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真得让奴婢心疼”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小姐,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小姐从来没有那些千金小姐的脾气,一点也不做作,也不仗着王爷的宠爱去欺负人,在小姐面前,她从来不需要跪,因为小姐说了,女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这样的说法还真吓了她一跳,还说她要是向她下跪,就让王爷换了她,她哪敢不从啊!这么好的小姐,她要到哪里找?所以她一直很希望小姐能和王爷在一起,可是现在,哎!
“好了,丫头,再哭就变成花脸猫了,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这一哭,就变得更难看了。”落雪让小念扶她坐起来,抬头看着一直哭的小念,打趣的说道。
“小姐,你还取笑奴婢”小念破涕为笑,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我哪里取笑你,自己去照照镜子”落雪看着小念的样子,指着不远处的铜镜,却被手指上的伤弄得发出嘶声。
小念慌忙将她的手指放下,拿出大夫留下的药膏轻轻的涂抹到伤口,一边吹起一边说道:“大夫说,手指未伤及筋骨,擦几天药,便可以好了。”
落雪看着手指上的伤,心微微痛了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小念说道:“小念,明天可否帮我请个琴师?”
“琴师?”小念抬起头不解的问道:“小姐请琴师干嘛?”
“丫头,你傻了吗?请琴师能干吗?当然是让琴师教我弹琴了”落雪无奈的摇着头。
“啊,小姐不会弹琴吗?”小念惊讶的问道。
落雪想了想,这才说道:“会一点吧!”只是不知道你们这里的五线谱和现代一样不,在现代她可以全面发展,对音乐爱好极佳,基本上喜欢的歌曲,她不看曲谱都能弹下来,而且,她那里用的琴师钢琴,这里的琴应该算是弦琴吧!
小念看着落雪眨了眨眼,道:“好的,小姐,明个一早,奴婢就让管家找一位琴师”
“嗯,麻烦你了”落雪笑着说道。
“小姐,以后不要在说这句话,这是奴婢分内事,小姐干嘛总是这么客气”她就是想不通这个小姐,她为她办事,总会说句麻烦你了,让她都觉得自己不是在当丫鬟。
“小念,你这话的意思是,让小姐以后不要对你客气喽?”落雪笑望着给自己手指上药的丫鬟。
小念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肯定的说道:“当然,奴婢是专门伺候小姐的,小姐一直这么客气,奴婢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你这丫头,就那么喜欢伺候人?”哎,可怜的小丫头,这么小就出卖劳动力,古代就是不好,太封建,太奴性化,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突然有个人来伺候她,她还真的不习惯,看着他们动不动称自己为奴婢,动不动要向比他们身份高的人下跪,让她有些看不惯,更有些受不了,恨不得将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思想灌输到他们的脑袋里。
“哪有,奴婢生来就只有当下人的命,哪像那些千金小姐,若是有个富裕的家庭,谁愿意把当丫鬟呢?”小念轻轻的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稍纵即逝。
“嗯,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就是如此,家境贫困的一些家庭,为了维持生计不得已将子女卖到富家人当丫鬟,想必他们也一定很心痛吧!世上哪有不疼儿女的父母。
父母?那么落鹰那个禽兽算是吗?他的恶行,一夜之间毁了那个原本很温馨的小家,一夜之间,她没有了妈妈,没有了妈妈的家,她现在就是一个孤零零的孤儿。
哈,孤儿,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一夜之间变成孤儿,没有妈妈的孤儿。老天爷,你真会捉弄她,先让她失去妈妈,而后让她穿越到陌生的环境,穿就穿了,却让她遇到喜欢上的人,而且还不能去喜欢,如此折磨她,是您的乐趣吗?您给的另一个人生,就是如此吗?如果是,她不要,她真的不要,她宁愿下黄泉。
轻轻的闭上眼睛,两行泪缓缓的流了下来,上完药抬头看落雪的小念被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上药弄疼了她,惊慌的问道:“小姐,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是奴婢不好,弄疼了你”
落雪缓缓的睁开眼睛,含泪看着小念,摇了摇头,道:“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小姐,你要哭就放声的哭吧,你这样子看得小念心都要碎了,奴婢知道你委屈,知道你伤心,但是……”小念看着她满眼的委屈与伤心,眼眶一红,轻咬着下唇,哽咽道:“小姐,奴婢只求你不要在伤害自己,这样憋着,会伤害身体的”
放声大哭吗?不,除了那晚,她再也不会,因为她觉得那样只有懦弱的人才会有的举动,她是个坚强的人,怎么会做这样丢人的举动,她不会,再也不会。
落雪再次闭眼做了个深呼吸,睁开眼看着一旁落泪的小念,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抹上小脸,擦干眼泪,笑着说道:“丫头,再哭鼻涕就要流到嘴巴里了”
“小姐,你还取笑奴婢”小念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好了,不取笑你了,去打盆热水,让我洗洗脸”伸手抹上自己的小脸,现在一定很丑吧!刚刚哭了那么久,眼眶肯定比小白兔的眼睛还要红,只希望明天两眼不要变成核桃才好。
“嗯,奴婢这就去”小念笑着转身走掉,刚到走出屏障却见程月端着药走了过来。
“小姐醒了吗?”程月看着两眼泛红的小念,轻声问道。
“嗯,醒了,小姐要洗脸,奴婢先去给小姐打水”
“嗯”程月淡淡的说道,绕过小念走向屏障内。
落雪在室内便听到他们的对话,凝视着即将走进来的男子,他的声音很冷,比起冷傲凌寒就有点逊了,想起他,落雪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轻皱眉甩了甩头,却听到那个人冰冷中带着一丝的担忧的声音传来——“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落雪将头转向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镇定下来,淡笑道:“怎么是你?”
程月冰冷的闪过一丝让人无法捕捉的笑意,她还记得他,心里一阵愉悦,就连语气也变得温暖一些,开口道:“先把药喝了吧”
落雪看着他递来的药,还冒着屡屡白雾,显然是刚煎下的,刺鼻的味道,让她的眉头蹙起,撇了一眼黑乎乎的中药,看着他道:“程月,可以不喝吗?”不是她矫情,只是她不习惯喝中药而已。
“小姐还是喝了吧!这是补药,对你的身体有益”程月看着她蹙眉,眉峰轻微一挑,原来她怕喝药?
“啊?不、不需要了吧,我的身体很好”补药?二十一世纪的她可是健壮如牛啊,想生病一次还很难,怎么到了这里,就被他们说的如此脆弱,好歹她也是个练家子的人,被他们当作林妹妹,还真是不爽。
落雪见他想出言相劝,慌忙打断:“程月,别我”
“可是……”
“没有可是,这药我坚决不喝,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轻轻推开面前的中药,倔强的说道。
程月见她如此坚决,只好无奈的将药拿开,放到桌上,道:“我放在桌上,喝不喝由你决定。”
落雪点了点头,看着程月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心猛地像被人扎了一下,忽略掉心中的痛,淡淡的问道:“程月,这么晚了来这里有事吗”
“小姐,我……我……”程月看了一眼跟没事人似的她,他知道主子的事不应该轮到他这个下人过问,可是想到王爷,也为了他以后有好日子,他也豁出去了,可是话到嘴巴突然打结。
落雪看程月如此,眉峰一挑,压下心中的疼痛,淡然的说道:“你是想问我和你们王爷之间的事吗”
程月惊讶的看着她,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说出他问的问题,既然她说了,那么他说不是,显得虚伪,不是?而后点了点头,道:“是的,属下刚不久去书房见过王爷,屋内像经过一场激烈战斗的凌乱,属下从来没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将书房的东西全部都砸了,以前的主子根本不会如此。
属下知道,自从主子那日带你骑马狂奔回府时,主子就喜欢上你,主子从未对一个女子有过那样的温柔,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还让小姐一直住在自己的寝室,自己去睡书房,主子对你的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每个人都为主子高兴,也真心希望主子和小姐能走到一起。”
落雪突然抬手打住程月接下去的话,她知道他对她的情,可是她为了他的安全,她真的没办法去接受,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在她面前死掉,只是为了救她,她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程月,在这个世上,有许多人想要王爷的命,是吧”落雪看着程月,淡淡的问道。
程月听完她的问话,眉头轻皱,据实回答,“是的”
落雪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了程月一眼,嘴角轻轻划起一个弧度,道:“所以,我不能和王爷在一起,你明白吗?”
程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和那些想要王爷命的人有什么关系?”她的想法还真是怪异。
“没有为什么?日后你会明白”落雪淡淡的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程月,轻声说道。
“小姐,日后我会更加不明白,你点开说吧!”程月无语,日后?再来十个日后他也不会明白。
“你真笨”落雪微眯起眼睛看着程月,她不是把话已经委婉的说出来了吗?戏谑道:“你肯定是你们主子身边最笨的一个”
“小姐,你还没回答属下的话呢,你也可以当属下愚笨吧”程月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开始反驳,他才不是,他是他们当中最聪明的一个,要说笨,只有一个人能胜任,那就是轻尘。
落雪看着心口不一的程月,摇了摇头,“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只要小姐告诉程月原因,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一个千个,程月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为了主子可以赴汤蹈火,哪怕是他的生命,区区一个条件又算得了什么。
“很好,我的条件是,你必须为我保守,不管以后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许告诉王爷,否则我会看不起”落雪认真的说道,她不想这件事让他知道,否则,她今日残忍的决定就失去意义了。
程月看着床上的她,眉头紧蹙,思量了半天,才点点头,道:“好,我答应”
“是的,我喜欢王爷,甚至可以说爱上他”说到这,落雪的心再次被扯痛,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平静的说的道:“就因为王爷也爱我,所以我不想让他陷入危险之中,正如你所说,外面有许多人想不惜一切手段杀了他,如果我现在不放弃这段短暂的爱情,那么便会成为他的负担和他在敌人面的软肋,纵然王爷的武功再高,若我被擒,他会怎样?你应该比我清楚”
“小姐……”程月讶异的看着落雪,他没想到她的心思如此的细腻,居然将问题想得如此透彻,原来她是为了主子的安全,所以才和主子……他现在真的不佩服她,她说的不错,纵然主子在厉害,只要有弱点暴漏,那些人便会不择手段去攻击这个弱点,更何况这个弱点还是主子最爱的女人。
落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痛的说道:“所以我才不得不这样做,与其看着他陷入危险,还不如就此割爱,长痛不如短痛,等我找到母亲,便带着她离开这里,日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也让时间冲淡这一段插曲。”
“小姐,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程月看着她,心微微疼痛,为了心爱的人,她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似乎可以体会到她当时的心情,无助、心痛,却又不得不放手。
落雪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就在程月想劝她不要离开的时候,小念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小姐,水打来了”
落雪整理好心情,换上一副笑脸,轻声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去了这么久,害我担心了半天,正想让程月出去寻你来着。”
“小姐,你不知道这里离厨房有多远,来回都得一段时间”小念将手中的水盆放在凳子上,转身向落雪开始抱怨起来。
“原来如此”
程月见她们说话,自己也插不上嘴,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便申请告辞,“小姐,早点休息,属下就不打扰了”
“嗯,记住你说的话”落雪看着他,点点头,并嘱咐道。
“是”说完,想落雪微微一施礼,便退了出去。
深夜,落雪拿出怀中的冷傲凌寒写的立据,泪轻轻的滑落,低喃道:“对不起,我无心伤你,若是你没有救我,该多好”话罢,紧紧的搂着那张纸,缓缓的闭上眼睛。
次日,天气依旧晴朗,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小念早早的去找管家让他请一位琴师到王府,中午时分,管家带着琴师缓缓的来到傲轩阁,看到正坐在树荫底下等候的落雪,上前躬身道:“小姐,这是琴师,若是没有别的事,那么奴才先告退了。”
落雪看了一眼管家,笑着说道:“麻烦管家了”
“小姐客气了,那么奴才告退”言毕,又想落雪微微一施礼,转身走掉。
落雪对着琴师说道:“老师,请坐吧!”
琴师闻言皱了皱眉头,老师?这个名字好怪,无心再去思考,对着她点了点头,道:“多谢小姐”转身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凳子上,将身上的琴取下,轻轻的放在桌上。
经过两个时辰的研究,落雪终于弄明白这里的音符,想起以前学过的五线谱,落雪认为这里的比现代的要难懂的多,好在她天赋不错,仔细推敲了半天,才能够掌握和了解,而琴师的眼里全是赞赏之色,对他今日的教的学徒很是满意。
“小姐,你真的好厉害了哦”送走琴师的小念回来,两眼崇拜的看着落雪。
“丫头,你是在损我吗?我可算不上厉害”落雪抬头白了一眼小念,轻笑道。
“可是,小姐在小念眼里就是最厉害的人,只用了一个时辰,小姐便掌握了琴的弹法,这也只能说明小姐天资聪明”小念依旧津津有味的拍着落雪的马屁。
“好了,你这丫头就别再那拍马屁了,我可不习惯”无奈的看着双手捧在心上的小念,道:“小念,我为你弹唱一曲”
“嗯?小姐要弹唱给我小念听?真的吗?”小念不敢相信的问道。
“真的,比珍珠还要真”落雪好笑的看着小念的表情,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小念屁颠屁颠的跑到落雪身边坐下,激动的说道:“小姐快点吧,小念真的想迫不及待的听小姐弹唱。”
落雪看了小念一眼,低头看着面前琴,试一了一下,这才缓缓的开始弹奏,清脆的琴声缓缓的响起,音律平稳,没有一点起伏,节奏不快不慢,落雪满意的看着在琴弦上跳动的手指,启纯轻唱“你说起那条回家的路,路上有开满鲜花的树,秋天里风吹花儿轻舞,阳光会碎落成一面湖,陌生的城市让人想哭,又一次爱情已经辜负,能不能把未来看清楚,寻着流星方向可不可以找到幸福。
越害怕越孤单谁的付出多一点,越躲藏越相爱越怕输,越长大越怀念少年时有多勇敢骑单车摔多痛也笑着哭;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努力的深爱过就不苦;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大雨中期待着有彩虹;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越单纯越幸福再回想起的时候。”
琴音再次恢复到开始那段不快不慢的节奏,半响,落雪再轻唱:“陌生的城市让人想哭,又一次爱情已经辜负,能不能把未来看清楚,寻着流星方向可不可以找到幸福。
越害怕越孤单谁的付出多一点,越躲藏越相爱越怕输,越长大越怀念少年时有多勇敢骑单车摔多痛也笑着哭;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努力的深爱过就不苦;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大雨中期待着有彩虹;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越单纯越幸福再回想起的时候”
琴音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幕,落雪凝视着不远处的花朵,眼眸中全部悲伤,心闷闷的疼痛,越单纯越幸福,越简单越幸福,这样的幸福为什么不属于她,她只是想简简单单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为什么老天爷都不许,她想要单纯的爱情,为什么老天爷依旧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