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几个娇媚的女声,她们看到雪倾的样子随即道:“原来这凌国夫人是蛇精,看她娇媚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人……”
希诺愤愤看了周围的妃嫔们,随即那些女人都不做声了,那些年轻的妃嫔平日里看到英俊的希诺,都不敢说话,今日被希诺这般注视,只觉得四肢发软,希诺心里一阵愧疚,都怪自己当初非得要给雪倾说父王的事情,不然也造不成今日这般横祸,原本纯真善良的她们却遭受凡人的冷嘲热讽。
“妖孽,今日我要收复你,让你终生不得化成人身害别人……”玄青道长手提一把剑,随即那周边的石块全部集中,离地三尺,全部撞击在雪倾的身上,随即那雪倾痛苦的长吼一声,孱弱的身躯微微移动,随即又吐了一口血,半裸着身子,这般的病美人让在场的男人垂涎欲滴,只是她的眼眸里掩藏着某种情愫。
“求求你们,让我最后一次见见王上……”
玄青道长走到雪倾身边,叹了一口气,随即道:“这是你的命数,天理不容,如今让王上命葬黄泉,你也该重返丛林做条终日任人捕杀的小蛇……”
雪倾痛苦的摇了摇头,几经挣扎的翻滚着,随即道:“难道我上了一个凡人有错吗?我只是想用心爱他,从未想到伤及他的性命……”
“妖始终是妖,难能有情义之说,你如今难逃一劫……”
只见那一束光从天而降,让人的眼睛睁不开,随即那天冥宫传出一阵悲怆的哭声,道长只是微眯着眼睛,缓缓道:“妖孽,凌王星重返天界,你的命数也该到此。”
“不,不……”雪倾咬着头,挣扎着身体。
“你触犯天条,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凌天冥本是天界的凌王星,被你这妖孽触犯,如今在人间命数已尽……”
“凌王星,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宿?”雪倾仰望着苍穹,随即一阵怒号,直冲苍穹,只见天际一片暗黑,雷光闪烁,正当众人膛目结舌之时,那蟒皮肉成为灰烬,瞬间啼哭声排山倒海,凌天冥身边的陈元公公从殿内出来,大声昭告天下:“王上驾崩!”
随即,那云雾随即消散,天际一道彩虹直挂天际,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只见那西洋老道长微微抬头望着天际的那道彩虹,微微拜了拜,随即道:“凌王星归位,天下将大乱。”
希诺悲痛欲绝的跑到天冥宫,只见那黄色龙榻上躺着自己的父王,时隔多日不见,等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随即昭媛娘娘威风凛凛,正襟危坐,对着大殿下面的重臣道:“王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希诺与众妖勾结,霍乱人间,而其母西宫娘娘与妖孽勾结,以至于让王上丧命,今日让大王子奕轩当凌朝国的王上,众位谁人不服?”
在场的人都不作声,突然一个身着白色孝衣的老臣站出来,双手作揖几下,随口道:“王上在位之时,未曾立大王子为储君,如今这般决定太过于仓促,想必还有其他更有能力胜任王位的人……”
昭媛娘娘从大殿上走下来,眉目露喜色,随即道:“这不是国舅镇国公吗?你是反对奕轩继位,那妖孽祸害王上的事情怕是你也勾搭其中,这罪可是诛灭九族的事情……”
镇国公随即不说话了,只见那奕轩早已将龙袍着装在身,威严不丧失仪态,希诺不做声,还是站在殿下,心里默念,哥哥我终于还给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再也不会愧对旧日的誓言了……
诗云: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举国上下传出凌天冥驾崩的消息,又一位新主上位,每逢新主上位总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违背自然常规的事情,例如,久旱三年庄稼未曾有收成,酷暑六月天际飘雪,一些南方地区鼠疫泛滥成灾,这些自然灾害无疑不在考验一个新主,奕轩上位不久,就被这些国事烦扰,虽说眼下该好好安抚人心,让举国上下都认同他的统治这才是大事。
奕轩整日穿着白色孝衫,眉目无光,整个人颓废不已,虽说打败了希诺,他也如愿的当了凌朝国的王上,但是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只是那昭媛娘娘在人前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见到无碍眼人的时候,在宫内招来一批油彩化妆的戏子整日咿咿呀呀的在后庭唱戏,奕轩知晓这事,但毕竟那是自己的母后,不好指拨她的过错,只是微微皱眉也陪在昭媛娘娘的身边,一同观看这出戏。
台上唱红脸和唱黑脸的戏子都很卖力的将自己的毕生才华展露出来,这一出戏唱的正是汉高祖显赫一时,后妃吕雉专横的情节,看到那吕雉将汉高祖的儿子赐死的时候,昭媛像是解气一般,竟然失声笑了出来,奕轩深知自己的母后心狠歹毒,怕是对希诺和西宫娘娘也会这般残杀,他心头一紧,尚且近几日因为自己父王的死去,心里悲痛未曾消除,如今又面临这样的顾虑,奕轩脸色苍白,忽地将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一阵刺耳的声响传入了昭媛的耳朵里。
忽然戏台上的戏子们全部停下,低头站成一排,昭媛站起身打量了一番奕轩,又怕刚才奕轩在众人跟前的这一幕引起别人的闲话,忙对着台上的戏子们说:“方才那出戏,你们唱的实在太好,哀家只希望这出戏能够被九泉之下的先王听到,你们自是去了好好唱,万不能让先王失望。”
“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
那一阵呼救声还未停歇,只见横竖不齐的几具尸体躺在台子上,奕轩惊异的站起身,颤抖着嘴唇,咬紧打颤的牙齿,缓缓道:“母后,你为何要伤及他们的性命,你比吕后还让人痛心……”
昭媛脸色温和下来,对于快四十多岁的她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岁月的沉淀,她知晓该如何保卫自己的地位,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奕轩脸上的泪痕,随即道:“我的儿,你如今是凌朝国的王上,权倾天下,身躯凛凛,八面威风。做事堪比先王,今日方才那摔杯子的举动,实属让母后为你担忧,作为一国之主,哪能缠缠绵绵,优柔寡断,你要知晓自己永远身处忧患之中,方才那戏子的死是小事,若被砍掉头颅是为娘和你的话,怕是我们做梦也不敢想到会有如今的生活……”
奕轩不忍心看到那戏台上的几具尸体,只是狠下心转过身离开了宫殿,距离凌天冥下葬的时日只有两日了,以前侍奉过凌天冥的侍女们和一些后宫的妃嫔们都聚集在一起,随时等着殉葬,奕轩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发生,但是这规矩不是一天两日就可以打破的,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只听见啼哭悲恸天地,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关着殉葬女人的房门前,看到她们个个脸上流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有些痛苦不止。
“王上,求求你放我走吧!我才十六岁,未曾见过先王的面,我娘亲若知道我这样死了,会伤心死的。”
“王上,我还没有活够……”
奕轩眼睛浸满了泪珠,看着这些可怜的年轻女子们,实属不忍心看着她们活生生殉葬,便缓缓道:“你们速速离开,回家去吧!”
这一句话,像是上天给的第二次生命,那些女人忙匆匆的离开了,只剩下奕轩一个人站在原地,却怎么也开心不来。
正当奕轩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看见墙角里蜷缩着一个女孩,她凌乱的头发丝毫遮挡不住娇媚的面容,只是吓得脸色苍白,用两只惊恐的眼睛盯着奕轩。
“哎,你也快些走吧!”奕轩露出温柔的笑容,对着角落的女孩说。
那女孩将自己抱得更紧了,随即又缓缓道:“王上,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奕轩听闻这句话,才靠近女孩,发现这女孩长得实在太像一个人了,随即道:“汐儿……”又忘情的将自己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孩凌乱的头发,随后发现这女孩不是白汐,而是自己在思爵府见过的女孩。
“王上难道不认识沧月了吗?”女孩含情脉脉的仰起脸询问。
奕轩这才记起这是献舞的沧月,那日在宴会上让众人为之一惊的舞女,他随即将沧月揽入怀里,心思这女子一向对他的情愫,随后缓缓道:“今日是你逃生的好机会,你为何这么傻,徒留在这里做什么?要知道过了今日,朕也无能为力了,更别说救你的性命了……”
沧月依偎在奕轩的怀里,这一幕她是一辈子都不敢设想的,只是突然感觉很幸福,沧月娇嗔道:“若能和王上这般亲近,就算奴婢现在死掉也在所不惜。”