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赋之松了手,道:“我只脱你的外衣。”
付迹莫以白眼来掩饰自己的慌张,抱怨道:“不早说,我自己脱就好了。”说完迅速脱了外衣继续平躺在床上。
比起此时的胸痛其他的都是浮云,就算被卞赋之占了便宜,只要能缓解疼痛她就忍了,再说卞赋之医者父母心根本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占她便宜,她便也当他医者父母心好了,如此一想她便安心了一些。
卞赋之愣了愣,本来以为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心中也有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她的模样,让他心中更起涟漪,似乎不是平日的心无旁骛了,手下的力度都比平日重了一些。
付迹莫心神一乱坐起身将他推开,整理自己的衣物道:“我知道怎么弄了,你走吧,我自己就行了。”
卞赋之突地双颊发热,因被她发现了自己的不堪而惭愧,他也有些待不下去了,便顺从她的话起身:“若还是痛的受不住便去找我,我先去给你熬些止痛的汤药。”
付迹莫点了点头,有些别扭的整着自己的衣服,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卞赋之见她点头立刻抬步离开,路过桌上的药膳时,又对付迹莫说了一声:“你好受些便先喝些药膳,若是凉了就别喝了,我一会儿送汤药来的时候再端走。”
付迹莫在屋里“嗯”了一声,他便开门出去了。
付迹莫坐在床上试着按了按,倒是缓解了一些,但还是不如卞赋之替她按的时候到位,但毕竟男女有别。而且,若是被秦予霄知道了肯定又要吃醋了,说不定会像上次一样把她按床上咬一顿。
她叹了口气,边按边嘟囔道:“好像按的不对呢……”
“我替你按怎么样?”
付迹莫猛然抬头,秦予霄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她的屋子,此时就站在离她床边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似笑非笑,有点渗人。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早就来了。”秦予霄说着放下正环着的双臂,脚步平静的走了过来,继而坐到她的床边,打量道:“身体不舒服?”
早……早就来了?那岂不是全看到了?
本来还觉得问心无愧的付迹莫顿时心里有些心虚,解释道:“我胸痛……特别痛,所以我才让卞赋之替我按的,他医者父母心没把我当女人,我也只是把他当大夫,你别介意……”
秦予霄对上她的眼睛,她这么急着解释无非是怕他误会,这是对他的在乎,而且他从卞赋之进门就一直看着,付迹莫表现如何他都看在眼里,在可以谅解的范围内。
只是她被卞赋之摸,他心里还是不痛快,便绷着脸道:“这么急着解释是心虚吗?”
啧啧啧,又吃醋了。
付迹莫凑上去环上他的手臂,道:“谁心虚了!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你不是早来了吗?那也该看到了,我是无可奈何的!”说完觉着自己力道不够,撇着嘴对他强势道:“你要扪心自问,我刚才算不算洁身自好!”
秦予霄就是拿她没办法,他脱靴子上床搂过她的腰肢,在她耳边道:“你当过男人就该知道,男人的道貌岸然都是装出来的,即便是卞赋之也不出例外,不要把他想得太好。”
付迹莫见他软下音调,嘿嘿一笑,凑上去道:“别你自己觉得我好,便别的男人也是这样,卞赋之这人不用担心,他最多把我当妹妹。”
秦予霄闻言皱起眉来,付迹莫对卞赋之似乎有些太信任了,对他都没有设防。
他又道:“你又不是他你哪里会知道?你敢说他一辈子都像个和尚一样清心寡欲吗?”
看秦予霄这不依不饶的,付迹莫立马举手保证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让他摸了,我刚才真是无可奈何的,我现在还痛呢!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我,就知道吃醋!”说着做西子捧心状。
“你怎么突然来了?”
秦予霄依旧替她按着,回道:“我在你家附近买了间屋子,今天搬进去的。”
付迹莫闻言一震,回身讶异道:“你买屋子了!那岂不是要从我爹那里过?我爹怎么没和我说?”
秦予霄眯眼一笑,有些狡诈:“我用韩副将的身份买的,你爹不会注意到。”
好家伙!秦予霄真是在偷情这条路上用心良苦!为了和她更方便的偷情,都悄声无息的搬到她家附近来了!
他又道:“明天我带你去看,以后夜里的时候你去那找我就行,或者我来找你。”
也就是说秦予霄更方便到她家来了?!她以后务必要洁身自好,免得秦予霄哪天突然袭击。
秦予霄见她许久不说话,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你不高兴?”
付迹莫赶忙回道:“没有不高兴!只是太突然了,你都没和我说一声!”
“我一想到便立刻去办了,办好了便立刻来告诉你了。”
怪不得白天的时候不急着和她约时间,原来是想好了晚上来见她!这个秦予霄,看着老实,其实肚子里有的是主意!
付迹莫转过身,调笑着看着他:“将军好体力啊,搬到我家附近是想和我夜夜笙歌吗?”
他是有这个想法来着,但也不全然……
被她这么****的目光看,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垂下眼帘道:“不是,我只是想和你多相处。”
付迹莫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啊!那我们就单纯的睡觉吧!”说着将自己衣服披好,要和衣睡觉。
“我再问一遍,付、迹、莫、呢!”付老爷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整个屋子嗡嗡作响,他年轻的时候便是不可一世的人物,即便上了年纪也不是个慈祥的老头,气势震天,余威犹在,让人不敢直视。
卞赋之挺直了腰跪在地上,眼睛直直盯着地板,翻来覆去只有两个字:“死了。”
付老爷刷的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厉声道:“好!你说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的尸首呢?”
卞赋之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平淡无波道:“顺着河道飘走了。”
付老爷的手猛然扬了起来,就当要落在卞赋之的左脸上时戛然而止,握成了拳收了回去:“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吗!说!付迹莫到底去哪了!”
卞赋之沉默了半响,抬起头通透明亮的眸子穿透人的心思,他沉声道:“她活着还是死了,到底在哪,对于付家来说重要吗?”
付老爷愣了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她根本不是付家的人不是吗?”卞赋之挑起一抹笑容:“而我,才姓付。”
付老爷瞪大了眼睛,踉跄的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
卞赋之继续道:“还有,她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和付家没有半分关系,就算如此……”他冷笑一声,道:“爹,你也要留她吗?”
哐当!
付老爷一下子坐回了原处,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直愣愣的看了卞赋之好一会儿:“所以……所以……”
卞赋之又是一笑,带着些阴沉:“所以她死了。”
叩叩叩!
正沉迷在的两个人浑身一震,付迹莫暗叫不好,忘了卞赋之一会儿会给她送止痛的汤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