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唯有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似要破门而进一般。
秦予霄撤了出去,伸手替她拢过散乱的头发,露出一抹笑容:“我把门闩插上了。”
付迹莫大口喘着气,白了他一眼,她再不开门卞赋之恐怕要撞门进来了,顾不得身上瘫软无力,她扯过自己的衣服披上,然后对秦予霄小声警告道:“你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许出声,否则以后都不用来见我了,你若是不听话大可试一试我是不是真的能不见你!”
付迹莫面色一红,瞪了他一眼,对外面喊道:“来了!别敲了!”
她将衣带系上,光着脚下床,刚一站起来脚一软差点坐下,身后的秦予霄扶住她,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小心点。”
付迹莫羞恼的甩开他,急匆匆去外屋开门了,她深吸口气,整了整自己的神情,唰的开了门,张口便道:“敲什么敲!我都睡着了!为了给你开门还摔在床上了!脚都站不稳了!”
卞赋之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他见屋里灯亮着以为付迹莫没睡才敲门的,可他敲了许久都不见付迹莫回应,还听到屋里的床哐当一响,他以为付迹莫出了什么事,若是她再不开门他恐怕要撞门了。
但此时的付迹莫却散乱着头发,披着一件长衫,光着双腿恼怒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有些傻眼,道“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付迹莫拧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神情,道:“你若是不敲门我什么事情也没有!都怪你!害我磕在床上!”说着似乎脚很痛的样子。
卞赋之闻言看向她露在外的双腿,发现上面绑着一处伤布,她的腿什么时候受伤了?
“我看屋里灯亮着,就给你送药……”
付迹莫见他盯着她的腿看,当机立断打断他,道:“我好了!药不喝了!你回去睡觉吧!”然后哐的将门关上继而插上门闩。
好险……
付迹莫暗拍胸口松了口气,但又觉得对不住卞赋之,人家好心好意给她送药,结果被她骂了一顿连门也没让进,她想着又对外喊了一声:“多谢你,快回去睡吧!”
被拒在门外,正打算弯腰端托盘离去的卞赋之身形一顿,回道:“好好休息,若是难受了便去找我。”
他起身的瞬间,付迹莫房里的灯正好灭了,屋里黑乎乎一片,付迹莫没再回声,他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落寞,端着手中还热着的汤药暗自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屋内。
付迹莫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被跟过来的秦予霄搂在怀里热情四溢的吻着呢。
付迹莫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道:“你胆子大了是不是!”
秦予霄揉了揉被她掐痛的地方,继续贴了上去,柔声哄道:“别气,我知道他进不来。”就算进来又怎样?干脆大家都挑明,省的付迹莫和卞赋之哪一日“旧情复燃”。
付迹莫在漆黑的夜里白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就是故意弄出声音来的,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必然被卞赋之发现了。”
为何要怕被卞赋之发现?秦予霄拧起眉头来,口气不善道:“即便发现又如何,从今往后你去哪我便去哪,就算被发现我也不会离开你半步,纵然别人怎么说也无所谓。”
她知道,秦予霄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好正大光明的圈牢她,可付迹莫有自己的顾虑。
“秦予霄,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的身体便是我爹和卞赋之手中的质子,我现在离不开他们,就算你想同我私奔,但也不是现在,你若是忍不了和我偷偷摸摸的发展,便现在就离开我吧。”
经付迹莫这么一说,他才恍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付迹莫的身子同平常女子不一样,一直是卞赋之在调养,今日只是胸痛,下一日就不知道是哪里了,他是能无所顾忌的带付迹莫离开,但付迹莫的身体以后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予霄上前圈住她的身子,柔声道:“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付迹莫已经意识到了,秦予霄虽然很听她的话,但对她有很强的占有欲,要不然也不会搬到她家附近盯着她,她受够了她爹的囚禁,可不想有朝一日逃出她爹的囚禁,又进了秦予霄的笼子。
她半赌气半正经道:“我如今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怕我和卞赋之怎么样吗?我若能和他怎么样便也不需要你出现了!你以后若是控住不住自己的脾气,我们便早些分开为好。”
他知道付迹莫是不喜欢被人左右的,今日是和他赌气,下一次没准就说真的了,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她心里并不是很重,卞赋之也还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有朝一日他会将她心中的卞赋之彻底剔除,完完全全的占有她!
他弯下腰亲吻她的耳畔,双手轻轻抚摸她的身体,柔情道:“莫要再说分开了,我此生都不会和你分开,只要你不抛下我,你要我怎样便怎样。我方才只是看到卞赋之对你那样,而我却只能躲在一旁看,心中一时憋闷而已……”
男人低三下气说这样的话,就算是付迹莫也不禁软下心来,被他摸的面红耳赤:“我如今还和卞赋之纠缠,不过是因为我还需要他,又怎么会因为他抛下你呢?等我生下一个孩子,彻底调养好了身体,我们便全心全意的在一起。”
秦予霄闻言眼前一亮,是啊,还有孩子,付迹莫生了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和卞赋之在一起?她如今是选择同他生子,而不是和卞赋之,独独这一点卞赋之便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