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柴静是央视最节俭的主持人,因为她至今没有在北京买房买车,十多年一直租房打车度日。
曾有记者问柴静是甘于清贫吗,柴静想了很久,才说:“我很怕这沦为一个符号化的东西。其实我并不高尚,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和财富,并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有时想想,这里面是空的,是不可依靠的。大部分时候,我更看重生命本身,它才是真的,它饱满像果实。而有些东西是空的,我从里面体会不到任何幸福。”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柴静应该绝对有能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有房有车的“富婆”,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躁的年代,她却选择了甘于清贫。但看她坚守的梦想,看她的神采奕奕,谁又能说她不“富有”呢?
当人们追逐金钱的同时,开始追问“你幸福了吗?”,富有的定义已经不只是金钱的叠加和累积,富有更不是衡量幸福的唯一标准。真正的富有不只是拥有金钱,更重要的是拥有内心的富足。就像豪华别墅里住着没有灵魂的人,那只是空房子;上帝的宫殿里没有灵魂,那就是地狱。
作家毕淑敏说,幸福是一种心灵的感觉,是不可以通过指标数据去量化的。我们开心的程度,跟钱财的多少是不成比的。假设一个非常富有的人,每个月只能和家人在一起吃一次饭,而这唯一的一次就是他每个月仅有的快乐。在这种情形下,他每个月只能得到一次自我满足。除此之外,就算他又得到了另外一个亿,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快乐可言。
当我们认识到金钱只不过是我们生活中需要的很小的一部分,多或者少也没那么重要时,就不必用尽全力去追逐从而沦为可悲的“拜金女”,我们就能安心去做更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像柴静的闺蜜——《看见》栏目的编导范铭,评价柴静不那么在乎金钱时说:“我理解她是太爱惜自己的羽毛。她每天事情那么多,要读书、看电影、旅游。但生命时间又那么短,她要合理分配。我理解,她只做自己内心深处认可的事,这是基于一种价值观的判断。”
也有记者问柴静业余时间都干什么,她说,摄影、旅行、阅读和写作。她说1998年第一次看见自己在《今日女报》的专栏,非常喜悦。如果我们每天不致力于攀比,比谁的包包是限量版,比谁的钻石更大,而是将这些时间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我们的生活就不会苍白到只剩下炫耀后的空虚或者攀比后的失落。
心理学家说“比较是人的本能”,其中女人尤甚,她们比得过便洋洋自得,比不过便耿耿于怀,愁眉不展。这或许能够驱动女人变得更加好胜,但也会让她们变得盲目丢失自己的本性。
有智慧的女人,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去盲目地比较。生活的标准和幸福的定义来自自身对人生的参悟,只要满足了自己的所需,就是快乐的,这样的幸福才是简单真实的。
大文豪苏轼的好朋友王巩,受苏轼“乌台诗案”的牵连,被贬到偏僻落后的广西宾州,只有歌女出身的小妾柔奴随行。四年后归来,苏轼发现王巩非但没有消沉沦落,反而更加容光焕发,性情更加豁达开朗,很是疑惑,就问王巩原因。王巩说多亏了柔奴陪伴,才度过那么久的寂寞岁月。苏轼就试探地问柔奴:“岭南应是不好?”柔奴说:“此心安处,便是吾乡。”答得淡然平静,毫无矫饰。苏轼没想到一个柔弱女子竟然有这般的胸怀,很是赞赏,立即填《定风波》词一阕:“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意思是只要心中安宁,无论在什么地方也都如同在家乡一样舒适自在。
由此,柔奴的胸怀和淡定不仅仅在当时名噪京城,直到现在仍为人们所钦佩、欣赏。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是聪明的:一种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并且为之努力着;而第二种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及时享受的。杨澜也曾说:“人生是很不定的,就像我乘热气球的经历。热气球的操作员能做的只是调整气球的高度以捕捉不同的风向,而气球的具体航线和落点,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也正是乘坐热气球的魅力所在:有控制的可能性,又保留了不确定性,所以比任何精确设定的飞行都来得刺激。其实人生的乐趣也是如此,全在这定与不定之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成功与否,享受过程才最重要。”
剪掉一些内心茂盛的欲望,安然地享受我们拥有的,没有束缚的心灵才能体会到最淳朴最平实的快乐。回想过去物质匮乏时代,我们的父辈没房子、没存款、没车子、没婚礼、没钻戒……那才是真正的“全裸”,然而他们却相濡以沫走到了金婚、钻石婚。奢求少一点,抱怨少一点,懂得善待生活,幸福就会悄悄而来。
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淡生活,同样是内心的一种欲望。但这种欲望却是对生活美好的向往,是清心寡欲而让内心充实满足。放下那些遥不可及的欲望,珍惜那些唾手可得的小欲求,真正的富有是精神上的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