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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狐的传说,在达尔罕这片土地上,已经流传了很久。相传,在很久以前,达尔罕这片草原上,遭受了连续三年的大旱,滴雨未下。草木枯死,牲畜的尸骨遍及了草原,牧民们难以再生活下去。一个在草原上修炼了千年的神狐,看到草原上因旱灾而导致的瘟疫肆虐,牧民们疾病缠身,四处流离,甚至于家破人亡的情景,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便变为一名女神医,行走于草原上,为苦难的牧民们治病去瘟。但由于草原上缺水,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苦难的牧民们仍旧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着。神狐再也看不下去了。为了拯救草原上受苦受难的牧民百姓,她决心宁可触犯天条,牺牲自己,也要把这些苦难的牧民百姓从水火中救出。于是,神狐便来到西辽河的上游,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在达尔罕草原上,用自己的身躯,弯弯曲曲地拓开了一条河沟,将水引到了干旱的达尔罕草原上,这条河沟便是北老河。从此,北老河两岸又有了生机,牧民百姓又可以安居乐业了。牧民百姓为了感激救苦救难的神狐,家家户户便开始供奉神狐。

这件事儿被辽河的河神知道了,立刻上天禀报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听了,勃然大怒,随即派二郎神带领天兵前来镇压。二郎神带领天兵经过昆仑山,看见一块巨大的水晶石,便用法力将它拿起,来到达尔罕草原,将神狐压在了水晶石下。牧民百姓知道后,无不感到难过,感到悲愤。每当放牧来到水晶山下,看到里面神狐那痛苦的样子,不由得潸然泪下。每逢过节过年,牧民百姓便将家里最好的东西拿上,来到水晶山下,拜望神狐。这件事情又被玉皇大帝知道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狐狸精,竟能如此地被牧民百姓所敬重,这还了得!玉皇大帝更加恼火,立即命东海龙王,立刻将水晶山封埋,决不能让牧民百姓再看到神狐。东海龙王马上派遣乌贼精前来封埋水晶山。乌贼精来到水晶山的上空,对着水晶山张开大口,一股墨色之水喷洒到水晶山上,水晶山顷刻间变成了一座青山。后来,牧民百姓为了能够再次看到神狐的身影儿,便把此山起名叫玻璃山。

那么昨天晚上,白掌柜看到的那条黑影儿,难道真的是神狐显灵再现吗?其实不是。他看到的那条黑影儿的确是人影儿,而这个人就是赵宝山。

昨天晚上,赵宝山从金桂兰的房间出来后,又到院子里转了转,察看了一下院子里的四周,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下了。午夜时分,他悄悄地起来,从包裹里拿出一条青布,将脸围上,便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他来到外面,向四周看了看,什么动静也没有,便快捷地来到院子西北角处的厕所旁,一纵身窜到树上,又从树上跃到院墙上,随后翻身下墙,到了大街上。

街上,死一般的静。

赵宝山快速地来到小镇南的一户人家的院门口,停住了脚步。他朝四处看了看,便一纵身跃到了院墙上。从住宅和院落上看,这是一户很有钱的人家。赵宝山往院子里看了一下,院子里十分安静,便纵身跳到了院子里。他顺着墙根儿来到房屋的拐角处,正要朝窗前过去,突然一条黑影儿从不远处窜了出来。赵宝山发现是一条狗,便快速地从腰间摸出一支飞镖,一甩手,“嗖”地一下飞了出去。那条狗还没来得及叫唤一声,便哀鸣地倒下了。赵宝山过去从狗身上拔下飞镖,在狗身上蹭了蹭,放回腰间,转身来到窗前。这时,忽听屋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哎哟,轻点儿,都啥时候了,还干哪,睡不睡觉了?”

赵宝山忙闪到窗旁。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外面这段时间,可把我憋得够呛,怎么也得叫我干个痛快呀。”

“外面臭女人有的是,你憋得够呛,糊弄谁呀?”

“押着那么多的货,身上还有钱,这乱哄哄的世道,我哪敢脱身哪。再说,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哪。”

“你不是那样的人,那你是哪样的人哪?装假正经!”

“你不相信?那好,那我就给你正经正经!”

“啊..啊..你好坏!”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却还在快活,真是有钱吃饱了撑的。

赵宝山闪过窗户,来到房屋的门口,掏出一把匕首,将匕首顺着门缝儿插入,慢慢地将里面的门插儿拨开,悄悄地推开门,一闪身进了屋,随后,又转身悄悄地将房门关上。里屋门没有关严。屋里的两个人正完全沉浸在快活之中,根本就没有想到屋里已经走进一个人来。

赵宝山瞥了一眼黑暗中炕上的两个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两个人正在兴头儿上,万没想到屋里会进来一个人。忽听得一声咳嗽,两个人顿时浑身一抖,身上那股激情的冲动感,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女的惊叫一声,一下推开男的,躲进被子里。

男的壮了壮胆问:“你..你是谁?”

赵宝山说:“想要活命,最好别出声。”

男的问:“你要干什么?”

赵宝山说:“手头上紧了,找你想借两个盘缠花。”

男的说:“你要打劫?你知道我是谁吗?这块儿的区长那可是我姐夫!”

赵宝山说:“别废话,我管你是谁,快点儿!怎么,不愿意是吗?那可就别怪我心狠了。”

赵宝山说着,将匕首架在了男的脖子上。

冷森森的匕首,使男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连忙说:“好好,你想要多少?”

赵宝山说:“你看着拿吧。”

其实,赵宝山并不想这么做,只是身上的钱没有几个了。他不知道这个男的是当地一个非常有钱的主儿,做着两宗买卖。傍晚进镇的时候,看到这户的住宅和院落,认为是个有钱的人家,这才定下心晚上过来干一把。

男的说:“那你让我先把衣裳穿上。”

赵宝山说:“别耍花样,不然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知道。”男的说着,慌忙找过裤子提上,战惊着下了地,来到桌旁,把灯点着,斜眼看了看赵宝山。

赵宝山说:“想知道我是谁吗?”

男的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赵宝山说:“快点儿!”

“知道知道。”男的忙来到柜前,摸过一把钥匙,将柜打开,从柜里拿出一个小木箱,把小木箱打开,把里边的钱倒出,数了数说:“这位爷!就这三十块大洋了,你看..”

赵宝山说:“包上。”

“好。”男的忙从桌儿上抓过一个布帕,将钱包上,递给赵宝山。

赵宝山接过钱,揣进怀里,说:“记住,这件事儿最好别张扬出去,不然我决不饶你!”

男的连忙说:“知道知道。”

赵宝山转身便出了屋。

男的松了一口气,瘫坐在炕沿上。

女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问:“走了?”

“走了。”

“拿了多少?”

“三十块。”

“啥?三十块!”

“给他三十块,他就拿三十块。”

女的觉得有些怪,说:“没再多要,给多少拿多少?你也是,咋就不先给他拿十块呢?”

“我哪知道,我还怕他把家里的钱全抢走呢。”

赵宝山出了屋,翻出院墙,顺着隐蔽处往回返。刚走出不远,忽听得镇中响起了一阵枪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由得迟疑了一下。枪声和叫喊声朝这边过来。他忙躲闪到拐角处。这时,就见一个人一瘸一拐,很是吃力地顺着街西过来。不用说,这个人一定是受了伤。后面响着枪,还有叫喊声。

“快,抓住他,别叫他跑了!”

“他受伤了,谁抓住他,我重重地有赏!”

受伤的人一边跑着一边还击着。后面的人越追越近,看来受伤的人很难跑掉。

赵宝山从拐角处闪出,从腰间快速抽出两支飞镖,“嗖嗖”地甩了出去。追在前面的两个人先后叫了声,倒下了。

后面的人叫喊起来:“有他的同伙儿!”

一个人叫着:“给我一起抓起来!”

赵宝山从腰间又抽出一支飞镖,朝着这个人甩了出去。

这个人“啊”地叫了一声。

旁边有人喊:“不好,韩司令受伤了,快撤!”

赵宝山忙奔过去,搀着受伤的人朝前跑去。跑了一段路,后面没有了动静,两个人放慢了脚步。受伤的人看了看赵宝山,见赵宝山青布蒙着脸,深更半夜的,如此打扮,断定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行人,便说:“这位大哥!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赵宝山说:“没什么,碰上了,伸手帮一把的事儿。”

这时,前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便到了眼前。赵宝山马上警觉起来。

受伤的人说:“没事儿,自己人,我的兄弟。”说着,打了一声呼哨。

就见一个人骑着马,连着一匹马,来到近前,跳下马,奔了过来说:“大哥!没事儿吧?”

受伤的人说:“没事儿,只是腿上被咬了一口。”

骑马的人忙问:“大哥!伤得厉害不?”

受伤的人说:“不碍事儿,多亏了这位大哥帮忙,不然的话,我恐怕就回不来了。”

骑马的人朝赵宝山拱了拱手说:“多谢这位大哥!”

赵宝山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受伤的人说:“不知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日后定当报答!”

赵宝山说:“还是算了吧,我只是个过路人。”

受伤的人说:“既然这位大哥不想说,那好吧。我叫杜巴图,他叫包连喜,住在黑山头,人们都管我叫‘黑山豹’。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去找我。”

赵宝山说:“我记住了。”

杜巴图说:“那好吧,这位大哥,保重,告辞了!”

包连喜将杜巴图搀扶到马上,掉过马头走了,转眼两匹马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赵宝山随即便返回了平安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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