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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雍也(2)

8,原思:即原宪,孔子弟子,字子思。宰:辅佐大夫的小官。孔子为鲁司寇时,以思为家邑宰。司寇为大夫。大夫必有采邑。所以孔子故有此说。

9,九百:不言量辞,不可考。

10,辞:请辞不受。

11,毋:此处指不要辞。

12,以与尔:指余剩的粮食可以给与你的乡邻。五家为邻,二十五家为里,万二千五百家为乡,五百家为党。

子谓仲弓曰1:“犁牛之子骍且角2,虽欲勿用3,山川其舍诸4?”

1,谓:谓与之意。仲弓:即冉雍。孔子弟子。

2,犁,利之反。身色杂。即朱熹所说的杂文。骍,息营反。即赤色。周朝时,人们崇尚赤色。故尔祭祀喜欢杀骍牛。角:指牛角生得周正。

3,用:用以祭祀。

4,山川:山川之神。舍:上声。舍得。诸:之。据孔颖达和朱熹说,虽冉雍之父为恶,但并不因其父恶尔损害冉雍的贤德。于此来看,冉雍曾因父恶,而本人不受重用。

子曰:“回也1,其心三月不违仁2,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3。”

1,回:颜回。孔子弟子。

2,心:内心。不违仁:指不背离仁德。三月:年有四季。一季为三月,而每三月季节为一变。所以此处说三月不违仁,就是指颜回心存仁德持久,不随时节之变而变。

3,其余:指剩下其他的孔门弟子。日月:指其门人心存之仁或以日计,或以月计,而不能持久。

季康子问1:“仲由可使从政也与2?”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3?”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4?”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5?”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6?”曰:“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7?”

1,季康子:鲁国大夫。姓季孙,名肥。

2,可使:可以使其。从政:指任大夫而参与政事。也与:也否。与,平声。

3,由:仲由。孔子弟子。果:决断。

4,赐:端木赐。孔子弟子。

5,达:通事理。

6,求:冉求。孔子弟子。

7,艺,多才能。

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1。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2。如有复我者3,则吾必在汶上矣4。”

1,季氏:鲁大夫季孙氏。使:任命,使臣之意。闵子骞:孔子弟子,名损。费:音同秘。季氏的城邑。宰:城邑主政之职。

2,善:好心。辞:推辞,辞去。

3,复:再次请使费宰。

4,汶:音同问。即汶水。闵子骞这样说,其意是如若在来请我,那我就要去渡汶水,再由汶水进入齐国境地。闵子骞所以不任其职,是因为季氏在鲁国专权主政,僭越礼制。即朱熹说的季氏不臣。

伯牛有疾1,子问之2,自牖执其手3,曰:“亡之4,命矣夫5!斯人也而有斯疾也6!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1,伯牛:孔子弟子,姓冉,名耕。有疾:患疾病。

2,子:孔子。问:慰问。

3,自:从。牖:窗子。朱熹说,这窗子是南牖。因为按其礼制,病者往往居于北牖下。倘若君主来探望,则须拖着身子迁移到南牖下,使君主得以正身面南。当时伯牛家就以面南礼来待孔子,然而这于礼制不合,孔子自是不敢当的,亦就不入其室,而是在牖下执其手,与伯牛之永诀。

4,亡之:命丧而将亡。

5,命矣:天命啊!夫:音同扶。伯牛是有仁德的。然而亦终究躲不过恶疾。孔子叹息,此贤者竟亦遭厄运,只能说这是天命的安排了。

6,斯人:这种人,指伯牛。斯疾:这种病,指恶疾。

子曰:“贤哉1,回也2!一箪食3,一瓢饮4,在陋巷5。人不堪其忧6,回也不改其乐7。贤哉,回也!”

1,贤:此处指清新寡欲的人。

2,回:颜回。孔子弟子。

3,箪:音同丹。古时盛饭的竹器。食:音同嗣。

4,瓢:盛水的竹器。

5,陋巷:简陋的街巷。

6,人:他人。不堪:不能承受。忧:忧苦。

7,不改:不改变。乐:音同洛。和乐之意。

冉求曰1:“非不说子之道2,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3,中道而废4。今女画5。”

1,冉求:孔子弟子。

2,说:音同悦。喜好之意。

3,力不足者:能力不足。朱熹说,这是指想进步而不能够。

4,中道:中途。废:止住。

5,女:音同汝。代你之辞。画者:止步。朱熹说,所谓“画”,其实就有如画地为牢,而不能前行。

子谓子夏曰1:“女为君子儒2,无为小人儒3。”

1,谓:教导之意。子夏:孔子弟子。

2,女:汝。君子:有德者。儒:朱熹说,儒是学者的称谓。孔颖达说,君子为儒,为了申明正道,小人为儒,只是为了徒个虚名。程颐说,君子为学是为了滋养自己,小人为学不过是做样子给人看的。这是从孔子的今古为学论说而来的。然据胡适考证说,儒是殷代遗民从事丧礼的职业。

3,无为:不要做。小人:常人。

子游为武城宰1。子曰:“女得人焉尔乎2?”曰:“有澹台灭明者3,行不由径4。非公事5,未尝至于偃之室也6。”

1,子游:孔子弟子。武城:鲁国城邑名。宰:城邑主政者。

2,女:汝。代你之辞。得人:得到人才。焉尔:于此,在此。

3,澹台灭明:姓澹台,名灭明,字子羽。后亦称为孔子弟子。从此处可察,孔子很有注意人才,并加以培养的意识。这正是孔子授学的公心。

4,行不由径:径,小路。指从小路走捷径。朱熹说,不走小路,则行止必然中正,这从不求方便,不走小路上便可察知。

5,非:不是。公事:公务。朱熹说,这里的公事有如饮、射、读、法之类。又说,不是公事便不见邑宰,可见此人凡事皆持有守度。

6,偃:子游名。室:住所的屋里。

子曰:“孟之反不伐1,奔而殿2。将入门3,策其马4,曰:‘非敢后也,马不进也5。’”

1,孟之反:鲁国大夫,名侧。不伐:不自夸。

2,奔:军队溃逃。殿:殿后,押后。

3,入门:入城门。

4,策:鞭马。

5,敢后:敢于押后。不进:马走不快之意。

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1,难乎免于今之世矣2!”

1,祝:主持宗庙事务者。祝鮀:卫大夫,字子鱼。有口才。宋朝:宋国的公子,出奔在卫,有美色。

2,难乎免于:指难免受其害。今之世:今世。

子曰:“谁能出不由户1?何莫由斯道也2?”

1,出:出门。不由户:不走门户。

2,何莫:何故。斯道:走我这条路之意。或者孔子的此种感叹,是指崇尚礼乐的人少,不知仁德之道。朱熹说,这是孔子的怪叹之辞。

子曰:“质胜文则野1,文胜质则史2。文质彬彬,然后君子3。”

1,质:朴实。文:文采。野:乡野人。

2,史:史官。朝中掌文书的人。朱熹说,这种人多闻习事,而缺少实做,因而多少显得虚浮不诚。

3,彬彬:指物相杂而适均的样子。君子:指文质结合,才接近君子之德。

子曰:“人之生也直1,罔之生也幸而免2。”

1,生:生存。也直:犹如正直。

2,罔:不直。幸而免:幸免。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1,好之者不如乐之者2。”

1,知者:懂得礼制典章的人。好者:喜好礼制典章的人。好,去声。

2,乐者:以礼制典章为乐的人。乐,音同洛。

子曰:“中人以上1,可以语上也2;中人以下3,不可以语上也。”

1,中人:才智中等的人。上:上等,高深。指高深的礼乐思想。

2,语:去声。告知,教授。

3,中人以下:才智下等的人。不语上:指不讲礼乐思想,而讲初等知识。

樊迟问知1。子曰:“务民之义2,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3。”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4。”

1,樊迟:孔子弟子。知:知行之义。

2,务民:为民办事。亦即行礼乐思想。

3,敬:诚敬。远之:指专心人事方面。即行礼乐思想。远:去声。知:去声。

4,问仁:求问仁德大法。先难:遇难事在人之前。后获:得获报居人后。

子曰:“知者乐水1,仁者乐山2;知者动3,仁者静4;知者乐5,仁者寿6。”

1,知:训为智。乐:音同要。喜好。朱熹说,智者达于事理,凡事少有阻碍。因此喻为水。

2,仁者:有德者。朱熹说,仁者厚重,而承载一切。故而喻为山。

3,动:主动。

4,静:沉静。

5,乐:音同洛。欢乐。

6,寿:增寿。

子曰:“齐一变1,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2。”

1,齐:齐国。变:改变。朱熹说,齐国人凡俗而又急于功利,喜欢夸诈,依然有过去霸政的习惯。所以,只有求变,才能达到鲁国那重礼教的风气。

2,鲁:鲁国。道:指先王和周公之道,即重建礼制。

子曰:“觚不觚1,觚哉!觚哉2!”

1,觚:音同孤。行礼酒器。该酒器是上圆下方的形态,且腑足皆有棱角。内可容二升的酒。朱熹说,因为觚有棱,当时的人常破觚为圆,而又仍称为觚,故此孔子才有感叹。

2,觚哉:孔子叹息礼制不存。

宰我问曰1:“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2。’其从之也3?”子曰:“何为其然也4?君子可逝也5,不可陷也6;可欺也7,不可罔也8。”

1,宰我:孔子弟子。

2,仁者:有德者。告:有人告知。井有仁:有仁者落入了井里。

3,从:跟从。此处指跟着掉入井里。

4,何:如何。为:要。其然:这样。

5,逝:往。朱熹说,是指往救落入井里的仁者。但他人有别解。如钱穆就说,可诱骗仁者去看掉入井里的仁者。

6,陷:陷害。此处指陷入别的仁者亦落入井里。

7,欺:被欺骗。

8,罔:迷惑。

子曰:“君子博学于文1,约之以礼2,亦可以弗畔矣夫3!”

1,君子:有德者。文:六艺典章制度。

2,约:约束。礼:礼制。

3,夫:音同扶。弗畔:不背离。

子见南子1,子路不说2。夫子矢之曰3:“予所否者4,天厌之!天厌之5!”

1,南子:卫灵公夫人,有淫行。朱熹说,孔子到了卫国,南子请求见他,孔子辞谢,遂又不得已而相见。所以如此,是因为古时仕于其国,有见其小君之礼。孔子所以见有淫行的夫人,为的是不坏了礼制。

2,不说:不高兴。因同悦。

3,夫子:孔子。矢之:手指天发誓。

4,予:我。所:有所。否:不合礼制。

5,天厌之:让天厌弃我罢。

子曰:“中庸之为德也1,其至矣乎2!民鲜久矣3。”

1,中庸:不偏而持中,兼而平常。德:仁德。

2,至:至极。

3,民:乡民。鲜:上声。少有。

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1,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2!尧舜其犹病诸3!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4。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5。”

1,博:广博。施,去声。给与之意。济:接济,救助。

2,何事于仁:何止事关于君子的仁德。比也圣:必然亦是圣人之仁德。

3,尧舜:两位古代君王。犹病诸:恐怕心有余力不足。

4,夫:音同扶。立:立足。达:能达,达到。

5,近:切近,不好远。取譬:捡取事例。方:术。方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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