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屈服
我从来没想到,他会为了我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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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晃动,头有些晕,睁不开眼,是一片晃动的模糊。
当我真正醒过来时,眼前是安迪那张带着邪笑的脸。
‘怎么是这货?难道贝洛输了?’心里惊呼,转瞬低沉郁闷,
“怎么样了?感觉好点儿了吗?”看我醒来,安迪关切的问道,转身手里端过一杯水。安迪倾身上前,一只手臂托起我的脊背,将我揽到他手臂里。喂我喝水。水有点儿怪怪的味道,我仅喝了一口,便皱着眉眼又推开了。
“这是哪儿,贝洛呢?”我问,环视四周,没有他的身影,贝洛这混蛋把我输掉了。突然心底生出一股怨气。
“这是我的房间,怎么样?”安迪笑着一副得意样,
他将水杯递到我面前。
“谢谢,”我伸手去接,
这货却不放手,笑而不语,将杯沿放到我嘴边,我一愣,抬眼看向他,‘这是什么状况,我们还没到那份上吧,’
“喝点儿水对你有好处,里面我加了一点儿维生素片,”他看着我说,
“谢谢,现在我可以自己喝了,”
看我坚持,他便不再勉强,
“这房间怎么样?”他问,
我快速环视了一下。
这是一间和老西蒙差不多的大的独间牢房,但却多一个里间,大概是洗浴间,而且这儿的陈设用具也明显要比那老头好很多。看来,这货里外都还是有点儿势力的,这里日也过的也是很有质量。
“再好也是牢房,”我揶揄道,
“那就跟着我一起出去吧,”他并不在意我的态度,
“我不是货,这么快就可以转手,你省省吧,”再说,对我而言,你们也是货,仅供我筛选的货。
“你喜欢贝洛?”他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这好像与你无关,你管得太宽了,”我用手肘向外支开他紧贴的身体,表示自己很不高兴。
但这货身上像是抹了强力胶,越往外推就贴的越紧。
“我知道你力气比我大,但也要看用在那儿,看不出,我很讨厌你这样吗?”我侧目俾睨道,这人脸皮很厚。
“哼,”他冷冷一笑,将我手里的杯子拿开,
“力气是要用在该用的地方,”说着,安迪突然翻身倾轧过来上来。
“你,…”我惊恐,双手支起,尽量撑开与他身体的距离。
但却毫无意义,他一手就将我双手敷在头顶,身体整个也被他砸紧,动不得。
“你要干嘛?”我极力冲他大声吼叫,可惜听上去虚弱的很,毫无气势。
“哼,”安迪冷冷一笑,那盯着我的眼神怪怪的,当他俯身低头过来的时候。
我禁不住绷紧身体。
“贝洛会杀了你!”我咬牙切的说,
“为你吗?哈哈,太看高自己了吧,”他大声讥笑道,
“哼,他会为了自己的自尊,”我说,这个程度还是应该还是有的。
可是他并不理会我,那双手,仍旧不安分的在我身上随意拂划,有些痒,忍不住想笑,但觉得不合时宜,也怕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紧咬着双唇,忍了。
“哼,怎么样?比起贝洛,…你的身体好像有反应,”玩味的笑意始终挂在轻扬的唇角。
“你的技术的确很不错,大概是经常为别人做这方面服务的经验结果,是不是?你是男客多还是女宾多呢?”我讥嘲道,
如果你是被人蔑视,鄙视的,记得,一定要一点儿不剩的还回去,在心里,或者嘴上,就像现在我一样。
再弱小的人,也要知道实施反击,不然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哈哈,不知贝洛是怎样忍受你这张嘴的,但在我这里你还是收起这些伎俩吧,”他大笑着,并不气恼,
不就是那么一会是吗?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就是一副身体吗?你我都是男人,
‘就当他是在为我服务而已,’我自我安慰着。
“下边舒服吗?”安迪问,
什么上边下边?此刻就是不懂也要装。
“不管是在上还是在下,有什么区别?一样,”我继续说道,你不是不生气吗,那就一直说到让你生气为止,除非你不是人,是人就有底线,就会生气。
看懦弱的人要学着有些坏心思,像我。哭,卑怯,惊慌在面对他们时候都是没用的,他们在意的永远只是他们的自己,由下至上传递的最为真实的难耐膨胀。这点在贝洛那里我就知道了。
“什么区别?不知道吗?难道,贝洛还没‘告诉’你吗?”他表情几度变幻,双眸里的笑意在眼角舒展,延伸。
“……”我看不懂,但应该没什么好事。
“那我来教你,”他低头,不再多说,用嘴吻住我的唇,辗转,双手禁锢住我的头,不让我闪躲,迎合他慢慢烧灼在身体里的火。
砰,砰,砰,门口,剧烈急切的拍击声。
“安迪!安迪!快开门,不然,我杀了你,”是贝洛狂风一般的怒吼。这是他的风格,心里竟一下舒展起来,有救了。
安迪却只是微微一顿,似乎并不在意。
“啊,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为了你,呵呵,我好想更兴奋了,你呢?”冷冷一笑,接着狠狠在我胸口咬了一口!
“啊,混蛋,”一时吃痛,忍不住大叫,对他怒目而视。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为了刺激外边的那个人。
随着我的一声惊叫,外边的门口传来更激烈的撞击声。我竟然下意识捂住嘴巴,安迪不带任何感情,他的手用力在我身上握捏,让我忍不住缩身躲避,手仍旧紧紧捂着嘴巴,连骂都不再张口了,不知,这样受罪的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赌气?还为了外边的人?我不愿细想。
门口的抨击声,如此镇彻,心似乎都在微微颤,但上面的货,却将一手伸向。
心里的怒火却是到处窜,不知从哪里发出去。虽然我还不了解‘李雨’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有一点,就是很小气,而且是个情绪化的,吃了亏,一定要发泄才可以。
所以,找准机会,抽出手,
我喜欢打脸,因为别处根本不会起作用,还不如挠痒呢,
咬着牙,狠狠甩了出去。
他敏捷的脸向一边闪过,但细弱的指端擦过他的脸颊,瞬间留下几道惨白的划痕。当我再次挥手时,划痕慢慢变得殷红,而手却在半途被握住了。安迪居高而临下,灰色的眼里冒火,沉默如山。
“臭小子,还没人敢这样对我的脸甩手的,”良久,他说,声音低沉。
“我甩了,怎么样?”心里不管多慌乱,面色也不可以屈服,‘李雨’以前大概是学过心理学。
“不知天高地厚,怎么样?哼,只要我一句话,什么贝洛的,你就是大家的,”他冷笑着说,满眼讥嘲鄙夷。
这话还是如此熟悉。
“我知道,这话,早就从别人那儿听过了,但那又怎样,我是大家的,大家也是我的!”吓唬我?威胁我?哼,我连‘李雨’是谁都不知道,听起来也许没有关系,但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最多,‘李雨’再消失一次。
“还嘴硬,我本只想逗你们玩的,但现在,我就要用你在那小子心上捅一刀,”他突然狠狠的说道,
“你要干嘛?”心里一惊,
“这就让你知道,一再惹我的下场!”一清脆裂帛声,我的裤子被他撕扯掉。‘不是吧,这狱衣质量也太差了,’
双腿一曲,环抱到胸前,刚刚豁然的心有沉下去了。
“想要在他身上捅刀,就算是戳成马蜂窝,也该让人进来,看着,那不是更刺激吗?”我的嘴巴仍旧不肯服软,尽管心里已经抖的不成样了。
“你真多话,应该是个女人,”他面色阴沉,一把将我拽过去,
“啊,混蛋,”我吓得大叫,
“不要脏了我的床,”他说着,将我从床上拖下,就像个木偶,光脚站在地上,上身伏在床沿上。
这时,撞击声没了,传来碎细的脚步声。
难道贝洛离开了,不会吧,这货也不没用了吧!
‘为什么,我还没有昏过去呢,’当那种无助无力感到来时,我就像要逃避。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说,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喜欢你耍小聪明,我对白痴不感兴趣,”他说着,有把我的上衣也给扒掉。
“啊,”当我光滑莹洁的脊背和挺直的双腿一起呈现在他眼前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惊叹着。
“我喜欢贝洛,做什么都好,但,你会让我恶心,”我说,也许现在说什么都不起作用了,但我还是会说,一直说到大家都吐了为止。
“随你,宝贝,”他冷语,
“我输了!贝洛,”心口发堵,胸口窒闷,泪像断了线的珠帘,整颗整颗的往下掉,在心里,噼里啪啦…
贝洛,你这笨蛋,连个破门都撞不开…
‘砰!’铁门又一次被击响。
“安迪……求你,…我在等着,”是贝洛的声音,暴风骤雨后的一丝清冷。
背上的带着温润的唇舌终于停下了,对我身体的禁锢也慢慢松开了。
我也疲惫虚弱,极力伸手抓过衣服,但都被安迪撕扯的残破不堪了。
门被打开,随着一阵微风,拂过,有人快步近来,我背对着,不想转身。
对这一切,厌恶到极点,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还击的。
安迪,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惨!
噗!一阵拉扯,击打声。
身后有人被打了,我想定是安迪那货。
我将上衣穿好,转身,安迪正抬手擦拭唇角,有点滴的鲜红血迹,旁边站着,卫杰,和黑着脸的贝洛。
我拿起被安迪扯坏的裤子,扔到安迪面前,
“记得,你要还我一条新的,”我对安迪说,脸上的泪痕大概已经干了,无影无踪,就像心里的悲伤愤怒也干了,无影无踪。
现在什么也不愿多说,当我上衣裤衩,爽着两条白皙枝条似的腿走过,贝洛身边时,被他一手揽住。
“找条裤子,”他说,抱着的手臂竟有些抖,不知是打安迪还是刚才砸门时伤到了。
卫杰,走到安迪衣橱前,打开门,胡乱的翻找,故意将衣服乱丢一地。终于拖出一条递给我。
又肥又大,刚走一步就踩到裤脚,歪倒在贝洛身上,贝洛蹲下帮我把裤腿往上卷起。
“刚才这小子昏倒了,你最好带他去趟医务室,”走到门口时,安迪说。
出来后,我还是一步一甩,裤腿往下滑,疾步跟在贝洛身后,像只小狗,腿短裤长,几次险些摔倒。
贝洛回身,竟将我抱了起来。现在可是众目睽睽呀,目瞪口呆,心跳加速,‘没必要这样吧,要是个女人,就是浪漫风流,变成男人就有点放荡不羁了。’我都不敢抬头了。
‘你不要脸,我还要皮呢,’身子微微挣脱了一下,
“老实点儿,小心我把你扔出去,”他心里有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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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他会抱我回我们的牢房,可是他却带我到了洗浴间。
我是一头雾水,可看着这张黑漆漆的脸,什么也不敢问。给我脱去上衣,当那些安迪留印在我身上的‘触目惊心’,一一展示在他面前时,我头皮发麻,一阵阵打怵,把脑袋埋的很低,都快进土了。
“还疼吗?”他问,声音低沉,忍着情绪。
“嗯,当时很疼,现在好点了,”我说,声音仍旧怯怯的。
虽然现在洗浴间内没有人,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将我用那条大浴巾包裹起来。
脊背上有几道抓住痕,安迪那货故意抓破了,水从那流过,火辣辣的疼,我仍不住‘嘶’的吸了口气。
贝洛放轻了动作。
他将我翻过去,背对着他,
“没流血吗?”他问,
“流血?不知道,还不至于吧,就像辣椒水一样。”我不太会形容。
他突然蹲下身,用手掰我的屁股,
“啊,你要干嘛?”我大惊,刚要回头,又被他抬手,拧了回去,
“不痛?”他又问,
面朝着墙壁,我是一脸茫然。
“你看那里干嘛?那里干嘛会疼,我又不是便秘长痔疮,”我不解,这小子神经了吗?我屁股就算痛,有病,那也是医生该看的,你看有什么用。
他再次将我翻过来,面对着他,用审视的眼光瞪着我,沉默着。
贝洛的那一身肌肉一直在我眼前招摇,这是我最羡慕的,我伸手捏了一下,
“要是我也有这么一身疙瘩肉,大概就没人惹我了吧,”我笑着说。其实我是在提醒他,该帮我练练肉了。
“他没对你那里做什么?”他好像并没有在意我说什么,自顾自的问我,一脸疑惑的表情。
“嗯?那里啊?”我问,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我是问,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贝洛还是追问道,
“那个吗?和你上次做的差不多,”我记得,是差不多,只是不知他问这干嘛,交流?学习?可笑了…。
“和我做的差不多,差不多,什么意思?那你干嘛大叫,”他还问,
“当然要叫了,他咬我,还用指甲使劲挠我,很疼,我没忍住,他没你做的舒服,”我说的很诚实,贝洛的指腹很温柔,有力,拂过皮肤的时候恰到好处。
“两人在一起,是要舒服,才可以的,不是吗?”我接着解释道,怕他不懂。
“哈哈,你,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贝洛大笑,一把将我揽到怀里。他很开心的样子,看来学着书上说的,他都是很喜欢的。
“在一起,是要喜欢对方才可,就算是动物也是如此的,”我又继续,讲解。像老师对懵懂的学子,循循教诲,这大概是从‘李雨’的母亲学到的。
“那么说你不喜欢他做的,也就是他做的没我好是吗?”他一脸得意的样子问,
“嗯,差不多吧,”我很想说喜欢他,但,我在等,等自己能够和他一起站在某一平台上,那时才可以。
情感需要在平等的基础上才可以的。
只是不知今生他给不给‘李雨’这样一个机会?
好像‘李雨’在对于人性的某些常识的精确认知和对于某些世事的茫然无知简直是鲜明对比,这让他迷惑不解。
他双手撑起浴巾在身后,将我和他掩藏在墙角,倾身附在我的耳垂,锁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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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责怪他,怎么半天都撞不开门,他抬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傻了吧,监狱的门是那么容易撞开的吗?再说,撞开了,我就直接关禁闭了,还能救你出来!
我又问他,关于刚才健身室内的大战,是怎样的结果。
他表情一愣,诧异的问,什么大战?你做梦了吧,脑子还不清醒吧,没有什么大战,若是打斗,是要集体受罚,挑唆,带头者是要关禁闭的,所以那是大家在切磋,健身。
“懂吗?”他一眼深意,
“噢,”懂了,原来,这里的健身方式是如此另类。
我很失望,以为这次该除去几个的,但,也幸好如此。
很快清洗完毕,
我们一起回到牢房。
“明天,还可像这样,自由休息活动吗?”我抬头问他,
“哼,你真把自己看成上班族了,还要双休,哎,你是太懒了吧,”他总喜欢讥嘲我的无知,很伤自尊,但我却不能气他,哎,不公平啊。
当我们坐在床上闲聊的时候,
卫杰从我们身边走过,一副冷恹恹的表情,却随手扔过来一个精巧细致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