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妈妈教导我们说要好好读书,不然长大后没饭吃!
读书时,妈妈又说要好好听老师的话,长大后才能有份好前程。
大学毕业时,妈妈还说有困难要相信XX,要找XX,XX是不会忘记我们的。
结果工作后,才发现。
即使年年拿第一名,毕业后还是没饭吃。
即使天天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升职永远没有自己的份,而上司和老板往往就是会拍马屁的同学。
后来有了困难,无论怎么找XX和XX,自己永远住的是10多平方的破房子。
最后一气之下,上访游行,这才发现XX果然没有忘记自己,住进了班房,吃上了公家饭,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公家饭还要付钱?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妈妈的话仅仅是善意的谎言,而生活给我开了个更大的玩笑。
......
倩容小姑娘死了!
她静静而安详的躺在一块门板上,任颜老头怎样捶胸顿足,她就那样一动也不动。
身上穿着红红的喜服,但没有等到颜老头给她送嫁的那一天。
圆睁的凤眼似乎还带着泪滴缓缓落下,似乎还在控诉不平的老天,控诉那道貌岸然的禽兽。据说她是在上使的纳妾之日,撞墙自尽的,死的很刚烈。可是为什么那无采的双眸满含着无尽的忧伤和依恋不舍?是在留恋这逝去的生命,还是满怀对家人的担心和不舍?
圆圆的脸蛋还残留淡淡的胭脂或是额头滴下的鲜血?
颜老头也倒下了。
就在倩容小姑娘离世的第三天。
凌乱的须发和圆瞪的双目以及那最后的悲愤欲绝的呼喊,至今还牢牢的印在旺财的脑海里。
旺财后悔的只想打自己的嘴巴。
如果我是一只超能狗,我一定会在那夜潜入县令府,将倩容小姑娘救了回来。而不是
如果我有双有力的臂膀,定要拦住颜老头上街听到那噩耗,也能阻止他再一次毅然踏上告状的道路。
如果我是一道霹雳,定要将那些贪官污吏劈的粉身碎骨;
如果我是一场大雨,定要荡涤这人世间一切一切不平之事。
可是,我没有,我只是一条狗。
只能整夜徘徊游荡在围墙之外,听着里面的丝竹管弦和欢声笑语。
只能眼睁睁看着颜老头血肉模糊的抬了出来,睁眼等死。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天空还是那么明媚,阳光还是那么和煦温暖,河畔飘来的芳香和隐隐的歌声还是那么让人蠢蠢欲动。就在那一天,第一回官司败北后,一直浑浑噩噩,昏迷不醒的颜老头醒了过来,拄着拐杖蹒跚的上街去寻找未归的女儿。就在那时,他听到了一段普通的闲聊。那也许是人们酒足饭饱后的小小的八卦。
“你看,那老头儿就是那个小姑娘的爹!”
“可怜啊,自己的女儿死了还不知道,听说还挨了几十大板呢?”
“造孽呀,多么水灵灵的姑娘啊!怎么就那么倔呢。”
“可不是嘛,听说昨晚上使大人就准备纳为第五房小妾。谁知道她竟然如此刚烈,当场就撞了墙!”
就在那一刻,颜老头多么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那一刻,他失魂落魄,连滚带爬的摸到县令府外。然而无情的现实是那么的残酷,残酷到他永远不相信昨日还活色生香的女儿,一日之间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他多么希望女儿能在脆生生的叫他一声爹。
就在那一天,他抚着女儿的尸身仰天恸哭,悲愤欲绝的发誓道就算是散尽家财也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就在那一天,颜老头匆匆贱卖了房产,急急收拾了一下包裹,一卷草席将小姑娘草草的裹了,便夹着马车风驰电掣的前往省城而去。
关于颜老太爷第二次打官司的经过,旺财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和颜老头的精心准备,他信誓旦旦的对KELLY说:“我敢确定,这一回颜老头打官司的结果肯定和上次不一样!”
KELLY小猫永远是那么慢条斯理的理着自己漂亮的胡须,不以为然的道:“很难说啊!人类的世界往往比我们猫复杂的多,谁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官儿呢?”
旺财对着颜老头忙碌的身影努了努鼻子,道:“但我相信,无论什么样的官儿,看到颜老头的超级无敌的大礼包,就算没理也变成有理了!更何况本来就有理嘛!快看,颜老头将那个鸽子蛋大的宝石也放了进去了,看样子是下了血本了。你试想下,普天之下,能抵挡这个鸽子蛋大的宝石之人又有几个?”
KELLY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歪着脑袋道:“那依你所见,事情该当如何发展?”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旺财托着下巴道。
也许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回,老头儿学乖了。先是使了钱,托一衙役寻到了师爷,再将与师爷一份厚礼,托其转交给知府老爷,幸好并未抄家,倩容小姑娘的那些首饰还在,当即一咬牙,全部砸了进去。
然后便颤巍巍的来到刺史大堂后,噔噔敲响了听闻鼓。这一回,门口的衙役得了钱,倒也没有为难这个可怜的老头。进了大堂,哭天喊地的一把跪下,递上状子。
那师爷也恰当其时的塞上个小包裹,打开一看,满屋顿时一片珠光闪耀着人都睁不看眼。只见那个圆乎乎的脑袋,身着深绿色官服,绿色官帽后两只翅膀还吱呀吱呀的乱抖,一双细长的眼睛似睁为睁,不时掩手打着哈欠的知府老爷一下子就两眼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当中那鸽子蛋大的宝石直流口水。师爷笑眯眯道:“老爷请看,这老头有理吧?”
那活脱脱一个王八形象的刺史老爷头顿时点的如小鸡啄米般,道:“果然好大的理呀!本官已有决断了!”当下一拍惊堂木,掷一竹签,厉声吩咐道:“来人啦,速将江宁县令捉拿归案!”
接下来,就不用我们说了吧。
然而旺财他们看见颜老头颤巍巍的紧了大堂,然后过了一会儿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役一人抓一只脚,拖了出来,地上还遗留了两行深深的血迹。这是什么情况?
KELLY小猫无不得意的对着下巴快要掉出来的旺财道:“看吧,我就说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旺财也是惊奇不已道:“出了鬼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不爱钱的官儿?难道事情是这样?…….”
时钟再倒转半柱香之前,在一阵激扬的音乐当中“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颜老头颤巍巍的进了大堂,哭天喊地的一把跪下,递上状子。抽空挑眼一瞧。
不由吓了一跳。只见威武的大堂正中悬一巨额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当下正坐一大老爷,正是面色如漆,方面阔脸,大耳下垂,额上愕然印着个白色的月牙儿。我KAO,这不是包青天嘛。
那师爷也恰当其时的塞上个小包裹,打开一看,满屋顿时一片珠光闪耀着人都睁不看眼。却不料那青天刺史勃发大怒,一拍惊堂木道:“你当我包青天是何人?左右还不快给我拿下,当场贿赂朝廷官员,按律应重打三十大板。来人呀,给我重重的打!”
……..
旺财正沉迷于幻想之中,就被KELLY一把推醒,急忙忙道:“别胡思乱想了。再想颜老爹都快晕过去了!”
可不是嘛!只见颜老头脸色煞白,白眼上翻,发青的嘴唇还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话,但怎么也说不出来,眼见就不行了。旺财们赶紧凑了过去,从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这世界真的有包青天吗?
做梦吧您,您还没有睡醒吧?人家包青天还要过几百年才出现呢。
那天,旺财第一次猜测是正确的。只见威武的大堂正中悬一巨额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当下正坐一大老爷,圆乎乎的脑袋,身着深绿色官服,绿色官帽后两只翅膀还吱呀吱呀的乱抖,一双细长的眼睛似睁为睁,不时掩手打着哈欠!想必昨夜劳累过度。见一糟老头儿不断叩首,脸上顿有不愉之色,旁边尖嘴猴腮师爷见状,哪里不明白,忙俯身低声道:“老爷莫怪,这老头儿有礼呢?”
不料是实在太困了,还是没有听清楚。那刺史老爷不耐烦的扇扇手道:“自古衙门向南开,有理五钱莫进来!这进来告状的哪个没理呢?可这判决呢?可不是谁有理谁就能赢的?你也是老人,跟随我多年。怎么这个理儿还不懂呢?”
那师爷连声道是,又附耳过去道:“老爷,他真的有礼,不是道理的理呢!”
这绿豆官儿才眉开眼笑,忙正色道:“厅下何人?有甚冤屈,速与本官道来!本官一向公正廉明,定与你个公道!”
颜老太爷千恩万谢过了,才拜道:“草民有天下冤屈,有状子呈上!我要告武康县令,执法不恭,强抢民女…..”
“且慢!”那绿豆刺史一听是告官,顿时浑身一激灵,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啊?扭头对师爷轻声道:“你是怎么搞的?告官也不早说!这公司也是能接的嘛,搞不好乌纱帽难保!”
却听那师爷窃声道:“老爷莫惊,我已细细打听过了。这武康县令乃由主簿升任,朝中并无什么后台。老爷尽管放心。再说这老头的礼大,送上的宝石有鸽子蛋大!”说完,伸手从袖中拢出报物事来。
“真有鸽子蛋大?”绿豆知府顿时嘴角都快咧到脖子上了。
“千真万确!老爷您看,这宝石可是中原难得一见!”案下一片珠光宝气。
“那我就放心了,办一个没有后台的县令还不是小菜一碟?”当即就抽出块竹签,就朗声吩咐左右:“来人啦,速将武康县令羁押至本堂。”
然而,到了这里,不料却发生了个事故来。
原来那颜老太爷并没有完,再次拜谢后,又道:“草民,还想状告巡查御史汪大人,抢亲不成,逼死民女…….”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那知府顿时就钻到桌子空里,只留下两个肥硕的屁股瑟瑟发抖,口中喃喃自语道:“完了,怎么会惹上巡查御史,那可是有名的刀子嘴,杀人不见血啊!”半晌还未镇定下来。只见那师爷哭丧着脸道:“那老头儿当时也没说这个呀,这不是害人嘛!幸好事情没捅大,还来得及!”
一听还来得及,那个家伙才镇定下来。从案底爬了出来,整整官帽,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好你个刁民,竟然诬陷巡查御史大人!幸好本官觉察的早,没上你的当!不管你是不是有理,但巡查御史大人是万万不会错的。来人,给我重重的打三十大板!”
可怜的颜老头不明所以,当四肢被按住的时候还在高呼:“知府老爷,草民有理啊!”
就这样,可怜的颜老头旧伤未愈,又被重打一顿,哪里吃得住。当场就晕了过去。
等到半夜悠悠转醒,旺财凑到边上一听,只听见老头哆嗦着嘴唇,愤愤的说:“娘啊,我的亲娘啊,你骗我~~~要是官府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有感于此,旺财写下了开篇的那段话,用以祭奠倩容小姑娘和颜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