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常用“天有不测风云”来形容天气的变化莫测。
对于栾城人民来说。这一点表现的尤为突出。昨夜,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一夜,狂风骤起,暴雨如注;然而等到天明,却晴空碧蓝如洗,一轮红日喷薄而出。若不是地面残留的落叶和断枝以及还汩汩流动的雨水,人们还怀疑昨夜是一场如幻的迷梦。
赵重九一大早就起了身,牵着旺财照例开始一天的安访工作。这些天来,他已经很熟悉了自己的角色定位,那就是两手一撒,啥事也不管的空手掌柜。或者用他很享受这种领导视察的感觉。逢人便点点头,打个招呼,而往往收获的是带有崇敬的目光,其中不乏一些嘻嘻哈哈,垂着头还偷偷拿细眼瞟来的小媳妇,大姑娘们。
“哈,真是天意难测啊!”
赵重九也对着那冉冉上升的太阳,发了一通感慨,这样说道。
显然上天对这个无事爱装B的家伙看了不过去。赵重九的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城中间突然鼓起了一朵蘑菇云,地面颤抖起来,甚至一些土质的围墙摇摇晃晃起来,灰尘茅草簌簌下落。这条街道二楼临窗的一位大婶正在喜悠悠的收拾着一盆鱼虾,从她那满足的表情可以看见,昨夜趁着涨水的当儿,收获颇丰。就在这当儿,被那霹雳吓了一跳,她手一抖,那盆儿就一歪,一道雪亮的瀑布就一泄如练,不偏不倚正兜在赵重九头上。
神马情况?
赵重九抹了一把脸上咸咸的略带腥臭的水珠,仰着头看着蓝天。
没有打雷啊?哪来的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契丹人打来了?
一缕一缕的湿发之上,一只小螃蟹倔强的从发丝之间钻将出来,也疑惑的懵懵懂懂的转动细小的眼珠四处瞅了一会儿,挥舞着小钳子,啪的一声,从头上落下,循着水流远遁了。
这是一只幸运的小家伙。它得以幸免于难的理由是,所有人包括赵重九在内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一声平地惊雷和浓烟滚滚之处。
一截黑炭踉踉跄跄从浓烟之处连滚带爬的出来。若不是那圆睁的惊慌失措的眼睛和张大嘴巴露出白白的牙齿,没有人能够认出这位就是拿飘逸不群的青云老神仙。可不是嘛,浑身犹如煤炭一般漆黑,头发凌乱甚至站了起来,上面丝丝冒着缕缕青烟,衣服已经不能叫衣服了,只是一块块破布条条挂着,甚至可以看见小腿上茂密的腿毛。
到底怎么回事?
赵重九摇晃了半天,才把这个家伙从震惊之中弄清醒。青云摇摇头,掏弄了半天耳朵,仍觉得耳边钟鼓齐鸣,凑了近来,偌大的嗓门嘶吼半天,连比带画。
“什么?我听不见。”
赵重九几乎是贴在他的耳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叫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啥,老大,你不是安排我配点药嘛?俺就升起炼丹炉,打算配点。“
“配了多少?”
“也没啥?就是丢了千儿八百斤硫磺和木炭还有杂七杂八的。”
咣当一声,旺财顿时倒地,抽搐不已。
先不论这个猥琐的家伙,竟然把毒药打算给配个上千斤不说。各位童鞋,只要用脚指头想想,硫磺,木炭,只要里面有硝,会发生什么后果!?
后面的事情就不需哟我们在详叙了,在旺财的提点下,一件划时代的武器就出炉了。虽然旺财不懂化学,但并不妨碍他一硝二璜七木炭的最佳火药配置,还碾碎后弄干形成颗粒状,虽不如后世的TT那么牛X,但做做炸弹什么的倒也绰绰有余了。
后世的史学家们一致认为,栾城之战是整个后晋由盛转衰,直致灭亡的转折点。更有无数的学者推崇它为整个大汉民族的转折点,因为它正是宣告了一个崭新势力凳上历史舞台;甚至出现契丹后人YY如果青云没有研究出这种武器,那么历史就将不一样了,写出无数荡气回肠的小说来。
而历史就是历史。它的魅力就在于它的神秘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几百上千年过去了。当时的记载和传说早已模糊不清。但史学家们从那些残存的士兵回忆录里和模糊的记载之中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那就是这件武器的出现才是整个栾城战役的转折点,其发挥的作用难以估量。因为没有这件武器,赵重九他们以数千兵力不可能据守数十天而不败。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指挥这场战斗的契丹名将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或是被驴踢了。任何一个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给对手留下三天的准备时间,而自己仅仅相隔不足百里,在军力和装备等各个方面占据10倍以上的优势,而按兵不动?
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让我们回到那一天上午,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栾城以北数百里开外,一个小的不能再小,毫不起眼的草棚。茅草和竹子搭建的屋顶之上飘着一面破烂的旗子“茶”。意识着这是个茶棚,只有偶尔下地经过的老农或是进山打猎的猎户,偶尔口渴才会歇歇脚,顺便喝上一个开运通宝就能买上一大壶的黄橙橙不知道是什么树叶煮的茶,再啃几口自家怀里揣的大饼子。
这里生意自然不怎么好。但今儿奇怪的是,买茶的老头儿不见了,反而是被一群粗壮的汉子给占据了。一看,就知道是从山里刚刚打猎回来。清一色的皮帽儿,身上胡乱缠着些兽皮,倚在一旁的叉子上还刮着几只长耳兔。
棚内正中间火苗欢快的舔着上方那冒油的兔肉,发出滋滋的响声,黄黄的油花冒了出来,不时溅到火上,轰一声,窜起几朵火苗起来。而四周的木桌子旁坐满了人,他们就着烤肉,不时的沽几口自家带的老酒,谈笑风生,旁若无人。
突然,地面一阵震动,他们不约而同的住了手,往山拐角处看。只见烟尘弥漫飞驰出数百匹马来。
“娘呀,是契丹人,快跑啊!”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就在对面骑士们齐齐住了马,往这边张望的当儿。这群人慌慌张张犹如被狗撵的兔子一般,嗖的一声,钻进山里就不见了。如不是那残留的火堆还冒着烟,那契丹骑士们还以为是眼花了呢。
骑士们就哄的笑了一声,就有人欲策马去追赶,却被为首的头领止住了。
“慢着,小心有诈!蛮人向来狡猾,你们几个前去看看情况,以免埋伏。”
其实,他心中业恩师不屑一顾,但是出发前萧将军一再嘱咐,小心要再小心,难道你忘记了前些天,萧宇千夫长是怎样诡异的消失了,至今连影子都没看见?
几匹探马很快就回来了,一个个满脸兴奋之色,还不时的吞咽着唾沫。
“头儿,看过了。几个猎户,他娘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似乎是猎户们跑的太匆忙,猎物都来不及收拾,更别提那桌上金灿灿的肉食和发出一阵阵浓烈的酒香的坛子了。众人齐齐吞了口唾沫,眼巴巴的瞅着他们的头儿。
是的,他们这几天日子过的很惨。粮早就断了,而栾城那人承诺的粮草连影子都没看见,若不是昨日发现了一个小村庄,屠了村,估摸大伙儿这会儿早就没气力走路了。更何况那腌菜团子怎比的上酒肉可口?
为首的也是心中如猫爪子挠一般,那刺鼻的酒肉调皮的一再往他鼻子里钻。但是他没有失去清醒,挥挥手,止住了蠢蠢欲动的众人。
在不解和哀怨德尔眼神之中,小心翼翼的端了碗酒,凑在眼前,仔细瞅瞅。很干净,是一种山中常见的苞谷酿造的酒,清澈见底;深深嗅了一口,一股浓烈的粮食味道冲鼻而来。他点了点头,想是想起了什么,又从怀里抽出根银针来,插了插肉食。这才满意的挥手道。
“没问题,可以吃了!”
随着他的令下,所有人都疯抢起来。他自己也赶紧捞了块肉,端了碗酒,躲在一边大快朵颐起来。
好景不长,突然他觉得腹中一痛,暗道不好,欲挣扎起来,可哪里来的及啊,直觉眼前一花,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而手下早已经东倒西歪,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试过了呀,没有毒啊?
在模模糊糊的眼光之中,就看见山林里钻出一帮人,不是先前的猎户是谁?他们嘻嘻哈哈的拿走他们手中的兵器,顺便补上一刀。
糟了,还是中计了!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张麻子脸凑了过来。
“嗨,这儿有个当官的!没想到,老鼻子的药还真有几下子啊。单独放肉里没事,只要一喝酒,哈哈,那个滋味儿就不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