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打火机点了支烟，“你和我在一起学校就没人敢欺负你了，为什么不答应。”
“不喜欢。”猫腻皱起眉毛，烟雾四处飘散，空气里很快弥漫起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拉住她的胳膊。“只要你今天和我去酒吧。给我个面子。”
“你有什么秘密？”其实猫腻根本没有兴趣，只是想想，自己吃了这么多免费的零食，还是给他一点面子比较好。
何况，她也从没去过酒吧。好奇心开始作祟了。
“是关于你的秘密。”他说着，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似乎在为引起猫腻兴趣而自豪。
“别故弄玄虚。”猫腻无奈地看着他，“我有什么秘密在你手里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上次我爸爸去你教室找你。其实是你们奈玖老师请求的。”他像在说什么世纪大新闻般，神秘兮兮。
“怎么可能？”猫腻锁紧眉头“你少吹牛了。这根本说不通，而且，她既然是主使，为什么又要保护着我？”
“我爸爸知道偷东西的人是毛利，他大早上就到了办公室气势汹汹地找奈玖说理了，可奈玖却给了我爸200元钱，叫他把毛利说成猫腻。然后当众丢你的脸。事后还叫我爸买了东西，让我带给你道歉。”他认真地说。“真的，都是我爸告诉我的，他是个大嘴巴。”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猫腻不可置信地捏紧拳头，保持冷静问他。
“你傻啊！”王小虎深吸了一口烟，“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奈玖喜欢你哥。而你又不喜欢她。她肯定想让你在蔚迟面前出丑，顺便还能提升你们对她的好感。”
“要不是毛利主动跳出来，你就要在蔚迟面前丢脸了。”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猫腻不爽地看着他，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岂不是被人当猴子耍。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最基本的心计都没有。”王小虎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在猫腻愤怒的目光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这口气我一定会帮你出的。现在。和老子约会去。”
猫腻坐在王小虎的摩托车后面，板着脸，心里压着一团怒火。她仔细想着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到最后还是不敢相信。
“到了。”王小虎脱下头盔，挂在摩托车手把上，“下来吧，坤哥在里面等着呢。”
“坤哥是谁？”她拦住他，“你不会打算把我卖了吧？”
“你说什么呢。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来过酒吧，坤哥都不认识。”他有些怀疑地看着猫腻，她正一本正经地瞪他。
王小虎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脸蛋。“看来是真的。没事，待会你别说话，做做样子就行，反正你长得那么漂亮，光是陪我来。我就已经很有面子了。”
猫腻撇开脸去，没理他，天色渐渐晚下来，她不由想起蔚迟，他现在应该做好了饭，然后对着窗外画画吧。
出来前，她给他发了短信，说要留在教室做习题，晚点回去。
“坤哥，这是我女朋友。”王小虎不客气地拉过猫腻，对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嘻哈点头道。
猫腻碍于他的面子没有戳穿他，只好狠狠掐了他一把。
那个坤哥看上去有20几岁了，他对她举了举酒杯，歪着嘴角：“既然来了啊，就坐。”猫腻倒没客气，挑了个位置就坐下。
坤哥给她倒了杯酒，王小虎要替她挡，她摆了摆手，自己喝了一口，原来酒的味道是这样，苦涩的，连舌头也变得酥麻。
就在她感叹的时候，视线忽然闯入一个熟悉的影子。奈玖，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形象和往日大不相同。黑色蕾丝背心，笑容腻人地和一位男人搂搂抱抱，从她面前走过。
奈玖明显也看见她，脸上的尴尬与错愕一览无余。猫腻冷冷移开视线，不管王小虎说得是真是假，反正她不想看见她。
“猫腻，你会唱歌吗？”王小虎忽然在她耳边低声问了句，“如果会的话，就和我一起上。”
猫腻勾了勾嘴角，跟着王小虎蹿上了台。
她的歌声不高，和说话一般平静，却处处透着和年龄不符的妩媚。王小虎到后面完全停止了动作和声音，怔怔地听着她唱。
坐在台下的何坤，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里忽然绽放出光芒。
一曲唱罢，台下鼓掌，欢呼雀跃。
临走之前，何坤问她要了电话号码，打通后保存。然后送他和王小虎到酒吧门口，晚风吹得他们的头发都纷扬起来。
“你唱歌很好听，”何坤望着她说，“没事可以来这里玩。”
猫腻散漫地笑了笑没说话。
摩托车在夜晚的街道穿行，暖黄的灯光在眼前摇晃，王小虎扯着嗓子唱刚刚那首歌，猫腻则不断嚼着口香糖，希望酒味可以散去，不被蔚迟发觉。
夜里的月光，染上了一丝斑驳的灰色，淡淡笼罩着世界。
王小虎把摩托车停在猫腻家楼下，马达发动的声音戛然而止，夜晚归于寂静。猫腻可以听见草丛深处传来的哇鸣。
她仰头看了眼楼上，温暖的正灯光透过窗子，发出薄薄的光芒。她对王小虎摆了摆手：“我要上去了，拜拜。”
“等下。”他一把拉住她，开口道，“你做我女朋友吧。”
猫腻甩开他的手：“要我说几遍，我不喜欢你，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很无聊。”
“但是我喜欢你，猫腻。”他挡在她面前，信誓旦旦。“我什么事都可以为你做。”
猫腻和他对视，勾起嘴角嘲笑他：“王小虎，长得好看的女人满大街都是，没必要追着我跑。”
王小虎愣住。一时语塞，猫腻已经走上楼去了。他站在楼下，望着那盏朦胧的灯光久久没有离去，她说的并没有错，但也不是全对。
自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才缠着她，但是，真正动心，却是为今晚这一刻，她散漫而无谓地站在自己面前，迷人地歌唱。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老子决定了，一定要追到你。
王小虎暗自捏了捏拳头，跨上摩托车回自家超市去了。
猫腻打开门的时候，发现蔚迟坐在沙发上，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她有些心慌，躲开他的视线。想要回房间去。
“你过来。”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甚至带着一点命令的成分，往日那个言语温柔的蔚迟去哪了？
猫腻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不情愿地回过身，走到他面前，站定。
“你今晚去哪了？”他盯着她，像要通过她的眼睛看清她内心的想法。
“没去哪。”她避开视线望着地板，保持淡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