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陷阱
门开了,
是爱莎医护
就是第一次给我包扎,治伤的女医师。
虽然当时她带着口罩,但我认出了,她的法式金发微卷蓬松还有那对耳垂上金灿灿的耳环。我想她也认出了我。
“啊,漂亮的小子,”她笑的很浓,声音响亮,很爽朗。
“您好,”我微微一笑。通过贝洛我知道我笑起来很能唬人。
这女人让我错过了一次死的机会,算不算救过我了呢?
现在还不好说,谁知道,这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呢?
禁不住发出如此感慨。
贝洛与爱莎医师好像很熟的样子,他们说话的样子像是在悠闲聊天。
临走,贝洛从爱莎医师手里接过一个小盒子。
爱莎笑着看了一旁呆站着的我,眼光意味深长…。
“希望你们过多愉快,”她笑着说。
其实本来是想要问一下罗卡医生的,他答应要帮我恢复记忆的,但却一直没有回应。我张了张嘴,但一想到,提起罗卡时,贝洛的那副要吃人的嘴脸,觉得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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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
贝洛便将那盒子塞给了我,说是给我的,一看上面全是英文,一个也不认得。
“这是什么?”我问,随手将盒子打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拧开盖子,里面装着一些乳白色状的膏剂,闻了闻,是淡淡花香味。
“润肤,还是药膏?”我猜测到,此时并没有注意到,他那一脸贼贼的淫-笑。
“拿着就好了,不要随便乱放,用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找不到,你就惨了,”他煞有介事的珍重嘱咐道。
“哦,”我很乖的听了他的话,将小瓶子小心的放进口袋里一直攥在手心里,生怕弄丢了。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白痴的很上档次上水准。
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那个被贝洛称为变态的那个副狱长。突然又想起那天在餐厅时他令人恶心的样子,心里对此人便忌惮起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了,躲在贝洛身侧,不敢看他。
“哼,怕了,”贝洛讥笑道,
“嗯,感觉这人从里到外都是很恶心,”我说,
“那你不是还想去找他吗?放弃了,”他在刺激我,
“哼,玩笑,玩笑,身边有你一个就够了,再多了,我受不了,”力气没你大,但嘴巴可不比你差。够毒。
“臭小子,竟然那拿那畜生和我比,”他握紧了拳头,但却是虚张声势,只比划比划,并没有真的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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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直接到图书馆。
他将一份整理好的书表目录,接到我手上,让我尽量都记住,我翻开一看,大都是些结单的字母符号,应该不难。一边,贝洛在整理书架,我则勤奋背目录。一会儿,
一个狱警走进来把贝洛叫了出去。临走,贝洛警告我不得偷懒,他一会儿要检查。
我微微轻笑,对着他做出一个ok的手势。
他刚出去,又一个狱警走了进来,朝我打了个手势,示意要我跟他走。
我问什么事,他叽里呱啦,我们谁也没听懂谁说的,但我却是必须要跟着他走的。
不知转了几个回廊。
在一门口处,狱警站在门口很郑重的大声喊‘报告’,
“进来,”里面应了一声,然后,狱警开门示意让我进去,便自行离开了。
当我看清房间里的人时,心就像掉进马蜂窝,恨不得,身上长出八条腿让我飞速逃离这儿。但人却一步也没挪动。
那个塌鼻,拱嘴猪的副狱长,正腆着一张恶心死人的笑脸,看着我。
‘陷阱’?脑子里猛然闪现出这个词。
我脊背紧靠着门,手伸向后边,握着门把,轻轻拧动把手,随时准备逃离。
他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向前走,但我仍旧站着没动。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
“过来,”他很生气,大声命令道。
没办法,我只得向前,但紧紧迈了一小步,后面的手仍旧可以握着门把。
我感觉整个身心都在忍不住颤抖。
‘胆,会不会破?’
但面色仍旧直视这张令人作呕的脸,我在寻找时机。
此时,贝洛那混蛋是指望不上了。
悲催啊,我的命运。
看年龄,他是大我很多倍,看体魄,身高体阔,膀大腰圆,看似也是我的倍数,我除了比他瘦弱竟然找不到任何‘优势’了。
看环境,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木质的桌椅,一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书架,书架连着一个透明式的酒柜,里面放着几瓶红酒。就摆设装饰来看应该是个有些品味的人,可怎么看都和眼前着龌龊鬼联系不到一块。
‘要么是做给人看的,要么这书房根本就不是他的,’
他在向我靠近,
“…”一边说一边打量我,那双小贼眼,眯成一条线,——之色表露无疑。
我还在沉吟着暗自思咐,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向他胸前拽过去。
我大惊,一边拼命挣脱,一只手死死握着门把,将门把拧开。他似乎看出来了,于是大步跨过我身侧,将我限制在他臂弯里,另一只手将开启一条缝的门重新关上,并按上门锁。
将我一下甩到书桌旁,
‘完了,死定了,’
“啊,…”情急之下,我开口大叫,可很快他伸手又把我的嘴巴堵住了。并把整个的我朝后按压过去。
“哈哈,没用的,宝贝,”他得意的大笑着说,似乎毫无忌惮,根本没人会在意这里将要发生一切。
我心彻底降至冰点,恐惧却达到了顶点。
后背传来丝丝疼痛,是书桌沿横割在我脊背处了。腿脚慢慢被悬空,整个人都要被他按压推搡着到书桌上了。
就像巨石压住了蚂蚁,我推搡的手臂,就婵臂,挥出去,根本不起作用。这时,他的手却开始伸进的衣服里,嘴巴一下咬住我的锁骨,
痛的我忍不住大叫,却只是,孱弱的‘唔’一声。
‘砰,砰,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谁,”他大声问,很不耐,停下手上的动作。
“出事了,有犯人在闹事,…”外边的人大声说道,
“等着,”都这样了,他还想要继续。
“…”
我是动弹不得了,只希望外边的人千万不要放弃。
‘砰’一声,门被撞开了,
“副狱长,….”来人一脸焦虑不安,但紧接着看一脸尴尬,大概也惊异这幅景象,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极力侧脸望去,是马斯!
一切终于可以停止了。
身上的‘大猪’终于放开我了,脱离魔抓,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我被重新带回来图书室。
很久,我仍心有余悸,手脚冰凉,忍不住抖。
在这之后的整个下午,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脑子里不断出现那个恶心的副狱长。
看来是留下阴影了。
贝洛那厮一直都没有出现。
晚餐时,
我心绪仍旧不能平复,很差。想哭,却又哭不出。
狱警马斯走到我身边,伸手摸了摸的头,
“没事的,”善良的马斯,可怎么会没事呢,我担心,这次没得手,并代表他就此停止,放过我。
而且,他还可以以任何理由让我自动走到他面前。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以后的日子必是一片昏暗。
“没事的,贝洛一会儿就回来了,”马斯看着我像是马上就要哭了,忍不住说。
“谢谢你,”我说,虽然很想说更多话,来表达对他的感激,可我不会。
也许我该先学会听说英文,但是不是有点儿晚了呢,这蠢材李雨,生在这儿,怎么连个话都不听不懂,不会说呢?
“不用谢我,是贝洛,”马斯一脸深意的看着我说,
我满心疑惑刚想要再问他几句,但他却转身离开了。
洗澡的时间,贝洛身影终于出现了。像是失散久别的亲人重逢,心竟乱了节拍,突突直跳。贝洛倒好像很不以为意的样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句话都和我多说,而我就像个傻瓜,一直对着他傻笑,一步也不肯离开。
我真的很开心,从第一次醒来,再次看到他,现在是我最开心的事。
我不想审视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我会只对他,也许是因为他英俊硬朗的外表,也许是那次,他一把将我拦下,让我安好无恙的睡在他身边,不否认,正是从那次,我开始不知不觉的,信任他,开始,想利用他。或者像他说的那样‘互惠互利’的交易。
虽然也有私心,我不否认。
我们的人生本身不久是一场交易吗?
但那又怎样呢?就因为这个要对我的人格加以评判吗?我本身就是在服刑,为我们犯下的‘罪’。
我只是,只是错过了一次死的机会,所以便不想死了。
洗浴时间,
贝洛用他的那条大浴巾又将我包裹了起来,这次我微笑着任由他‘摆弄’。
当他看到我锁骨上触目的殷红,神情一顿,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修长的指端轻轻抚摸着。
洗浴室内,贝洛将我带至一个墙角,这次,他和我公用一个淋浴,他用宽阔的身躯将我挡在所有人视线之外。
“你要笑到什么时候,嘴巴快要抽筋了,”他说,
“…”我仍旧傻傻的笑着,看着他的脸。
他不再管我,自顾自的洗了起来。一会儿,发觉我仍是一副白痴样盯着他,
“傻了吧,你,再笑,嘴巴就歪了,”他皱起眉头,
“….”
“还不快洗,一身臭味,不要靠近我,”他警告着。
“….”我一点儿不在意他的态度,就算他再凶,我也会照单收着,不存任何怨言。
再说,对于贝洛,洗浴的时间永远是他说了算,就像在他自家浴室一样。当然,只要忽略掉头顶墙角的‘视线’。
他无奈,
贝洛将我逼入墙角,
一把将浴巾扯下披在自己肩上,用自己的宽大的身体将我遮蔽起来。开始帮我洗头,把我翻过去,帮我洗背,我听到他深深的呼吸声。
洗着洗着,突然,他手停下了,
“还痛吗?”大概是午间在书桌边沿搁的那道伤痕。
我摇了摇头。他倾身将吻落在我莹白温湿的脊背上。我禁不住一个激灵。倏地,转身,脸仍是微笑着的,但已经有些不自然。
贝洛避开我的眼神。
很快我们洗完了。确切的说,是他帮我洗完了。
回到‘卧室’,我们的床仍旧是并在一起的。
我们一起躺在床上,他从后边将我揽在胸前。
“你身体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说,隔着单薄的衣服,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火热徐徐燃烧。但却只是轻吻我的脖颈。
‘谢谢,’在心里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总觉着,一句话,说出来就显得轻了,轻了,我心里的那份珍重。
“出去后,我去做手术,变女怎么样?”我问,
“哼哼,你现在是男人嘛,哈哈,”他大笑。
“混蛋,”
我用手肘狠狠回击。
就这样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后来,我才了解到事情的整个经过。
副狱长故意让人支开贝洛,让他去外边帮厨房卸货。大概是我长的太过扎眼,所以,当那狱警将我带离图书室时,被其他犯人看到了。于是就跑到贝洛那里,说,‘你的财物被人带出去了,’贝洛感觉很不好,于是,他便找马斯让他赶快打听,我被带到那里去了。一打听,马斯也感到不妙。马上告诉了贝洛。
贝洛就让他去找我,他再去找人恣意挑事,为了保证自己时候不会被关押,他也做了些手脚,这些事情他就怎么都不说了。
“小孩子不要学坏了,”他这样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