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冯婉莹出院的日子,二丫,彬彬在家吃过中午饭后随奶奶到医院去,奶奶左手牵住彬彬的右手,二丫右手牵住彬彬的左手,奶奶右手提着竹篮里送去给冯婉莹的饭。
医院里的冯婉莹的脸依然毫无气色,如纸白纸一样苍白,再加上深陷无神的大眼睛还有那瘦了一圈的身体,竟让二丫几乎认不出她就是昔日里看了还想看的美丽女人冯婉莹。二丫站在病床的床脚前手扶着床脚处的冰凉的木漆着白油漆的木质床围杆,看着冯婉莹看到彬彬并把彬彬拉床前,头靠在彬彬的左肩膀上紧紧搂抱住,眼里一下又湿润起来,奶奶看到并说﹕“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好回家吧。”
其实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场她也不想看那伤心的场面,背过面去收东西的奶奶右手缩进衣袖口并用弯腰收东西的瞬间用袖口试去了眼角的溢出的泪水。奶奶收好没几样的东西,冯婉莹放开了搂紧的彬彬虚弱地下了床穿上一双半新的蓝色布鞋,那轮胎底可厚笨了,二丫立马认出那是奶奶的鞋,被子也是家里那天妈妈抱的那床,垫的是医院泛黄的白垫单。
来到冯婉莹借住的屋子,屋里很凌乱,没有二丫前几次来时的整洁,离窗一截的回风炉是熄的,窗帘右上角塌秧着坠掉着,以至于整个屋子都有点寒凉。奶奶把抱住的被子放在床靠东的床脚,开始整理床上翻乱的衣被,奶奶看到垫子太漙便打开放在床脚的被子并把垫好,这时冯婉莹弱弱地说到:“大婶,被子你还是拿回去,你们一家这样对我,我也不知是哪修来的福,被子你们家也不多,还是拿回去吧!”
“丫头不要说这话,都是女人,你这病得保暖,我这一久会来你这儿照顾你的,你好好的养身子,有我在他们不会把你啷是那样。”
听到此话的冯婉莹又掉泪了。
奶奶只好一边说着安慰她的话一边继续铺着床铺。
把床铺铺好,奶奶叫冯婉莹躺下休息。奶奶又提起撮箕准备找点废木棍或苞谷糊糊想把回风炉发燃,让这屋子暖和一点。
忽然一阵脚步声与人的嘈杂声一下子进来许多人把这屋给填满。奶奶一看到又是三街的那俩个壮实的女人领头。并把撮箕一丢,两手叉在腰上并说到∶“啷是来得挺快的,是不是今天还要去游街,好啊﹗”奶奶停住了说话声,并走到床前弯腰右手提起了床底下的一条裤子与一条暗红色的碎花裤衩,二丫看到那裤与裤衩上面竟是带着腥味的血迹,特别那裤整个裤腿裤脚几乎被血渍浸染。此时奶奶提着它们并高高的扬到那些人的面前并说到:“你们好好看吧!流了那么多的血。”“活该,哪叫她作风不检点。”他们打断奶奶的说话并大声嚷到。奶奶一下被激怒了:“活你娘的仙人板板的该,没有事实根据乱嚼舌根,血崩,也就是子宫大出血,你们知道吗?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她来三号,加上你们一行人这样折辱她,让她惊恐中导致子宫承受不住而大出血,人差一点就被你们整死了,不知道的请你们去医院好好的问一下医生,滚…还不快滚,****家的仙人板板们,良心狗吃了,以你俩个烂婆娘为头,净是一些牲口,整一个孤儿寡母的女人算哪样本事。”
那些人在奶奶的粗嗓门的吵骂声中离去。
二丫与奶奶回到家,夜也很深寒气更有点逼人,必竟是深秋。
奶奶那一段时间经常去照顾冯婉莹,送点吃的给她,或者又帮她做点什么家务活。三街的正副组长从那以后也就再也没有找过冯婉莹的麻烦。
二丫也没有随奶奶经常去冯婉莹家,要不时才去次把。
彬彬经过这一次一下懂事了许多,每天都陪在冯婉莹的身边,也不来二丫家里玩了,一切又恢复如前。
此后的日子,奶奶与妈妈摆壳子的口中二丫也就知道冯婉莹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