴是功不可没。

看着如今被仇恨填满了心的夜奴,影姬自知多说无意,但她又要护莫语菲的安全,思量了一瞬,她缓缓靠近骏马,猛的一把拔下头上的簪子狠戳在马臀上,马儿连连惨厮疯狂的朝前奔去,车内的莫语菲大骇,掀开窗帘道:“影姬。”

影姬大声喊道:“别管我。”

眼见马朝自己狂奔过来,夜奴侧身躲过骏马,拔腿追了上去,影姬见势,凌空一跃,挡住夜奴的去路,拔剑指向夜奴,夜奴恕道:“影姬让开,我不想与你动手。”

影姬嘴角噙了一丝笑,“你一定要杀她,而我一定要护她,你我之间刀剑相见再所难勉。”

夜奴微锁眉,深深的看了一眼影姬,深吸口气猛然拔剑朝着影姬奔了过去……马儿受了惊,根本毫无停下来的意思,一直狂奔,车厢内的莫语菲身子被颠的两边倒,骏马奔的太快,车轮狠狠撞在一块大石上,马车倾斜,眼看就要侧翻,一个身影快速奔来,迅速拉住缰绳,骏马仰身厮鸣,好一会才停歇下来,而马车内莫语菲整个身子瘫软在车厢内,一手抚着腹部,一手死死抓着坐檐,面色惨白,浑身颤抖,黛眉紧蹙,额头隐隐冒着汗,待见来人撩开车帘,先是微怔,接着无力的笑了下,看见莫语菲的样了,离忠武大惊,赶紧从车厢内抱出了莫语菲。

再一次见到离落尘,莫语菲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她不明白为何会在这里见到他,因有孕在身长时间的舟车劳顿和刚才的惊吓,莫语菲只觉得好累,身子好痛,根本说不出一句话,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躺在马车内。

离落尘看着如今身怀六甲的莫语菲,心中虽是苦涩,但面上仍旧挂着以往和煦的微笑,苗练给莫语菲诊完脉,告之离落尘,她无大碍可能是长时间赶路疲劳所致,离落尘这才放下心,他明白她是想去看君少卿,他明白她心里的感受,就如他自己想时刻看到她一样,只是如今,他更应劝自己的是放下,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受,才会更坦然的面对他,不会刻意跟他拉远距离。

经过几日的赶路,离落尘的大军也已赶到汉南与君少卿的大军会合,离着君少卿的营里几里外安营扎寨,莫语菲一早就醒了,当得知已到了汉南,迫不及待的要想去见心心念念的男人,面对离落尘,她心中虽有愧,但还是坦然的面对他,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也没有丝毫躲闪,也许是做到了真正面对才是放下。

离落尘知她心系君少卿,大军安营之时他就陪着莫语菲来到了君少卿的营地,只是刚踏进营地,莫语菲的心仿若被人猛揪了下,丝丝痛,营地所有将士一一跪倒在地,自营帐而出的君灏面色沉重,看见莫语菲的一瞬愣住了,脑子里迅速想着搪塞的话语或是安慰的话语。

每往前走一步莫语菲都觉得心口有千万根针不徐不缓的扎进胸口,看不见血,却已溃烂至深,看着眼前的所有将士和他们的表情,她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又极其不愿的去想,手紧紧揪住胸口,靠近君灏时,君灏伸手拦住了她,“你……你……他……”君灏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完整一句话,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

莫语菲心揪的越来越死,盯着君灏摇了摇头,侧首看向离落尘,好似想听一句安慰的话,可离落尘却移开视线,她的眼神扫过众人,离缘尘、离忠武、离忠文、苗练……可所有人与她视线交集都默然低下头,她捂着胸口摇头喃喃自道:“不会的……不会的,他武功这么好,不会的……”她猛然转身奔进营帐。

榻上,身着铠甲的君少卿静静躺在上面,银色的铠甲裂了长长的一道口子,自君少卿身上流下的血染红了铠甲,干涸在铠甲上映着耀眼的银色,格外刺眼,明黄的绸布盖着君少卿的头部,他一动不动静静的躺着,莫语菲脸色煞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颤着手紧捂着胸口,她不相信他就这样丢下她了,不相信……一步一拖的靠近榻边。

“语儿……等我,这一次我一定会看着儿子出生,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回到你身边。”

承诺犹在耳,人却已随风去,越靠近榻边,莫语菲的心就越痛,“当”的一声,榻上君少卿的一只手垂下,手中的碧玉簪和木簪一起落到地上,碧玉簪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强抑着心口的痛猛然跪到在地,拾起碧玉簪和木簪,蓦地起身扑到榻边握着君少卿的手放肆的哭着,“你起来,你起来啊,你不是说过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出世的,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你要我怎么办?少卿……”可不管莫语菲使多大的劲摇,君少卿的身子仍旧一动不动。

一旁的离落尘闭上眼紧皱着眉,搁在轮椅上的手握成拳头,听着莫语菲的恸哭声他的心好似要被撕碎一般,虽这一切他心里明知是怎么回事,但却真正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的如此难过,原来他的心还是这么痛,仰头长叹一声,睁开眼欲推动轮椅朝莫语菲驶过去,身旁的离缘尘一把稳住了轮椅,离落尘诧异的侧首看着离缘尘,离缘尘冲他微微摇了摇头,只有让各军将士,首领看到这一幕,他们才会真正相信君少卿已去。

莫语菲的哭声越来越小,力气渐渐缓去,眼前的视线愈来愈模糊,究竟是双眼欲闭,还是泪水糊着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心好痛,仿若有人重新拾起匕首插在她已结了疤的伤口上,痛的难以呼吸,眼前一黑,她的世界陷入黑暗重生中,没有星光,没有温暖,更也没有他。

马车外,一望无际的大地,广阔无垠的天空,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马车内君少卿怀搂着莫语菲,心疼的抚着她的发丝,俯头唇落在她额头,“傻瓜,我说过一定会看着儿子出生,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一切都是已安排好的,愁宣怎会是我的对手,我早就想找个合适的人来坐这个帝位,既是离落尘和君灏都不愿坐,那么给离缘尘也未偿不可,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帝王。”

莫语菲眼角的余泪未干,抿嘴微微一笑,手抚在君少卿胸前,头在他脖子间轻噌着,“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会做的就是去陪你,莫语菲今生非你不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头不相离,生死相随,这是当日我娶你时的承诺,生生世世的承诺。”

“少卿我们去哪里?”

“天涯海角。”

“那以后怎么过。”

“怎么尽兴怎么过。”

君少卿死。

愁宣亡。

离落尘远走,善若水相伴左右。

三国并,离缘尘称帝,国号泰安,意为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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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诺是一张白纸,再厚的剧本也有了结局,我想我知道眼泪的味道,就算付出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曾想逃。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恒久的幸福,只有瞬间的惬意和安适。如果你把我的感情,当成一场游戏,我玩不起,更输不起,花言巧语,谁知道我微笑背后的痛苦,爱由一个微笑开始,一个吻成长,最终由一滴眼泪结束,受了伤,结了疤,最终还是留下痕迹,强迫自己忘了你,但爱过才知道,原来我并不能左右自己。也许无言才是最好的安慰,也许回忆是最好的结局……
  • 清歌一片

    清歌一片

    只见一个男的抓着一个女人的脖子,不停的摇晃着。“你还是不是男人?”“我现在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