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轩紧紧的搂着沧月,两个人之间有种道不明的情愫,随后只见那殿外喧哗的声响越加清晰了,突然门被打开了,奕轩看到自己的母后正注视着自己,怒气奋发,沧月吓得忙跪倒在地,颤颤道:“太后吉祥!”
昭媛娘娘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沧月,脸上虽未变现出憎恶的表情,但是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越看怎么越像自己的姐姐洛妃,正当局面陷入尴尬的地步,那奕轩忙上前作揖道:“母后来此,莫非是听闻朕放了这些殉葬的妃子们,这件事希望母后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殉葬是何等大事,王儿实属太鲁莽,也罢!挑选几个姿色出众的采女顶替就是了,那些生有皇嗣的妃嫔们该出家的出家,该迁移的迁移。”昭媛缓缓道。
奕轩心里藏着一个结,随后他故作镇定道:“母后,那西宫娘娘那边……”
钟无颜和希诺的去向,一直都是她心底的一个疙瘩,没想到奕轩倒是亲口问出来,随后昭媛道:“王儿,不必担忧这个,私下我们再议,只是这舞女……”
“还请母后看在朕的面子上,饶恕她一条性命。”
昭媛移动着碎步在沧月四周巡视了一周,而后用手拍了拍沧月的肩膀,吓得沧月直冒生汗。
“看你单纯,也没有害人之心,王上要留你性命,哀家也不能夺取你性命,你自是去那青音寺削发为尼,虔诚拜佛,为你的恩人诵经祈福吧!”
沧月轻轻的应诺了,心里纵使有万般不情愿,但还留下了一条命,她已经觉得自己很幸运了,看到众人散去的时候,奕轩这才放心,只是深情的看了一眼沧月。
凌朝宫谁人都知晓如今的天下都是昭媛和奕轩一手掌管,那西宫娘娘钟无颜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况且气势已经远远不及从前了,就连下人们都对钟无颜都冷气冷声的,当初钟无颜特别神气,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如今可好,厄运到自己头上了,就算每天吃三餐都要受人辱骂,钟无颜是何等傲气之人,怎么会甘心受这等委屈!
长春宫里里外外加了好几道官兵把守,钟无颜一大早梳洗过后,看到自己的寝宫被包围的水泄不通,气的回到寝宫,不吃不喝一个人生闷气,暗自咒骂那个挨千刀的昭媛,话还未出口,只见昭媛已经站在院子当中,头戴紫金冠,凤袍拖地,后面紧跟着几个婢女,钟无颜看到昭媛如此的神气,明摆着就是故意气她的。
只见那昔日的问兰爬在地上,随声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钟无颜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问兰,随后道:“你这狗奴才瞎了狗眼,怎么能给外人下跪。”
昭媛心里也不平衡,没想到钟无颜还是如此倔脾气,她狡猾的笑了笑:“妹妹啊!如今这宫里可是哀家说了算,先王去世怕是也有你的功德……”
“你……你血口喷人。”
“怎么?明眼人都知晓你我不和,但最终我儿坐在了王位上,都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该感谢妹妹这个强大的对手,让哀家认清什么样的人不能养在身边,以免毁了规矩……”
长春宫的门开了,出来一个身穿水和服的道士,他的头发高高扎起,眉目温和,从未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紧张的表情,昭媛远远看到希诺的样子,只是苦笑了几声,希诺上前腰身微微拱了拱,而后道:“太后,我有一事相求,凌朝国的所有我不奢求,只希望留我母后和妻儿在这凌朝宫活命,她们定会本分做人,不给王上和太后您惹事端。”
钟无颜看到自己的儿子,事到如今还是一派不争的表情,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她站在地上跺脚,昭媛看到希诺的样子,也知晓他一心想着出家从道,只是这钟无颜可不是好惹的,随后又想到奕轩那心软的样子,昭媛只好先应诺了。
希诺这下放心离去,只见那仙风道骨的西洋老道长微眯着眼睛,随后和希诺一同驾云归去,只留下钟无颜欲哭无泪,她心里明白自己会有翻身的那一刻,但是命运却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云一緺(涡),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景仁宫旁边的北苑成了白汐暂时的居住处,虽说是北苑,但环境比春苑好许多,不远处有一座亭子,亭子四周全部是四季苍绿的树,前不远处看见一个身影在那亭子中端坐,问兰心里忐忑许久,想当初自己扮成哑巴在白汐跟前伺候,如今却这这样一种方式相见,心里不免觉得有点悔意。
“汐儿,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这里风大得了风寒怎么办?”雪姬快速移动着脚下的步子,走到白汐跟前。
白汐连忙起身,看到雪姬回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道:“那障气消散了没?”刚说完这话,白汐发觉雪姬身后站着一位女子,她体格瘦弱,头发也松散乱披着,她连忙走向前去,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孩。
“问兰给公主请安!”
白汐这才恍然记起,这就是她刚进宫时候伺候过她的丫头,白汐连忙上前,因为怀有身孕不方便弯腰,她随即示意雪姬扶起跪在地上的问兰,眼眸里满是忧郁道:“当初你和语蓉来我宫里,那时候我命在旦夕,尚且不能自保,真是委屈你们了……”
说着这话,又忽地想起:“问兰你的哑疾治好了?”
问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悔意,随后白汐让问兰随自己去殿内,赐予了新衣服和头饰,问兰玲珑的身体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只见往日在杂役房办过事的秀红脸上洋溢着笑容,甚是满足的感觉,缓缓欠了欠身道:“公主药已经熬好了。”
雪姬先将药接过来,用自己头上的银簪试了试药,发现那簪子没有出现异常,她这才放心的将药递给白汐,随后对站在一边的问兰道:“今日想必你有难言之隐,你以前伺候过我们家公主,我救了你一命,但愿以后不可有害人的想法。”
问兰连忙叩头,哭哭啼啼的,白汐见状,将自己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这宫内不必以往,但也免不了机关重重,无论你在哪个宫内当差,都得保护好自己……”
雪姬发现白汐脸色苍白,身上微微发颤,忙上前扶住她,随后又喝退了身边的问兰,问兰看到此状,想到那正在春苑里受折磨的钟无颜,便鼓足勇气上前道:“公主,请您一定要救救西宫娘娘……”
白汐身体微微前倾,露出错愕的表情道:“母后她怎么了?”
“娘娘她终日在春苑生不如死,那地方不是人能住的地方,西宫娘娘的凤体怎么能够撑得住那种环境的折磨……”
白汐听闻钟无颜落得如此下场,也不免对那个骄横的丈母娘感到同情,如今怎么解救,白汐微微皱眉,语气温和的说:“我定会去拜访母后的。”
雪姬愤愤不安,想到那骄横的女人曾经那样对待白汐,随后道:“公主怀有身孕,如今连丈夫的面见不到,还得管那丈母娘的死活。”
“姬儿,休要胡说。”
“我说的是事实,现在我们自身难保……”
“你速速回去,若是让娘娘等久了,怕会担忧的。”白汐上前拉住问兰的手。
问兰随即也应诺了一声,感觉那白汐的身体简直烫的能煮熟一个鸡蛋了,她不忍心的离开北苑。
雪姬眉头微皱,细语道:“汐儿,你再也不要去外面吹风了,咱们毕月国的女人怀孕虽说体温高于常人是正常的,但是你今日的举动实属令人担忧,若我不在的话,你要更加保护好自己。”
只见那南国新鲜的荔枝放在桌子上,雪姬也知晓怎么回事了,打趣道:“是不是他来过了。”
白汐脸上露出害羞的笑容,旁边的秀红上前笑笑说:“这是王上亲自送来的,说是今年最新鲜的果子呢。”
“就你多嘴。”白汐脸色微红,跟那未出阁的少女一般,只是肚子里的小孩不停的踢打,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而后白汐又开始说正事,仔细道:“今日那障气怎么样了,太极图出事了吗?”
雪姬这才记起自己心里一直的一个疙瘩,点了点头,而后说:“汐儿,你以后要当上王后,这太极图本该属于你的,只有你坐在了那个位子上,太极图才会消去障气。”
白汐露出惊愕的表情,就算她再怎么想嫁给奕轩,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希诺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在者说能当凌朝国的王后是何等难事,怎么会说的那么轻巧,白汐连忙上前用手指堵住正在说话的雪姬,随后道:“姬儿,你现在知晓我的身份,我只不过是一个弃妃,在这宫内能占有一点位置就是因为那太极图的存在,我的孩子尚未出生,连他爹爹的面都没见过,我怎么能忍心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