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而春天姗姗的来临了。
阳光格外的明媚起来,暖洋洋的照着这片土地。山间的树枝偷偷的伸出嫩黄的芽儿来,而枯黄的草地里不是张开无数的绿色的眼睛,夹杂着些不知名儿的小百花。还有数只蜜蜂蝶儿嗡嗡的环绕忙碌着。不远处的鸟儿欢快的振着翅膀在歌唱,又悠的落在华山这古老大殿的一角上。
而大殿里气氛却不是那么和谐。压抑,很是压抑。华山掌门皱着眉头,捻着长须,苦恼的看着台下一众长老们挣的脸红脖子粗。又快到了武林大会的日子。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争抢的要去的名额。而是你推我攘的叫嚷的不去。要是以往,掌门会很是欣慰的道:“这华山一团和气,看来兴旺指日可待啊!”
但目前显然不是这个情形,眼看炼药堂长老和执法长老一个揪着对方胡子,一个扯着对方衣裳就要大打出手。他终于忍不住了,猛的拍了下案几,厉声道:“够了!一个个成什么样子!要是让弟子看见,这就是华山的各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们?还是大伙一起商量列个章程出来!”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掌门是有意见?要不掌门你去?这样的武林大会,正是昭彰我们华山威名的时候,掌门到场才有气势嘛!”
掌门顿时哑言,半晌才道:“我也想去拜会下各位武林同道。但此值多事之秋,华山还需本掌门坐镇,以免魔教趁虚而入!依我看,还是推举个长老,携带首席弟子去比较好,既能显出门派气度,也能表示我派对此次大会的看重!”那长老扯着嗓子只嚷:“要去你们去,反正我不去。我一味新药正在研制紧要关头,脱不开身!”他一言一出,台下顿时七嘴八舌起来。有人道:“我最近正闭关参详一门绝学,估摸着就是这几日就要突破了!离不开牙!”也有人说:“我也想去,无奈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怕耽误了事情!”掌门更是一阵气闷,平时你们争抢这个宝贝,那本秘籍时也不见你闭关,什么腿脚倒利索的很。
正沉吟间,忽见角落里,那看守藏经阁的老头正怡然自得的就着个酒葫芦,斜着眼睛看热闹呢。当下便问:“不知二师兄有什么高见?”
本来掌门只是看大家都在吵闹,就你丫的不帮忙不说,还喝小酒,看热闹。意思是警告一下。不料这一开口,就闹翻了锅。大家都瞩目起这个平时谁都不睬的老东西,不落进下石更待何时?于是七嘴八舌的道:“也是哦。二师兄当年也是叱咤江湖的响当当的汉子,这不下山也有10多年了吧。不如此番也下山一回,见见老朋友?”
更有人起哄:“是极是极!二师兄您德高望重。这下面子里子都有了。轮到为师门长脸的时候了,你该不会推脱了吧?”可怜的糟老头差点没一口酒呛到嗓子眼里,还未回过神来,就听到掌门拍板道:“恩,此言有理!二师兄看守藏经阁,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不曾出差错!此番也改出门走走看看了。恩,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别那么激动啊!那就这么决定了!”回头一看,那老头哪里是激动啊。两眼上翻,嘴里嚯嚯就是发不出声来,忙飞奔过去,背后猛的拍打一阵,一口老酒就呛然出来,这才缓过神来。环顾左右,那帮老东西早就溜了没边了。不由摇头苦笑。
消息传了出来,长腿小妞就忙碌起来,收拾着行装。其实,旺财也不想去。明明知道那是个龙潭虎穴,还往里面闯。但是他口不能言,回头又看长腿小妞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罢了,也就走一遭吧。实在不行,拉着小妞早点溜走算了。
第二日中午时分,一行数十人准备完毕。领头的赫然是看守藏经阁的糟老头,众弟子哗然。但是长腿小妞却高兴的不得了,拉着老头的衣袖就叽叽喳喳不行。旺财看着这个打扮一新的老头,心中颇为同情。哎,看样子。这位也是混的不咋样,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吧。前来送别的人反而有很多,不光掌门夫妇来了,连平时不大对付的几位长老都来齐了。个个抹着眼泪,拉着老头的手道珍重,嘱咐又是嘱咐。好像生怕一去不回似的。别的不明所以的弟子还叹道:“到底是大门大派,你看这师兄情深意重!连出个门就那么隆重!”
一下了山,远见那巍峨的华山渐渐的远了,等那模糊的影子再也看不见了。一干年轻的弟子们便放了羊,叽叽喳喳聚成一团,对什么都是好奇。而那慈祥的老头儿倒也是不管,,笑眯眯的望着这群活泼的孩子们心中只是感叹,年轻真好!再三叮嘱不要走散,也就放任自流了。
临近武林大会,路上的行人便多了起来。到处来去匆匆的都是拎着刀提着剑的江湖人物,彼此碰头打个招呼都是:“久仰久仰,原来是某某大侠”之类的,要不就凑在一块,在酒楼茶肆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提起彼此的威风史,更是神采飞扬!但令旺财们好奇的是,这来来往往的侠客们,没事都牵条狗干嘛?还青一色的大黄狗。难道今年流行遛狗嘛。
等路过一小城镇打尖的时候,大伙更是发现满大街的都是狗。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说,也不说那些贵妇人,千金小姐什么的,可你见街边的铺子或是穷点在路边上摆摊的,上面都有个牌子上书:“有狗出售!”,狗的吠叫声更是不绝于耳。旺财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了,来到后世的花鸟市场了。
突然,前方一阵喧闹。很快就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旺财他们挤进人群一看,只见一个憨实的庄稼汉扯住铺子的老板,吵个不停。四下一打听,却是那汉子母亲病重,无奈只有把养来的大黑狗送来换点银子,却不料那掌柜眼都没抬,就道:“1两银子,爱卖不卖!”那汉子急了,争辩道:“一两?你在仔细看看,我这狗养了三年,长得是膘肥体胖,平时撵撵兔子什么的都是顶呱呱的。怎么才值一两?前面那位的黄狗瘦不拉叽的,你都给5两。你不是欺负俺庄稼人嘛!俺娘还等着银子救命呢!”
那掌柜见众人指指点点,也是急了,分辨道:“你别说我坑你!我这平安铺也是老字号了,还从未坑过人。众位乡亲给评评理。不是说我欺负人。可这黑狗实在是卖不出去价啊。要不是看他母亲病重,我还不收呢。人家狗是瘦,可人家是黄狗!养上几日,肥了自然就能卖上个好价钱!我是开铺子赚银子的,不是慈善堂。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汉子一听也晓得是误会了,一把跪在地上,抹着眼泪道:“掌柜别生气,我也是急的慌。掌柜行行好,给加点!兴许那个贵人突然喜欢黑狗来了,也能卖得出去啊!”那掌柜摇摇头,捻着山羊胡半晌,才答道:“罢了,看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吃点亏。与你三两银子,可好!”那汉子这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这下,旺财他们更是一头雾水。这狗也太值钱了吧。做什么用?吃狗肉?人家都说冬日吃狗肉最滋补,一黑二黄三白?黑狗为最嘛。可为什么肥肥的黑狗反而不如瘦弱的黄狗值钱?
带着疑惑,老头儿就带着长腿小妞们找一个小酒店就进去歇会脚,顺便打探下消息。进门就见满座了,刚扭头要走。那小二却很会招揽生意,忙过来招呼道:“客官莫走,如今武林大会开幕在即,哪里都是人。您到别家也是一样。您看靠窗那边有个大汉。小二我去说一声,你们凑合拼一拼也就得了!”老头儿定睛一看,见一魁梧大汉满脸愁容,正独斟独饮,借酒浇愁,料想也不是什么邪恶之辈。忙点头答应。那小二低眉顺眼,凑过去一说,就听一声怒骂:“大爷我不开心呢,别来烦我!”抬眼一瞧,正见一穿着花花绿绿的兔袄的旺财翘首四顾,顿时大喜,改口道:“这狗可是那客官的,快请过来说话!”还立起身,邀请老头儿入席,一面呼喝小二道:“还楞着干什么?好酒好菜的给俺上来,算我的!”老头儿忙拱手道谢。那人却也不理,目光炯炯的盯着旺财直发毛。
“这狗可卖吗?我出20两,不!50两银子!”那汉子急切的道,边邀老头儿入座。旁边长腿小妞刚准备说不卖就被老头儿一个眼神阻止了。不紧不慢的为汉子斟上酒,道:“不是卖不卖的问题。小老儿很是好奇。为什么这狗在这里这么吃香?”那汉子笑道:“您老是外地来的吧。您是不知道,自从华山女侠靠只狗赢得华山首席弟子以来,这江湖上都传开了。人人以有条狗,尤其是黄狗为荣。要是没有的话,出门见道熟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那狗自然也就身价倍增了!”说完,一双大眼就瞪着老大,无不羡慕的说:“要说您这样的母狗,还未生养过吧。那更是吃香了。但我出的绝对是公道价!不怕您笑话,我不是急用,也不会花这么大价钱去买。实在是好狗都被人抢翻了,实在不好找啊!”
旺财听了大怒,扯着嗓子就汪汪的抗议,到把那汉子吓了一跳。什么眼神啊?没看见俺是纯爷们儿?长腿小妞更是在一旁嗤嗤的笑。
但众人心中却更是纳闷了。黄狗值钱倒是勉强可以接受,可这母黄狗更是值钱是什么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